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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十年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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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之約

十年,對凡人來說是一段漫長的時光,足以讓孩童長成少年,讓青絲生出華發。但對於華北墨而言,十年不過是百妖穀中草木榮枯的十個輪回,是石祠前香爐裡的香灰積了又散、散了又積的尋常日子。

他留在百妖穀。

那日從極北之地歸來後,他便在此住下。三位老者為他建了一間竹屋,就在當年白旭養傷的那間旁邊。屋前種了一棵桃樹,是華景瑜從人間帶來的樹苗,如今已亭亭如蓋,春日裡開滿粉白的花。

華北墨很少離開百妖穀。

偶爾,他會去京城看望父皇母後。那場浩劫後,皇帝雖然獲救,但元氣大傷,朝政大半交給了華景瑜。皇後哭瞎了一隻眼——是那日親眼見華北墨抱著白旭的鱗片歸來,悲痛過度所致。

更多時候,他待在穀中,坐在桃樹下,擦拭那枚銀色的鱗片。

鱗片上的氣息一年比一年清晰。最初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如今已能感受到其中微弱但穩定的脈動,像是沉睡中的心跳。

“他在凝聚真靈。”羽翼老者曾這樣告訴他,“這個過程很慢,但確實在發生。你要有耐心。”

華北墨有的是耐心。

百年都等了,何況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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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穀外來了客人。

是華景瑜。

十年過去,昔日的溫潤少年已長成沉穩的青年。他褪去了皇子華服,著一身青色勁裝,腰間佩著青鸞劍,眉宇間多了幾分銳利,但那雙眼依然溫和。

“三哥。”他行禮,然後看向桃樹下的華北墨。

華北墨擡起頭,露出一絲淺笑:“來了。”

兄弟二人對坐飲茶。茶是百妖穀自產的野茶,味道苦澀,卻有回甘。

“京城如何?”華北墨問。

“一切安好。”華景瑜道,“父皇身體漸愈,雖不再親政,但精神不錯。母後的眼睛太醫說無法複明,但她看開了,如今在宮中養花種草,倒也自在。”

“魏賢呢?”

提到這個名字,華景瑜的神色凝重起來:“他消失了。自那日慈安寺爆炸後,就再沒出現過。但我查到他這些年並非無所作為。”

他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圖,攤開在石桌上。地圖繪製得極為精細,標注著山川河流、城鎮村落,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地圖上散佈著數十個血紅色的標記。

“這些是”華北墨皺眉。

“這些年各地發生的詭異事件。”華景瑜指著其中一個標記,“三年前,江南水患,溺死者過萬,屍體皆眉心發黑,狀若中邪。兩年前,西北大旱,餓殍遍野,災民中流傳‘拜魔可得食’的謠言,不少人信奉邪教,祭拜一個黑色的神像。”

他一個個點過去:“一年前,東海沿岸出現海市蜃樓,有人看到其中有一座黑色的宮殿,宮殿中傳出詭異的誦經聲。半年前,西南苗疆爆發瘟疫,死者身體潰爛,卻麵帶詭異的笑容”

華北墨的臉色越來越沉:“這些都是魏賢的手筆?”

“**不離十。”華景瑜點頭,“我派人調查過,每個事件發生前,都有人見過一個黑袍老者出現。雖然容貌不同,但描述的身形、氣質都像魏賢。”

“他想做什麼?”

“收集怨念。”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盲眼老者在蛇鱗老嫗的攙扶下走來,羽翼老者跟在他們身後。三位老者在石桌旁坐下,盲眼老者指著地圖上的標記:“你們看,這些事件分佈的位置像什麼?”

華北墨仔細看去,忽然心中一動:“是一個陣法?”

“沒錯。”羽翼老者接話,“一個覆蓋整個人間的巨型血祭大陣。魏賢利用天災人禍,收集萬民的恐懼、怨恨、絕望這些負麵情緒,正是魘魔最好的養料。”

“可魘魔不是已經被封印了嗎?”華景瑜不解。

“封印,不等於消滅。”蛇鱗老嫗冷笑,“白蛇君燃燒妖丹,隻是將魘魔重新鎮壓。但它的意識還在,力量還在緩慢恢複。魏賢這些年做的,就是在為它‘餵食’。”

盲眼老者歎息:“更可怕的是我以天眼窺探天機,發現魏賢似乎在尋找什麼。某種能讓他繞過封印,直接喚醒魘魔的東西。”

“什麼東西?”華北墨問。

三位老者對視一眼,最終由羽翼老者開口:“東海之濱,有一座名為‘蜃樓’的島嶼。那島上封印著一位上古大妖的遺骸。”

華景瑜身體一震:“是我父親”

“我們不確定。”蛇鱗老嫗道,“但青羽當年確實提過,若你有難,可去蜃樓島尋故人。而魏賢這些年頻繁在東海活動恐怕不是巧合。”

華北墨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是,魏賢想利用蜃樓島上的大妖遺骸,強行喚醒魘魔?”

“很有可能。”盲眼老者點頭,“而且時間不多了。我觀星象,三年後的七月十五,將是九星連珠之日。那一日,天地陰氣最盛,是喚醒邪魔的最佳時機。”

三年。

華北墨握緊了手中的鱗片。他能感覺到,鱗片中的氣息正在緩慢增強,但三年夠嗎?

“我要去蜃樓島。”華景瑜忽然道。

“不行!”華北墨立刻反對,“太危險了。若魏賢真的在那裡,你一個人去就是送死。”

“我不是一個人。”華景瑜看向三位老者,“前輩們答應陪我一起去。而且”他頓了頓,“我覺得,這是我必須去的地方。關於我的身世,關於母親我需要答案。”

華北墨還想勸阻,盲眼老者卻道:“讓他去吧。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機緣。”

羽翼老者補充:“而且,若魏賢真打算用蜃樓島上的力量,我們必須在三年內阻止他。否則一旦魘魔完全蘇醒,即使白蛇君歸來也未必能再次封印。”

這句話,讓華北墨沉默了。

許久,他終於點頭:“好。但你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保住性命。若有危險,立刻撤退。”

華景瑜笑了:“我答應。”

計劃就此定下。三日後,華景瑜與三位老者啟程前往東海。華北墨留在百妖穀,一方麵繼續等待,一方麵他開始修煉。

這十年來,他很少動用神力。一是因為當年取心頭血損耗太大,需要休養;二是因為白旭不在,他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但現在,他有了新的理由。

他要變強。

強到足以保護想保護的人,強到在重逢之日,能並肩而立,不再讓那人獨自承擔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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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是寂寞的。

華北墨每日在桃樹下打坐,運轉周天,吸納天地靈氣。百妖穀雖已荒廢,但畢竟曾是妖族聖地,靈氣比人間濃鬱許多。加上三位老者留下的功法,他的修為恢複得很快。

但真正的突破,發生在半年後。

那一夜,月圓如鏡。

華北墨像往常一樣在桃樹下打坐,鱗片放在掌心,借著月光溫養。忽然,鱗片微微發熱,散發出一縷銀光。

那銀光如絲如縷,在空中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是一個人形,盤膝而坐,麵容不清,但華北墨一眼就認出來。

是白旭。

“旭兒”他輕聲呼喚。

銀光中的人影似乎聽到了,緩緩睜開眼睛。那雙眼睛是虛幻的,但眼神卻真實得讓華北墨心顫。

“北墨”一個微弱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不是通過耳朵聽到,而是直接傳入神識。

“你醒了?”華北墨激動得聲音發顫。

“還沒隻是一縷意識”白旭的聲音斷斷續續,“我感覺到你在努力所以來看看你”

“你怎麼樣?還要多久?”

“不知道但快了”白旭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你在修煉?”

“嗯。等你回來,我們一起。”

白旭笑了,那笑容虛幻卻溫暖:“好等我回來我們一起”

銀光開始消散。

“等等!”華北墨急道,“再多待一會兒”

“不行力量不夠了”白旭的身影漸漸淡去,“北墨照顧好自己等我”

最後的話音落下,銀光徹底消散,鱗片恢複平靜。

華北墨坐在原地,許久,忽然笑了。

十年了,他終於再次聽到那個聲音。

雖然短暫,但足夠了。

至少他知道,那個人還在,還在努力回來。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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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東海之濱。

華景瑜站在海岸邊,望著遠處海麵上若隱若現的島嶼輪廓。那島嶼籠罩在迷霧中,時隱時現,彷彿海市蜃樓,故名“蜃樓島”。

三位老者站在他身後。這半年,他們一路東行,沿途探查魏賢的蹤跡,果然發現不少蛛絲馬跡——被屠戮的村莊,被汙染的水源,以及越來越多信奉“黑神”的邪教徒。

“上島吧。”盲眼老者道,“我能感覺到島上有很強大的封印,但也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四人乘小船,朝著蜃樓島劃去。

越是靠近,迷霧越濃。船行其中,不辨方向,若非羽翼老者以青鸞羽為引,恐怕早已迷失。

終於,船靠岸了。

蜃樓島比想象中要大。島上植被茂密,古木參天,卻寂靜得可怕——沒有鳥鳴,沒有蟲叫,連風聲都似乎被什麼吞噬了。

“這裡有結界。”蛇鱗老嫗警惕地觀察四周,“很強的結界,壓製一切生靈的氣息。”

華景瑜握緊青鸞劍:“往哪走?”

盲眼老者閉目感應片刻,指向島中心:“那裡有青鸞的氣息。”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島中心前進。沿途,他們看到了許多古老的遺跡——倒塌的石柱,破碎的雕像,還有刻在石壁上的、早已失傳的妖族文字。

“這裡曾經是妖族的聚集地。”羽翼老者撫摸著石壁上的文字,“看這些文字的風格,至少是三千年前的。”

“三千年前”華景瑜喃喃道,“那時妖族還很興盛”

“是的。”蛇鱗老嫗點頭,“但後來發生了一場大戰,許多妖族聖地被毀,蜃樓島就是其中之一。據說那場大戰後,島上就再沒有妖族居住,成了禁地。”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宮殿廢墟前。

宮殿雖已殘破,但依然能看出昔日的宏偉。宮殿的大門半開著,門內漆黑一片,彷彿怪獸張開的巨口。

“就在這裡。”盲眼老者道,“我感覺到裡麵有活物。”

不是“有東西”,而是“有活物”。

華景瑜心中一緊,握劍的手又緊了幾分。他深吸一口氣,率先踏入宮殿。

宮殿內部比外麵看起來更大。高高的穹頂上鑲嵌著發光的寶石,照亮了空曠的大殿。大殿中央,有一座石台,台上躺著一個人。

或者說,一具屍體。

那是一個身穿青袍的男子,麵容俊美如雕塑,閉目安詳,彷彿隻是睡著了。但他的胸口插著一柄劍——一柄通體漆黑、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劍。

最讓華景瑜震驚的是那男子的容貌,與他有七分相似。

“這是”他聲音發顫。

“你的父親。”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眾人猛然轉身,隻見大殿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影。黑袍,白發,麵容蒼老但眼神銳利——正是消失了十年的魏賢!

“魏賢!”華景瑜拔劍。

三位老者也立刻戒備。

魏賢卻不慌不忙,走到石台旁,伸手撫摸著台上男子的臉龐:“三千年了青冥,你還是這麼美。”

他轉頭看向華景瑜,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蜃樓島的主人,上古大妖‘青冥’。也是你的生父。”

華景瑜如遭雷擊。

雖然早有猜測,但親耳聽到,還是讓他心神劇震。

“三千年前,我與青冥本是摯友。”魏賢的聲音帶著回憶,“我們一起修煉,一起遊曆,甚至一起愛上了同一個女子。”

他的眼神變得陰冷:“那個女子,就是青羽的母親。她選擇了青冥,我本已接受。但後來青冥為了她,背叛了妖族,投靠天界,幫助天界鎮壓了那場大戰中的妖族反抗。”

“所以你恨他?”蛇鱗老嫗冷聲道。

“恨?”魏賢笑了,那笑容扭曲而瘋狂,“不,我不恨他。我隻是想讓他明白,他錯了。妖族不需要天界的憐憫,不需要所謂的和平。妖族需要的是力量,是統治,是讓三界俯首稱臣的力量!”

他指著青冥胸口的黑劍:“這柄‘噬魂劍’,是我親手刺入他心臟的。但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嗎?他沒有死。因為青鸞血脈的特殊性,加上他自身的修為,他進入了假死狀態,真靈被封在這具軀殼中。”

“所以你需要我的血”華景瑜明白了,“青鸞血脈能喚醒他?”

“不僅能喚醒,還能讓他成為最完美的容器。”魏賢眼中閃過狂熱,“魘魔需要一具強大的軀殼才能完全蘇醒。而青冥的身體,經過三千年的溫養,加上青鸞血脈的啟用將成為最完美的選擇!”

他張開雙臂:“等我用你的血喚醒青冥,再以他的身體為祭,召喚魘魔降臨到那時,我將與魘魔融為一體,成為新的魔尊!而青冥他將在我的體內永生,永遠與我在一起!”

瘋了。

這個人徹底瘋了。

華景瑜握劍的手在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你你玷汙了我父母的感情,玷汙了妖族的曆史現在還想用我父親的身體作惡”

青鸞劍爆發出刺目的青光。

“我要你血債血償!”

劍光如虹,直刺魏賢!

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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