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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裝癱瘓,隱蔽直播後他瘋了 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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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天後

這話如同驚雷,炸得宴文山和方瑩瞳孔一縮,李國棟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憑什麼?”她繼續說著,聲音不高,卻帶著顛覆性的力量,“強者之所以是強者,是因為他們付出了代價,突破了自身。弱者的懦弱和無能,憑什麼要成為綁架強者的道德鎖鏈?”

“保護是情分,不是本分。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彆人的犧牲上,本身就是一種懦弱。係統的試煉很殘酷?那就去變強啊!”

“係統在異世界為什麼放棄你們那麼多人?就因為你們在麵對不可知時,首先想到的是退縮和依賴!為什麼最後選擇了我?我一個普通大學生,啥都不會,就因為我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回家!”

她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圍坐在一起,精打細算地商量著,該把哪一批人更‘劃算’地送上去填坑!”

她盯著李國棟,最終扔下結語:

“你想找戰士?可以。但彆打著‘為他們好’、‘他們更能活’的旗號。老老實實承認,這就是在絕境中做出的、最功利的資源取捨。

“彆給殘酷披上溫情的外衣。文明的延續,有時候就是這麼醜陋。”

“宴宴,你要幫他們。”宴文山突然開口,方瑩也點了點頭。

“爸,”宴追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是在用父親的身份,命令我嗎?”

“我不是在命令你。”宴文山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千鈞之力,他看了一眼身旁眼眶微紅的方瑩,又看向李國棟,最後目光回到女兒身上,

“我是在告訴你,一個人,該做什麼。”

“你的道理,我都聽了。強者沒有義務保護弱者,對,理論上沒錯。”他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那股屬於一家之主的、沉穩如山嶽的氣勢彌漫開來,“但宴宴,人活於世,不是隻講‘道理’的,還要講‘情理’。”

“你可以冷眼旁觀,憑你的本事,你當然能帶著我和你媽活下去,活得很好。但然後呢?”

“看著你的母校變成試煉場,看著你的同學朋友一個個消失?看著這片你長大的土地,變成你口中那種‘醜陋’的、隻剩下冰冷計算的廢墟?”

“是,戰士自願犧牲,很偉大。但如果我們明明有能力,卻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那我們和沈清沅那種精緻利己主義者,核心上又有什麼區彆?無非是手段一個主動,一個被動罷了。”

宴文山的目光如同烙鐵,燙在宴追的心上:

“能力,不是讓你獨善其身的特權。能力,是你遇上了、看不過眼了,就能伸手管一管的底氣!”

“今天,我不是以父親的身份要求你。”宴文山一字一句,斬釘截鐵,“我是以一個希望你永遠不要迷失為‘人’的親人,在請求你——”

“宴宴,幫幫他們。”

宴追握著筷子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過了好半晌,她才說:“我不是本體,本體的滅絕的能力,我沒有,我唯一的能力就是撕開這個殼子——可我就算撕開這個殼子,放出來也隻是一小部分。而且,這部分,我控製起來很難。”

“另外……”

“……我真正的樣子。很醜。”

這兩個字很輕,卻比任何關於毀滅的警告都更沉重地砸在宴文山和方瑩的心上。

那不再是關於力量的風險,而是他們的女兒,在向他們展露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下一秒,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方瑩猛地站起身,繞過桌子,一把將女兒緊緊摟在懷裡。

“不怕……”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卻異常堅定,她的手一下下撫摸著宴追的後背,像小時候哄她睡覺一樣,“你再醜,都是……都是媽媽的女兒。”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向宴文山,帶著一種母獸護崽般的決絕。

宴文山重重地點頭,他的大手覆蓋在女兒冰涼的手背上,聲音沉穩如磐石:

“爸爸和媽媽,永遠不會嫌棄你。”

一直像烏龜一樣縮著、用冰冷外殼保護自己的宴追,在這個擁抱裡,身體猛地一顫。

那身堅硬的、用來自保也用來隔絕世界的鎧甲,在父母毫無保留的愛與接納麵前,裂開了一道縫隙。

她僵硬地靠在母親懷裡,最終,極其緩慢地,閉上了眼睛。

“……好。”

一個輕得幾乎聽不見的音節,從她唇間逸出。

……

宴追又去開大會去了。

異管局的會議室裡,除了之前宴追見到的那個老者,還有螢幕前的老首長們。

他們都很欣慰地看著宴追。

宴追被這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剛在椅子上坐下就又彈了起來,手一揮,語氣硬邦邦地打破這沉重的氣氛:

“停!你們彆用這副‘看著自家終於懂事孩子’的模樣看我!”她指了指自己,一臉的不耐煩,“搞清楚,我就不是本體,我就是一根腳趾頭!臨時工,懂嗎?不享受正式工待遇,也不承擔正式工的期望!”

她這話說得極其不客氣,甚至有些粗俗,會議室裡的工作人員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然而,螢幕正中那位肩章綴著鬆枝的老者卻笑了起來。

“腳趾頭也好,頭發絲也罷。”他的聲音透過揚聲器,沉穩而有力,“你坐在這裡,願意和我們談,對我們而言,就是‘宴追’,就是唯一的希望。我們感激不儘。”

其他幾位老首長也紛紛點頭,目光裡的欣慰並未因她的自貶而減少,反而多了幾分真實的溫度。

這種完全不糾結於她的形態、身份,隻專注於她所代表的可能性與善意的態度,形成了一種奇特的、讓人無法再尖銳對抗的包容力場。

宴追噎住了,她準備好的所有冷言冷語都被這柔軟的牆壁給擋了回來。

她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最終自暴自棄似的坐了回去。

“行了行了,說正事。”她打了個響指,對著空無一人的牆角沒好氣地喊道,“係統!彆裝死了,滾出來乾活!”

【……來了來了。】

一個光球不情不願地憑空浮現,上下浮動了一下,算是跟在場的大佬們打了招呼。

“把那個正在進行星際大航海的高等文明,”宴追命令道,“實時畫麵,給我放出來,讓他們都看清楚。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的存在心急火燎的搞事。”

【收到。】

係統光球閃爍了一下,會議室主螢幕上的影像瞬間切換。

下一秒,包括那位沉穩的老者在內,所有看到畫麵的人,瞳孔都是猛地一縮,臉上血色儘褪。

那並非想象中鋪天蓋地的冰冷星艦……

而是一片無聲蠕動的、覆蓋了整片星雲的、活著的血肉。

巨大的生物組織在真空中脈動,如同一個正在緩慢呼吸的宇宙級巨獸,它所過之處,星辰的光芒都被吞噬,隻留下一片令人SAN值狂掉的、粘稠的黑暗。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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