紙心臟 ◇ 第82章 82.偷偷約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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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偷偷約會好嗎
臥室門開著，原聽潯平複了一下喘息，在門口止住腳步，地毯沒有踩皺的痕跡，不過程鬱連走路都很講秩序。
原聽潯知道是程鬱來了，但不知道程鬱是以怎樣的心情過來的。是不是擔心他，雖然他是有過短暫失聯，但他真的沒事。又是不是以為他被執行家法了，或者是被關禁閉了，原聽潯發散許多，一下覺得他這樣突然出現，程鬱的擔心都煙消雲散，沒有意思了。
真會亂想。他走了進去，臥室裡很安靜，他看到了程鬱，但跟他在那半分鐘時間裡想象的所有場景都不一樣，程鬱沒有帶著焦躁不安來迎接他，也沒有暗自神傷，躲角落裡簌簌流淚，而是，很安然地躺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還洗了澡，確切來說是泡了澡，浴室還有殘留的霧氣，他身上有沐浴露的香味，每一寸肌膚都浸入了香氣。
他親了一口程鬱的臉，涼涼的，程鬱沒有醒來。
原聽潯就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後他也鑽進了被窩裡，這張大床足夠容納他們兩人，他把程鬱抱進懷裡。程鬱呼吸均勻，睡得很安穩，但眼下的淡淡烏青，還是說明瞭他經曆的奔波勞累。
兩個人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餐食鈴響起來，房子新來的仆人送來了宵夜。
原聽潯坐起來，看了一眼旁邊的程鬱，程鬱的眼皮動了動，可能也要醒了。原聽潯下床去問仆人宵夜有什麼，說是兩份糖水。
餐食已經放在了臥室門口，原聽潯回到床邊，喝了口水，摸了摸程鬱的腦袋，溫柔地伏在他耳邊說，“起來了，有雙皮奶食。”
程鬱勉強睜開眼，確定好了是他，語氣有濃濃睏倦，“你回來了，我以為要等好久。”
“本來今天不來這裡的。”原聽潯說，埋怨道，“還不是死皮特。你電話又不接，如果我去了彆的地方，你豈不是在這裡白等我一個晚上，雖然你看上去也當這裡是你的房間了。”
“隻是來碰碰運氣。”程鬱坐起來，拿過他剛喝的杯子喝水。
“那如果我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呢。”
“那我就繼續在這裡睡你的床，用你的浴缸。”
“我還腦補你很擔心我！我以為你哭了！”原聽潯坐到床上，用兩隻手搓了一把他的臉，程鬱的臉被搓得變形，眼睛還很亮。原聽潯有種想咬他的衝動。
“你用我擔心嗎？你那麼聰明。”程鬱抓著他的手腕，啄了一口，神情似真似假的。
稍後兩個人一起吃宵夜，程鬱問他，“你在家裡怎麼樣？你爸爸怎麼說？”
“還好，他知道我們的事，不過懶得揭穿我。”原闊的不開明程度，連同性戀三個字都能定性不堪，從未親口說過，諱莫如深。他所表達的隻是讓原聽潯做對的選擇，回頭還來得及。想想那種未知的陰沉，原聽潯是害怕的，但他不想讓程鬱擔心，儘量輕描淡寫，“他還是不放棄讓我一起去美國。”
程鬱停下動作，溫聲道：“那你為什麼不多考慮一下呢？”
原聽潯擡頭看他，眼神近乎質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程鬱並無抱歉，“我隻是覺得你要好好考慮，你的家人也很重要。”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體貼了。”雖然程鬱勸解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沒錯，但從他嘴裡吐出來，莫名充滿虛情假意。
“你真的回去找你父母了？忽然之間被愛感化了？”原聽潯胡亂猜測道。
程鬱搖搖頭，說出些真心的話，“你不是天生的同性戀，可以跟他們解釋，都是我的錯。”
“你到底在想什麼？”原聽潯覺得很荒唐，“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已經變成那樣的人了。”
“隻是想讓你少受點罪，”程鬱淡然說，“你隻是被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戕害了，你從頭至尾都是無辜的。”
原聽潯嚴重懷疑他是認真的，因為程鬱的心臟就是堅硬無比。長這麼大，程鬱就沒在意過彆人怎麼看他，如果這份我行我素能幫到人，程鬱一定樂意。而且嚴格來講，確實是程鬱先糾纏的他。
“你不要那麼捨己為人，我不認識你了。”原聽潯不忍道，“而且我真的撇清責任，我們是不是也要順勢鬨掰。你是不是喝醉酒了？”
程鬱今晚的狀態不太對勁，原聽潯對他一點點的五官變化都很敏感，他嘴唇的弧度，和比往日都要嚴峻的眼神色彩。他們隻分開了幾天，原聽潯不知道程鬱出差的那幾日究竟做了什麼，說是去工作，都是在掩人耳目，他有許多不能告訴彆人的秘密。
原聽潯覺得他心事重重。
“我不像你，喝醉酒亂說話。”程鬱歪著腦袋看他，“你還記得嗎？”
那天一起吃飯時心情鬱悶，被幾瓶水果啤酒弄得暈頭轉向，原聽潯說了許多話，清醒著腦子上完課纔想起來最出格的一句，他脫口之辭，對程鬱說了他愛他的話。
原聽潯不否認，但也不再講。那是他的真心話，雖然聽起來不像，太心急是錯的。
“程鬱，”原聽潯想回到正題，“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你那幾天都是做什麼了？”
程鬱不想說，搖搖頭。
原聽潯知道自己撬不開他的嘴，放棄了，誰叫程鬱從來信奉自己的一套行事理念，他有許多直覺與歪門邪道是不能講給彆人的。
“原非，我來對付。”程鬱卻突然說，“我猜到了他的一些秘密了。”
原聽潯一下正襟危坐，很想一探究竟，“什麼什麼？”
“還不能確定。”程鬱按住他，“你彆那麼激動啊。”
兩個人話不投機，隻能找彆的事做，兩個人都不說但是默契十足。原聽潯在房間翻了半天，翻出來一瓶潤膚露，程鬱低頭看了看，沒表達意見，隻是看了眼外麵，讓他待在床上，自己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程鬱回來了。手裡拿著什麼。
當原聽潯看清他手上的東西時，簡直想當場自戳雙眼。
“我閒來無事，幫你收拾了一下衣帽間。”程鬱捧著那東西進來，放到床上，“我看你一定是忘了，我提醒一下你。”
那是他的高中校服。很久之前程鬱跟他提過的增添情趣的道具，那時原聽潯跟他置氣，為此還塞到衣櫃最深處的位置。
做最錯的是沒全部扔掉。
不然怎麼還有機會出現在程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