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離火焚心
離火焚心
黑焰如海,焚天滅地。
炎魔化身的魔像六臂齊揮,每一擊都蘊含著足以焚山煮海的恐怖力量。白旭和華北墨被震得連連後退,銀鱗劍與金闕劍的光芒在黑焰的衝擊下搖搖欲墜。
“沒用的。”魔像發出重疊的狂笑,“離火珠與我融合三百年,早已不分彼此。如今的我是地火化身,是魘魔分身——你們拿什麼跟我鬥?”
朱雀雙眼赤紅,卻不是因為憤怒,而是悲痛。她能感覺到,妹妹朱羽的意識還在魔像深處掙紮,就像被關在籠中的鳥,每一次試圖掙脫,都會引發魔像更瘋狂的反撲。
“朱羽堅持住”她喃喃道,周身的火焰卻黯淡了幾分——麵對妹妹,她終究下不了殺手。
白旭看出來了。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銀鱗劍上,劍身頓時爆發出刺目的銀光。
“北墨,幫我爭取三息時間!”
華北墨毫不猶豫地擋在他身前,金闕劍舞成一團光幕,硬生生扛住了魔像的三次重擊。每扛一次,他就噴出一口鮮血,但寸步不退。
白旭閉上眼睛,雙手快速結印。那不是妖族的法術,也不是天界的仙術,而是百年前他與北墨並肩作戰時,兩人共同創造的合擊之術——
“金銀交織,陰陽相濟破!”
銀鱗劍脫手飛出,在空中一分為二,二分為四,轉眼化作萬千劍影。每一道劍影都流轉著金銀雙色光芒,如暴雨般射向魔像。
魔像六臂齊揮,想要將這些劍影震碎,但詭異的是——劍影接觸到黑焰的瞬間,並未被焚毀,反而融入其中,順著火焰逆向侵蝕!
“這是什麼?!”魔像怒吼。
“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白旭嘴角溢血,卻笑了,“至陰中的至陽,至陽中的至陰朱羽,你應該最清楚這種滋味。”
沒錯,這正是朱羽三百年來承受的痛苦——冰火交攻,陰陽失衡。白旭和華北墨的力量,一個至陰,一個至陽,分開時或許不如離火珠強大,但融合後,卻能完美模擬那種折磨。
魔像開始劇烈顫抖。黑焰中,隱約浮現出朱羽痛苦的麵容。
“姐姐殺了我求求你”
朱雀淚流滿麵,卻遲遲無法動手。
就在這時,寒潭方向傳來一聲清越的長鳴。
冰璃從潭中升起。此刻的她,與之前判若兩人——冰藍色的衣裙無風自動,周身流轉著純淨的寒氣,那雙冰藍色的眸子清澈如洗,再無半點怨毒的痕跡。
“冰魄珠我已經完全吸收了。”她輕聲說,“現在該輪到離火珠了。”
她伸出雙手,掌心浮現出冰魄珠的虛影。虛影旋轉,散發出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吸力。
魔像體內的離火珠開始不受控製地顫動,想要脫離!
“不——!”魔像發出恐懼的嘶吼,拚命壓製離火珠,但冰魄珠的吸引力越來越強。
那是極寒對極熱的天然吸引,是陰陽相生的天地法則。
朱雀終於動了。
她化作一道火焰流光,衝入魔像體內。這不是攻擊,而是融合。
“姐姐,你”朱羽的意識短暫清醒。
“彆怕。”朱雀溫柔地說,“姐姐陪你我們一起,送它下地獄。”
姐妹二人的力量在魔像體內彙聚。朱雀的純陽之火,朱羽被汙染的離火,在這一刻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轟——!
魔像炸裂!
不是被外力擊碎,而是從內部崩解。黑焰消散,露出其中兩道相擁的身影——朱雀抱著朱羽,兩人胸口都插著一柄火焰凝成的匕首。
“姐姐對不起”朱羽的眼中恢複清明,淚水滑落。
“彆說傻話。”朱雀笑著擦去她的淚,“我們姐妹永遠在一起。”
離火珠從朱羽體內飛出,懸浮在空中。此刻的它已經恢複了純淨的赤紅,再無半點黑色。
冰璃伸手接住離火珠。極寒與極熱接觸的瞬間,爆發出的不是衝突,而是和諧——冰魄珠與離火珠在她掌心旋轉,形成一個完美的陰陽太極圖。
“成功了”冰璃看向白旭和華北墨,露出虛弱的笑容,“現在可以淨化了。”
她將兩顆珠子按在自己心口。冰火之力湧入體內,三百年的怨毒如冰雪消融,徹底消散。
但冰璃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你怎麼了?”白旭急問。
“離火珠的力量太強了。”冰璃苦笑,“我的身體承受不住必須立刻將它分離。”
她看向朱雀和朱羽。姐妹二人相擁著,生命力在快速流逝。
“還有一個辦法”朱雀掙紮著說,“用我們的身體作為容器暫時封印離火珠”
“那你們會”華北墨臉色一變。
“我們本來就活不成了。”朱羽平靜地說,“被魘魔控製三百年,神魂早已破碎。能這樣解脫已經是恩賜。”
朱雀看向白旭:“白蛇君,答應我一件事。”
“前輩請說。”
“南疆朱雀山拜托你了。”她艱難地說,“地火靈脈不能無人鎮守否則南疆會變成一片火海”
白旭重重點頭:“晚輩答應。”
朱雀欣慰地笑了。她和朱羽對視一眼,姐妹二人化作兩道火焰流光,融入離火珠中。
離火珠的光芒漸漸內斂,最終化作一枚赤紅的玉佩,落在地上。
冰璃撿起玉佩,感受到其中朱雀姐妹殘存的氣息,眼眶泛紅。
“她們用最後的力量,將離火珠的狂暴封印了。現在它很安全,可以用來淨化怨毒,也可以作為對付魘魔的武器。”
白旭接過玉佩,鄭重收好。
朱雀山恢複了平靜。但山頂的宮殿已經坍塌,地火靈脈因為失去了鎮守者,開始不穩定地躁動。
“我需要留下來。”冰璃忽然說,“父親說過,冰螭一族與朱雀一族有舊約——若一方有難,另一方需代為鎮守。如今朱雀族隻剩我我必須履行約定。”
白旭和華北墨對視一眼。
“但你一個人”華北墨擔憂道。
“不是一個人。”冰璃看向遠方,“父親感應到這裡的事,已經趕來了。”
話音未落,天空傳來一聲熟悉的龍吟。巨大的冰螭破雲而來,落在山頂。
“璃兒”冰螭看著女兒,眼中滿是欣慰,“你長大了。”
“父親。”冰璃撲進它懷中。
冰螭看向白旭和華北墨:“多謝二位。朱雀山的恩情,冰螭一族永世不忘。”
“前輩客氣了。”白旭行禮,“倒是我們欠朱雀前輩一個承諾。”
“她會理解的。”冰螭歎息,“現在你們該去完成更重要的事了。”
它看向京城方向:“魘魔的封印正在鬆動。離火珠雖然到手,但還需要另外兩樣東西時間不多了。”
白旭和華北墨點頭。
臨彆前,冰璃將冰魄珠還給白旭:“這個你帶著。它與離火珠同源,或許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
“那你”
“我有父親在,沒事。”冰璃笑了笑,“保重。”
兩人告彆冰螭父女,踏上歸程。
這一次,他們不再趕路,而是選擇了步行。
因為有些話,需要在路上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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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兩人在一處山洞中休息。
篝火劈啪作響,映照著兩人的麵容。華北墨在烤魚,白旭則靠在石壁上,把玩著那枚赤紅玉佩。
“離火珠到手,至情之心有造化天輪,現在就差”白旭頓了頓,“至陽之血。”
華北墨的手微微一抖,魚差點掉進火裡。
“你還在想那個?”他低聲道。
“不能不想。”白旭看向他,“林殊師父的手劄說得很清楚——三物缺一不可。否則就算封印了魘魔,它也會再次蘇醒。”
“可至陽之體”
“你就是。”白旭平靜地說。
山洞裡一片死寂。
華北墨放下烤魚,看著白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白旭起身,走到他麵前,“你是天界帝尊轉世,神力至純至陽。你的血就是至陽之血。”
“所以你要我”華北墨的聲音發顫。
“我要你好好活著。”白旭握住他的手,“北墨,百年前你為我取心頭血,折壽三百年。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這麼做。”
“那魘魔怎麼辦?”
“總會有辦法的。”白旭笑了,“世上至陽之體又不止你一個。就算真的找不到我們也可以用其他方法。”
華北墨盯著他看了很久,忽然一把將他拉進懷裡,吻了上去。
這個吻不再是之前的溫柔試探,而是帶著壓抑了百年的渴望與恐懼。白旭先是一怔,隨即熱烈回應。
篝火在身後燃燒,映照著兩人交纏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華北墨才鬆開他,額頭相抵,喘息著說:“白旭我不要你死。”
“我也不會死。”白旭輕聲道,“我們都要活著,一起活著。”
華北墨看著他琥珀色的眸子,那裡倒映著自己的影子,清晰而完整。
“好。”他終於說,“我們一起活著。”
那一夜,山洞裡的篝火燃了很久。
兩人相擁而眠,什麼都沒做,卻又什麼都做了。百年來的思念、等待、恐懼、渴望在這一夜化作無聲的溫存。
白旭枕在華北墨胸口,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輕聲說:“等這一切結束,我們找個地方隱居吧。不要京城,不要百妖穀,就我們兩個人”
“好。”華北墨撫著他的銀發,“你想去哪?”
“江南吧。”白旭閉上眼睛,“聽說那裡四季如春,有桃花,有流水我們建個小院子,春天看花,夏天乘涼,秋天釀酒,冬天賞雪”
“然後呢?”
“然後”白旭笑了,“然後就這樣過一輩子。你耕田,我煮飯。你彈琴,我喝酒。等我們都老了,就坐在院子裡看日落,看星星”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漸漸睡去。
華北墨看著他沉睡的側臉,眼中滿是溫柔。
“好。”他輕聲說,“就這麼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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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兩人回到京城。
城中的氣氛比離開時更加緊張。街上巡邏的士兵增加了一倍,百姓行色匆匆,空氣中彌漫著不安。
國師府已經開始了重建。華景瑜親自監工,看到兩人歸來,立刻迎了上來。
“三哥,國師,你們終於回來了!”他明顯鬆了口氣。
“情況如何?”華北墨問。
“不太好。”華景瑜臉色凝重,“你們離開這些天,封印又鬆動了三次。每次都是子時三刻,魔氣衝天。我用造化天輪勉強鎮壓,但”
他頓了頓:“我感覺魘魔在積蓄力量。它在等待某個時機,準備一舉衝破封印。”
白旭取出離火珠玉佩:“我們拿到了這個。現在隻差”
“至陽之血。”華景瑜接話,神色複雜地看向華北墨。
顯然,他也猜到了。
華北墨平靜道:“我會想辦法。”
“三哥”
“我說了,我會想辦法。”華北墨打斷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魘魔到底在等什麼時機。”
白旭沉思片刻:“林殊師父的手劄裡提到,魘魔的封印與月相有關。每月十五月圓時,封印最弱。而九星連珠之日將是它力量最強的時候。”
“九星連珠”華景瑜掐指一算,臉色驟變,“三年後的七月十五”
“不。”白旭搖頭,“不是三年後。是今年。”
“怎麼可能?”華北墨皺眉,“天象顯示”
“天象可以偽造。”白旭沉聲道,“如果魘魔用某種方法乾擾了天機,讓我們誤判時間那麼真正的九星連珠之日,可能就在不久之後。”
這個猜測讓所有人脊背發涼。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可能根本沒有三年時間。
或許,隻剩下幾個月,甚至幾天。
“必須立刻確認。”華北墨當機立斷,“我去欽天監,調閱所有關於九星連珠的記載。白旭,你去檢查封印。景瑜,你繼續用造化天輪鎮壓,同時做好最壞的準備。”
三人分頭行動。
白旭來到慈安寺後山。如今的裂縫已經被華景瑜用造化天輪暫時封印,但依然能感覺到其中翻湧的魔氣。
他盤膝坐在裂縫前,雙手結印,神識探入其中。
黑暗,無儘的黑暗。
但在黑暗深處,他看到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純黑的眼睛,沒有眼白,沒有瞳孔,隻有純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眼睛盯著他,彷彿跨越了百年時光,再次對視。
“白蛇君”一個古老而嘶啞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你回來了”
白旭心神劇震,卻強作鎮定:“魘魔。”
“是我。”那聲音帶著詭異的笑意,“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令人討厭。”
“你也還是這麼令人作嘔。”
魘魔大笑,笑聲震得封印都在顫抖:“罵吧,儘情地罵吧。很快你就罵不出來了。”
“你什麼意思?”
“九星連珠之日就要到了。”魘魔的聲音充滿惡意,“你以為還有三年?不,愚蠢的蛇妖隻剩下七天。”
七天!
白旭猛地睜開眼睛,臉色慘白。
“怎麼了?”華北墨正好趕來,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一緊。
白旭抓住他的手,聲音發顫:“北墨我們隻有七天。七天後,九星連珠魘魔將徹底破封。”
華北墨瞳孔驟縮。
七天。
至陽之血還未找到,離火珠剛剛到手,造化天輪雖然能用,但華景瑜還未完全掌握
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華北墨很快冷靜下來:“七天夠了。”
“什麼?”
“七天,足夠我們做最後一搏。”華北墨看著白旭,眼神堅定,“百年都等了,還怕這七天嗎?”
白旭看著他,心中的恐懼漸漸平息。
是啊,百年都等了。
還有什麼好怕的。
“好。”他握緊華北墨的手,“那就最後一搏。”
夕陽西下,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融在一起,彷彿永遠不會分開。
而地底深處,那雙純黑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七天後,一切終將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