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41章 這案子能不能斷就看這張嘴
「大哥,我還沒放學呢,你這是帶我去哪啊?」
周沫沫騎在周平的脖子上,雖然嘴上埋怨著,可是眼裡卻透著一種掩飾不住的興奮,腦袋瓜子像撥浪鼓似的到處轉著,尋找著可以訛大哥的目標。
「帶你去吃好吃的。」
一聽好吃的,周沫沫兩眼放光:「吃啥好吃的?」
「你先幫大哥個忙,回頭你想吃啥我就給你買啥。」
「好嘞!」周沫沫振臂高呼,小腦袋瓜又轉向了旁邊的春泥,問道,「大哥,你怎麼會認識這麼漂亮的姐姐啊?」
氣鼓鼓的春泥臉色瞬間變得跟桃花似的,可嘴巴仍然倔強。
「我可不認識這個家夥。」
縣衙,周沫沫並不陌生,以前就跟周平來過,林童、苗武德都是老朋友了,一進門就被苗武德扛著去了後堂,給安排了一桌子小點心。
而周平則去了前堂,與縣令朱守純和大將軍石玄碰了個頭,沒多久,嫌犯石員外便帶到了。
石玄不便出麵,便藏在簾子後麵旁聽。
「啪!」
清脆的驚堂木拍在了桌案上,隻聽朱縣令喝道:「堂下站立的可是石敬之。」
石敬之拱手說道:「回大人,草民石敬之。」
「好,作為石青蘭之死一案的重要嫌犯,石敬之,你可有話要說?」
石敬之一頭霧水,說道:「縣令大人,草民著實不知,拙荊之死不是摔傷頭部窒息而死嗎,怎麼草民反倒成了嫌犯?」
朱守純從桌上拿起從石家搜來到麵脂,問道:「你可認識此物?」
石敬之仔細看了看說道:「認識,這是我送給拙荊的麵脂。」
「此物從何而來?」
「是南域的一名材料商人進京時贈的。」
朱守純點點頭說道:「據調查,你經常購買一些女妝之物送給死者,可有此事?」
「是的,大人。」
「那你可知道石青蘭不可碰海鮮魚腥之物?」朱守純提高了嗓音。
「小人知道。」
「那你為何還將這摻入魚脂的麵脂送與石青蘭?是何居心?」朱守純高聲喝道,突然拍下驚堂木,嚇得石敬之渾身一抖,臉色頓時煞白、瞠目結舌。
「這、這、這……這從何說起,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朱守純喝道:「帶梁必軒。」
梁必軒上堂,將麵脂的製作工藝簡單地陳述了一遍。
原來北方多養牲畜,製作麵脂一般用的是豬脂和牛脂;而南方多以漁業為主,所以麵脂中多是加入魚脂。
「石員外,這些之前我都與你講過,你應該懂分辨纔是啊!」
原來石敬之與梁必軒早就認識,石敬之經常去碧玉軒買女妝,久而久之,兩人便也熟悉了。
石敬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梁老闆,我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啊,況且這麵脂味道都差不多,誰能分辨出哪些是加了牛脂、豬脂,哪種是加了魚脂。再說了,誰能肯定那麵脂中一定就是加了魚脂,縣令大人,還請您明察。」
朱守純揮了揮手,隻見一名衙役手裡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六個樣式完全不同的小瓷罐子。
「這六個罐子,其中三個放的是牛脂,另外三個放的是魚脂,是今天早些時候碧玉軒的老闆梁必軒親手配製,由我放入罐中的,除了我,沒有人知道罐子裡究竟放的是哪一種。苗武德!」
話音剛落,苗武德帶著周沫沫上堂了,周沫沫怯生生地跟在身後。
朱守純拿起從石敬之家中搜來的麵脂,舉起來問道:「不要怕,沫沫,朱伯伯問你,這瓶麵脂你嘗過嗎?」
周沫沫看了看,點點頭說道:「今早大哥給我嘗過。」
「你能嘗出裡麵有沒有魚嗎?」
周沫沫點了點頭,說道:「嗯,大哥還說裡麵有牛肉,根本沒有,裡麵放的是魚肉。」
朱守純點點頭,拿出兩個罐子放在托盤裡讓衙役送到周沫沫的麵前。
「周沫沫,你再嘗一嘗,看看能不能分辨出這兩個罐子中哪個放的牛肉,哪個放的魚肉?」
周沫沫拿起一個罐子,用手指了一塊,放進嘴裡,細細地品了一會兒,很肯定地說道:「這個是牛肉。」
然後又拿起另一罐照樣品了品,很快也給出了答案,是魚肉的。
朱守純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辛苦了,沫沫。苗武德,陪沫沫下去吧,準備點好吃的。」然後又轉頭看向石敬之,臉色立刻變得鐵青,說道,「石敬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石敬之看了看桌上剩餘地四個罐子,知道已經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可是,大人,我是真不知道裡麵放的是魚肉啊,我要是知道又怎麼會給我妻子呢。這……對了,那個南域人,朱大人,都是那個南域人,您趕緊派人去找,說不定他還在京城,我一定要當麵問問他,為什麼要害得我家破人亡!」石敬之說著說著竟然痛哭起來。
朱守純冷笑,喊道:「帶南域商人!」
石敬之的哭聲戛然而止,轉頭盯著門口,隻見一個麵板黝黑的南域人走進大堂,怪模怪樣地行了禮。
「小的見過大人。」
「你可見過旁邊之人?」朱守純問道。
南域人瞅了瞅石敬之,搖搖頭,口音很是奇怪地說道:「小的沒見過。」
朱守純拿起桌上的證物,問道:「這罐麵脂原本是不是你的?」
南域人點了點頭。
「不是你送給他的嗎?」
南域人搖搖頭說道:「沒有啊,我都沒見過他。」
石敬之臉色慘白,呆若木雞。
朱守純突然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石敬之,你還不從實招來?」
石敬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抖如篩糠,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這才慢慢地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事情正如周平所料,確實是石敬之想要謀害自己的妻子,機緣巧合聽梁必軒說過麵脂原料的事情之後便開始計劃,隻不過那麵脂卻不是南域人所贈,而是買的,是石敬之派管家石二去買的。
「帶管家石二!」
石二耷拉著腦袋,一上來就跪在了地上。
原來,剛纔是兩堂並審,大堂在審石敬之的時候,後堂同時在審石二。
開始石二還嘴硬,可是當他看到那幅他與南域人交易的畫像和周平喬裝的南域人時,便竹筒倒豆子般全給招了。
石二不但是幫凶,還多了個私心,見林童、周平和苗武德再訪石宅時,他故意說出石敬之和石青蘭之間的矛盾,為的就是提供一個殺人動機,隻要官府定了石敬之的罪,那麼整個石宅就全是他一個人的。
可是天算地算,主仆二人都想把罪名推到一個早已離開京城的南域人的身上,卻還是被周平找到了線索。
再加上春泥足以亂真的易容術,便由不得他們不招了。
最終,石敬之判了個斬立決,石二作為幫凶,判了十年監禁。
周平與大將軍石玄之間的關係便建立起來了。
不過周平並不著急,這層關係還是放久一點得好,對這樣的大人物,溫得越久,將來得到的回報才會越多。
所以周平隻字未提,結案後便帶著春泥和周沫沫離開了縣衙。
「今兒在堂上挺勇敢啊。」周平扛著幺妹。
周沫沫挺了挺小胸脯,說道:「那是。不過開始還是有點怕,幸虧苗大哥給我塞了塊杏乾。」
「好嘞,那你們想吃啥?我請客。」
春泥搖了搖頭,說道:「我得趕緊回去,該給小姐梳洗了。」
「我要吃烤鴨!」周沫沫可是一點兒也不客氣。
周平愣了一下,衝著春泥嘿嘿笑著:「春泥,商量個事唄?」
「不可能。」
「借二兩銀子使使。」
「不可能。」
「你彆跑啊!」
「不可能。」
「大哥,你快點!」
「你這麼沉,我已經是最大馬力了。」
「大哥,跑遠了!」
「春泥,就借二兩,回頭開餉了,我還你!」
嗖嗖嗖……
「幺妹,要不吃燒餅吧。」
「行吧,烤鴨先記著。」
「好嘞,等大哥領了銀子,就給你補上。」
鎮撫司,詔獄。
高全穿著一襲紫衣,坐在漆黑的牆壁之間,麵前擺著一張長案,案上放著一架古琴。
聽完朱七的彙報,高全點了點頭:「去吧。」
朱七躬身,倒退著出去了。
牢房裡,一個聲音響起,猶如猛虎低吟,連牢獄的欄杆都震得嗡嗡響。
「這小捕快聽上去還有那麼點意思。」
高全沒說話,拿起酒壺,緩緩斟滿一杯,袖子一甩,酒杯直衝牢房,沒入了黑暗之中。
「嘶——30年的竹葉青,要不說你們齊人最會享受,離了大齊,怕是再喝不到這麼好的酒了。」
高全又斟上一杯,卻沒喝,而是倒在了地上。
「隻要你說出11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可以每天給你送一壇。」
黑暗中,那人摸了摸空蕩蕩的左臂衣袖,冷哼一聲:「這輩子我都不會告訴你華十二在哪,哈哈哈……」
犯人得意地狂笑,屋頂都在顫抖,好像關在牢籠裡的不是他,而是高全。
隻見高全手指一彈,一根稻草如同箭矢般飛出,撲哧一聲,刺穿了犯人的身體,紮進身後的石牆之內。
犯人好像感覺不到疼,手指伸入囚服內擦了擦,沾了一手血,放進嘴裡咂巴了幾下。
「生氣了,哈哈哈……你困不了我幾天了,等老子重見天日,必然將你的門生全部殺死,還有那個小捕快,我要把他的頭顱割下來和你的擺在一起,當馬桶,哈哈哈哈……」
高全似是沒有聽見,撥弄了一下琴絃,如潺潺流水,叮咚作響:「十年之內,咱家還困得住你,到時自然會有人來取你狗命。」
「那你可要撐住了,斷子絕孫的玩意兒,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