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血之真相
血之真相
返程的第三日,冰璃倒下了。
那時三人剛走出極北冰原的邊緣,踏入一片針葉林。冰璃原本安靜地跟在後麵,忽然身形一晃,跪倒在地。
“冰璃!”白旭立刻扶住她。
少女的臉色白得嚇人,嘴唇卻泛著詭異的青黑。她體內那股沉寂了三百年的怨毒,在離開極北之地的寒冰環境後,開始瘋狂反撲。
“冷好冷”冰璃蜷縮著身體,牙齒打顫,但麵板卻燙得嚇人——那是怨毒侵蝕經脈的征兆。
華北墨探了探她的脈搏,臉色凝重:“怨毒爆發了。若不能儘快淨化,她撐不過三天。”
白旭立刻取出冰魄珠。溫潤的藍光籠罩住冰璃,暫時壓製了怨毒的蔓延,但冰璃依然痛苦地顫抖著。
“冰魄珠隻能壓製,不能根除。”華北墨看著白旭,“我們需要找到至陽之血,而且要快。”
“可至陽之體在哪裡?”白旭咬牙,“天下這麼大,三天時間”
“或許不用找那麼遠。”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
冰璃勉強睜開眼,冰藍色的眸子此刻暗淡無光:“父親說過至陽之體大多生於南方離火之地”
南方,離火之地。
白旭和華北墨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地方——南疆,朱雀山。
傳說那裡是上古神獸朱雀的隕落之地,地火千年不熄,是天下至陽之處。若真有至陽之體誕生,那裡最有可能。
但南疆距此數千裡,三天時間根本來不及。
“還有一個辦法”冰璃顫抖著伸出手,指向白旭懷中的那枚黯淡鱗片,“那裡麵有至陽的氣息”
白旭一愣,取出鱗片。這是百年前他從自己身上蛻下的,一直帶在身邊。鱗片中確實殘留著他和華北墨的力量,但
“你是說北墨的血?”他看向華北墨。
華北墨毫不猶豫地割破手腕,金色血液湧出。但那血液滴在冰璃身上,卻隻是讓怨毒稍稍退卻,並未根除。
“不夠”冰璃搖頭,“不是普通的血是心頭血至陽之體的心頭血”
華北墨臉色一變。
百年前他為救白旭,已經取過三滴心頭血,折壽三百年。如今若再取恐怕會當場殞命。
“不行!”白旭立刻阻止,“絕對不行!”
“可是”冰璃的眼神開始渙散。
就在此時,林中傳來一聲輕笑。
“真是感人啊。”
三人同時警覺。隻見林中走出一名紅衣女子,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容貌豔麗,眉心一點硃砂痣,周身散發著熾熱的氣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那雙眼睛是純粹的金紅色,彷彿燃燒的火焰。
“你是誰?”華北墨橫劍在前。
女子不答,隻是打量著冰璃,眼中閃過訝異:“中了魘魔的怨毒,還能活三百年冰螭那老東西,倒是捨得下本錢。”
“你認識我父親?”冰璃強撐著問。
“何止認識。”女子笑了笑,“三百年前,我還抱過你呢。那時你才這麼點大”她比了個嬰兒的大小。
白旭心中一動:“前輩是”
“我叫朱雀。”女子坦然道,“不是那隻上古神獸,隻是繼承了它一絲血脈的後裔。你們要找的至陽之體就是我。”
華北墨警惕未減:“你為何在此?”
“感應到了老朋友的氣息。”朱雀看向冰璃,“也感應到了魘魔的怨毒。那東西三百年前害我族人,這個仇我一直記得。”
她走到冰璃麵前,伸手按在她額頭。熾熱的力量湧入,冰璃體內的怨毒如遇天敵,瘋狂逃竄,卻被牢牢鎖住。
“至陽之血確實能淨化怨毒。”朱雀緩緩道,“但我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白旭問。
“殺一個人。”朱雀的眼神冷下來,“一個背叛了朱雀一族,投靠魘魔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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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的故事,要從三百年前說起。
那時南疆朱雀山還是妖族聖地,朱雀一族世代守護著地火靈脈,維持著南疆的陰陽平衡。但魘魔的觸手伸向了那裡——它需要一個至陽之體作為容器,承載它的一部分力量,以平衡自身的至陰屬性。
“魘魔選中了我的妹妹,朱羽。”朱雀的聲音帶著恨意,“朱羽是族中百年一遇的純血,天生至陽之體。魘魔蠱惑了她,許諾給她永生和力量”
“她答應了?”華北墨皺眉。
“起初沒有。”朱雀搖頭,“但魘魔最擅長玩弄人心。它先是製造了一場‘意外’,讓朱羽的愛人死於非命,然後偽裝成那人的魂魄,日夜在她耳邊低語”
白旭心中一沉。這種手段,與魏賢蠱惑慧明時如出一轍。
“朱羽最終墮落了。”朱雀閉上眼睛,“她盜走了族中聖物‘離火珠’,投靠了魘魔。作為回報,魘魔賜予她永生——但那是扭曲的永生,她的身體被改造成了半魔之軀,永遠承受著冰火交攻的痛苦。”
“離火珠”冰璃虛弱地問,“那是什麼?”
“朱雀一族的至寶,能引動地火,焚儘一切邪祟。”朱雀道,“也是壓製魘魔的關鍵之一。魘魔得到離火珠後,將自身的一部分力量注入其中,製造了一個分身——那就是現在的‘炎魔’。”
白旭明白了:“你要我們幫你殺了炎魔,奪回離火珠。”
“不止。”朱雀看著他,“離火珠如今已經與魘魔的力量融合,成為了至陰中的一點至陽。若能得到它或許能代替至陽之血,淨化冰璃體內的怨毒。”
“但炎魔在哪裡?”
“就在南疆,朱雀山。”朱雀道,“三百年來,它一直盤踞在那裡,以地火為食,越來越強。我這些年暗中召集舊部,準備反攻,但始終差一個契機”
她看向白旭和華北墨:“你們能斬殺魏賢,打散魘魔的意識,實力足夠。而且你們體內有冰螭和北墨帝尊的力量,正好克製炎魔的火焰。”
華北墨沉思片刻:“我們答應你。但有兩個條件。”
“說。”
“第一,事成之後,你要用離火珠淨化冰璃的怨毒。”
“自然。”
“第二。”華北墨看著朱雀,“若離火珠真能代替至陽之血,你要幫我們對付魘魔。”
朱雀笑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做。三百年的仇該報了。”
協議達成。
朱雀取出一枚赤紅的羽毛,貼在冰璃心口。羽毛化作一道火焰印記,暫時封印了她體內的怨毒。
“這道封印能撐七天。”朱雀道,“七天內,我們必須趕到朱雀山,殺死炎魔。否則她必死無疑。”
七天,從北疆到南疆。
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白旭和華北墨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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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路程,是拚命地趕路。
朱雀施展神通,召喚出一隻火焰巨鳥。四人乘鳥南飛,日夜兼程。白旭和華北墨輪流為冰璃輸入妖力和神力,維持她的生機。
第三日,他們飛越中原上空時,白旭懷中的傳訊玉符忽然亮起——是華景瑜。
“三哥,國師,你們到哪了?”華景瑜的聲音有些焦急。
“還在路上。出什麼事了?”華北墨問。
“京城出事了。”華景瑜沉聲道,“昨夜子時,慈安寺方向突然爆發出衝天魔氣。我趕去檢視,發現封印鬆動了。”
白旭臉色一變:“魘魔提前蘇醒了?”
“不是完全蘇醒,但它的意識在衝擊封印。”華景瑜道,“我以造化天輪暫時加固,但撐不了多久。而且”
他頓了頓:“我感應到,有一股力量在從南方向京城彙聚像是在召喚魘魔。”
南方。
白旭和華北墨對視一眼,同時看向朱雀。
朱雀臉色凝重:“是炎魔。它感應到了魘魔的異動,在主動呼應。”
“能阻止嗎?”華北墨問。
“殺了它,就能。”朱雀咬牙,“炎魔與魘魔本是一體,殺了它,魘魔的力量會大損,封印也能重新穩固。”
“時間不多了。”白旭看向遠方,“我們還有四天。”
火焰巨鳥長鳴一聲,速度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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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黃昏,他們抵達南疆。
朱雀山名副其實——整座山體赤紅如火,山頂終年燃燒著熊熊烈焰。但如今那火焰中,摻雜著詭異的黑色,散發出不祥的氣息。
“那就是炎魔的力量。”朱雀指向山頂的一座宮殿,“它就在那裡。”
四人落在山腰。冰璃已經虛弱得無法站立,白旭背起她。
“你們留在這裡。”朱雀道,“我和他們上去。”
“不。”冰璃搖頭,“我要去離火珠的力量,需要至寒之體引導否則你們控製不住”
她說得對。離火珠是至陽之寶,若無人引導,其爆發的力量足以焚儘方圓百裡。
但以她現在的狀態
“我揹你。”華北墨從白旭手中接過冰璃,“白旭,你和朱雀主攻,我護著她,見機行事。”
計劃就此定下。
四人沿著山道向上。越往上,溫度越高,空氣都被熱浪扭曲。尋常修士至此,恐怕早已化為灰燼,但四人都非凡俗,尚能支撐。
終於,他們來到宮殿前。
那是一座完全由赤紅晶石建造的宮殿,殿門大開,裡麵傳來低沉的笑聲。
“姐姐,你終於來了。”
一個身影從殿中走出。
那是個女子,容貌與朱雀有七分相似,但雙眼純黑,麵板上爬滿火焰般的黑色紋路。她周身燃燒著黑紅色的火焰,每走一步,地麵就化為熔岩。
正是炎魔——或者說,被魔化的朱羽。
“朱羽”朱雀的聲音顫抖,“回頭吧,現在還來得及”
“回頭?”朱羽大笑,那笑聲癲狂而扭曲,“回頭去哪?回到那個虛偽的族群,繼續做那個被束縛的聖女?不,姐姐,我早就回不去了。”
她張開雙臂,黑焰滔天:“我現在擁有力量,擁有永生!這纔是我想要的!”
“那根本不是永生!”朱雀嘶聲道,“那是詛咒!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
朱羽低頭看著自己爬滿魔紋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隨即被瘋狂取代:“那又如何?至少我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她看向白旭和華北墨:“你們就是殺了魏賢的人?很好正好用你們的血,獻給尊主!”
黑焰化作無數火蛇,撲向四人!
戰鬥,瞬間爆發。
白旭揮劍斬斷火蛇,銀鱗劍上流轉著金銀光芒,與黑焰激烈碰撞。朱雀化身火焰巨鳥,與妹妹戰在一起。姐妹二人都是玩火的高手,每一次交手都引發恐怖的爆炸。
華北墨護著冰璃後退,但火蛇無窮無儘,他既要抵擋攻擊,又要護住虛弱的冰璃,漸漸力不從心。
“放我下來”冰璃虛弱地說,“我能幫你”
“不行!”
“聽我的”冰璃堅持,“把我放到那邊的寒潭裡”
華北墨這才注意到,宮殿旁有一處寒潭——那是地火靈脈中的一點極寒,水火相濟之處。
他咬牙衝向寒潭,將冰璃放入水中。寒潭的水極冷,但對冰璃來說卻如同甘泉。她盤膝而坐,開始吸收寒潭的寒氣。
“給我一點時間”她閉上眼睛。
華北墨守在寒潭邊,金闕劍舞得密不透風,將襲來的火蛇儘數斬滅。
另一邊,白旭和朱雀已經與朱羽戰到白熱化。
朱羽的實力遠超想象。她融合了離火珠和魘魔的力量,火焰中蘊含著恐怖的怨念,能侵蝕神魂。白旭若非有華北墨的神格護體,恐怕早已中招。
但朱雀更瞭解妹妹。她一次次攻向朱羽的破綻,逼得她連連後退。
“姐姐,你就這麼恨我?”朱羽嘶聲道。
“我不恨你。”朱雀眼中含淚,“我恨的是魘魔!是它把你變成這樣!朱羽,醒醒吧!”
“醒?”朱羽笑了,那笑容淒慘,“我早就醒了。我醒了三百年,每一天都在痛苦中煎熬但我不會回頭了,姐姐。因為回頭更痛。”
她忽然放棄防禦,任由朱雀的火焰穿透胸膛。
“你”朱雀呆住了。
朱羽踉蹌後退,胸口被燒出一個大洞,卻沒有血液流出,隻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燒。
“其實我一直很痛苦。”她輕聲說,“每一天,每一刻我都想解脫。但魘魔控製著我,我連死都做不到”
她看向朱雀,眼中恢複了一絲清明:“姐姐殺了我用離火珠淨化我”
“不”朱雀搖頭,淚如雨下。
“快!”朱羽嘶吼,“我撐不了多久魘魔的意識又要控製了!”
白旭咬牙,銀鱗劍亮起金光,一劍刺向朱羽心口。
但劍尖觸及時,朱羽卻突然笑了。
“晚了”
她的眼睛徹底變成純黑,氣息暴漲數倍!胸口的傷口瞬間癒合,周身黑焰化作一個巨大的魔像!
“你們中計了。”魔像發出重疊的聲音,那是朱羽和魘魔意識的混合,“她早就被我完全控製了剛才的清醒,不過是演戲罷了。”
恐怖的威壓降臨,整座朱雀山都在顫抖。
白旭和華北墨臉色大變——這纔是炎魔真正的實力!剛才的一切,都是在戲耍他們!
“現在遊戲結束了。”魔像六臂齊揮,黑焰如海嘯般湧來!
生死,隻在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