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 穀中迷霧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穀中迷霧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穀中迷霧

百妖穀的霧,是會吃人的。

這是西南邊陲流傳了三百年的古諺。當白旭背著昏迷的華北墨、與華景瑜一同站在穀口時,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眼前的白霧並非水汽凝結,而是無數細小的霧妖,它們在風中翻滾、聚合,發出嬰兒啼哭般的細碎聲響。

“捂住口鼻。”華景瑜抽出母親留下的青鸞羽,羽尖亮起微光,“這些霧氣會迷惑心智。”

霧妖感知到生人氣息,如潮水般湧來。白旭一手緊托背上的華北墨,另一隻手結印,一滴銀血自指尖滲出,落入霧中。

霎時間,所有霧妖如遭雷擊,驚恐地向兩側退散,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徑。

“妖族聖血”華景瑜喃喃道,看向白旭的目光多了幾分複雜。

白旭的臉色比霧氣更白。每動用一次本源精血,他妖丹的裂痕就加深一分。但他沒有選擇——華北墨的呼吸已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黑氣蔓延至下頜,三日之限,已過去一日。

“走。”白旭啞聲道,率先踏入小徑。

華景瑜緊隨其後。小徑兩側,霧氣翻湧卻不敢靠近,偶爾有膽大的霧妖伸出觸須試探,立刻被銀血氣息灼傷,尖叫著縮回。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霧氣漸散,眼前景象讓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

沒有想象中的妖山妖海,沒有亭台樓閣。隻有一片廢墟——倒塌的圖騰柱爬滿苔蘚,破碎的宮殿地基掩埋在荒草中,乾涸的河道裡散落著白骨。

百妖穀,早已死了。

“怎麼會這樣”華景瑜跪倒在地,拾起半塊刻著青鸞紋路的瓦當,“母親說過的,百妖穀有九千妖族,四季如春”

白旭將華北墨小心放在一塊還算平整的石板上,自己則踉蹌著扶住一根斷柱。指尖觸碰到石柱的瞬間,破碎的畫麵湧入腦海——

衝天火光,慘叫,黑色的潮水吞沒一切。一個身影擋在穀口,銀發染血

“是黑煞。”白旭睜開眼,聲音沙啞,“百年前那場大戰,黑煞攻破了這裡。穀中妖族十不存一。”

華景瑜手指收緊,瓦當邊緣刺破掌心,鮮血順著紋路滴落:“所以母親離開是因為這裡已成死地?”

“或許。”白旭環顧四周,忽然指向山穀深處,“那裡還有氣息。”

那是整片廢墟中唯一完好的建築——一座小小的石祠。祠前,三位老者圍坐在石桌旁,正在下棋。

三人走近,才發現那三位老者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中間那位鶴發童顏,雙眼卻是純白,顯然已經盲了。左側老嫗臉上布滿蛇鱗,右側老者背生殘破的羽翼。

“三百年了,終於有客人來了。”盲眼老者落下一子,聲音嘶啞如破風箱。

“青鸞的血脈白蛇的氣息還有天界之人。”蛇鱗老嫗沒有擡頭,枯槁的手指摩挲著棋子,“真是稀客。”

華景瑜上前行禮:“晚輩華景瑜,母親青羽,奉遺命前來”

“我們知道。”羽翼老者打斷他,終於擡起眼——那雙眼睛年輕得可怕,與蒼老麵容形成詭異對比,“青羽那丫頭,終究是死在外麵了?”

華景瑜眼眶發紅:“是。”

三位老者沉默片刻。盲眼老者歎了口氣:“當年她執意要嫁入人間皇室,我們說會害死她,她不信。”

“現在信了。”蛇鱗老嫗冷笑,“可也晚了。”

“前輩。”白旭上前一步,“我同伴身中黑煞妖毒,命在旦夕。求前輩救命之法。”

三位老者同時看向石板上昏迷的華北墨。那六道目光如有實質,掃過華北墨全身。

“黑煞的汙穢妖力,混雜了九十九個妖族的怨念。”羽翼老者緩緩道,“尋常解毒之法無用,需以至寒至純之物淨化。”

“何物?”

“冰魄珠。”盲眼老者道,“生於極北之地萬年冰川深處,三百年凝成一粒。它能淨化一切汙穢,修複破碎妖丹。但”

他頓了頓:“極北之地凶險異常,更有上古凶獸守護。以你現在的狀態,去就是送死。”

白旭毫不猶豫:“我去。”

“你妖丹已碎,如何去?”蛇鱗老嫗冷聲道,“隻怕還未到極北之地,你就先死在路上了。”

“那也要試。”白旭看向華北墨,“他為我傷成這樣,我不能不救。”

三位老者對視一眼。盲眼老者忽然道:“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憶海。”羽翼老者站起身,“妖族聖地,埋藏著所有妖族祖先的記憶與力量。你若能進入憶海,找回前世的完整記憶,或許能暫時修複妖丹,恢複部分修為。”

“憶海在何處?”

三位老者同時指向石祠。祠門緩緩開啟,露出裡麵深不見底的黑暗。

“憶海入口,隻能維持一個時辰。”盲眼老者鄭重道,“但你要知道——進入憶海九死一生。你會重新經曆最痛苦的往事,可能永遠迷失在裡麵。而且”

他頓了頓:“天界之人進不了憶海。他不能陪你。”

白旭看向華北墨,又看向那黑暗入口,最終點頭:“我去。”

“白兄!”華景瑜拉住他,“太危險了!我們另想辦法”

“沒有時間了。”白旭平靜地說,“他隻剩兩日可活。這是唯一的機會。”

他走到華北墨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等我回來。你說過要娶我的,不能食言。”

說罷,白旭轉身踏入黑暗。

祠門關閉。

---

黑暗,然後是光。

白旭發現自己站在雲端。不,不是雲,是硝煙。腳下是破碎的城池,天空被撕裂,無數身影在空中廝殺。

這是百年前的戰場。

他看見年輕的自己——白衣銀發,手持銀鱗劍,正與一頭三首六臂的怪物激戰。那怪物正是黑煞!

“白曦!投降吧!”黑煞中間的頭顱狂笑,“妖界已滅,天界援軍被我攔在界外,你們輸定了!”

年輕的自己一言不發,劍勢如虹。每一劍都帶著必死的決絕。

畫麵一轉,戰場邊緣,一道金色身影正被數名妖將圍攻。那是華北墨的前世——北墨帝尊。

北墨顯然已經力竭,鎧甲破碎,金色血液染紅戰袍,卻仍死死守著身後的結界缺口。缺口裡,是正在撤離的妖族婦孺。

“帝尊!走啊!”有妖族戰士大喊。

北墨搖頭:“我答應過他,守到最後一刻。”

話音剛落,一名妖將偷襲得手,長矛刺穿北墨的肩膀!金色血液噴濺,北墨踉蹌後退,卻仍擋在缺口前。

遠處,白曦看見了這一幕。

“北墨——!”

撕心裂肺的呼喊中,白曦不顧黑煞的攻擊,化作銀光衝向那道金色身影。銀鱗劍斬斷偷襲者的手臂,白曦扶住搖搖欲墜的北墨。

“你傻嗎?為什麼不走?”

北墨咳著血,卻笑了:“你還沒走,我怎麼能走。”

黑煞追至,六臂齊揮:“好一對亡命鴛鴦!那就一起死吧!”

致命一擊襲來時,白曦做了個決定。

他將北墨推入結界缺口,自己轉身迎向黑煞。銀鱗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在燃燒妖丹!

“白曦不要——!”北墨目眥欲裂,想衝出來,卻被結界反彈回去。

最後的畫麵,是白曦回頭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

那口型是:活下去。

然後銀光吞沒了一切。

---

記憶碎片再次重組。

這次是戰後。北墨跪在一片焦土上,懷中抱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白曦。

“撐住求你撐住”北墨的聲音在顫抖,金色神力不要命地注入白曦體內。

但白曦的妖丹碎了,神魂正在消散。

“沒用的”白曦虛弱地擡手,想碰觸北墨的臉,卻無力擡起,“忘了我吧”

“不可能!”北墨赤紅著眼,“我不會讓你死!絕對不會!”

他做了一件禁忌之事——以帝尊之軀,強行剝離自己的半顆神格,融入白曦破碎的妖丹。

“以我半神格為引,護你真靈不滅。百年輪回,必當重逢”

天雷滾滾而來,那是觸犯天條的懲罰。但北墨不管不顧,完成了禁術。

白曦的身體化作銀光消散,隻剩一縷微弱真靈被神格包裹,墜入輪回。

而北墨因為私自動用禁術、乾涉妖族生死,被削去帝尊之位,貶下凡間曆劫。

臨行前,他去了天庭司命殿。

“我要與他重逢。”北墨對司命星君說,“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司命星君歎息:“他輪回後記憶全失,甚至可能不再是妖。你們就算重逢,也未必能再續前緣。”

“那就重新開始。”北墨斬釘截鐵,“百年也好,千年也罷,我等。”

---

黑暗散去,白旭跪在憶海深處,淚流滿麵。

他想起來了。

全部想起來了。

百年前的並肩作戰,生死相托。危急時刻的捨命相救。以及北墨為他觸犯天條,為他放棄帝尊之位,為他苦等百年

“傻子”他喃喃道,“都是傻子”

前方,黑暗中亮起一點微光。光中浮現出一枚銀色鱗片——那是他百年前留下的記憶核心。

觸碰鱗片的瞬間,最後一段記憶湧來:

那是大戰前夕,夜深人靜時。

北墨的營帳裡,兩人對坐飲酒。酒過三巡,白曦有些醉了,靠在北墨肩上。

“等打完這一仗,你想做什麼?”北墨問。

“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建個小院子。”白曦閉著眼,聲音帶笑,“院子裡要種桃樹,春天看花,夏天吃果。還要挖個池塘,養幾尾錦鯉。”

“就這些?”

“還有”白曦睜開眼,琥珀色的眸子映著燭光,“要個人陪我。”

“誰?”

白曦笑了,湊近在他唇上輕輕一碰:“你。”

那是他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親吻。

北墨怔了片刻,隨即加深了這個吻。帳外戰火連天,帳內卻是一方溫暖天地。

吻畢,北墨抵著他的額頭,鄭重道:“等打完仗,我娶你。”

“天界準你娶個妖?”

“那就不做這帝尊了。”北墨說得輕鬆,“做個散仙,逍遙自在。”

白曦笑出聲:“好,我等你來娶。”

他們沒有等到那一天。

---

憶海開始震動,時間到了。

白旭握緊那枚銀色鱗片,所有記憶、所有情感、所有力量,如潮水般回歸體內。破碎的妖丹被記憶中的神格滋養,開始緩慢癒合。

他睜開眼,額間蛇紋完全顯現,銀發無風自動——白蛇君,歸位了。

祠門開啟時,華北墨已經醒了——是華景瑜用青鸞真火暫時壓製了毒性,但他仍虛弱得無法站立。

看到走出來的白旭,華北墨愣住了。

那雙眼睛不再有迷茫,隻有沉澱了百年的滄桑與溫柔。

“北墨。”白旭開口,聲音有些啞,“我回來了。”

華北墨掙紮著想起身,卻被白旭按住。白旭跪在他麵前,伸手觸碰他的臉——真實的,溫熱的。

“我想起來了。全部。”

下一秒,他被擁入一個幾乎窒息的懷抱。

華北墨抱得很緊,緊得像要把他揉進骨血裡。白旭能感覺到他在顫抖,能聽見壓抑的哽咽。

百年等待,百年尋覓,百年孤寂。

終於在這一刻,有了回應。

“對不起”華北墨的聲音沙啞不堪,“百年前我沒護住你”

“是我自己選的。”白旭回抱住他,“而且你做得夠多了。半顆神格,帝尊之位傻子。”

“值得。”

兩個字,重逾千鈞。

華景瑜和三位老者站在不遠處,都沒有打擾這一幕。蛇鱗老嫗擦了擦眼角,嘟囔道:“年輕真好啊”

許久,兩人才分開。白旭看向三位老者:“前輩,冰魄珠在極北之地何處?”

盲眼老者正色道:“極北之地有座‘冰川之眼’,冰魄珠就在那裡。但那裡有上古凶獸‘冰螭’守護,它已守了那珠子三千年。”

“我何時可以動身?”

“現在。”羽翼老者道,“但你要知道,以你現在的狀態,即便取回冰魄珠,也隻能暫時壓製他的毒。若要根治,還需”

“還需什麼?”

三位老者對視一眼,盲眼老者緩緩道:“還需至親之血為引,將冰魄珠的力量匯入他體內。至親之血指的是與他有血脈聯係之人。”

華景瑜臉色一變:“父皇在京城,被魏賢軟禁,如何取血?”

“不是皇帝。”蛇鱗老嫗看向華景瑜,“是你。”

“我?”

“你是半妖,體內流著青鸞之血。青鸞屬火,與冰魄珠的至寒之力相剋相生,是最好的藥引。”羽翼老者解釋,“但此過程極為痛苦,且會損耗你的本源。你可能修為儘廢。”

華景瑜沉默片刻,笑了:“若能救三哥,廢就廢了。反正這身修為,本就是母親留給我的。”

“五弟”華北墨想說什麼,卻被華景瑜打斷。

“三哥不必多說。這些年你暗中護我,我都知道。這次,換我護你。”

白旭看著這對異母兄弟,心中感慨。他站起身,對三位老者深深一揖:“多謝前輩指點。我這就動身前往極北之地。”

“且慢。”盲眼老者叫住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這是去往冰川之眼的地圖。還有這個。”

他又取出一枚小小的冰藍色珠子:“這是‘寒魄’,能在極寒環境中護你三日。三日之後若未離開,你會被凍成冰雕。”

白旭接過兩物,鄭重收入懷中。

華北墨掙紮著站起來:“我與你同去。”

“不行。”白旭搖頭,“你的毒未解,去極北之地隻會加速發作。你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可是”

“沒有可是。”白旭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這次聽我的。”

他看向華景瑜:“五殿下,他就拜托你了。”

華景瑜點頭:“國師放心。”

白旭最後看了華北墨一眼,轉身離去。走了幾步,他忽然回頭,快步走回來,在華北墨唇上落下一個輕吻。

“等我回來娶你。”他笑著說,然後化作銀光衝天而起,消失在天際。

華北墨摸著唇,半晌,低聲道:“好,我等你。”

---

極北之地,萬裡冰封。

白旭按照玉簡指引,飛行了整整一日,才抵達冰川之眼所在。那是一座巨大的冰穀,穀中央有一眼深不見底的寒潭,潭水漆黑如墨,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冰魄珠,就在潭底。

白旭剛落下,寒潭中突然湧起巨浪!一條通體冰藍的巨螭破水而出,它身長百丈,渾身覆蓋著晶瑩的冰甲,雙目如兩盞幽藍的燈籠。

“擅闖者,死。”冰螭口吐人言,聲音冰冷如這極北寒風。

白旭橫劍在前:“晚輩白旭,為救摯愛,特來求取冰魄珠。還請前輩行個方便。”

“冰魄珠乃天地至寶,豈能輕易予人。”冰螭冷笑,“除非你能勝我。”

話音未落,它巨尾橫掃,捲起漫天冰錐!

白旭揮劍格擋,銀鱗劍與冰錐碰撞,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但他能感覺到,每一次碰撞,寒氣都在侵蝕劍身,也在侵蝕他的身體。

寒魄珠隻能護他三日,而現在已經過去一日半。

必須速戰速決!

白旭眼中閃過決絕,他催動剛剛恢複的妖力,銀發飛揚,額間蛇紋亮起刺目光芒。

“銀鱗真身——現!”

銀光暴漲中,一條巨大的銀蟒虛影浮現。那虛影仰天長嘯,聲波震得冰川開裂!

冰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白蛇君?你竟還活著”

“前輩認識我?”白旭問。

“三百年前,你師父林殊曾來求取冰魄珠,為你療傷。”冰螭語氣稍緩,“他說你為護蒼生,與黑煞同歸於儘。沒想到你還活著。”

白旭心中一動:“那前輩可否”

“不可。”冰螭搖頭,“規矩就是規矩。想要冰魄珠,必須勝我。不過看在故人麵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接我三招。”冰螭道,“若三招之後你還能站著,冰魄珠雙手奉上。若接不住死。”

白旭深吸一口氣:“好。”

第一招,冰螭張口噴出寒冰吐息。那吐息所過之處,連空氣都凍結了。白旭揮劍斬出銀色劍氣,劍氣與吐息碰撞,轟然炸開!

冰屑紛飛中,白旭後退三步,嘴角溢血。

第二招,冰螭巨尾拍擊地麵,無數冰刺破土而出,如荊棘般刺向白旭。白旭騰空而起,銀蟒虛影盤繞周身,硬生生撞碎冰刺。

落地時,他單膝跪地,衣袍被冰刺劃破多處,鮮血染紅白衣。

第三招,冰螭雙眼亮起幽藍光芒,兩道極寒光束射出!那是它能凍結靈魂的絕招——冰魂凝視!

白旭避無可避。他咬牙將全部妖力灌注於銀鱗劍中,劍身爆發出耀眼的銀光。

“銀鱗——破蒼穹!”

劍光與光束碰撞的瞬間,整個冰穀都在震動!冰川崩塌,寒潭翻湧,彷彿末日降臨。

待煙塵散儘,白旭拄劍而立,渾身是血,但依然站著。

冰螭沉默良久,終於緩緩沉入寒潭。片刻後,它再次浮出,口中銜著一枚拳頭大小、晶瑩剔透的冰藍色珠子。

“拿去吧。”它將珠子放在白旭麵前,“你師父說得對,你確實值得。”

白旭顫抖著手拾起冰魄珠。珠子入手冰涼,卻並不刺骨,反而有溫潤之感。

“多謝前輩。”他深深一揖。

“快走吧。”冰螭道,“你的寒魄珠快失效了。再不走,你會永遠留在這裡。”

白旭點頭,化作銀光衝天而起。

在他身後,冰螭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喃喃道:“林殊你的徒弟,終於長大了”

然後,它緩緩沉入寒潭,冰穀重歸寂靜。

---

百妖穀,石祠前。

白旭歸來時,已是第三日黃昏。他落地時踉蹌一步,幾乎摔倒——寒魄珠已經失效,極北的寒氣侵入體內,讓他渾身冰冷。

“拿到了”他將冰魄珠交給華景瑜。

華景瑜接過珠子,毫不猶豫地割破手腕,讓鮮血滴在珠子上。青鸞之血與冰魄珠接觸的瞬間,珠子爆發出刺目的藍光!

“快!”蛇鱗老嫗喝道,“將珠子按在他胸口!”

華景瑜照做。冰魄珠接觸華北墨麵板的瞬間,藍光如流水般湧入他體內。黑氣遇到藍光,如雪遇驕陽般迅速消散。

華北墨悶哼一聲,身體劇烈顫抖,顯然痛苦異常。

“按住他!”盲眼老者道,“冰火相衝,此過程極為痛苦,但熬過去就好了!”

白旭按住華北墨的肩膀,華景瑜按住他的雙腿。三位老者同時結印,三色光芒籠罩華北墨,助他穩定體內暴走的能量。

這個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夜。

當晨光再次照進百妖穀時,華北墨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胸口的黑氣已完全消失,臉色雖然蒼白,但呼吸平穩,顯然毒性已解。

“三哥!”華景瑜喜極而泣。

華北墨虛弱地笑了笑,目光卻落在白旭身上。白旭此刻的狀況比他更糟——衣衫襤褸,渾身是傷,臉色白得嚇人。

“你”華北墨想說什麼,卻被白旭打斷。

“我沒事。”白旭勉強笑了笑,“你醒了就好。”

話音剛落,他眼前一黑,向前倒去。

華北墨想接住他,卻發現自己也無力起身。好在華景瑜眼疾手快,扶住了白旭。

“他怎麼了?”華北墨急問。

羽翼老者檢查後,歎道:“妖力耗儘,寒氣侵體,加上舊傷未愈需要靜養。”

“多久能好?”

“少則三月,多則半年。”盲眼老者道,“而且他必須留在此地療傷。百妖穀的靈氣雖然稀薄,但對妖族來說,仍是療傷聖地。”

華北墨看著昏迷的白旭,眼中滿是心疼。他轉向三位老者:“前輩,可否讓我們在此叨擾一段時日?”

“自然可以。”蛇鱗老嫗道,“正好,我們也有事要告訴你們。”

“何事?”

三位老者對視一眼,盲眼老者緩緩道:“關於魏賢的真實身份以及,他背後那位‘尊主’的真正目的。”

石祠前,晨霧漸散。

而一場關乎三界存亡的真相,即將揭開。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