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心臟 ◇ 第31章 31.錯位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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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錯位戀愛
直到兩人回到房間，程鬱坐沙發，原聽潯站著，兩個人相視一笑，有種做壞事得逞的肆意。原聽潯摟著他摔在沙發上，過去那一陣的不快儼然都消散不見，程鬱感覺原聽潯埋在他頸窩裡，悶悶笑著。兩個人隔著衣服相貼，傳遞著體溫，他用手撫著原聽潯的發頂，發絲鬆軟，還有點淡淡香氣。
過了一會兒原聽潯從他身前擡臉看他，“你身上怎麼也冷冷的？”
“是你太熱了吧。”
他總感覺原聽潯身上體溫比其他人的都要高，可能是他年紀輕體質火熱的原因，“你沒有感覺到什麼？”他刻意問。
能有什麼。兩個人抱著一時還覺得沒什麼，久了就不自然了，尤其才說完體溫，就不由得加深感受，好像那體溫下還有什麼。原聽潯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原聽潯突然從他身上離開，這沙發不算窄，但兩個成年男人滾在一起，兩具身體又貼合，像要借著這狹窄地方廝亂，難免不是滋味。
原聽潯走了，程鬱坐起來，看著他走到床邊，喝了一大口水。程鬱還注意到他耳朵有點紅。
真不禁逗。
“那個秘書到底是個什麼人？”程鬱枕著下巴問他。
“他跟爸我是一夥的，就算是個傳話的人吧，不過他現在聽起來真的被慣得無法無天了。”原聽潯戲謔道，“說起來，我纔跟你說完我爸不會讓我去學習管理公司，結果這次皮特就是來試探這件事的。”
程鬱想著這皮特王剛才的表現，確實像是帶著某種目的而來。看起來原聽潯也挺苦惱的，原聽潯性格偏向隨性外向，做明星就樣樣都合，旁的人卻絕想象不到他西裝革履叱吒商界的樣子，那也是因為原聽潯的乾勁都不在上麵。
“你很討厭他嗎？”程鬱轉開話題，煞有介事地問他，“皮特。”
“當然。”
“那我告訴你一個他的秘密。”
“？”
“他也是個同性戀。”
一陣驚悚滑過心頭，原聽潯眉頭皺成川字，一副難以忍受的模樣，“你怎麼確定？”
“同類之間的直覺。”其實得益於皮特最後看向他的那一眼。
原聽潯也明白過來，他記起了這兩人有過的隱晦的眼神交流。如果能那麼輕易就嗅察，那說明皮特也是個天生同性戀，這種默契平常人怎麼有。
不過對於程鬱來說，這種交流沒有什麼彆的意思。這個城市的男性同性戀不少見，有自己的小眾的圈子，有外人不通的地方，也是因為沒對上訊號罷了。
真煩。原聽潯心底無端升起一陣煩躁。按理說他是抓住了皮特的小辮子，應該高興才對。皮特平時毫無疏漏，裝得還真像沒那麼一回事兒，程鬱給他提供情報也是希望他趁勢利用什麼，至少下一次遇到皮特，還可以故作玄虛詐一詐他。但他隻想著程鬱輕輕一句提示，心內隻有鬱悶。
程鬱感覺到氣氛的低沉，起身整了整自己微微皺亂的衣衫，看見原聽潯食不知味的神情，知道自己不知幾時落了表達不清，言行輕佻的嫌疑。
他走到原聽潯身邊，用著解釋的語氣，“雖然他性取向跟我一樣，可我跟他也不是一路人，我跟你……”
“你跟我，”原聽潯打斷了他，恐怕引火燒身，矢口否認道，“我覺得我不是同性戀。”
程鬱可以說他本意並非如此，他想說人與人之間有那麼多不同路途，性取向隻是很小一項，也好藉此論調和皮特撇清關係。可惜原聽潯以為從他嘴裡聽不到什麼文藝性的體諒人的話，他也沒那種形象。
又拐回到同性戀話題中去，原聽潯下意識的反應道清了他的立場，可以跟他離得很近，可以為他和彆的同類相認吃味，卻也不想融入。程鬱淡淡道，“你不用承認，這種事本就沒有標準。”
他周身冷卻下來，旋即走到門口，“我該走了。”
原聽潯看著他，明顯想說什麼，但左右是進退不得，程鬱是個不好得罪的人，可他說出的話也收不回。
之後程鬱還是走了，從樓裡下來，從側邊那部電梯下去，誰知地上那老管家像有所感應，出現在園林流水長廊那裡，鬼魅一樣，他雙腳落地，想找到出口，可長廊不曲折時儘頭就遠了，這次程鬱還剩一個人在走，越加深那種昏昧。那老管家遠遠地迎了上來，本來按幾率來看，男人是在等著他和原聽潯兩人中任意一個，但看那懇切的姿態，比較像隻在等待原聽潯，他需要儘快表明忠心。
程鬱麵不改色，從他身邊經過。
果然沒人叫住他。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原聽潯早早去上班，最近天氣不錯，儘管沒雨下，空氣也不像往常悶熱。他開著車到達拍攝地。
這時湯家俊和張莉絲從隔壁餐食店出來，兩個人也掐點吃完了早餐。他們來得更早，昨晚在群裡接到劇本修改的通知，本來想著一起研究一下，但原聽潯開了通宵自己吃透了，也就用不上他們了。
湯家俊還想偷懶一下，想十點才過來，張莉絲卻勒令他七點從樓上麻溜利索滾下來，她開車來，過時不候。湯家俊也是個人精，知道今天絕不尋常，少爺或有麻煩。
但等原聽潯一到，也看不出什麼，就是因為熬通宵氣壓低了點。
“你們來那麼早乾什麼？”果然原聽潯第一句話就是這。
“陪你上班。”張莉絲不動聲色。
“是的。”湯家俊附和。
原聽潯沒什麼精神，“好吧，謝謝你們。”說完他就魂不附體往樓上走去。
兩人跟在他身後，三人在樓梯哐哐移動，走了一段路。原聽潯一身黑，驀地一回頭看他們，黑框眼鏡暈得臉上都有層黑氣，“彆擔心，我不會把生活中的事帶到工作中去。”
湯家俊看出來了，原聽潯心情不好，但有什麼事能大過拍戲，除了說大學生期末周，沒見過他這麼愁雲慘淡的。
當然原聽潯從不會把情緒帶到工作中去，這點大可以放寬心，但氣氛不見好，湯家俊看了眼張莉絲，張莉絲比原聽潯臉色還冷上幾度。她領著超高工資，是有義務監督原聽潯這個人不出差錯的。
原聽潯的戲份在下午，不過他們得準時到拍攝場地去報道，免得戲份調整找不到人。化妝間被人占去，他們在走廊等待著。
原聽潯一言不發，不願透露一點資訊。這時走廊烏泱泱湧來一群人，三人同時擡眼看去，先看到一個長相特彆白皙柔軟的男孩，那是個和原聽潯演的角色有幾場對手戲的客串演員，角色履曆很單一——大熱現代甜寵劇男主/女主弟弟專業戶。戲路確實有侷限，但樣子確實也甜蜜又無害。
而男孩正挽著一個人的手臂，神色羞中帶怯，看到走廊還有人，就躲到了依偎著的那高一點的人的肩膀後去。
原聽潯一眼不錯地看著那路過的人，張莉絲和湯家俊都站了起來，原聽潯也鬼使神差站起來，看向對麵的人。
“早上好。”黎升笑著對他們說。
一句話飄過來。黎升沒有多停留，帶著男孩往休息室去了。走廊又恢複蕭條，湯家俊用氣聲比比，“不是說不搞圈內的嗎？”
張莉絲拍打他，讓他彆說話。
是啊，不是前段時間纔跟另外一個人親嘴嗎。原聽潯坐定下來，他也有疑問。但驚詫之後，他的心平靜了下來，想起昨晚，他急於和程鬱劃清界限的樣子。人有七情六慾，這方慾念深過那方，他害怕了便退縮，原來他也沒有多投入。
【作者有話說】
拿波比來做示範錯中錯，此人素一個渣男。
前兩天感冒了真食不知味，吃了藥睡得地覆天翻不知天地為何物了，開始恢複更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