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七日之約
七日之約
第七日,夜。
慈安寺後山的裂縫再次開始震動。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劇烈,整座山都在搖晃,碎石簌簌落下,地麵裂開新的縫隙。
華景瑜盤膝坐在裂縫前,造化天輪懸浮在頭頂,光芒如流水般傾瀉而下,暫時穩住了封印。但他能感覺到,天輪的力量正在被快速消耗——魘魔這次是真的要拚命了。
白旭和華北墨站在他身後。三天前他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分頭行動。
華北墨留在京城,協助華景瑜鎮壓封印,同時暗中尋找至陽之血的替代方案。白旭則獨自前往東海蜃樓島——華景瑜感應到那裡有父親青冥留下的訊息,或許與魘魔有關。
此刻是白旭離開的第三天,距離魘魔破封隻剩下四天。
“三哥,國師什麼時候回來?”華景瑜額間滲出冷汗,維持造化天輪的消耗太大了。
“快了。”華北墨看著東方天際,那裡晨光未現,還是深沉的黑夜,“最遲明日午時。”
他手中握著一卷古籍——那是從欽天監密室中找到的,林殊生前留下的最後一本手劄。手劄的最後一頁,用顫抖的字跡寫著一段話:
“至陽之血,非尋常之血。需至陽之體以心頭精血為引,輔以離火珠之焰、造化天輪之情、冰魄珠之寒,方可成就。然取心頭血者,十死無生”
十死無生。
華北墨握緊手劄,指節泛白。這三天他翻遍了所有典籍,問遍了所有可能知道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要取至陽之體的心頭血,施術者必死無疑。
沒有例外。
“三哥。”華景瑜忽然開口,“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華北墨回過神:“沒有。”
“你在看林老的手劄。”華景瑜沒有回頭,聲音卻異常平靜,“上麵寫了什麼?”
“沒什麼。”華北墨收起手劄,“你專心維持封印。”
華景瑜沉默片刻,忽然說:“三天前,國師臨走時給了我一樣東西。”
華北墨一怔。
華景瑜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玉簡溫潤,上麵刻著複雜的符文,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玉簡中封存著一滴銀色的血。
白旭的血。
“他說,如果他回不來就把這個交給你。”華景瑜的聲音有些發顫,“三哥,你們到底在計劃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你們都在交代後事?”
華北墨接過玉簡,感受著其中熟悉的妖力氣息,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沒什麼。”他最終隻是這樣說,“等白旭回來,一切就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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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蜃樓島。
白旭站在青冥曾經沉睡的石台前。石台已經空了,但上麵殘留著微弱的氣息——那是青冥最後消散時留下的。
他雙手結印,銀色的妖力湧入石台。石台開始發光,浮現出一行行古老的文字。
那不是妖文,也不是仙文,而是一種更古老、更神秘的文字——上古妖皇的符文。
好在白旭活了千年,認識這種文字。他凝神解讀:
“吾之後裔,若見此文,當知吾之遺命。魘魔之劫,非一界之禍,乃三界共業。欲徹底滅之,需三皇之力”
三皇?
白旭繼續看下去:
“妖皇之造化天輪,可化怨為情;人皇之社稷鼎,可聚眾生之力;天皇之封神榜,可定天地秩序。三皇至寶齊聚,輔以至陽之血、至寒之魄、至情之心,方可煉化魘魔,還三界太平”
文字到這裡斷了。
白旭臉色凝重。造化天輪在華景瑜手中,這他知道。但社稷鼎和封神榜
社稷鼎是人間皇朝的鎮國神器,應當在大華皇宮。可封神榜那是天界至寶,早已失蹤數千年。
而且就算找到了,還需要至陽之血
等等。
白旭忽然想到什麼,重新看向那些文字。在“至陽之血”四個字旁邊,有一個極小的注釋,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或可以至陽之魂代之”
至陽之魂?
白旭瞳孔驟縮。他想起了華北墨——北墨帝尊轉世,神魂至純至陽。如果用他的神魂代替至陽之血
那華北墨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不”白旭喃喃道,“絕對不行”
但文字還在繼續浮現:
“此法凶險,十死無生。然若至陽之體自願獻祭,以神魂為引,或可保留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
白旭的心跳開始加速。他繼續往下看,越看臉色越白。
原來青冥早就推演出了對抗魘魔的方法。但這個方法太過殘忍——需要至陽之體主動獻祭神魂,以自身為熔爐,融合三皇至寶的力量,將魘魔徹底煉化。
而獻祭者有九成九的概率會徹底消散,隻有一線渺茫的希望,能在煉化完成後保留一絲真靈,重新轉世。
但轉世之後,記憶全失,修為儘廢,甚至連是不是同一個人都難說。
這跟徹底死亡,有什麼區彆?
白旭癱坐在石台前,腦中一片空白。
百年等待,好不容易重逢,現在卻要麵臨這樣的選擇
如果告訴華北墨,以他的性格,一定會選擇獻祭。
如果不告訴魘魔破封,三界遭劫,他們同樣無法獨善其身。
怎麼辦?
白旭在石台前坐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海麵被染成血色。
他終於站起身,眼中有了決意。
“青冥前輩對不起了。”他低聲說,“你的方法,我不會用。我會找到其他辦法一定會的。”
他將石台上的文字抹去,轉身離開。
但就在他踏出宮殿的瞬間,懷中的玉簡忽然發燙——是華景瑜傳來的緊急訊息:
“國師,速歸!封印崩潰在即,魘魔提前蘇醒!隻剩三日!”
三日!
白旭化作銀光衝天而起,朝著京城方向疾飛。
他必須趕回去。
必須和華北墨一起,麵對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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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日,黃昏。
白旭回到京城時,整座城市已經被籠罩在詭異的紅霧中。那霧像是稀釋的血,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街上空無一人,百姓都被疏散到了城外,隻有士兵還在巡邏,但他們的眼神空洞,動作僵硬,彷彿被什麼控製著。
“魔氣侵染。”華北墨在城門口接他,臉色凝重,“從昨晚開始,魘魔的魔氣開始外泄。普通人接觸後,會逐漸喪失神智,變成行屍走肉。”
白旭看向皇宮方向:“陛下和皇後呢?”
“已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華北墨握住他的手,“你怎麼樣?蜃樓島有什麼發現?”
白旭看著他關切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沒有。”他最終說,“青冥前輩隻留下了那些文字,沒有其他線索。”
華北墨沒有懷疑,隻是點點頭:“沒關係,我們再想辦法。現在最重要的是壓製魘魔。景瑜已經撐到極限了。”
兩人趕往慈安寺。
後山的景象觸目驚心——裂縫已經擴大到三丈寬,黑氣如噴泉般湧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旋渦中心,隱約能看見一雙純黑的眼睛,正冷漠地俯視著人間。
華景瑜跪在裂縫前,造化天輪懸浮在頭頂,光芒已經黯淡如風中殘燭。他七竅都在滲血,顯然已經透支了所有力量。
“景瑜!”華北墨衝過去,將神力注入他體內。
得到支援,華景瑜勉強睜開眼睛:“三哥國師我快撐不住了它太強了”
白旭看向裂縫,深吸一口氣:“讓我來。”
他走到裂縫邊緣,雙手結印,額間蛇紋浮現,銀發無風自動。
“魘魔!”他喝道,“出來見我!”
黑氣翻湧,那雙純黑的眼睛緩緩睜開。
“白蛇君你終於來了。”魘魔的聲音直接在他們心底響起,帶著詭異的愉悅,“準備好迎接我的降臨了嗎?”
“你休想。”白旭冷聲道,“百年前我能封印你,百年後同樣可以。”
“是嗎?”魘魔笑了,“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北墨帝尊你在蜃樓島看到了什麼?”
白旭臉色一變。
“你看到了吧?青冥留下的方法。”魘魔的聲音充滿惡意,“需要至陽之體獻祭神魂需要北墨帝尊魂飛魄散你不敢告訴他,對嗎?”
華北墨猛地看向白旭:“旭兒,它說的是真的?”
白旭咬牙:“彆聽它胡說!它在挑撥離間!”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魘魔繼續道,“北墨帝尊,你想知道徹底消滅我的方法嗎?很簡單——你自殺,獻祭神魂,配合三皇至寶,就能把我煉化。但代價是你永遠消失。”
它頓了頓,聲音變得蠱惑:“或者你可以選擇另一條路。放我出來,與我合作。我可以給你永生,給你力量,給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永遠和白蛇君在一起。”
華北墨握劍的手在顫抖。
白旭衝到他麵前,抓住他的肩膀:“北墨,彆聽它的!它在騙你!”
“我沒有騙人。”魘魔平靜地說,“青冥留下的文字,白蛇君親眼看到了。你可以問他——是不是需要至陽之體獻祭?是不是需要你魂飛魄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旭身上。
許久,白旭終於艱難地開口:“是但還有其他辦法!我們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華北墨看著他,眼中閃過痛楚,但很快被決絕取代。
“如果隻有這一個辦法”他輕聲說,“那我”
“不準!”白旭厲聲打斷他,“我不準你這麼做!百年前你為我犧牲一次,夠了!這次該換我了!”
“你什麼意思?”
白旭笑了,那笑容淒美而決絕:“我是蛇妖,體內有你的神格。我的血雖然不是至陽之血,但融合了神格之力,或許可以代替。”
“不行!”這次輪到華北墨反對,“你會死的!”
“那又怎樣?”白旭看著他,“至少你能活著。”
兩人對視著,眼中都有千言萬語,卻都說不出口。
華景瑜在一旁看著,淚水無聲滑落。他知道,無論誰犧牲,對另一個人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痛。
就在此時,裂縫中的黑氣突然暴漲!
“真是感人啊。”魘魔的聲音帶著嘲諷,“但很遺憾你們的犧牲,毫無意義。”
旋渦中心,那雙純黑的眼睛猛然睜大!
恐怖的威壓如海嘯般席捲而來,華景瑜的造化天輪應聲而碎,他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華北墨和白旭也被震飛,重重摔在地上。
“因為”魘魔的聲音響徹天地,“我已經出來了。”
裂縫徹底炸開!
黑色的身影從地底升起。那是一個模糊的人形,完全由黑氣凝聚,沒有五官,沒有四肢,隻是一團不斷翻滾的黑暗。但就是這團黑暗,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
魘魔的本體,終於降臨人間。
它懸浮在半空中,俯視著地上的三人,聲音冰冷:
“遊戲結束了。現在輪到我了。”
黑氣化作無數觸手,鋪天蓋地地湧來。
生死,隻在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