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心臟 ◇ 第77章 77.往事疑雲
◇
77往事疑雲
原聽潯馬上解除了對程鬱各種賬號的拉黑，撥打電話給他。
“你竟然打電話給我？”
程鬱接起來時聲音有濃濃的倦意，毫無察覺有危機降臨。
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已經十一點了，這個點確實是程鬱的入睡時間。
“是不是被我吵醒了？”原聽潯又想安撫又火急火燎的，“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隨後他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把路易斯給他發的照片和錄音一並轉發過去。一目瞭然，路易斯沒打算放過程鬱，亦或者說另有人不想放過程鬱。那些照片總不會是路易斯拍的。
程鬱久久不說話，問他，“你覺得這些照片是誰拍的？”
“我們都有答案。”原聽潯說，可揪出來那人沒什麼用處，結果已經造成了，以防對方要用錄音和合照做要挾，他們得想好下一步對策。
原聽潯長歎了一口氣，頭都大了，“你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清楚。”程鬱覺得這件事並不特彆嚴重，他不是很擔心，“不如讓我去跟他談談吧，總得知道他的目的。”
原聽潯有點脾氣，“我倒是沒什麼，同性戀緋聞圈內不會輕易曝光，出了什麼事絲姐也會幫我把著，但是你呢，他分明想威脅你。”
“沒什麼關係。”程鬱安慰他，“這件事不會影響到我。我們見機行事，到時有什麼事我會轉告於你。”
原聽潯稍稍安下心，語氣軟下來，“那你小心一點好不好？”
程鬱當然答應他。沒過兩秒程鬱就沒了聲音，通話計數還在繼續，原聽潯知道他睡著了，也沒個預告。原聽潯主動掛掉電話，想著程鬱的臉，他覺得明天兩個人要直接見麵纔好。
可惜第二天他也抽不出太多時間，被通知回公司開會去了。這天迎來了一個好訊息，他參演的那部職場劇提檔了，內部聲音看好，為了搶占市場空窗期，二月就上線平台。這是一個積極的訊號。
會開了一天，很晚纔回去公寓，趕完作業原聽潯坐到床邊，沒多猶豫，打了個電話給程鬱。
程鬱很快接起來電話。
“你還沒有行動吧？”原聽潯急切地問他，他托出自己新萌生的想法，“我今天想了一天，還是覺得不好，你不要一個人去見他，我跟你一起過去。”
程鬱輕聲拒絕，這個方法不明智，才會一開始就被他們排除在外，程鬱說，“他想挑唆我們的關係，兩個人一起去他就會看穿了。”
“是這樣的，”原聽潯有些喪氣，“不過我不放心你跟他單獨一起。”
程鬱笑了一下，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遙遠，很清晰，“我們見麵再說吧，我是說我跟你見麵，開啟門禁讓我進去吧。”
原聽潯大吃一驚，真的在監控器看到程鬱的臉，他趕緊開啟門禁，然後自己穿著睡衣就跑下去了。
程鬱進到院子裡，原聽潯在門口等他，催促他，“快點快點。”
程鬱覺得他真有意思。
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不用想藉口破冰，順其自然的，原聽潯在前麵走，程鬱跟著他。
原聽潯直接就帶他去到了臥室，程鬱看出他今晚沒什麼防備心，原聽潯給他倒了杯水。程鬱接過來，“謝謝。”
“我們就在這裡談嗎？”程鬱又問他。
原聽潯沒覺得有問題，他一屁股坐到床邊，“是的。”
但要說什麼時就不知從哪個字開口，場景一時有點尷尬，原聽潯看見程鬱在打量他，目光在某些部位遊走，漫不經心的。他才醒覺程鬱剛才的話，似乎話中有話。
“你在想什麼？”原聽潯問他。
“隻是想想。”程鬱含糊其辭。
原聽潯一本正經，讓他摒除邪念，現在不是講這個的時候。程鬱點點頭。
“原非是你堂哥，你應該更瞭解吧。”程鬱說。他們都知道背後操作的人是誰。
“不瞭解。”原聽潯坦誠道，“我們不是關係很親近的親戚。”
“那你把你掌握的情況說一下吧。”
“表麵看不出什麼，他平時說話做事挺不留痕跡的。”原聽潯回憶著，“不過也有讓我懷疑的地方。”
原聽潯說了原非越過他跟他身邊人示好，以及原非偶爾表現出的很輕微的不上台麵的行為。可能聽過會覺得情節不算嚴重，沒那麼需要重視，但是一件兩件多不起眼都好，原聽潯都摘了出來。
“我不喜歡他看……的眼神。”原聽潯隱去原非示好過的人的身份，張莉絲不應該被扯進來，但也因為他和張莉絲感情好才更在意，“總之就是不好。”
程鬱嗯了一聲，他艱難地回憶著，他對原非的印象更不多，跟拍紀錄片的時候原非是沉默寡言的存在，在那個多數是外國人的團隊，他也沒話語權，充其量是個助手。
但他腦海中依稀有點模糊記憶，有什麼片段在眼前飛快掠過，他想起來了，又不太確定，“原非的英文名是fn吧？”
當時紀錄片拍攝時副導演說原非是本地人，雖然兩個人沒有因此有交流，不過這一點給程鬱留下了一點印象。程鬱在劇本上看到過原非的名字，並沒標英文名，但製作組有時會喚fn這名字。跟拍那支製作組每天都圍繞那麼多人，不一定能確認叫的人就是他，但按著這地區的人的取名習慣，程鬱認為這人應該是他。
原聽潯卻狐疑地搖了搖頭，臉色莫名凝重，“你確定嗎？”
程鬱看他反應不對，“我也不確定，所以纔想問你，怎麼了嗎？”
“fn是我小時候的英文名。”原聽潯說，“我長大了我媽才幫我取了現在這個。”
程鬱更不懂了，“他怎麼盜用你的英文名？”
原聽潯糾正了一下他們討論的方向，“先不管這個，你繼續往下說。”
“當時拍攝時他們對我做了一些提問，有些不在劇本裡，他們問了我的家庭狀況，我覺得如實回答也沒所謂，就說我無父無母。”程鬱說，“當然他們都還在世上，隻不過對於我來說這答案是可通的。”
原聽潯靜靜地看著他。
“那天我無意中聽到，他們說fn也是同樣的情況，無父無母。”
原聽潯這次反應更強烈，“他爸媽應該都在啊。”
“所以那個fn應該不是他吧，可能是我認錯了。”程鬱覺得自己提供的線索很不可靠。
“可以直接問路易斯嗎？”原聽潯主意也不多，“不過難保他不會為了利益，和原非有合作。可以找到當時的其他工作人員嗎？”
程鬱看著他，他不抱希望，“真的要這麼做嗎，萬一什麼都查不到怎麼辦？”
原聽潯卻很認真，“要試過才知道，我也暗中調查一下。”
程鬱沒想到原聽潯那麼當回事兒，程鬱麵對任何人的報複從來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原非要把他和方珩那點事曝光，也沒什麼的，沒什麼不能為人知道。隻是會麻煩點。
原聽潯卻看穿他，評論道：“你一定覺得不加理會也沒所謂，因為你的秘密不是秘密，互助會是一次，在互助會之前更有不知道多少人，聽過你的故事。”
程鬱低垂著眼眸，不置可否。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你要把那些事說出來，真的隻是為了發泄？”原聽潯說。
兩個人又就這個問題討論，不過這次原聽潯沒有逼著他答什麼，隻是旁生出更多疑問，問起他的動機，他那麼肆無忌憚是為什麼。
“我怕我忘了。”程鬱平靜地說，“有些事埋在心底是會忘掉的。”
有些人恨不得挖掉腦子都要把那些麻煩事丟棄身後，他倒好，反其道而行之。
原聽潯的身影走近他，程鬱滯後擡起頭，原聽潯站在台燈側邊的光影下，人變得溫順。程鬱也站了起來，一些溫度傳過去，他很誠實，“如果不說出來，我不敢想象會以何種方式揭露，到時你會更生氣的不是嗎？起碼你做好了我有時能壞上更壞的心理準備。”
【作者有話說】
明天晚上還有更！
大家假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