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血戰慈安
血戰慈安
法會當日的慈安寺,晨鐘未響便已人聲鼎沸。
寺前廣場上,僧侶們身著金紅袈裟垂首而立,木魚聲整齊劃一。百官按照品級分列兩側,皇室宗親則居於前排——華景瑜代替稱病的皇帝站在最前方,身旁是幾位年長的王爺。
白旭與華北墨並肩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兩人皆著朝服,一銀一墨,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緊張嗎?”華北墨低聲問,指尖不經意擦過白旭的手背。
白旭側頭看他一眼,唇角微彎:“該緊張的是慧明。他等這一刻等了百年,我們卻隻給他準備了三日。”
話音未落,寺門緩緩開啟。
慧明身披住持袈裟緩步而出。今日的他與那夜判若兩人——麵容慈祥,目光溫和,周身竟隱隱有佛光流轉。若非白旭能看見他袈裟下擺沾染的暗紅血漬,幾乎要以為那夜的邪僧隻是個錯覺。
“阿彌陀佛。”慧明雙手合十,聲音洪亮如鐘,“承蒙陛下恩典,今日老衲在此舉行祈福法會,願我華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他走上法壇,開始誦念經文。梵音嫋嫋,竟真有淨化人心的力量。不少官員麵露虔誠之色,跟著低聲念誦。
但白旭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他能感覺到,隨著誦經聲起,地底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那不是佛力,而是某種極其汙穢邪惡的存在。
“他在拖延時間。”華北墨傳音道,“陣法需要至少半個時辰的預熱。”
白旭擡眼看向法壇上的慧明,正好對上對方投來的目光。那目光深處,藏著毫不掩飾的貪婪與瘋狂。
就在這時,站在陣眼處的二皇子華景隆突然悶哼一聲,臉色煞白地跪倒在地。
“二殿下!”身旁的太監驚呼。
華景隆渾身抽搐,七竅竟滲出絲絲黑血。更詭異的是,他的麵板下彷彿有無數蟲子在蠕動,將麵板頂起一個又一個小包。
“妖孽附體!”慧明厲喝一聲,手中佛珠丟擲,在空中化作金色光環罩向華景隆,“快,將他按住!”
幾名武僧上前,卻見華景隆猛地擡頭——雙眼已變成純黑,嘴角咧到耳根,發出非人的尖笑:
“哈哈皇室血脈真是上好的祭品”
百官嘩然,幾位老臣嚇得跌坐在地。
華北墨按劍欲動,卻被白旭輕輕按住手腕。
“再看看。”白旭低聲道。
果然,慧明所謂的“驅邪”不過是幌子。那金色光環看似在淨化,實則在瘋狂抽取華景隆體內的龍氣!那些黑血正是龍氣被汙染後的異象!
“夠了!”華景瑜忽然出聲,他上前一步,目光冷冽地看著慧明,“大師所謂的驅邪,就是在抽取三哥的生機嗎?”
慧明臉色一變:“五殿下何出此言?老衲這是在”
“是在準備血祭大陣的最後一個環節吧?”白旭接過話頭,緩步走上法壇,“以皇子龍氣為引,百官精血為祭,恭迎你的主人破封——我說的對嗎,慧明大師?”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法壇上對峙的兩人身上。
慧明臉上的慈祥終於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邪笑:“白蛇君果然聰明。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他猛地撕開袈裟,露出胸前那顆搏動的黑色妖丹——萬妖核!
“百年佈局,今日功成!”慧明雙手結印,萬妖核爆發出刺目黑光,“以皇子龍氣、百官精血,恭迎吾主歸來!”
轟——
地麵劇烈震動!廣場上的青石板寸寸碎裂,露出底下早已刻畫完成的巨大血陣!陣紋如活蛇般纏繞上每個人的腳踝,瘋狂吸取生機!
幾位年老體弱的大臣瞬間化作枯骨。
“護駕!保護殿下!”侍衛長嘶聲喊道。
但血陣已成,無數血色觸手從陣紋中竄出,將試圖逃跑的人一一捲回。慘叫聲此起彼伏,整個慈安寺瞬間淪為地獄。
“哈哈哈!”慧明站在法壇中央狂笑,“都成為吾主蘇醒的養料吧!”
華北墨一劍斬斷襲向華景瑜的觸手,厲聲道:“退後!”
“三哥,我們”
“聽我的!”華北墨將華景瑜推給身後的侍衛,轉身看向白旭,“需要多久?”
白旭雙手結印,銀光在指尖流轉:“一炷香。但需要有人拖住慧明,不讓他繼續催動陣法。”
“交給我。”華北墨拔劍出鞘,金色劍氣衝天而起。
慧明冷笑:“北墨帝尊,百年前你阻我主大計,今日還想故技重施?可惜,你的神格殘缺,早已不是當年的你了!”
他催動萬妖核,九枚骨釘從袖中飛出,化作九道黑芒射向華北墨。
華北墨揮劍格擋,但骨釘邪異非常,竟穿透劍氣直刺他周身大xue!危急時刻,白旭閃身擋在他身前,雙手結印:
“銀鱗盾!”
銀色鱗片虛影浮現,骨釘撞上後爆開團團黑霧。白旭悶哼一聲,嘴角溢血——強行催動本命神通,讓剛恢複的妖丹再次受損。
“白旭!”華北墨目眥欲裂。
“我沒事。”白旭擦去嘴角血跡,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按計劃行事。”
華北墨咬牙點頭,轉身殺向慧明。金闕劍與萬妖核的力量激烈碰撞,每一次交鋒都震得整個法壇搖搖欲墜。
白旭則盤膝坐下,雙手按在血陣中心。銀光從他掌心湧出,如蛛網般沿著陣紋蔓延。他在逆向解析這個陣法——找到它的核心,然後摧毀它。
但血陣太過龐大複雜。每一道陣紋都蘊含著九十九個妖族的怨念,每一滴血都承載著無儘的痛苦。白旭的意識沉入陣法深處,彷彿能聽見那些妖族臨死前的哀嚎。
“救救我”
“好痛苦”
“殺了我”
無數聲音在腦海中回蕩,幾乎要將他的神智撕裂。
“堅持住”白旭咬破舌尖,劇痛讓他保持清醒,“必須破陣”
外界,戰鬥已進入白熱化。
華北墨身上多了數道傷口,金色的血液浸透墨色王袍。但他寸步不退,死死將慧明拖在法壇上,不給對方任何乾擾白旭的機會。
“真是感人啊。”慧明獰笑著,萬妖核突然脫離胸口,懸在半空瘋狂旋轉,“既然你們這麼想死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們——萬妖吞天!”
妖丹炸裂!
不是破碎,而是化作無數黑色小蟲,如潮水般湧向所有人!這些小蟲觸之即腐,幾名躲閃不及的官員瞬間化為膿血。
更可怕的是,後山方向傳來震天動地的咆哮!那道裂縫再次撕裂擴大,數十條粗壯的黑色觸手從中伸出,每一條都長滿猙獰口器!
其中三條觸手直撲法壇上的白旭!
“白旭小心!”華北墨想衝過去,卻被蟲潮死死纏住。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色劍光從天而降!
華景瑜手持青鸞劍殺入戰場!少年周身浮現青色鸞鳥虛影,那虛影仰天長鳴,聲波竟震得黑色小蟲紛紛墜落!
“半妖?!”慧明驚怒,“青鸞血脈?!你母親當年都沒這本事!”
“因為她把力量留給了我。”華景瑜落地,青鸞虛影收攏入體,他的額間浮現出青色羽紋,“今日,為母報仇,為妖族除害!”
他化作一道青影,劍光如瀑,直斬慧明!那一劍太快,快到慧明隻來得及偏頭——骨刀般的手臂被齊根斬斷!
“啊啊啊——!”慧明痛吼,斷臂處噴出漆黑膿血。
但這慘狀反而激發了他的凶性。他竟不顧斷臂之痛,瘋狂催動萬妖核殘存的力量,將剩餘八枚骨釘全部射向正在破陣的白旭!
“既然我活不成,你們也彆想好過!”
八枚骨釘如流星般墜落,每一枚都蘊含著足以滅殺大妖的邪力。華北墨目眥欲裂,想也不想便撲向白旭,要用身體為他擋下這一擊。
但有人更快。
一道蒼老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白旭身前,拂塵一揮,千丈銀絲如瀑布般傾瀉,將八枚骨釘儘數纏住!
是林殊!
“師父?!”白旭睜眼,難以置信。
林殊背對著他,聲音嘶啞:“傻孩子,總愛逞強。”
他轉身,將一枚溫熱的玉符塞進白旭手中:“這是為師畢生修為所化,能助你徹底破陣。拿著它,完成你該做的事。”
“師父你——”
“彆說話。”林殊摸了摸他的頭,像百年來無數次那樣,“師父老了,活夠本了。你還年輕,還有人在等你。”
他看向正殺回來的華北墨,微微一笑:“北墨帝尊,我這徒弟,就交給你了。”
說罷,林殊周身燃起青色火焰!
那是燃燒神魂的本命真火!
“老匹夫你要做什麼!”慧明驚恐掙紮。
“清理門戶。”林殊平靜地說,“百年前我一時心軟留你性命,今日,該了結了。”
青火蔓延,瞬間吞噬慧明。慘叫聲中,慧明化為灰燼。
但林殊的火焰沒有熄滅,反而衝天而起,化作一道青色屏障,將整個後山裂縫籠罩!
“師父不要——!”白旭想衝過去,卻被華北墨死死抱住。
“林老在為我們爭取時間!”華北墨聲音發顫,“不能辜負他!”
青色屏障內,林殊盤膝而坐,聲音透過火焰傳來:“白旭,破陣!景瑜,助他一臂之力!墨王帶他們走!”
“師父——!”
白旭跪在地上,淚水模糊視線。他看見師父在火焰中對他笑了笑,嘴唇動了動,說:
“好好活著。”
轟——
青火暴漲,屏障徹底成型。裂縫中的觸手瘋狂撞擊,卻無法突破。
白旭擦乾眼淚,將林殊給的玉符按在胸口。磅礴的靈力湧入體內,瞬間修複了妖丹的裂痕,甚至讓他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他重新將雙手按在血陣上,這一次,銀光如海嘯般爆發!
“以我之名,萬法——皆破!”
哢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徹天地。血陣從中心開始,裂紋如蛛網般蔓延至每一個角落。那些血色觸手、黑色小蟲,在銀光的照耀下紛紛化為飛灰。
陣法被破了。
但付出的代價太過沉重。
白旭力竭倒地,被華北墨接在懷中。他望著那道青色火焰屏障,淚水無聲滑落。
“師父”
華北墨緊緊抱著他,聲音沙啞:“林老他不會白死。”
華景瑜走過來,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後山的裂縫被暫時封住了,但恐怕撐不了多久。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徹底解決的辦法。”
華北墨點頭,抱起白旭:“先回京。這裡的事需要稟報父皇,而且白旭需要療傷。”
三人離開時,慈安寺已是一片廢墟。倖存的官員和僧侶驚魂未定,但至少活下來了。
隻是有些人,永遠留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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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路上,白旭始終沉默。
華北墨將他安置在馬車裡,用天界之力為他療傷。但傷易治,心難愈。
“他會怪我的。”白旭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風,“如果不是我師父就不會”
“林老是自願的。”華北墨握住他的手,“他選擇用生命保護你,保護這座城。這不是你的錯,是慧明的罪,是黑煞的孽。”
白旭閉上眼睛,許久才說:“我要變強。強到再也不用任何人犧牲來保護我。”
“我陪你。”華北墨說,“百年也好,千年也罷,我陪你。”
馬車駛入京城時,天色已暗。
皇宮裡燈火通明,皇帝在禦書房等他們。
聽完華北墨的稟報,皇帝沉默良久,最終長歎一聲:“林老國師是華國的英雄。朕會追封他為護國公,以國禮厚葬。”
“謝父皇。”華北墨行禮。
皇帝看向白旭,眼神複雜:“白愛卿你真是妖族?”
白旭坦然點頭:“是。百年前的白蛇君,如今的國師白旭。”
“那你留在京城的目的”
“最初是為了報林老的恩。”白旭看向窗外,“現在是為了守護這座城,守護這裡的人。陛下若不信我,我可以辭去國師之位。”
皇帝卻搖頭:“林老既然選你為繼任者,朕便信他的眼光。而且今日若沒有你,慈安寺的百官恐怕無一能活。”
他站起身,走到白旭麵前:“國師之位,你繼續擔任。但朕有一個條件。”
“陛下請講。”
“查出幕後真凶。”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慧明不過是個棋子,他口中的‘主人’纔是真正的禍患。朕要你,和墨王一起,將那人揪出來,永絕後患。”
白旭與華北墨對視一眼,同時行禮:
“臣,遵旨。”
離開禦書房時,已是子時。
兩人並肩走在宮道上,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華北墨問。
“先養傷。”白旭揉了揉眉心,“然後去一趟百妖穀。封印鬆動的根源在那裡,我必須查清楚。”
“我陪你。”
“你不需要迴天界複命嗎?”
華北墨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百年前我就選過一次。這次,答案還是一樣。”
他伸手,輕輕撫過白旭的臉頰:“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天界帝尊之位不及你重要。”
白旭抓住他的手,眼眶微紅:“傻子。”
“隻為你一個人傻。”
月光下,兩人相視而笑。百年的等待,百年的尋覓,在這一刻都有了意義。
遠處,宮牆的陰影裡,一道身影悄然離去。
那身影佝僂著背,手中拂塵輕擺,赫然是宮中的大太監——魏賢。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白蛇君北墨帝尊遊戲,才剛剛開始呢。”
夜色深沉,掩蓋了所有陰謀與算計。
但黎明終將到來。
而在那之前,他們必須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守護彼此,守護這座城,守護這個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