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裝癱瘓,隱蔽直播後他瘋了 079
三流編劇
等宴追拍屁股走人了,順便砸了他那誇張的歌劇院一角。
維爾拉格不置可否,光影飄近沈清沅,微微俯身。
祂,偉大的織命者,慷慨地賜予了一個凡人編織命運的“紡錘”,給予了舞台和靈感,這本該是一出凡人在其指引下譜寫的一出堪比《麥克白》的悲劇史詩!
結果呢?
這個不成器的家夥,剛拿起紡錘,就迫不及待地拉了坨大的!
這還不夠,還他媽剛拉出來就被人當場發現了!
就他媽不能找一個好捏的軟柿子,非要找海沃德拉?腦子呢?又不是隻嫉妒宴追,其他人呢?
拜托,白癡都知道,升級先從小目標開始,先打個史萊姆,慢慢鋪墊,最後纔打終極大BOSS!
可她上來就給他挑BOSS揍!
連讓祂好好欣賞、細細品味這出“墮落史詩”的時間都不給,直接被拖下水,更讓祂在宴追麵前蒙受了“三流編劇”這個奇恥大辱!
沈清沅她的信仰正在崩塌。
那個在她最絕望時響起的聲音,那個許諾給她力量與舞台的低語,那個讓她以為自己纔是被選中的“主角”的存在……
難道就是眼前這團……癲狂閃爍的光影?
她握住了神之手,結果就是眼前的未知?
她以為的得天獨厚,就是一個瘋子創作的劇本?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她要被掌控!
憑什麼宴追生來就擁有一切?憑什麼她重活一世,卻依然隻是彆人劇本裡的醜角?
如果她擁有他們的力量……她絕不會浪費!她會讓他們都跪下來——
維爾拉格沉浸在祂那藝術家的狂怒中。
“你乾的好事!我給了你編織命運的權柄,不是讓你拿去寫這種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垃圾!”
“哪怕是最三流的地攤小說,都知道要把陰謀藏得深一點!”
祂精心編織的作品,本該是《麥克白》式的墮落史詩:一個凡人在權力誘惑下逐步沉淪。
結果,祂循序漸進的悲劇鋪墊,被沈清沅搞成直奔結局的鬨劇,還被人找上門來嘲諷祂是“三流編劇”!
三!流!編!劇!!
這跟畫家的畢生心血被人潑了墨,導演被蹩腳演員當場拆穿劇本,建築師看著自己設計的摩天大樓變成毛坯房有什麼區彆!?
不可容忍!不可寬恕!
沈清沅用儘最後的力氣嘶吼:“如果我有你們的力量——”
“——你隻會拉一坨更大的。”
“我可以接受劇本有遺憾,卻絕不能接受劇本被如此粗劣地毀掉;我可以容忍演員有即興發揮,卻絕不能容忍演員用愚蠢毀掉戲劇核心。”
“……你說,你應該怎麼補償我這位偉大的藝術家?”
……
把沈清沅扔給維爾拉格,本體宴又跑路了。
開什麼玩笑,回去?收拾爛攤子?那不可能!她又不是保姆!
於是,沒跑掉的腳趾頭宴追被請到明城大學的食堂刷校長的卡吃飯了,同行的還有宴文山、方瑩,龜則在本體破開虛空裂縫的時候,順勢就把屏障收了,所有的家長都被公安機關帶到了大禮堂。
腳趾頭宴追吃的噴香。
她也想跑路,但是被宴同誌和方女士一左一右的盯死了。
好慘一個乖女兒。
所以,她隻好化悲憤為食慾,開始大吃特吃。
一旁的宴文山和方瑩還在世界觀重塑中,神情恍惚。
李國棟問:“沈……清沅,你帶她去哪兒了?”
找不到本體,找這個分身一樣的。
“扔她主人了。”順便進行了“三流編劇”的終極羞辱,“按照按那位大藝術家的尿性,多半會把她釘在恥辱柱的第一頁。比如——‘從前有個蠢貨……’這樣的開頭。”
她頓了頓,補充道:
“我猜,光是這個開頭,祂就能報複性地寫上幾百年。”
不是死亡,也不是活著。
隻是成為了一句開場白。
然後,等大藝術家寫煩了,沈清沅這個開頭就該扔廢紙簍了。
大禮堂那邊,那些被沈清沅改了因果和命運的家長逐漸清醒過來,這種情況下,異管局安排的張濤跟她們進行說明。
路蘭媽媽簡直難以置信,路蘭身前把沈清沅當成好朋友,為了她甚至主動和宴追她們疏遠,結果就是她沈清沅說著為路蘭複仇,卻利用她們的喪子之痛,把他們變成她傷害彆人的刀!是不是任何得罪了她沈清沅,或者她沈清沅看不順眼的人,她都要想辦法弄死!?
她沈清沅把人當成什麼了?把生命當成了什麼了!把他們的痛苦又當成什麼了!?
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可恨的人!
大禮堂裡哭成一團,那些好不容易接受了孩子離開的父母們,因為沈清沅肆意得改寫他們的命運,再度把還沒癒合的傷口又活生生的撕裂。
張濤一言難儘,那個破係統,還說什麼偏執的守護欲,這他媽是偏執的守護欲?這就是最可恨的精緻利己主義!
“沈清沅已經被處理了,她再也不會也不能擅自改變命運……”
“可是我們的孩子再也回不來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係統的試煉不會停。
還會有更大的傷亡……
“能不能讓主係統的試煉從……戰士裡挑選?”
李國棟也是想到這一點,係統神出鬼沒,他們根本沒有繫結許可權,連溝通的渠道都找不到。
但是這個分身的宴追或許能聯係上係統,畢竟主係統一直跟在海沃德拉身邊。
她抬起頭,油乎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送死還要分個專業對口?你們是覺得,讓受過訓練的人去死,比較劃算,死亡率看起來會好看一點,是嗎?”
李國棟嘴唇囁嚅了幾下,才無比艱難地解釋:
“不…不是這樣。這隻是一個……一個絕望下的想法。我們隻是認為,戰士的心智、意誌和身體素質,都比普通人強太多,他們……或許更有機會活下來。”
宴追就直直地看著李國棟,看的李國棟有些心虛。
“宴宴,你的想法是什麼?”宴文山終於開口了。
“我的想法重要嗎?”她反問,目光掃過父母,又落回李國棟身上,“好,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
她放下筷子,身體微微前傾,一字一句:
“我的想法就是讓懦夫去送死,讓強者活下來。我從不認為強者天生就有保護弱者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