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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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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間煙火

京城還是那個京城,卻又不是了。

白旭站在國師府的庭院裡,看著滿目瘡痍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十年,對凡人來說足以改變太多事。昔日雕梁畫棟的府邸如今大半坍塌,院中荒草叢生,那棵他與林殊一起種下的古槐,也在戰火中化作焦炭。

“重建要花些時日。”華北墨走到他身邊,手中拿著一卷圖紙,“我讓工部的人來看過,他們說至少需要半年。”

白旭搖搖頭:“不必了。這地方留著吧。”

“留著?”

“嗯。”白旭走向那棵焦黑的古槐,伸手撫摸樹乾,“師父在這裡住了一輩子,我也在這裡住了十年。有些東西沒必要完全抹去。”

他在槐樹旁的石凳上坐下——那是當年林殊最愛坐的位置。石凳也裂了,但勉強還能坐人。

“老頭總愛在這兒泡茶,一坐就是一下午。”白旭笑了笑,眼中卻有水光,“那時候我嫌他嘮叨,總偷偷溜出去喝酒。現在想想要是能再聽他嘮叨一次,該多好。”

華北墨在他身邊坐下,握住他的手:“他若知道你還活著,一定很高興。”

“嗯。”白旭靠在他肩上,“北墨你說人活著,是不是總要經曆離彆?”

“有離彆,纔有重逢。”華北墨輕聲道,“就像我們。”

兩人就這樣坐著,看著夕陽將殘破的庭院染成金色。十年光陰,生死相隔,如今終於能這樣安靜地並肩而坐,彷彿一場大夢。

但夢總要醒的。

暮色漸深時,華景瑜來了。

他如今不再著皇子服飾,而是一身簡單的青衣,腰懸青鸞劍,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但看到白旭的瞬間,那雙眼還是亮了起來。

“國師!”他快步上前,鄭重行禮,“您真的回來了!”

白旭起身扶他:“什麼國師不國師的,叫我白旭就好。”

華景瑜卻堅持:“禮不可廢。您救了京城,救了父皇母後,這份恩情”

“行了行了。”白旭打斷他,“真要論恩情,你三哥等了我百年,我欠他的更多。咱們之間,就彆客套了。”

華景瑜這才笑了,看向華北墨:“三哥,父皇說想見你們。晚膳備好了,在禦花園。”

華北墨點頭,卻有些擔憂地看向白旭:“你的身體”

“無礙。”白旭活動了下筋骨,“睡了十年,骨頭都僵了,正好走動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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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的晚膳,沒有想象中的盛大。

亭子裡隻擺了張小桌,皇帝、皇後、華景瑜,加上白旭和華北墨,不過五人。菜色也簡單,四葷四素一湯,都是家常菜。

皇帝老了許多。十年前那場變故,雖未傷他性命,卻損了根基,如今走路都要人攙扶。但他看到白旭時,還是掙紮著起身,深深一揖:“白國師不,白先生。救命之恩,朕無以為報。”

白旭連忙扶住他:“陛下折煞我了。當年的事,是我應當做的。”

皇後在一旁抹淚。她瞎了一隻眼,看人時要側著頭,但眼神裡的感激是真切的:“墨兒這些年多虧有先生。”

“母後。”華北墨扶她坐下,“彆這麼說。”

五人落座,氣氛有些微妙。皇帝想說什麼,卻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白旭先開口:“陛下有話不妨直說。”

皇帝歎息一聲:“魏賢雖死,但他留下的禍患還未清除。”

他從袖中取出一份奏摺,遞給白旭。奏摺上記載著近一年來各地的異常——江南水患不退,西北旱災愈烈,東海時有黑霧彌漫,西南瘟疫又起

“這些事看起來像天災,但太過集中,太過詭異。”皇帝聲音低沉,“朕派人查過,每次災禍發生前,都有黑袍人出現。雖然抓不到證據,但”

“是魘魔殘存的力量。”白旭放下奏摺,“魏賢雖死,但他這些年佈下的陣法還在運轉,收集的怨念還在滋養魘魔。而且他召喚來的那一縷魘魔意識,並未完全消散。”

華北墨皺眉:“你的意思是”

“它逃了。”白旭沉聲道,“蜃樓島一戰,我雖斬殺了魏賢的肉身,打散了大半意識,但還有一絲逃回了封印之地。”

華景瑜臉色一變:“那豈不是”

“它會更謹慎,也更危險。”白旭看向皇帝,“陛下,我需要查閱宮中所有關於百年前那場大戰的記載,尤其是關於魘魔封印的細節。”

皇帝立刻道:“朕這就讓人去取。”

“還有一事。”白旭頓了頓,“我需要去一趟欽天監。林殊師父留下的手劄裡,或許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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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還是老樣子,隻是更陳舊了。

白旭推開塵封的大門,灰塵撲麵而來。十年無人打理,書架上的典籍蒙了厚厚一層灰,有些已經蟲蛀。

但有一處,卻異常乾淨。

那是林殊的書案。案上整整齊齊地擺著文房四寶,一疊手稿放在正中,彷彿主人隻是暫時離開。

白旭走過去,拿起最上麵的一頁。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旭兒若歸,見此手劄,當知為師所查之事”

他的手微微顫抖。

華北墨輕輕按住他的肩:“林老一直相信你會回來。”

白旭深吸一口氣,翻開手稿。手稿中記載的,是林殊耗費十年心血,對魘魔封印的研究。

原來,百年前那場封印並不完美。

“魘魔乃天地怨氣所化,無形無質,尋常封印隻能困其形,難滅其神。當年白曦燃燒妖丹,北墨以神格加固,也隻能將其鎮壓,無法徹底消滅”

“要徹底消滅魘魔,需三物合一:至寒之魄,至陽之血,至情之心。至寒之魄可凍其形,至陽之血可焚其神,至情之心可化其怨。”

白旭的手指在“至情之心”四個字上停住。

“至情之心是什麼?”華北墨問。

“不知道。”白旭搖頭,“師父隻寫了這些,後麵的字跡很模糊,像是寫到一半力竭了。”

華景瑜忽然開口:“會不會是造化天輪?”

他從懷中取出那枚光輪。光輪懸浮在掌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光芒中隱約有情感流轉——有悲憫,有慈愛,有不捨

“造化天輪是上古妖皇的至寶,能容納天地萬情。”華景瑜道,“父親將它傳給我時說過,它最重要的力量不是殺伐,而是化怨。”

白旭眼睛一亮:“也就是說,造化天輪可能就是‘至情之心’?”

“有可能。”華景瑜點頭,“但若要徹底消滅魘魔,還需要另外兩樣東西——至寒之魄,至陽之血。”

華北墨看向白旭:“至寒之魄是冰魄珠?”

“應該是。”白旭道,“極北之地萬年冰川深處凝成的至寶,天下至寒之物。但”

他苦笑:“百年前我用它救你,已經消耗了大部分力量。如今就算再去取,恐怕也”

“不一定要同一顆。”華北墨道,“極北之地萬年冰川,三百年凝成一粒。百年前那顆用了,現在應該又有新的了。”

“你是說”

“我陪你去。”華北墨握住他的手,“這次,我們一起。”

白旭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終於點頭:“好。”

“那至陽之血呢?”華景瑜問。

三人沉默。

至陽之血顧名思義,是至陽之體的精血。但天下至陽之體何其稀有,更彆說要取其精血

“先找冰魄珠。”白旭道,“至於至陽之血或許路上會有線索。”

計劃就此定下。三日後,白旭和華北墨啟程前往極北之地。華景瑜留在京城,一方麵繼續修煉造化天輪,一方麵暗中調查魘魔殘黨的動向。

臨行前夜,華北墨來到白旭房中。

白旭正在收拾行裝——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幾件換洗衣物,一些丹藥,還有那枚已經黯淡的鱗片。

“這個還帶著?”華北墨拿起鱗片。

“嗯。”白旭接過,輕輕摩挲,“它陪我睡了十年,算是半個本體了。”

華北墨從背後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這次不會再分開了吧?”

“不會。”白旭轉身,與他額頭相抵,“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再分開。”

四目相對,情意無聲流轉。

華北墨低頭,吻住他的唇。

這個吻不同於以往的淺嘗輒止,而是帶著十年思念、百年等待的深沉。白旭微微一怔,隨即回應。唇舌交纏,氣息交融,彷彿要將彼此融入骨血。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分開,氣息都有些紊亂。

華北墨看著白旭泛紅的臉,眼中滿是溫柔:“等這次回來我們成親。”

“好。”白旭笑了,“但我要八擡大轎,十裡紅妝。”

“給你。”華北墨吻了吻他的額頭,“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兩人相擁而眠。這一夜,沒有**的糾纏,隻有相依相偎的溫暖。白旭枕在華北墨臂彎裡,聽著他平穩的心跳,十年來的漂泊與孤寂,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原來有人等待,有人相守,是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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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極北之地。

再次踏上這片冰原,白旭的心情截然不同。百年前來此是為救人,心中滿是焦慮與決絕。而這次是與人同行。

華北墨走在他身側,一手握劍,一手牽著他。兩人的手都很涼,但握在一起,卻生出暖意。

“冷嗎?”華北墨問。

“不冷。”白旭搖頭,“我是蛇妖,本來就不怕冷。倒是你”

“我有神力護體,無礙。”

兩人說著話,腳步卻不停。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他們很快找到了冰川之眼。

寒潭依舊,冰螭依舊。

巨大的身軀破水而出時,白旭上前一步,行禮:“前輩,晚輩又來了。”

冰螭低頭看著他,幽藍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訝異:“你真的回來了。”

“托前輩的福。”白旭道,“當年若非前輩封存我的殘魂,晚輩早已魂飛魄散。”

冰螭看向華北墨:“你呢?三滴心頭血的滋味,不好受吧?”

華北墨平靜道:“值得。”

冰螭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一個值得。說吧,這次來,又想要什麼?”

“冰魄珠。”白旭直言,“晚輩需要它,對付魘魔。”

“魘魔”冰螭眼中閃過凝重,“那個東西又不安分了?”

“是。魏賢雖死,但他留下禍患。如今魘魔殘存意識逃回封印之地,若不儘早鏟除,恐有大禍。”

冰螭沉吟良久,終於點頭:“冰魄珠可以給你。但有個條件。”

“前輩請講。”

“我要你們帶一個人去。”冰螭說著,沉入寒潭。片刻後,它再次浮出,口中銜著一個冰藍色的繭。

繭落地,哢嚓一聲裂開。裡麵竟是一個少女——約莫十五六歲年紀,身著冰藍色衣裙,容貌清麗,但雙眼緊閉,彷彿沉睡。

“她叫冰璃,是我的女兒。”冰螭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溫柔,“三百年前,她為救我,中了魘魔的怨毒,一直沉睡至今。”

白旭探查少女的氣息,果然發現她體內有一股陰寒的怨氣,與魘魔的氣息同源。

“冰魄珠能淨化怨毒,但需要有人引導。”冰螭看向白旭,“你是蛇妖,體內有北墨帝尊的神力,陰陽調和,最適合助她吸收冰魄珠的力量。”

“前輩的意思是”

“帶她一起去。”冰螭道,“你們找至陽之血,她吸收冰魄珠淨化怨毒。事成之後,她或許能幫你們對付魘魔——畢竟,她體內有魘魔的怨毒,最瞭解它的弱點。”

華北墨與白旭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晚輩答應。”白旭道。

冰螭欣慰地笑了。它張口吐出一枚全新的冰魄珠——比百年前那顆更大,光芒更盛。

“拿去吧。”它將珠子放在白旭手中,“記住你的承諾。”

白旭鄭重接過:“晚輩定不負所托。”

冰璃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冰藍色的眸子,清澈如冰川深處的水。她看著白旭,又看看華北墨,最後看向冰螭,輕聲喚道:“父親”

“璃兒。”冰螭的聲音哽咽,“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三百年。”

冰璃怔了怔,隨即笑了:“難怪感覺做了好長一個夢。”

她從冰繭中走出,身形還有些不穩。白旭扶住她,將一股溫和的妖力度入她體內。

“謝謝。”冰璃道謝,看向白旭手中的冰魄珠,“這是給我的?”

“嗯。”白旭點頭,“但吸收需要時間,你先跟著我們。”

“好。”

就這樣,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離開冰川之眼時,冰螭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心魘魔最擅長玩弄人心。你們要找的至陽之血或許就在身邊,也或許永遠找不到。”

白旭回頭行禮:“晚輩謹記。”

三人踏上歸程。

但誰也沒想到,這一趟極北之行,將徹底改變三個人的命運。

而“至陽之血”的真相,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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