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心臟 ◇ 第61章 61.今天無雨天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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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今天無雨天氣晴
原聽潯胸口狠狠起伏了一下，程鬱的變臉絕對是最傷人的，他咬著牙，“我不想跟你吵架，你最好把你的話收回去。”
程鬱就不說話了，但還是冷著。原聽潯不是來找他麻煩的，“我要進去”，原聽潯大步從他身邊跨過，進到屋裡把他晾在身後。
原聽潯已經看到了那箱子東西，一個方正紙箱內容物都能放置得雜亂無章，相信不是程鬱經手的，但箱子裡的東西總不變，隻會是某個人的。
“你怎麼又弄了一箱東西出來？”原聽潯的臉黑得可以。
“給心理醫生做分析的。”
原聽潯冷笑了一下，“我就可以給你分析。”他看都沒看裡麵，隻指了指，“你這個前任有囤積癖，這個箱子裡一定有你們沒用過的好幾捆密封袋和一排排的保鮮盒，他還對自己很不自信，他負責編輯的書一本不漏全都收著，名字排在上麵的就擺在顯眼的位置。他效仿你，購買了大量的除味劑和衛生片，但他沒幾乎沒用過。”
程鬱眉頭深鎖，原聽潯像是可以看透裡麵裝著的東西，那些方珩真的留下來的東西。
“同時他還有欺詐心，送給你的禮物，裡麵的物品是假貨，包裝盒子卻特意買了真的。”最後原聽潯目光森森投向他，“彆蠢了，這種人不值得你研究那麼多，連我都看得透。”
程鬱坐下來，按他對方珩的瞭解，行為性格沒有一點偏差從原聽潯說出，“你說得沒錯。你看不到裡麵。”
“不需要看到裡麵。”原聽潯說，“他比你好懂多了。”
原聽潯也坐下來，談判一樣，“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沒良心的人，我連我都呼來喝去，你能喜歡他多深，但你怎麼就不能放下他呢？”
原聽潯不知道他的苦衷，他耿耿於懷的不是方珩這個人，是他的猝死，給程鬱帶來了無窮無儘的麻煩。深深無法宣之於口，所以儘管原聽潯罵了他千百遍，程鬱還是說不出口他內心恐懼之事。
他又是長長的沉默。原聽潯也是對付慣他了，無可奈何，“算了，你愛怎樣怎樣吧。”
程鬱歎了口氣，一腳把那箱子踢到角落，然後一屁股坐到原聽潯旁邊，原聽潯馬上生分地往旁邊挪了挪，程鬱不怕死貼緊過去。
“我會解決好我的事的，”程鬱跟他做出虛無縹緲的保證，“你彆太在意好不好？”
原聽潯瞪他一眼，“你自己彆給我看到就行。”
“你來找我做什麼？”程鬱討好地磨蹭了幾下他的手臂，“你什麼時候去北京？”
“後天。”原聽潯不生氣了，“你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麼嗎？”
程鬱把頭靠在他肩膀，冷靜地說：“找我打炮。”
“差不多吧。”原聽潯哼了聲，怎麼就不能說是為了多陪他一會兒呢。去外地拍戲是個寂寞的活兒，以前還好說沒什麼，現在他有程鬱了，說不定晚上也會偷偷想著。
“那你不能，”程鬱小聲試探，停頓了一下，“找彆人。”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原聽潯臉有點燙，站了起來，岔開話題，“還有一件事想問你，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去看梁老太，我前幾天又夢見她了，夢見她和我奶奶一起有說有笑呢。”
原聽潯的奶奶早年已經因病離世，都說夢見離世的人和還在世的老人在一起是不祥之兆，代表時辰要到了，人要被帶走。當然這說法原聽潯是偶然聽說的，他說這些話，也是因為從那幕夢之後心就一直不安穩。
“你做夢了？”程鬱問他，“你感覺到什麼了？”
原聽潯搖搖頭。
程鬱不是迷信之人，原聽潯怕他說他在亂說話。程鬱短暫地思考了一下，“她有打電話給我，說她明天孫子要過生日，可能會去餐廳，我們可以遠遠看一眼。”
“嗯。”
晚上原聽潯留下來過夜，行李也帶了過來。他洗完澡回到臥室，張莉絲在手機裡跟他確定去北京的機票和酒店，這一次湯家俊和張莉絲也會跟過去，原聽潯想讓他們吃住都舒服一點。程鬱稍晚一點從浴室出來，原聽潯剛掛下電話。
程鬱知道他是要去拍那部職場劇，又擔心他亂吃東西，不過原聽潯是打算到那邊再請老師給他管理飲食，聽起來不會再盲目。原聽潯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大型拍攝基地，和之前封閉式電影拍攝不同，這次去的地方影視劇組很多，演員、工作人員都流通，數量龐大，紮堆一起。
程鬱坐到床邊，他的房間不大，一個人冰冷有餘兩個人卻透著溫馨。
“我明天下午就走了。”原聽潯說，“還得回公司看看情況。”
程鬱嗯了聲，看不出失落。
“我沒買套。”原聽潯又說，“忘買了。”
“樓下就有，我去買。”
程鬱起身，原聽潯卻一下扣住他的手，臉不紅心不跳提出，“這次可以不用。”
程鬱當然都答應他。
不過晚上發泄了一次原聽潯就停下了，程鬱感覺他不是不舒服，反而是太舒服，才強力自控，怕不經意一發不可收拾。程鬱摸了摸他有些濕漉的發梢，叫他，“ti。”
原聽潯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怎麼了？”
“你不要去找彆人。”程鬱說。
“你說幾遍了，這麼不信任我。”原聽潯被他氣笑了。
“我在波比的宴會上看過那些演員，個個都很好看呢。”程鬱卸力了，意誌輕飄飄的，說著他很少袒露的話，絮叨著，“如果他們提出跟你一夜情……”
“你把娛樂圈想得太淫亂了吧，你平時都在手機上看什麼呢。”雖然劇組是有用這種方式疏解寂寞的玩咖沒錯，但也是極少數，和他也不會是一路人，原聽潯小小無語，嘟囔道：“何況有誰喜歡我。”
“全世界都喜歡你，你很好。”程鬱笑了一下。
原聽潯覺得程鬱今晚精神錯亂一樣，感性十足，這種狀態連喝醉酒都未有過，他總是間歇性待人溫柔，連原聽潯都沒摸出規律。怪讓人心癢的。
第二天兩個人聽鬨鐘起床，換衣服，梁老太喝的是早茶，他們要趕早。梁老太用台諾基亞老人機給他打電話，告訴他茶樓位置，很快掛掉。她那台手機視訊都沒法通，之前程鬱每年都給她換最新款觸屏手機，比他自己的還貴，但是梁老太回了家之後手機可能是被沒收了，那些人從根源上斷絕了她還能見到他這張臉的可能。
原聽潯開車帶他，兩人在餐廳找了個可以觀察到整個大堂的位置，原聽潯也餓了，等人上茶後陸續點了些點心。
程鬱明顯狀態不在，原聽潯看出他在擔心什麼，梁老太到底過得好不好，要看過才知道，看過就知道。
他們大概坐了一會兒，就注意到有一群人吵吵鬨鬨地從餐廳門口進來，看起來是一大家子幾好代人。幾個小男孩撕著尖利的嗓子從一張桌子躥到另一張桌子，噪音擾人，背後跟著的大人裝模作樣地噓了一聲就不再阻止，任由喧鬨。老太太走在最後，被一個女人攙扶著，她走得很慢，和前麵幾個男人隔著幾步路，男人們隻是往前走，沒有回頭。
落在最後的人，程鬱看過去，這一家的確成員很多很熱鬨，梁老太也不算格格不入，梁老太臉上有些笑容，叫著前麵蹦蹦跳跳的小孩，慢點，慢點。
“她看上去還算好。”程鬱轉過頭不再看，說：“挺好的。”
原聽潯定定地看著他，沒說話。
他們很快就離開了，在確定好老太太一切還好之後，原聽潯要回公司，程鬱送到最後。在那棟小型娛樂公司的樓下，程鬱下車，好奇看著，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聽潯的公司長這樣。比原聽潯家的院子還小。
“很小吧。”原聽潯說，“也不知道我爺爺怎麼找的這地方。”
程鬱搖搖頭，“還好。”
“地鐵就在那邊，很近。”
“嗯。”
兩個人就要就此分開，得有幾個星期不能見。原聽潯見四下無人，把他摟入懷裡，在他耳邊惡狠狠地說：“我不會找彆人，你最好也彆找。”
程鬱蹭了蹭他的脖子，上麵有讓人不捨的熱度，“沒有人能比你好。”程鬱輕聲說。
【作者有話說】
圓：還是好話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