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心臟 ◇ 第78章 78.甜蜜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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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甜蜜的美夢
“你很聰明，”原聽潯笑了一下，“我現在確實沒那麼難受了。”
程鬱來不及反應，原聽潯先行動起來，影子開始傾向他，下一秒程鬱就感覺到了他胸膛的溫度。兩個人緊緊相擁。猝至的禁錮感讓程鬱背部有一刻繃緊，但隨後他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不過，”原聽潯在他肩膀側輕語，“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說出來你不要生氣。”
“什麼事？”
“我要調查你之前的事。”原聽潯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你不用告訴我了，我自己去查。就用我留給你的那幾天時限，但也有可能會花費更長的時間，我不清楚。”
給他的機會又拿了回去。程鬱對他的直來直往還挺寬容的，真相就在那裡，查就查吧，還省下催促他組織語言的功夫了，“沒關係，你做吧。”他說。
原聽潯的臉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掩藏不住的試探之意，“你真的不生氣？”
“沒有。”程鬱冷著臉。原聽潯要去追，那就由他去，如果知道真相後心灰意冷，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兩個人抱了會兒，程鬱覺得他該感謝原非，沒有他一次加一次的央纏，他也不會和原聽潯關係緩和。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程鬱決定在原聽潯的公寓裡過夜，但是他們沒有睡在一起。程鬱洗漱完，原聽潯去了影音室，大螢幕在播放一部恐怖電影，作為唯一的觀眾，原聽潯很是沉浸。程鬱穿著他留的新睡衣，沒有去打擾人，徑直回了客臥。
原聽潯買的這間公寓看起來不大，但空間規劃很合理，客臥住得也很舒坦。窗戶開著，程鬱喜歡這股冷空氣，從桌上拿了助眠線香，點上。原聽潯在清潔社約定的清潔委托還沒到時間，要下個星期才分派人來，程鬱有點犯職業病，在房間裡看了看。但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原聽潯很注重每個房間的衛生和整齊。
過去了好幾天，原聽潯還沒以私人名義給他提要求。那是原則之外的原則，就算原聽潯提出充滿濃烈個人感情的請求，他也會仔細考慮，力所能及，甚至可以不開合約，放開自由度。
他躺在床上，想要讓自己快快入睡，明天他還要去上班，原聽潯說會送他。
程鬱花了五分鐘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前他特意關了燈，有時候這樣睡會更香，他現在已經很少發噩夢了。
但睡了沒多久，突然感覺到有兩條手纏上來，分彆束縛住他的腰和胸口，還越捆越緊，那人力氣很大，程鬱想掙開，無助地撲騰了幾下，可那壓力還沒消失。一些沒有首尾，又幽邃空靈的畫麵在腦海中不斷轉換，他不知道這是夢。睏意又折磨著他，為瞭解脫，他反手就給了那人一拳，還很結實地正中了。
然後他聽到了一絲痛呼。程鬱被嚇醒了，一股冷汗從脖子流滲出來，他坐了起來。
原聽潯站在床邊，揉了揉臉，“你乾嘛打我？”
“你乾嘛這樣抱我，很痛。”
程鬱呼吸都不順暢，身上還有餘痛。
“我沒抱你，我隻是來看看你。”原聽潯蹙了蹙眉，知道程鬱又陷入了錯覺，“你再認真感受一下你身上是不是真的在痛？”
程鬱聞言安靜下來，放下警惕，倏忽驚覺胸口和腰部的痛意是虛幻的，從夢境中帶出，纔有似幻似真，而現實中並沒有人對他施行暴力。
“嚇到我了。”程鬱歎了口氣，“對不起。”
原聽潯沒有過多評價，“因為我說了回去調查你之前的事，我知道你會有壓力，即使你不說。”
是的，束縛著他的手是原聽潯的，因為原聽潯的話讓他有壓力了，所以在夢中急迫地生出兩隻手。
“我想錯了。”程鬱承認。
“再堅持一下。”原聽潯看著他，坐到床邊，“我在這裡陪你一會兒，什麼都不做。”
程鬱猶豫了很久才躺下來。他不敢賭自己會不會還做第二輪噩夢，他還沒治好自己，就在原聽潯麵前，怕那醜態又浮現。
原聽潯卻沒說什麼，止不住沉湎，雙眼明亮地看著他，“你知道為什麼以前我跟你睡覺，都喜歡勒緊你嗎？”
程鬱搖搖頭。
“你每次都很怕我，但是又會往我懷裡鑽，我覺得很有意思。”原聽潯回想從前，“不過如果是因為我的一兩句話就讓你承受不住，我也會愧疚。”
“你變了。”程鬱看著他，以前的原聽潯信奉自由主義，程鬱的脆弱很罕見，那間接被滿足的施虐欲讓他享受其中。不過現在變了一點，他意識到他的放任也會釀成威脅。
“我一直都這樣，隻是你有時候沒發覺。”原聽潯大言不慚。
他幫程鬱掖掖被子，“你睡吧。”
程鬱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其實我想到了一個私人委托，”原聽潯淡淡然的，迎著程鬱的目光，“我希望你可以再幫我打掃一次爺爺的房間和書房。”
程鬱問他，“為什麼？”
“雖然我和我媽媽都在那裡住，但從他不在後，我們都避而不談，都不輕易踏足那塊地方，我們都不說。”爺爺的離開，連媽媽都沒立場叫他揭過，因為是爺爺帶大他，原聽潯低聲道，“挑個天氣晴朗的日子吧。”
老爺子過世已經有一年多了，依舊是原聽潯心口不可說的刺，程鬱很理解他的感受。
“你跟我一起嗎？”程鬱問他。
“嗯。”原聽潯答應他。
程鬱閉上了眼睛，原聽潯的話帶著憂鬱，讓他的思緒飄遠。原聽潯不是在無事生非。除了道德不允許，他有時候無端發散，遷怒於他，怨他見死不救，也許是因為心裡還有另一個結，老爺子倒地時身邊也沒人。如何心有不甘，抱憾離去。生者亦過不好，時間一天天過去，心結變心魔。也許他對程鬱失望，是他沒有放過以前的事。
方珩也僅有這點價值，哪怕他是咎由自取，他也有一條性命不可被人剝奪。因此程鬱的坐視不管似有罪。
連程鬱都承認。
第二天原聽潯送人去清潔社，一路無話，到清潔社樓下。原聽潯的眼鏡在書包裡，程鬱看到原聽潯的右邊臉有點腫，那是他衝動的傑作，他心疼地伸手摸了一下，“對不起。”
“沒關係。”原聽潯不介意，“我回公司冰敷一下。”
“那你好好上班。”程鬱叮囑他。
“嗯。”
兩個人之間僅僅離著一步遠，如果不是怕又被人攝錄，程鬱很想倚靠他。
這時原聽潯搭過話的兩個女員工拎著早餐從街角溜達過來，還有十分鐘上班，兩人腳步匆匆，見到程鬱時兩人神態同步，很有上班熱情，叫了聲程哥好。
又看看原聽潯。這位是那天的明星帥哥。她們還是沒記起他的名字。
原聽潯聳聳肩，鑽進車裡，走了。
程鬱也轉頭就走，女孩跟上去，她們看著表，八卦的時間很充裕。一個女孩就問他：“老闆，你們不是才認識沒多久嗎？”
“看起來你們很熟的樣子。”另一個女孩附和。
程鬱不說話，很無奈。
“你的衣服沒換。”
空氣一下安靜下來，程鬱被氣笑了，“給我回去上班！”
兩人一溜煙兒跑了。
不用多久，原聽潯就開始著手調查原非，張莉絲和湯家俊也來幫忙，一起商量應對方式。隻不過他們的行動還是不順利，因為原聽潯掌握的資訊太少。
問張莉絲也說打聽不到。原聽潯通訊錄裡連個有用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都斷了。爺爺許多年前為他辦生日宴時，邀請過一些那邊的親戚過來，原聽潯在那次加過伯伯，也就是原非的父親的微信。不過這兩天再去翻，發現賬號已停用。
原聽潯是個心大的，他發現他真的很少會主動去瞭解彆人，這要付出不必要的時間，所以隱患爆發時，他沒有應對之力。
這時原聽潯想到一條很重大的線索，在北京時原非來找過他，原非提過他正擔任一個劇集專案的副導演。那部電視劇叫《說謊者》，是一個投資規模不小的ip專案。
張莉絲想通過關係打聽這一情況，但因為幕後製作保密原因被拒絕了，沒辦法獲取資料。
又是無功而返。不會是他騙你的吧。張莉絲提了一嘴。
最終他們找到了一個人，這人很好說話。波比。波比跟娛樂圈很多影視專案都有合作，儘管那部劇集他沒份，但探聽情報的途徑比他們多。
他們在休息日去了波比新專案的大樓，波比大多時候都很忙，找不到人時，都是待在片場或者在公司裡。不過百忙中也能抽出時間，聽說他們要來，波比讓助理帶他們到他的辦公室。
聽到他們要問的人是原非時，他臉上神情有一絲意味深長，“噢，這人。”
“他不是你堂哥嗎？怎麼問起我來了，我總不能比你們還瞭解他。”他又似真似假地問。
“不是關係特彆好的。”原聽潯隻能這樣定義。
波比思索片刻，確定過他們的目的後，他雙手交疊，講起他和原非曾經有過的一段交集，“我們在會所聊過天，後來他通過一個導演聯係上我，並給我傳送了他的履曆。”
“他想讓你幫忙介紹專案？”張莉絲問得直接。
“他的履曆很漂亮，在國外有很多專案經曆，其中不乏大製作。說實話這份履曆放到國內就相當於通行證，大把製作團隊搶著要。”
原聽潯和張莉絲目光相對，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不解。
“不過，”波比神情一變，眼裡閃過一絲精明的光，他看向原聽潯，“不是我冒犯，當我發現他跟原少爺你關係不近時，我鬆了一口氣。”
“什麼意思？”
“因為我發現這人有很多東西都是作假的。”波比在辦公椅上轉悠了一下，聳聳肩，“真可惜呢。”
原聽潯頓時背部一緊，張莉絲比他反應快，“黎總，能麻煩你給那份履曆給我們看看嗎？”
黎升就讓秘書進來，秘書在辦公桌前進行一番檢索，不消五分鐘就在那堆繁雜的資料裡找到了那份電子履曆。
原聽潯和張莉絲都湊腦袋過去看，張莉絲在找有用其他的東西，原聽潯的眼光卻一下停留在某欄。
中文名：原非
英文名：jas，曾用名（f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