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京城妖物作亂
京城妖物作亂
夜幕低垂,京城萬家燈火。
白旭一襲白衣,悄然立於城南一座廢棄鐘樓之巔。從這裡可以俯瞰大半個京城,尤其是那幾處他懷疑可能與封印鬆動有關的地方——皇宮、墨王府,以及城西那座香火鼎盛卻透著古怪氣息的慈安寺。
夜風拂過,帶來遠處街市的喧囂,也帶來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
白旭神色一凝,腳尖輕點,身形如一片白羽飄然而下,循著那氣息追去。
妖氣的源頭在城西貧民區一處破敗院落。白旭落在牆頭,隱去身形,隻見院中站著三個身影——兩個妖氣衝天的男子,以及一個被他們圍在中間、瑟瑟發抖的人類女子。
“乖乖跟我們走,少吃些苦頭。”其中一個長著獠牙的妖怪獰笑道。
女子嚇得說不出話,隻能拚命搖頭。
白旭正欲出手,忽然感覺到另一股氣息靠近。他轉頭望去,隻見一道玄色身影悄無聲息地落在對麵屋簷上——正是華北墨。
兩人隔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意外。
“王爺也來夜遊?”白旭傳音道,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華北墨沒理會他的調侃,目光落回院中,眉頭微皺:“這些妖物,最近在京城出沒得越來越頻繁了。”
“哦?王爺早就知道了?”
“三日前,京兆尹上報了七起人口失蹤案,現場皆殘留妖氣。”華北墨淡淡道,“本王正在調查。”
說話間,院中妖怪已不耐煩,伸手就要去抓那女子。
白旭正要動作,華北墨卻先他一步出手。隻見一道劍光閃過,那妖怪慘叫一聲,手臂已被斬斷。另一個妖怪見狀大驚,化作黑霧就要逃走。
“想跑?”白旭輕笑一聲,衣袖輕揮,一道銀光如網般撒開,將黑霧牢牢罩住。
黑霧掙紮著變回人形,驚恐地看著緩步走近的兩人:“你……你們是誰?”
華北墨劍尖指著他:“誰指使你們在京城擄人?”
妖怪咬緊牙關不答。
白旭蹲下身,笑眯眯地看著他:“不說?沒關係,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妖怪額間輕輕一點,“比如……搜魂術?”
妖怪臉色驟變。搜魂術是妖族禁術,被施術者輕則神智受損,重則魂飛魄散。而眼前這白衣青年,明明看起來是人類,怎麼會這種邪術?
“我說!我說!”妖怪終於崩潰,“是……是慈安寺的慧明大師讓我們做的!他需要……需要活人精血修煉!”
華北墨與白旭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慈安寺慧明大師,那可是京城有名的高僧,常年為皇室講經,深受皇帝信任。
“他要精血做什麼?”華北墨追問。
“不……不知道,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大師說,事成之後會給我們化形丹,助我們完全化為人形……”
白旭冷哼一聲,站起身:“化形丹?那種強行催化妖丹的東西,吃了隻會讓你們死得更快。”
他轉頭看向華北墨:“王爺打算如何處理?”
華北墨沉默片刻:“此事牽扯甚廣,不宜打草驚蛇。先將這妖物關押,再從長計議。”
白旭點點頭,手指結印,一道銀光沒入妖怪眉心:“我已封住他的妖丹,三個月內與凡人無異,王爺可以把他關進普通牢房。”
處理完妖怪,兩人這纔看向那早已嚇暈過去的女子。
華北墨上前探了探她的脈搏:“隻是暈厥,無大礙。”他喚來暗衛,吩咐將女子送回家中,並清除她今晚的記憶。
待一切處理完畢,院中隻剩兩人時,氣氛忽然有些微妙。
“國師好身手。”華北墨忽然開口,“那一手銀光縛妖術,不似道門正統。”
白旭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卻笑得雲淡風輕:“王爺說笑了,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登不上大雅之堂。”
“旁門左道能輕易製服百年大妖?”華北墨轉身,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你究竟是誰?”
四目相對,夜風拂過,揚起兩人的發絲。
白旭忽然笑了:“王爺不也一樣?剛才那一劍,劍氣純正浩然,已非凡人所能及。若我沒猜錯……王爺身上,流著的恐怕不是凡血吧?”
華北墨瞳孔微縮。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空氣彷彿凝固。
最終,華北墨先移開目光:“每個人都有秘密。隻要你不危害華國,本王不會深究。”
“那我也一樣。”白旭笑道,“隻要王爺不做危害蒼生之事,您是誰,與我無關。”
這是達成了某種默契。
華北墨深深看了他一眼:“慈安寺之事,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查。”白旭神色認真起來,“若真如那妖怪所說,慧明以活人精血修煉,那此事絕不簡單。我懷疑……”
“懷疑什麼?”
白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王爺可知百妖穀?”
華北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妖族禁地,百年前曾有大妖作亂,後被封印。”
“封印鬆動了。”白旭沉聲道,“而鬆動的原因,可能與京城有關。慈安寺的慧明,或許就是關鍵。”
華北墨沉默良久,道:“三日後,慈安寺有一場法會,皇室子弟皆需出席。屆時,你我分頭查探。”
“好。”
“此事暫勿聲張,尤其是……”華北墨頓了頓,“勿讓林老國師知道。”
白旭挑眉:“王爺這是何意?”
“林老國師與慧明私交甚篤。”華北墨淡淡道,“在查明真相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白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兩人又交換了一些情報,約定了聯絡方式,這才各自離去。
白旭回到國師府時,已是子時。他剛推開房門,就見林殊坐在桌前,臉色陰沉。
“去哪兒了?”林殊冷聲問。
“出去散散心。”白旭麵不改色,“老頭,你這麼晚不睡,專門等我?”
林殊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喜歡被束縛,但既已接下國師之位,行事就當謹慎。京城水深,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白旭倒了杯茶,漫不經心道:“知道了。對了老頭,你和慈安寺的慧明大師很熟?”
林殊神色微變:“怎麼突然問這個?”
“隨口問問。聽說他佛法高深,想討教一二。”
“慧明確實是得道高僧。”林殊語氣有些複雜,“隻是……近些年越發深居簡出,連我都很少見到他了。你若想見他,三日後慈安寺有法會,可以隨我同去。”
白旭心中一動,麵上卻笑道:“好啊,正好去沾沾佛氣。”
待林殊離開後,白旭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從林殊的反應來看,他顯然知道些什麼,卻不願多說。這位慧明大師,恐怕真有問題。
白旭走到窗前,望著夜空中那輪殘月,腦海中浮現出華北墨那張冷峻的臉。
這位墨王殿下,似乎知道得不少。他身上的氣息……若沒猜錯,應是天界之人下凡曆劫。
而天界之人出現在此時此地,絕非偶然。
“看來這趟渾水,我是蹚定了。”白旭苦笑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一個銀色蛇形印記。
那是百年前留下的傷,每逢月缺之夜就會隱隱作痛,提醒著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百年前,他因那場大戰重傷瀕死,是林殊救了他。百年後,封印鬆動,大妖將醒,而一切線索都指向京城,指向他如今所在之地。
這真的是巧合嗎?
白旭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不管是不是巧合,既然讓他遇上了,就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畢竟,百年前那筆賬,他還沒跟那家夥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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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墨王府書房。
華北墨站在窗前,手中把玩著一枚白玉玉佩。玉佩溫潤剔透,上刻一個古體的“北”字。
“尊上。”一道虛影在身後顯現,恭敬行禮。
“查得如何?”華北墨頭也不回。
“慈安寺確有古怪。寺中僧侶雖表麵正常,但後山禁地有濃鬱的血腥氣,且設有極強的結界,屬下無法靠近。”
華北墨眼神一冷:“慧明呢?”
“深居簡出,已有三月未出禪房。但根據香客描述,三個月前,慧明大師突然蒼老了許多,像是……像是被抽乾了精氣。”
華北墨轉身:“繼續查,小心彆打草驚蛇。”
“是。”虛影猶豫了一下,“尊上,那位白國師……”
“他自有分寸。”華北墨打斷道,“你先退下。”
虛影消失後,華北墨走到書桌前,展開一幅畫卷。畫中是一個白衣男子,立於雲端,容貌竟與白旭有七分相似,隻是眼神更加滄桑,額間多了一道銀色蛇紋。
“白旭……”華北墨低聲念著這個名字,指尖撫過畫中人的臉,“真的是你嗎?”
百年前,九重天曾有傳聞,說是妖界有位千年蛇君,因阻大妖禍世而身受重傷,下落不明。
若白旭就是那位蛇君……
華北墨收起畫卷,眼中閃過複雜神色。
他此次下凡曆劫,本是為了了斷一段塵緣,卻沒想到會捲入這樣的風波。更沒想到,會遇見一個可能與自己有舊的人——雖然對方顯然已經不記得了。
“也罷。”華北墨輕歎一聲,“既來之,則安之。該來的,總會來。”
窗外,烏雲遮月,夜色漸深。
而京城之中,暗流湧動,各方勢力都在暗中觀察、佈局,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
三日後慈安寺法會,或許就是那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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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白旭明顯感覺到朝堂氣氛有些微妙。
皇帝宣佈了三日後皇室子弟前往慈安寺祈福的事宜,點名要國師陪同。而華北墨則主動請纓,要求帶隊護衛。
幾位老臣提出異議,認為墨王剛回京,應當多休息。但華北墨態度堅決,皇帝也就準了。
下朝後,華景瑜特意走到白旭身邊,溫和笑道:“三日後還要麻煩國師了。慈安寺風景不錯,法會結束後,我可以帶國師四處轉轉。”
“那就有勞五殿下了。”白旭笑著應下,眼角餘光瞥見華北墨正看著這邊,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這人怎麼了?白旭心中疑惑,但也沒多想。
回府路上,林殊顯得心事重重。白旭試探著問了幾句,都被他含糊帶過。
直到國師府門前,林殊才忽然開口:“旭兒,三日後去慈安寺,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
白旭腳步一頓:“老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林殊沉默良久,最終隻是搖頭:“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安全。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靠近後山禁地。”
說完,他便轉身進了府,留下白旭一人在門口沉思。
後山禁地……
昨晚華北墨的暗衛也說,慈安寺後山有結界,無法靠近。
看來,問題的關鍵就在那裡了。
白旭擡頭望天,陽光刺眼,他卻感到一陣寒意。
這場法會,恐怕不會太平。
而他和華北墨,都將捲入一場超出預料的漩渦之中。
隻是不知,在這漩渦中心等待他們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