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接任
接任
晨光初透，國師府內院。
白旭眯著眼被林殊從床上拽起來時，天邊還掛著半輪殘月。
“老頭，這才幾時？雞都還沒叫呢！”白旭扯回自己的衣領，翻身又要睡下。
林殊直接掀了他的被子：“你當國師第一天上朝，還得先去見皇帝。快起來，朝服已經備好了。”
白旭這纔不情不願地坐起身，揉著惺忪睡眼看向桌上那套深藍色繡銀絲朝服，嫌棄地撇了撇嘴。他慢吞吞地換上衣袍，手指觸碰到那光滑冰涼的綢緞時，不自覺地頓了一下。
蛇妖的本性讓他對某些布料有著天然的抵觸，這朝服的麵料雖華貴，卻讓他渾身不自在。
“就不能穿我自己的衣服？”白旭嘀咕著係上腰帶。
林殊白了他一眼：“你現在是國師，代表的是華國的顏麵。再說，你以為皇宮是什麼地方？穿你那身白得晃眼的衣裳，是想讓滿朝文武都知道新來的國師是個招搖的？”
白旭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順手拿起桌上的白玉簪將長發隨意綰起，幾縷發絲垂在頰邊，配上那張妖冶得過分的臉，倒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如果忽略他此刻百無聊賴的表情的話。
“走吧走吧，早去早回。”白旭擺擺手，率先走出房門。
林殊看著他挺拔卻帶著幾分懶散意味的背影，無聲地歎了口氣。這小子，真不知道讓他當這個國師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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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太極殿外。
文武百官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話題無非是昨夜墨王遇刺和今日將要露麵的新任國師。
“聽說國師大人是林老國師親自選定的繼承人，想必是有過人之處。”
“不過聽說性子有些……跳脫？”
“跳脫？這種地方能跳脫到哪去？無非是年輕氣盛罷了。”
正議論間，殿外突然安靜了一瞬。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入口處，隻見一深藍朝服的青年緩步而來。他身形修長，容貌昳麗得近乎妖異，尤其那雙鳳眸，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時似笑非笑，竟讓人不敢直視。
白旭對周圍的目光視若無睹，隻懶洋洋地跟在林殊身後，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周遭雕梁畫棟，最後落在遠處一個剛下轎的身影上。
華北墨。
他今日換了一身玄色蟒袍，腰間束著玉帶，氣質冷峻如寒山鬆柏。似乎察覺到注視，華北墨擡眼看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彙。
白旭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
華北墨卻麵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彷彿昨夜那個被救的人根本不是他。
“嘖，真沒禮貌。”白旭小聲嘀咕。
林殊回頭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待會兒見了陛下，少說話，多聽。”
“知道了知道了。”白旭敷衍地應著，目光卻追隨著華北墨的背影進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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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如常進行，無非是各地奏報、邊關軍情。白旭站在林殊身側，聽得昏昏欲睡，直到皇帝的聲音從龍座上傳來：
“林愛卿，聽說你已經選好了繼任者？”
林殊上前一步：“回陛下，正是。這位便是臣選定的新任國師，白旭。”
白旭這纔打起精神，按照林殊教的禮儀行了一禮：“臣白旭，參見陛下。”
皇帝年約五十，目光如炬，打量白旭半晌，緩緩道：“果然一表人才。林愛卿的眼光，朕信得過。隻是不知白愛卿有何過人之處，能擔此重任？”
來了，這是要考他。
白旭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麵上卻揚起一抹得體的微笑：“臣自幼習得觀星占卜之術，略通奇門遁甲，能辨吉凶，察禍福。不過——”他話鋒一轉，“比起這些，臣更相信事在人為。國運興衰，終究在於為政者。”
這番話既展示了能力，又拍了馬屁，說得滴水不漏。皇帝聽後果然龍顏大悅：“好一個事在人為！林愛卿果然沒看錯人。今日起，白愛卿便正式接任國師一職，望你儘心輔佐朝廷，護我華國國泰民安。”
“臣定當竭儘全力。”白旭垂首應道。
眼角餘光瞥見華北墨正看著自己，那目光深沉難辨，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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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後，林殊被幾位老臣拉住敘舊，白旭趁機溜到殿外透氣。剛在廊下站定，身後便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昨夜之事，多謝。”
白旭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他懶懶地靠在朱紅廊柱上，側臉看向華北墨：“王爺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華北墨走到他身側，目光落在遠處宮牆上：“你身手不凡，不似尋常人。”
“王爺說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道士，學過幾年功夫防身罷了。”白旭隨口扯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這布料真是越摸越難受。
華北墨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突然道：“你很討厭這身衣服？”
白旭一愣，隨即笑道：“王爺好眼力。這料子……我不太習慣。”
“為何還要穿？”
“這不是沒辦法嘛。”白旭聳聳肩，“國師總得有個國師的樣子。”
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朝陽漸漸升高，將兩人的影子拉長，交織在一起。
“王爺，”白旭忽然開口，“昨夜那些刺客，你可知道是誰派來的？”
華北墨神色不變：“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如果知道，我可以幫王爺算一卦，看看對方下一步會做什麼。”白旭轉過頭，笑眯眯地看著他，“免費哦，就當是交個朋友。”
華北墨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道：“你昨夜為何要救我？”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白旭答得理所當然，“難道要我在屋頂上看著王爺被圍攻？”
“那時你完全可以直接離開。”
“那多沒意思。”白旭輕笑一聲，“我這人最看不得以多欺少。”
華北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正要說什麼，卻見林殊遠遠走來，便微微頷首：“本王還有事，先走一步。”
“王爺慢走。”白旭朝他揮揮手，目送那道玄色身影消失在宮道儘頭。
林殊走到近前，皺眉道：“你怎麼和墨王搭上話了？”
“碰巧遇上，聊了兩句。”白旭漫不經心地說，“怎麼，他不好惹？”
“墨王性情冷僻，心思深沉，不是易於相交之人。”林殊壓低聲音，“而且他身世複雜，牽扯甚廣，你最好離他遠點。”
白旭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心中卻對那位冷麵王爺更感興趣了。
林殊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沒聽進去，歎了口氣：“走吧，回府。下午還有祭祀大典，你這個新國師必須到場。”
“還有？！”白旭哀嚎一聲，“老頭，你這是要累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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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國師府，白旭立刻換回了自己的白衣，這才覺得舒服了些。他坐在院中石凳上，倒了一杯涼茶，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昨夜交手時，他就察覺華北墨身上有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那氣息純正而強大，不似凡人。再結合林殊之前說過的皇室秘辛……
“難道真的是……”白旭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如果是真的，那這位墨王殿下的曆劫之路，恐怕不會太平。
正想著，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妖氣靠近。白旭神色一凜，起身看向院牆方向：“出來吧，躲躲藏藏的做什麼？”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在院中，化作一個黑衣少年，單膝跪地：“見過白大人。”
“黑鱗？你怎麼來了？”白旭皺眉，“我不是說了，這段時間沒事彆來找我。”
“大人恕罪，實在是事出緊急。”黑鱗擡起頭，神色凝重，“北邊出事了。百妖穀的封印……鬆動了。”
白旭瞳孔一縮：“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看守封印的幾位長老已經儘力加固，但效果甚微。他們猜測，可能是百年前被封印的那位……要醒了。”
白旭的臉色沉了下來。
百年前那場大戰，他身受重傷，險些喪命，而罪魁禍首就是被封印在百妖穀深處的那隻上古大妖。若它真的破封而出，不僅妖族將麵臨浩劫，整個人間也會生靈塗炭。
“我知道了。”白旭閉了閉眼，“你先回去告訴長老們，我會想辦法。在我回去之前，務必守住封印。”
“是！”黑鱗應聲，又遲疑道，“大人，您的傷……”
“已無大礙。”白旭擺擺手，“去吧，小心彆讓人發現。”
黑鱗化作黑煙消失。白旭站在原地，眉頭緊鎖。
百妖穀封印鬆動，絕不是偶然。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在推動。
而華北墨身上的那股氣息……
白旭突然有種預感，這兩件事之間，或許存在著某種聯係。
“看來這國師，還真是不好當啊。”他苦笑一聲，仰頭飲儘杯中涼茶。
午後，祭祀大典。
白旭換上祭祀專用的禮服，站在祭壇前，按照禮官的指引一步步進行儀式。香煙嫋嫋中，他閉目念誦祭文，神情莊重肅穆，與平日裡判若兩人。
華北墨站在百官之中，目光始終落在祭壇上那道白色身影上。
昨夜小巷中，白旭揮袖間擊倒所有殺手的畫麵再次浮現在腦海。那動作輕盈如舞，卻蘊含著可怕的力量。這樣的人，真的隻是一個普通道士？
祭祀結束，白旭從祭壇走下，額間沁出細密的汗珠。這禮服比朝服還要厚重，加上正午的日頭，讓他這個冷血動物格外難受。
“國師大人辛苦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白旭擡眼，見是一個穿著親王服飾的青年，麵容俊秀，氣質儒雅，與華北墨有三分相似，但眼神要柔和得多。
“這位是五皇子，華景瑜殿下。”林殊在一旁低聲介紹。
“見過五殿下。”白旭行禮。
華景瑜微笑著扶起他：“國師不必多禮。早朝時便聽聞國師年輕有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殿下過獎了。”
兩人寒暄間，華北墨走了過來，對華景瑜點了點頭：“五弟。”
“三哥。”華景瑜笑道，“我正與國師說話呢。國師方纔的祭文念得極好，連父皇都讚不絕口。”
華北墨看了白旭一眼，淡淡道：“確實不錯。”
白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那目光像是要將他看透一般。他輕咳一聲：“兩位殿下若無事，臣先告退了。下午還要去欽天監整理卷宗。”
“國師請便。”華景瑜溫和道。
白旭行了一禮，轉身離開。走出幾步後，他還能感覺到身後那道如有實質的目光。
華北墨看著白旭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問身邊的華景瑜：“五弟覺得，這位新國師如何？”
華景瑜思索片刻：“深不可測。但觀其言行，應當不是奸邪之人。三哥為何這麼問？”
“沒什麼。”華北墨收回目光，“隻是覺得，他出現得太過巧合。”
“巧合？”
華北墨沒有解釋，隻是道：“走吧，父皇還在等我們。”
兩人並肩離去，誰也沒有注意到，遠處的白旭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墨王殿下，你究竟是誰呢？”
清風拂過，吹起他鬢邊一縷發絲，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銀色光澤，轉瞬即逝。
欽天監的卷宗堆積如山，白旭翻看著曆代國師留下的記錄，試圖從中找到關於百妖穀封印的線索。
夕陽西下時，他終於在一本泛黃的古籍中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原來如此……”白旭指尖劃過書頁上的文字，眼中閃過明悟，“封印鬆動的根源，果然在人間。”
而且，就在這京城之中。
他合上書，望向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空。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而某些潛伏在黑暗中的東西，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白旭起身，脫下厚重的禮服，換上一身輕便的白衣。
今夜，他要去驗證一個猜想。
如果猜對了，那麼這場劫數，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