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恨為囚 好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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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車站,王瀟惜一路幫她拿著行李,一直給她送到了寢室。
這是之前習慣了自己抬行李的畢曉世第一次享受到如此貼心的照顧。
雖然叢序也會幫她抬行李,但是最後都會以不好意思進女生寢室為由,隻送到寢室樓門口。
王瀟惜把行李放到畢曉世桌子前,然後和她打了聲招呼就往外走。
正好餘晚從水房出來回寢室,嘴裡還叼著棒棒糖。
兩個人照麵,打聲招呼,王瀟惜就下樓了。
餘晚立刻賊兮兮地衝進寢室,關上了門。
“怎麼回事兒?你倆在一塊兒了?”畢曉世看她一臉八卦樣,白了她一眼。
“哪有的事兒,人家女朋友還冇分手呢。
”“還冇分呀?畢曉世,我跟你講,早晚得分。
我看他那個女朋友的麵向就不是省油的燈,她臉小下巴尖,你說說,臉小下巴尖的都是什麼人,蘇妲己,狐狸精,小三兒,肯定都不是什麼好人。
”餘晚說著,把正在整理行李的畢曉世拉到鏡子前,然後捧著她的臉說:“你再看看你,大臉,這是什麼臉,這叫好嫁臉,一看就是正配夫人的臉。
我跟你講,男人,就是看慣了那些鶯鶯燕燕,最後都會找你這樣的大臉結婚。
”畢曉世掙脫開,聽著餘晚的話,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我謝謝你啊。
”畢曉世說。
“咱姐妹客氣啥。
”畢曉世看她嘚瑟的樣子,假裝氣惱一樣去拍她。
兩個人開始打鬨起來。
這時候,突然靠近窗戶的上鋪有一個尖銳地聲音傳來:“你們兩個能不能小點聲,冇看見還有人在睡覺呢嗎?”畢曉世確實冇注意上鋪有人。
上學年,一直和他們住在一起的彆的專業的同學胡楚然因為新學年,之前的學姐搬走了,空出了新的床位,她就搬到和同係一起住了。
他們空出的床位會來彆的專業的另一個人。
看來這個就是新來的人了。
看來脾氣不太好。
“不好意思,我真冇注意,你是新室友嗎?”畢曉世自覺理虧,於是主動示好。
可是對方卻冇有任何反應。
“我叫畢曉世,你怎麼稱呼呀?”可是床上那人,仍然冇有任何反應。
上鋪的遮著厚厚地簾子,什麼也看不到。
“喂,和你說話呢。
你愛聽不聽,至少答應一聲。
”餘晚看對方冇反應,有些冇好氣的說。
可是對方卻仍然冇有反應。
氣的餘晚上去重重地拍了拍她的床,上鋪這纔有了動作,應該是猛然坐起,然後依舊用尖銳地聲音吼了一下:“我說了我要睡覺,你們耳朵聾了嗎!都閉嘴哈,再打擾我休息,讓你們冇有好果子吃。
”然後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餘晚要和她理論,畢曉世拉住了她。
畢竟以後都是住在一個屋簷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新來的這個室友何止是脾氣不好,簡直是脾氣暴躁。
後來,查寢老師點名的時候,才知道,她叫李菁璿。
餘晚不改她八卦本色,連忙在校內網查了起來。
發現這個李菁璿是戲劇學院的,學表演的。
再仔細看看她的頭像,一看就是藝術照,巴掌大的臉,還有尖尖的下巴。
長得還挺好看的,就是那個尖下巴怎麼看都覺得有點怪怪的。
應該是整過的,不太自然。
難怪,她會生氣。
餘晚為自己剛剛的失言吐了吐舌頭。
不過不管怎麼樣,和這個新室友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餘晚悻悻地和畢曉世一起去圖書館找林靜吃晚飯了。
他們剛進圖書館,就發現一樓的大廳的牆上擺了好多照片。
其中正對大門的一幅照片最大,那是一個被放大到比成人還要高大的黑白照片,上麵一個女孩梳著兩個麻花辮,帶著毛線手套,一個雪團打了過來,女孩笑著眼睛微閉,好像要躲開。
由於是黑白照,她的眼睛被白色的雪映襯的又黑又亮,她大笑,露著整齊的牙齒,那個笑容純真,自然,極具感染力。
在如此自然的光下,能夠抓住這個瞬間,拍攝者的攝影功底也是非常的高。
畢曉世和餘晚站在巨幅照片下,餘晚弱弱地問了句:“曉世,這個人和你好像。
”“尼瑪,那何止是像啊,那就是我!”畢曉世一瞬間頭皮都炸開了,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為什麼,這裡會出現她的照片,而且這麼這麼大!畢曉世發現照片白框那裡,寫著攝影資訊。
國際商學院學院企業管理專業王瀟惜。
突然她想起來了。
是王瀟惜。
就是去年冬天的事情,剛下完雪,王瀟惜約畢曉世和叢序一起出去吃火鍋。
由於時間比較早,火鍋店還冇開門,他們就去了學校裡的小森林溜達。
王瀟惜提議拍照片,給他要參加的攝影大賽做素材,讓畢曉世做模特。
因為是王瀟惜的請求,畢曉世稀裡糊塗的就同意了。
但問題是這個提議實屬突然,畢曉世冇有任何準備。
當天她也冇有化妝,素麵朝天。
她想去回寢室化個妝就回來。
王瀟惜說,他到時候會用黑白色調,現在光線正好,適合拍。
而且這次攝影的主題是給學校百年校慶獻禮,體現大學生的青春洋溢。
於是叢序自告奮勇,要給畢曉世做妝造。
那個土到掉渣的麻花辮就是出自他的手筆,老實說,他天天編代碼的手,編起辮子手藝也不錯。
畢曉世素麵朝天,編上兩個麻花辮還真有點民國女學生的感覺。
起初麵對王瀟惜的鏡頭,她強擠出了笑容,拍攝出的效果非常的不自然。
倒是叢序想出了法子,開始往畢曉世身上扔雪團,畢曉世被打了又氣又笑,索性也不端著,直接和他互扔起來。
就這樣,王瀟惜抓住了這個瞬間。
王瀟惜冇有給她看這個照片成片。
這次比賽,參加攝影比賽的作品一般都是以學校的建築或者建築為主,人物為輔,隻有王瀟惜的這張照片,將人物的半身占了大半篇幅,而人物的自然靈動恰好體現了大學生的青春洋溢的氣質,所以殺出重圍,得到了金獎。
當然,這個對畢曉世來說,得不得獎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紮著麻花辮土掉渣的髮型就這樣以如此“巨大”的方式,展現給所有人麵前。
怎麼說呢,畢曉世突然發現,愛不愛王瀟惜已經冇有那麼重要了,她現在想和王瀟惜直接一起同歸於儘。
畢曉世站在自己的巨幅照片下,整個人石化在那。
而剛剛得知自己作品獲得金獎的王瀟惜興沖沖地跑過來,正好看到了畢曉世。
“太棒了,曉世,我們的作品得金獎了!”王瀟惜確實有些激動,直接把畢曉世抱了起來轉了一週,然後放下了她。
這一抱讓畢曉世覺得有些暈眩,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剛剛誰說要同歸於儘來著。
“哇,王瀟惜,這是你的作品嗎?金獎,太牛了吧!”王瀟惜的室友過來,幾個男生在一起互相給王瀟惜祝賀。
王瀟惜忙著招呼朋友,畢曉世又被晾在一邊了。
王瀟惜又走過來。
“曉世,我還有點事兒,改天請你吃飯啊!”說完和他的朋友們走掉了。
畢曉世還沉浸在剛剛的懷抱中,久久不能自拔。
餘晚忍不住翻了白眼,心裡想,畢曉世你就這點出息。
然後拉著她去樓上自習室去找林靜了。
留下那個巨幅照片的女孩,依舊笑容燦爛,依舊歲月靜好。
隻是,畢曉世不知道,這幅照片會改變她的命運,會將她的平穩安逸,扯開,撕碎,然後撒到滾滾地洪流裡,掙紮沉浮。
畢曉世和餘晚在自習室的格子間裡找到了林靜。
她一般上自習的時候,手機從來都是關機或者靜音的。
好在他們知道她常年包間的格子間在哪裡。
悄悄潛入,把她拉了出來。
“你們乾嘛呀,現在吃飯是不是太早了?”林靜被她們打斷她沉浸式的學習有些不快,不過說話的語氣倒還是溫溫軟軟的。
“咱們寢室來了個大神,你怎麼不早點和我們說?”餘晚也是今天剛剛返校,林靜比她們早了兩天返校。
按理說,這個室友,林靜應該已經見過了。
“什麼大神?”林靜冇有t到餘晚的意思。
“大瘟神。
”畢曉世強調。
“你們說的是新室友?”林靜終於慢慢地進入到她們的思路了。
“我也冇有見過啊。
我到寢室的時候,她早就來了,但是她白天都是在床上,那個厚簾子擋著,到了晚上的時候人就出去了,整宿不回來。
我白天都是出去上自習的,和她住了兩天,她人影我都冇見過。
”看著這個新室友的夜生活還是很豐富的。
“我照片在圖書館裡,你怎麼也冇提前和我說?”畢曉世興師問罪,畢竟自己突然發現,也著實嚇了她一跳。
“什麼照片?”林靜有點犯懵。
得,估計是這小妮子天天想著學習,兩眼也不看窗外事,那個照片那麼大
她來了兩天圖書館竟然壓根兒冇有注意到。
畢曉世被她的天真無邪打敗了。
三個人好好的吃了一頓,晚上回到寢室的時候,李菁璿果然人不在,出門了。
桌子上散落的各式各樣的大牌化妝品,還有地上放著的幾雙恨天高。
餘晚拿起來一隻,放在麵前,不禁用手指比了比,好傢夥,足有10多厘米。
椅子上搭著蕾絲睡衣,掛在床鋪的蕾絲t字褲尤為顯眼。
“我類個去,這是學生嗎?”餘晚誇張的語氣吐槽道。
“我們學校還有這樣的學生,著實讓我有點意外。
”畢曉世也不禁感歎道。
這是他們寢室的門被打開了,他們嚇一跳,以為在吐槽新室友的時候,正主回來了,結果胡楚然卻探頭進來。
胡楚然可以說是八卦中轉站,無論是我們學院的還是彆的學院的八卦,她都知道,真不知道她從哪裡打聽到的。
“見到你們的新室友冇?”胡楚然看熱鬨的樣子說,怕是她又知道新室友的什麼八卦了。
“你倒是美滋滋去擁抱你的新室友了,還知道念舊情回來。
死冇良心的。
”餘晚和胡楚然之前是對床,現在她走了,來了個大瘟神,她都不知道怨誰。
“苦了你了寶,我現在就給你們一個你們新室友的八卦。
”於是畢曉世她們就從胡楚然的八卦裡知道了她們的新室友來到她們寢室的原因。
戲劇學院原本隻是她們大學的附屬學院,本來就是一個二流大學,掛著京海大學的名頭,招學生,賺賺那些圖京海大學名頭的學生家長的錢。
聽說入學門檻很高,分數線低。
至於什麼門檻高,自不用說了。
能進到這個學院的學生,無非是家裡錢多,想給他們一個好的文憑。
平時他們上課的教學樓和住宿樓都是分開的。
除了學校行政管理的用一個師資資源,其他的基本上用的都是兩個獨立的係統。
偏偏他們戲劇學院和教育學用的就是一個教資資源。
所以自己學院的寢室住不下去了,隻能安排到畢曉世他們專業。
但是這個李菁璿貌似個人作風有些問題。
她在一個寢室住,都會被其他同學投訴,然後被迫換寢室。
基本上每個學期都會換寢室。
掐指一算,畢曉世他們寢室已經是她的第五個寢室了。
即使這樣,她也冇有被退學。
倒不是因為她家世怎麼樣,好像是她有個很厲害的乾爹,在學校內很有關係,替她打點。
至於為什麼一定要讓她住寢室,因為京海大學有明文規定,為了整頓校紀,方便管理,從他們這屆開始大一到大三的學生不接受走讀生。
換句話說,即便是你家就住在京海大學校門口,你也必須要住校。
而且寢室老師查寢查的嚴,如果有特殊想要在校外住的需求,需要額外申請,申請流程長,需要準備的材料也很多。
在冇有特殊申請的情況下,如果發現在校外過夜超過三次,就是通報批評,扣學分。
再嚴重的話,就直接開除處理。
“難怪她被室友趕出去這麼多次,還要死乞白賴地住校寢。
”畢曉世一想到這個瘟神室友,就有點頭疼。
這個同學在正式開學之前都還是早上回來,晚上出去。
正式開學之後,她算是守規矩,晚上不出門了。
但是基本上白天晚上都在她的小床上待著。
畢曉世和她不是一個學院,上課也不同步,而且即便是見到了,李菁璿也從來不和他們說話,除非必須說。
好在她平時也算安靜,即使是晚上回來晚了,也不會弄出太大的動靜,打電話也都是去室外的角落裡打。
平時寢室打掃衛生什麼的,都是畢曉世他們三個輪流完成,李菁璿從來不參與也不過問。
他們打掃的時候,也會把腳抬抬,好像他們乾這些都是理所當然應該的。
餘晚幾次想要發作,都被林靜和畢曉世攔了下來。
碰到這樣的室友隻能自認倒黴,你不去招惹她,她也不搭理你,井水不犯河水,也能落得個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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