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29章 暴風過境
第二天一早,香凝的臥房,周平做完最後的衝刺,終於清淨了。
周平下了床,看到床單上被潮水浸透的紅漬,心中還是有些吃驚,更多的則是喜悅。
望著大汗淋漓還在微微顫抖的香凝,不禁有些心疼。
「第一次,難為你了。」周平輕聲說著,緩緩地撥弄著香凝臉上濕潤的秀發,指尖慢慢劃過臉頰。
香凝閉著眼,用力搖了搖頭,幅度輕微到難以覺察,一整晚的策馬揚鞭,早已耗儘她的氣力,哪還有勁說話。
周平下了床,看著滿屋狼藉,除了門窗還在原來的位置,其餘的早已變換了模樣。
找水,水壺不見了,等看見時,水壺已經散成了瓷片,躺在牆角下。
周平開啟門,看見春泥靠在門邊的立柱上,滿眼都是血絲,昨晚那副惡狠狠的樣子已經被疲勞衝刷得沒了蹤影。
「又要乾嘛?」春泥早就不耐煩了。
「湯燉好了嗎?」
「早燉好了!」春泥硬撐著擠出四個字,以示不滿。
「那快端來吧。哦,對了,順便打壺水,水壺又碎了。」
春泥用儘僅有的力氣,剮了周平一眼,搖搖晃晃地下樓去了。
回屋,關門,來到床前,將香凝扶起,雙腿還在劇烈地抖動著,已經無法並攏,周平隻能將香凝整個抱起,摟在懷中,拽過被子蓋上,讓香凝斜斜地靠在自己胸前。
香凝的呼吸輕柔且均勻,一吸一吐之間輕輕拂過周平的胸膛。
周平疼惜地注視著那張絕美而又憔悴的臉,過了好一會兒,香凝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湯一會兒就端來了,喝一些睡一覺,就好了。」周平輕聲地囑咐著。
昨晚,就是這張嘴,不知在耳邊說了多少情話,香凝整個人都融化了。
「你也太壞了,人家才第一次,就是整整一宿,你不怕把我的身子骨都拆散架嗎?」香凝嘴上埋怨著,可美眸中卻蕩漾著整晚的歡愉。
「那下次你說了算。」周平輕輕地在香凝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香凝點點頭,青蔥般的手指在周平胸膛上畫著圈圈,聲音小得如同蜂鳴。
「要不……還一宿吧。」
周平微微笑著,故作驚訝地問道:「不怕我把你拆散架了?」
香凝點點頭,嬌羞著說道:「怕,可我更怕滿足不了你,你再去拆彆人的骨架。」
「那怎麼辦?」
「嗯……要不下次叫春泥來替我一會兒。」
周平笑了。
這時,門響了,春泥在門口喊道:「湯端來了,我可要進去了。」
說完,便直接推門進來了。
看到一屋子亂七八糟,春泥絲毫沒有驚訝。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恐怕整棟霓裳院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沒把房子拆了就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春泥把湯遞到周平手裡,周平舀起一勺,輕輕地吹了吹,送到香凝嘴邊。
「紅棗烏雞枸杞湯,喝一些,補身子的。」
香凝點點頭,眼睛微眯,輕起雙唇,等待心愛的男人喂自己。
一勺、兩勺、三勺……待整碗都喂下去了,周平這才起身將香凝輕輕地放在床上。
「睡一覺,晚上我再來。」
離開了教坊司,周平也試著身體有些虛脫,就算是九品粹體巔峰的修為,連續十幾個小時不下火線,身體也吃不消啊。
掏出程雲秋給的丹藥,一股腦塞進嘴裡,還不忘腹誹兩句:這體力透支得應該算是徹底吧,連身體都掏空了,若是升品還能失敗,怕是就沒彆的辦法了。
來到自家門口的衚衕,大老遠,周平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從自家大門退了出來,一邊走著,還一邊掂著手裡的銅板。
周平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插雞毛的老道士,頓時大喊:「喂!你乾嘛呢?」
老道士嚇得打了個激靈,一見周平,掉頭就跑。
若是往日,周平追他絕對是不費吹灰之力。
可今天周平有些力不從心,剛跑沒幾步,就覺得胸悶氣短,跑不動了。
聽見哥哥的喊聲,大妹周巧靈從院中探出身子,差點撞在周平身上。
「哥,你跑什麼呢?」
周平扶著門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指著早已消失在衚衕儘頭的背影問道:「那個……那個臭道士來乾嘛了?」
「哦,那個道長是來賣佛珠的,說是能夠保佑家裡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我尋思大哥你最近不太順,就買下來了。」
周平靠在門框上,望著衚衕口毫無說服力地說道:「臭道士,敢騙我妹,彆等我抓到,要你好看。」
周巧靈一手扶著大哥,說道:「好了,哥,我就是看道長那麼大歲數,挺可憐的,佛珠也不貴,就當是做善事了,你就放過他吧。」
周平這會兒氣兒才喘勻了,問道:「多少錢?」
「十個銅板,你瞧瞧。」周巧靈說著把佛珠掏了出來,放在周平手裡。
果然,就是那串珠子都快裂成渣渣的佛珠。
周平歎了口氣,事已至此,也不能再說啥了,把佛珠揣進懷裡。
「哥,我看你臉色不大好,你這一宿沒回來,是不是夜裡當差太辛苦了?」
周平搖搖頭,說道:「沒事,坐會兒就好了。」
周巧靈扶著哥哥坐下,便回屋做活去了。
周巧靈剛進屋不久,幺妹周沫沫鬼鬼祟祟地從院門外探出了小腦袋瓜,小聲喊道:「大哥,大哥,娘在家嗎?」
周平回頭,瞅見幺妹灰頭土臉地,就知道這小丫頭肯定又沒乾好事,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也纔回來。」
周沫沫左右瞧了瞧,整個人閃了出來,兩隻手捧在肚子前麵,小肚子鼓鼓的,一看就是衣服裡塞了東西,躡手躡腳地走到周平麵前。
「你這是乾嘛去了?」周平用手擦了擦幺妹臉蛋兒上粘的泥巴。
周沫沫噓了幾聲,從衣服下麵連續掏出兩個雞蛋,塞進周平的手裡,瞪著滴溜圓的大眼睛小聲說道:「我撿雞蛋去了,大哥,這倆給你。」
周平憋著笑問道:「這麼好,下次你帶大哥一起去撿啊!」
「不行,你塊頭太大,鑽不進去。」
「什麼地方還有大哥去不了的?」
「隔壁劉大爺家的雞窩裡。」
周平差點沒忍住笑場,合著這小丫頭是跑到隔壁劉大爺家雞窩裡偷雞蛋去了。
「那你趕緊回屋吧,彆等劉大爺來找。」
「你說得對。」周沫沫用力地點點頭,悄悄地往屋裡走去。
可沒等她走多遠,一個男人的聲音隔著牆就飛進了院子裡。
「周德誌,周德誌,你給我出來!」
果然,隔壁劉大爺找上門了。
周平趕緊站起來,擋在門口,手放在背後揮了揮,陪著笑臉說道:「劉大爺,我二叔他不在家,找他喝兩盅啊?」
「喝什麼喝,把幺妹叫出來!」
周平裝不知道,擺出一副很納悶的樣子問道:「您找幺妹有什麼事?」
「我們家雞蛋丟了,我孫子都看見了,是幺妹偷的。」
「嘿嘿嘿,您這話說的,小孩子說話能準啊。您說這雞蛋是在哪丟的?我去給您查查不就知道了。」
劉大爺瞅了瞅周平,喊道:「你是她哥,我可信不過。我可告訴你,趕緊把幺妹給我叫出來,否則我立刻就去報官了!」
估計是聽見要報官了,周沫沫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梗著個小脖子,喊道:「我沒偷雞蛋,你彆欺負我哥!」
周巧靈也緊跟著跑了出來。
劉大爺探了探腦袋,一眼瞅見周沫沫,這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去扒拉周平。
「好你個小丫頭,還不承認了,你腦袋上的雞毛是怎麼回事?」
「怎麼就你家有雞毛嗎?我家也有雞毛,我拱到我自家的雞窩裡不行嗎?」周沫沫編起瞎話理直氣壯的,連周平都不得不偷偷點個讚。
可臉上還得裝出一副和事佬的樣子,上前攔著。
「劉大爺,劉大爺,您消消氣,咱彆跟孩子置氣,咱問清楚再說。」
劉大爺眼睛都能冒出火來,盯著周平吼道:「你給我讓開!讓開!否則彆怪我連你一起打!」
劉大爺說著一把推了過去,剛好推在周平的心口窩子上。
周平隻覺得一陣劇痛,喉頭一甜,噗——鮮血直接噴出三尺,將劉大爺整個染成了血人。
劉大爺懵了,所有人都懵了。
劉大爺也不提雞蛋的事了,哆哆嗦嗦地喊著:「這……這跟我可沒關係啊!」說完扭頭就跑,好像自己從未來過一樣。
周巧靈和周沫沫嚇壞了,趕緊過來扶住哥哥。
周平抹抹嘴,有些不可思議地回憶著剛才的事情,一口血噴出去不但沒有絲毫不適感,相反還舒服了許多。
難不成這就是吃了升品丹藥所產生的副作用?
「哥,你沒事吧?」
「大哥,你可不能死啊,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去撿雞蛋了!」周沫沫嚎啕大哭。
周平憐愛地摸了摸幺妹的小腦袋瓜,說道:「沒事,我好得很,剛才隻是上次留下的瘀血,吐出來反而好多了。」
「真的嗎?大哥。」
「真的。」
見大哥真的沒什麼事,姐妹倆也就放心了。
回到自己屋,周平放下佛珠,倒了碗水,可水還沒等喝進去,又咳出一口血,覺得沒什麼大礙,便和衣而臥,睡下了。
他現在需要養精蓄銳,今晚便是他與秦水壽的決勝局了。
可週平並不知道,就在他睡著後沒多久,碗裡的血突然動了,沿著碗壁像有了生命一般,慢慢地爬了出來,一直爬到佛珠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