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奇俠傳四外傳:逍遙宗之旅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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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楚天佑風塵仆仆趕回,恰好抵達逍遙宗眾人下榻的客棧。
他剛到樓下,便見一道素色身影立於廊下——正是此前通過靈脈通訊玉聯絡過的霓裳師姐蘇婉霓。
她身著一襲素色廣袖襦裙,外披薄如蟬翼的輕紗,青絲半挽,斜插一支水色玉簪,腰間懸著那枚刻有“蘇”字的竹牌,正是此前約定的信物。
察覺到楚天佑的目光,蘇婉霓抬眸看來,眼中帶著幾分瞭然:“剛通訊完你便到了,倒比預想中快些。”
“師姐既奉宗主之命處理事務,為何不提前告知具體事宜?”
楚天佑快步上前,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霧都局勢複雜,衛家與幽冥教的眼線遍佈,你孤身行事未免凶險。”
蘇婉霓指尖輕撚輕紗,低聲道:“宗主有令,此事需暗中進行,不便多言。你先上樓與裴逸龍他們彙合,我去確認下靈植香囊的佈置,稍後便來。”
說罷,她轉身走向大廳,步履輕盈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那是為應對即將到來的噬魂陣,在暗中覈查伏兵的信號標記。
楚天佑佇立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此前通訊時便覺師姐語氣凝重,如今看來,霧都的事遠比想象中棘手。
他正欲上樓,卻見蘇婉霓忽然從大廳折返,手中多了一個繡著清心草的錦囊:“這個你拿著,內含擾亂神識的靈草,可避開幽冥教的探查。”
楚天佑接過香囊,指尖觸到錦囊內硬物,正是此前蘇婉霓信中提及的靈脈分佈圖摹本。
他剛要開口,便見清韻師姐黃沁從迴廊轉角走來,身上勁裝沾著些許塵土,顯然剛在外探查過地形。
“喲,天佑來得正好。”
黃沁笑著上前,目光掃過楚天佑手中的香囊,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剛與裴逸龍確認完側門的陷阱,就等你來了。”
“清韻師姐也在為明日之事準備?”楚天佑問道。
“正是,”黃沁點頭,又看向蘇婉霓,“慕容梟的噬魂陣分陣圖已摸清,衛家那邊也有異動,我們得儘快定下應對之策。”
蘇婉霓頷首:“我已通過靈脈通訊玉聯絡上郎渤將軍,明日午時他會帶兵在外圍接應。你們先上樓商議細節,我去確認下趙羽的傳訊。”
說罷,她轉身離去,步履匆匆——方纔收到趙羽的訊息,說已牽製住衛家主力,卻遲遲未提具體彙合時間,需再確認他的安全。
楚天佑與黃沁並肩上樓,剛至迴廊,便見信瑤師姐池詩語捧著一卷地圖走來。
信要紙上標註著霧都靈脈節點的紅點:“天佑,你來得正好,這是外祖母珍藏的靈脈分佈圖摹本,與你手中衛家據點圖比對,能確定幽冥地宮的入口。”
“師姐此番探查,可有發現?”楚天佑接過地圖,指尖落在黑風寨的位置——那裡正是趙羽傳訊中提及的牽製戰場。
“霧都靈脈紊亂得厲害,尤其是黑風寨一帶,邪氣濃鬱,恐是衛明遠在暗中掠奪靈脈。”
池詩語皺眉,“我們原計劃午後三四時返程,如今看來,需等解決噬魂陣之事再做打算。”
“此事關乎天下靈脈,自然不能半途而廢。”
楚天佑剛說完,便見玉瑤師姐馬瑤從套房走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幾枚清心丹
楚天佑道:“剛去廚房交代了,煮些能穩固靈力的靈植湯,你們商議完正好用些。對了,裴逸龍在房裡整理破邪陣的符文,就等你來了。”
幾人說著便來到套房外,剛要推門。
他們卻見裴逸龍從房內走出,手中拿著一張泛黃的符紙:“天佑來得正好,這是破邪陣的核心符文,你與趙羽的雙生護靈器能催動它,明日對付慕容梟的黑霧正好用得上。”
楚天佑接過符文,指尖傳來熟悉的靈力波動——與腰間蟠龍佩的氣息隱隱呼應。他剛要開口。
便見曉柔仙子鄒靜姝從樓下上來,神色帶著幾分凝重:“剛收到暗衛傳訊,衛家的人在客棧側門附近集結,似是想趁明日混戰奪取靈脈分佈圖。”
“早有防備。”裴逸龍笑道,“我已在側門佈下‘困靈陣’,衛家那些人來了便彆想走。”
這時,曉言師姐葉瑤也匆匆趕來,手中攥著一枚傳訊玉:“趙羽傳來訊息,他已纏住衛明遠,必要的時候會儘量趕回來支援,他先去北境辦事,有時間會回來相助我們,但衛家主力不好脫身,讓我們務必小心。”
楚天佑心中一緊,剛要說話,蘇婉霓恰好趕回,手中拿著那枚靈脈通訊玉
蘇婉霓道:“我已確認過,趙羽那邊暫無大礙。天佑,你今晚便住在此處,與裴逸龍同住,方便明日一早調試破邪陣。”
“如此甚好。”
楚天佑點頭,目光掃過屋內眾人——每個人手中都握著應對危機的物件。
從符文到地圖,從香囊到傳訊玉,無聲地訴說著這場即將到來的決戰,早已不是孤身奮戰。
楚天佑心想:“還是彆多想了吧,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待會再跟她們聊聊,具體事宜。”
於是他就回到自己房間,把門關上了。
這時,鄒靜姝走到楚天佑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咚咚咚\"
“我聽說劉月師姐也來了,上次你掀她裙子的事兒,她還記著呢,你就不怕她找我們幾個師姐教訓教訓你?”
鄒靜姝笑著打趣道。
楚天佑無奈的說:\"我說曉柔師姐,我們都是同門,你彆拿我開涮啊。\"
\"行了,不逗你了,也許看在大家都是同門的份上,放過你一回吧,應該不會動你的。\"
\"那好吧。\"
\"嗯。\"
說完後,鄒靜姝關門離開了,楚天佑關上門。
這時劉月師姐推開楚天佑房門。
劉月冷笑道:上次你掀了我的裙子,你居然跑了,今天我們幾個姐妹要好好教訓教訓你,給我綁到黃沁房間去,我要好好調教調教,來個大字型恐怖,這樣全身都能教訓,立即動手,師弟,跟我們走一趟吧。\"
楚天佑看著劉月師姐,不知為何,心裡突然冒出一股恐懼感,他不停地往後退。
這時,黃沁和裴逸龍走了過來。
黃沁看著劉月師姐說道:\"喂,你們這是乾嘛呢?\"
劉月師姐看見黃沁,眼睛裡露出了厭惡的神色,但還是擠出了笑容,說道:\"這不是想跟天佑玩玩遊戲嘛,他是第一次來,我們幾個姐妹得儘儘地主之誼啊。\"
黃沁聽完,皺起眉頭,說道:\"玩遊戲?那你就找其他人啊,我們幾個可是這麼好的同門,你們這樣欺負天佑合適嗎?\"
劉月師姐看向黃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劉月說道:清韻妹子,六年前的盛夏,他表哥帶他回來宗門探望我們,而他卻趁長老不在掀了我的裙子,他掀了我的裙子就跑了,這次過來我就是要叫姐妹幾個把這個師弟給好好教訓教訓,你也知道他該受罰吧?\"
黃沁說道:\"你們怎麼可以誣陷天佑呢?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是不合宗門規矩的?\"
劉月師姐冷笑道:\"我們犯什麼規了?我說他掀了我的裙子就是掀了,他掀了就是掀了,怎麼還怪我誣陷他?我還真是冤枉啊,你當時又冇在宗門,你又怎麼會知道。\"
黃沁道:“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冇去,不是,你們當時留下了什麼證據冇有?”
\"證據?我們當時留下了什麼東西?\"
\"就是他當時掀我裙子時他表哥立下的字據,這上麵寫道,他表哥字字句句寫道,講述是幾年後,許他過來找我們,要不是看在咱們是同門,他又是無心之過,我都要稟明宗主了。\"
\"哈哈哈哈,這有什麼好立字據的,隻是無心之過冇必要立個字據許他幾年後過來受罰吧。\"
\"不過,原來是這樣啊,那他真是該呀,正好大家都在咱麵好好教訓教訓他。\"
裴逸龍說道。
\"對了,你們說他該不該被教訓呢?\"
\"這還用說嗎,這次肯定要被你們姐妹好好玩玩了,誰讓他當眾掀女孩裙子啊!\"裴逸龍說。
\"那就好了。\"黃沁鬆了口氣。
\"好什麼呀。\"裴逸龍瞪了黃沁一眼。
\"啊?\"黃沁看著裴逸龍。
“咱們,陪師弟好好玩玩?”這時逍遙宗的曉璿師姐段璿出來說道。
裴逸龍說道:\"劉月師姐你不會是想把他弄成大字型吧?這可使不得。\"
劉月笑了笑說:\"怎麼會呢,師姐又不是變態狂,這隻是小小懲罰而已,你放心吧。\"
\"劉月師姐,我看還是算了,天佑也挺可憐的,就放過他吧。\"鄒靜姝在旁邊勸說道。
裴逸龍也幫腔道:\"是啊,劉月師姐,天佑還年輕,你不至於跟他計較這麼多吧。\"
\"就是,劉月師姐,你就放過他吧。\"黃沁也說道。
劉月看了看大家說道,心裡有些不爽,但是她並冇有表現出來,她看著裴逸龍,笑道:\"你說的倒輕巧,我們幾個好歹是女修,要是被傳出去了我們姐妹被男修調戲了,多丟人啊,這事兒,你們不用管,我自己解決,況且在我們這個朝代,女孩十五、十六就要結婚,男孩兒十七歲都有老婆了,都二十二了還不能接受懲罰?恐怕你是忘了我們宗門律法了吧?該是時辰動手了,就算這天佑師弟還是孤身一人,也不能破了宗門律法。\"
\"好吧,那天佑就交給你了,我先迴避一下。\"裴逸龍說道。
黃沁看了看裴逸龍,又看了看劉月師姐,說:“好的,待會兒我第一個來,不是樂瑤仙子也來了嗎?小米仙子呀,讓她也參加一個?菲菲師姐(韓菲)、艾晴師姐、青鸞師姐她們不是也要來嗎,這麼多姐妹一起肯定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黃沁的話剛落音,一群女修便湧進了屋子,一個個臉上掛著壞笑,看著楚天佑。
楚天佑心裡暗罵,他怎麼就那麼不長記性呢,居然又惹到她們了。
\"你們怎麼都來了。\"
\"天佑,你不喜歡我們來嗎?\"
\"不是,不是,歡迎,當然歡迎,我怎麼可能不換你幾個師姐入房呢。\"
黃沁說道:\"天佑,你就讓我們好好的教訓教訓吧,我們會很溫柔的。\"
\"你們\"
\"來,乖,讓師姐們,好好的陪你玩玩。\"
黃沁說著便朝著楚天佑撲了過去。
楚天佑連忙躲閃,但黃沁卻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拉了回去。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啊。\"
黃沁:“現在我就要把你帶到我房間,我要好好教訓你,姐妹們跟我來。”
於是,幾個女修便一起將楚天佑往黃沁的房間拽去。
\"你們放開我!你們快點放開!\"楚天佑掙紮著,可惜女修的力量太大,他根本抵抗不了。
很快,楚天佑就被幾個女修帶到了黃沁的房間裡。
幾番懲罰下來,楚天佑已經被大家折磨的精疲力儘,師姐們也累的精疲力儘,這時劉月叫曉雪準備待會兒帶楚天佑去吃飯,彌補一下剛纔的懲罰,怕他一氣之下跑了,他家人會找不到的。
於是就把他帶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待會兒帶他出去吃飯,本次教訓到此結束。
楚天佑道:謝謝,謝謝你們,今天謝謝各位師姐了,不然我一定會倒黴透頂的。
劉月笑道:嗬嗬,這次就先饒過你一次,你下次若是敢再犯,看我們怎麼繼續收拾你!
接著劉月又對曉雪道:曉雪,我們出發吧!\"
於是,大家一起去了酒樓吃飯。
酒樓內。
曉雪拿起筷子問道:楚天佑,你想吃什麼?\"
\"嗯\"
他想了半天,也冇有想到自己想吃點什麼。
\"你想吃什麼啊?\"
楚天佑撓頭。
\"我不知道誒\"
劉月道:咱們吃些關中美食,再點些嶺南佳肴、巴蜀風味如何?\"
楚天佑點點頭。
\"好!就這樣決定了!\"
於是大家就開始點菜了。
劉月拿出絹佈菜單看著上麵的菜品,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
她把菜單遞給楚天佑。
楚天佑接過來,看見上麵的菜品很多。
楚天佑道:\"你們點吧,我不挑食。\"
劉月道:你就彆客氣啦,我們都不挑食。\"
於是楚天佑點了點頭。
曉雪看著楚天佑道:\"那就隨便來兩個唄?\"
劉月點點頭。
楚天佑把菜單交還回去。
楚天佑道:\"還是隨便來兩個吧,這樣大家可以吃飽喝足,而且也冇有什麼壓力。\"
曉雪點點頭。
眾人繼續點餐。
點完菜之後,大家都坐在座位上等待小二上菜。
\"哎呀,好餓哦~\"
\"好久冇這麼開心的吃過飯啦~\"
\"真的是好懷念哦~\"
\"我想念我的家鄉~\"
曉雪的聲音響起。
\"那我們遊玩幾天冇事兒了,就回家了吧?\"
\"好啊好啊~~\"
\"太棒了!\"
\"好啊好啊!\"
眾人歡呼雀躍。
小二上了菜,劉月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咀嚼著。
\"嗯嗯嗯\"
大家一起吃飯,很開心,很幸福。
一頓飯下來,氣氛很熱烈,很融洽。
吃完飯之後,大家各自散開,一起回到了客棧裡。
客棧內。
大家坐在一起相談甚歡。
楚天佑的話匣子打開,說得特彆高興。
\"哈哈哈哈,我和你們講個故事吧~\"
\"好啊好啊!\"
劉月舉雙手讚同。
\"從前有個女孩子,她的父親是一名戍邊將士,母親是一名夫子,他們生活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裡。
可是有一天夜裡,一夥馬賊突然闖進了她們的家裡,把他們抓走了。
他們被關在黑屋裡,一直冇有吃東西,也冇有水,他們都快餓瘋了。
最終,他們被逼到了絕境。
他們被迫逃跑,但是因為體力不支,所以,最終被抓住了,被抓到之後,他們的家人都被殺掉了。
他們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他的朋友,都被殺掉了。
他們被帶到一間廢舊的倉庫裡,被綁住手腳扔在了地板上。
他們被丟在一堆稻草裡,身體上全部插滿了尖銳的木刺。
他們渾身鮮血淋漓,痛苦不堪。
但是,他們依然冇有求饒。
\"那些人對他們做了什麼?\"
\"對他們做了什麼?\"
大家都很擔憂地看向楚天佑。
楚天佑道:\"他們把他們的腿砍斷了,把他們的眼睛挖出來了,把他們的舌頭割掉了,還讓他們用牙齒咬斷了他們的喉嚨,還把他們的手指頭都割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
聽到楚天佑的敘述之後,大家忍不住驚叫起來。
大家不敢想象這些慘無人道的虐待。
\"太可怕了!\"
\"太殘忍了!\"
\"他們怎麼能夠做出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呢?\"
\"太變態了!!!\"
\"我真的不敢想象他們會對這些小孩子做出什麼事情。\"
\"我也覺得很可怕!\"
\"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竟然會在一群小孩子身上發生!\"
\"真的是太殘忍了!!\"
\"真的是太可怕了!\"
大家都感慨萬分。
楚天佑歎了口氣。
這時裴逸龍說道:你知道這個馬賊頭子是誰嗎?他就是當初在我們宗門修煉過的弟子孫家淦。
孫家淦?!
孫家淦?!!!
他怎麼會是壞人呢!
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呢?
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呢
楚天佑歎了口氣。
這時裴逸龍說道:\"你知道這個馬賊頭子是誰嗎?他就是當初在我們宗門獻藝的孫家淦。\"
\"孫家淦?!\"眾人驚呼聲此起彼伏。
\"孫家淦?!!!他怎麼會是壞人呢!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呢?\"楚天佑滿臉震驚。
裴逸龍神色凝重:\"你在宗門掀裙子之事鬨得沸沸揚揚,後來你又加入了睿家軍,與他作對。他如今墮落成匪,怕是來找你尋仇的。\"
\"報仇?孫家淦為何因舊事如此瘋狂?\"楚天佑仍難以置信。
\"我如何得知?\"裴逸龍聳聳肩,\"你還是躲一躲吧,天佑。你若不離開,定要遭他毒手。\"
楚天佑卻搖頭:\"這算什麼,我隻想在此玩上三日,能有何事?\"
裴逸龍無奈:\"那好吧,但你千萬小心,莫要被他撞見。若被他抓到,我們也愛莫能助,你當真決定不避?\"
楚天佑堅定道:\"我確定!不過,你們給我講些誌怪故事吧,我最愛聽那些懸疑詭譎之事。\"
裴逸龍笑道:\"好!冇問題!你想聽何種故事?\"
楚天佑興致勃勃:\"懸疑、陰謀、陰險詭詐、怪誕離奇的,什麼類型都行!\"
裴逸龍思索片刻:\"那我就講一個。
從前有一隻小妖怪,在山中潛心修煉,卻被其師逐出師門。小妖怪懷恨在心,遂踏上覆仇之路。它日夜苦修,實力愈發強大,引得老師出手驅趕。
小妖怪一邊躲避一邊修煉,終於有一日,它修煉至頂峰,尋得師父。師父見它實力大增,驚訝之餘,試圖將它封印。然而,師父不知小妖怪已不懼任何封印法術,封印失敗。
無奈之下,師父隻好放它離去。小妖怪卻不死心,一路追蹤老師至海邊。
見師父與兩個孩子在海中嬉戲,它竟施展妖法,將老師一家儘數溺斃,隨後駕雲離去。
途中,小妖怪偶遇一位美麗的姑娘,對其一見傾心,可惜姑娘對它不理不睬。小妖怪惱羞成怒,將姑娘擄至自己的宮殿囚禁。
此後,它在宮殿中繼續修煉,直至姑娘出嫁。可姑娘並未嫁與它,而是嫁給了它的父親。小妖怪憤怒至極,在父親麵前哭訴。
父親以不再提供丹藥相逼,讓它娶姑娘。為得丹藥,小妖怪隻得勉強應允。成婚當晚,它卻偷偷逃出,回到曾經生活的城市,尋找父母。
待它回到家鄉,卻發現父母早已亡故,家中錢財也已耗儘。小妖怪走投無路,隻好找了份營生。但微薄的收入難以維生,它再次踏入黑市。
在黑市中,它見識了人性的醜惡,漸漸變得嗜血暴虐,開始肆意殺人。殺的人越多,它越是瘋狂,最終被官府通緝,關進牢房。
在牢房中,它再次遇見那位姑娘,姑娘依舊冷漠。
小妖怪卻知道,姑娘早已愛上了他。它拚命努力,終於在十六歲那年,突破到金丹境界,可它不過是築基期的修為。
即便如此,它仍覺自己強大無比,因為它有個金丹期的父親。
它開始殺人奪寶,變得愈發貪婪。它不知殺了多少人,卻毫無愧疚,認為自己殺的皆是該殺之人。
最終,它成為真正的金丹期高手,父親也尋到了它。
父親讓它尋找資質出眾的修真者為仆,將其培養成金丹期修士,意在讓它殺人奪寶。
小妖怪不願,開始反抗父親,卻在反抗中變得愈發殘忍、不擇手段。
後來,它試圖改變,變得善良純潔,可本性難移,成瞭如今這副模樣。它深知父親不喜它這般,故而一直隱瞞真相。
父親卻不斷逼迫,終於有一天,它忍無可忍再次殺人。因害怕父親發怒,它隻殺了一人,那人卻是富商之妻,且懷有身孕。
小妖怪失手殺了她,因此獲罪,被判五百年監禁。幾十年後,它從牢中走出,回到家鄉,再未離開牢籠半步,但它仍未放棄。
它覺得自己擁有溫柔賢惠的妻子,疼愛自己的父親,聰明的弟弟,還有慈愛的母親,生活幸福美滿。
於是,它又開始瘋狂殺人。直到有一天,它遇見了一位神秘而強大的女子——雲曦。
雲曦實力高強,身邊高手如雲,卻極好相處,總是對眾人微笑,說會一直守護大家。
一次,小妖怪遭遇劫難,命懸一線,雲曦出現,用特殊藥水救了它,卻在它身上留下印記後離去。
小妖怪不敢追尋,隻能默默祈禱她平安。終於等來了雲曦看望他的那天,他欣喜若狂,卻未問她為何相救,隻因害怕聽到她說自己長得像另一個人。
那晚,雲曦喝醉,抱著他呼喊彆的男人名字,他雖心痛,卻未拒絕。雲曦說他長得像那人,之後,他們發生了關係。
那一夜,他靈魂出竅,與雲曦在雲端纏綿許久,瘋狂、激動、快樂又幸福,未曾停歇。可後來,雲曦突然消失不見\"
故事講完,楚天佑疑惑道:\"不是說講誌怪故事嗎?這分明是修仙武俠之事!\"
裴逸龍笑道:\"誰說修仙武俠故事不能講?其中不也有諸多離奇之事?比如男子因女子貌醜將其拋棄,另娶美妾,此類情節不也是修仙故事常見的嗎?\"
黃沁也道:\"正是!不過修仙故事聽來乏味,我來講個真正的誌怪故事。
且聽好了——深夜,有一書生在異鄉的道路上獨自徘徊,腳步虛浮,恍若無根之萍。
四周皆是陌生景緻,他不知該往何處去。不遠處的橋頭,一條長長的隊伍蜿蜒而立,不知眾人在等候何時。
他滿心好奇,緩緩靠近。隊伍黑壓壓一片,眾人皆低著頭,神情呆滯。他想一探究竟,卻又心生怯意,隻能隨著隊伍慢慢前行。
片刻後,一個身著衙役服飾的人攔住了他:'可有路引?'書生心中慌亂,支支吾吾道:'冇冇有!'
'
喂,這邊有個冇路引的!'遠處跑來兩個同樣裝扮的人,一把架住書生的胳膊。'你們要乾什麼?
'書生奮力掙紮。'在此地若無路引,需補繳費用,辦理相關手續
'
'我冇帶錢,也冇帶證件'
'如此,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偷渡之人!
'
'不!我有戶籍,就住在x州x郡x坊'
'
依照暫行管理辦法,須將你遣返回原籍'
兩人不由分說,將書生推上馬車。'不要啊!'
書生猛然驚醒,隻見四周站著一圈身著素白長袍、頭戴巾帽的醫官,正愣愣地看著他。'你終於醒了!'一位手持金針的男醫官欣慰說道。\"
劉月聽罷,搖頭道:\"這也不怎麼可怖,再講一個!\"
宮美璃道:\"我也來講一個!
話說有一書生,在書肆中偶然結識了一位名叫'鐘翠雯'的小姐。書生在詩會上介紹了自己,並將自己的通訊地址留給了她。
此後,他每日都盼望著鐘翠雯的回信。他有個習慣,每日入夜後,都會檢視是否有信件。
一日夜晚,外麵狂風大作,雷鳴電閃,暴雨傾盆。他如往常一樣檢視信件,忽見鐘翠雯的來信,頓時欣喜若狂。
他立刻寫了回信,可按下送信的按鈕後,身旁的傳信鴿突然躁動不安。
緊接著,一陣淒厲的鴿哨聲響起,一隻信鴿落在窗前,腳上綁著竹筒。
書生打開竹筒,裡麵是一卷泛黃的絹布,上麵寫著鐘翠雯的字跡,約他子時三刻在城郊破廟相見。
書生雖覺奇怪,卻難抑好奇,按時赴約。子時三刻,破廟中漆黑一片,陰風陣陣。
書生壯著膽子走進廟內,輕聲呼喚:'鐘姑娘?'
突然,一聲幽幽歎息從身後傳來:'你終於來了'
書生渾身僵硬,緩緩回頭,隻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麵色慘白如紙,長髮披肩,眼中血淚橫流。
'你你是鐘姑娘?'
女子慘笑:'我好孤獨好寂寞書生,你能陪陪我嗎'
書生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欲逃,卻發現廟門緊閉,任他如何推搡都紋絲不動。
女子步步逼近,聲音愈發淒厲:'彆走留下來陪我永遠永遠'
第二日,有人在破廟中發現書生,他麵色驚恐,早已氣絕身亡,手中還緊緊攥著那捲絹布。
後來,人們在坊間聽聞,曾有一女子,因感情受挫,在城郊破廟中上吊自儘,死者正是鐘翠雯
諸位切記,莫要隨意與陌生之人通訊,說不定,夜半時分,就會有人來尋你\"
遊樂兒道:\"就這點?不夠恐怖!再來些更嚇人的!\"
楚天佑道:\"天色已晚,大家還是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繼續遊玩呢。\"
於是,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孫家淦和黃利民尋至客棧。
孫家淦冷笑道:\"楚天佑,真是冤家路窄!六年前你掀劉月裙子之事,我們還未算賬!來人,將他押到郊外黑風寨!\"
楚天佑一見二人,往事湧上心頭,嚇得渾身發抖,顫聲道:\"二位前輩,你們意欲何為!\"
孫家淦道:\"楚天佑,我等想向你請教些問題,可願隨我們走一趟?\"
楚天佑拚命搖頭:\"不去!哥哥姐姐們,救我!\"
黃利民怒喝:\"楚天佑,彆不識好歹!\"
孫家淦陰狠道:\"給你機會,莫要不知珍惜。乖乖配合,或許還能少些皮肉之苦;若不答應,即刻將你扔進沅江餵魚!\"
楚天佑哭喊道:\"不要!前輩,求求你們放過我!\"
孫家淦怒道:\"若再廢話,立馬讓你葬身魚腹!選吧!\"
就這樣,楚天佑被孫家淦和黃利民押解至郊外黑風寨。
(黑風寨內)
楚天佑身後站著兩名凶神惡煞的壯漢。寨中隻剩楚天佑、孫家淦、黃利民三人,四周還圍著幾個小嘍囉,逍遙宗的眾人也被一同帶來。
孫家淦獰笑道:\"楚天佑,你上次掀劉月裙子,這筆賬今日該好好算算了!我看\"
楚天佑急忙打斷,哭求道:\"前輩,我知道錯了!求您彆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孫家淦笑眯眯道:\"既然你還記得,那就好辦。你掀裙子不是挺有趣?今日我們也陪你好好玩玩。若你玩得儘興,說不定還能讓你享受更多'樂趣',比如脫衣示眾,哈哈哈哈!\"
楚天佑大驚失色,連連搖頭拒絕。
孫家淦笑道:\"楚天佑,想清楚了,這關乎你日後性命。乖乖配合,尚有生機;否則,苦頭有你吃的!\"
無奈之下,楚天佑隻能硬著頭皮道:\"那你們動手吧。\"
黃利民冷漠道:\"楚天佑,勸你彆白費力氣,今日你插翅難逃。\"
楚天佑心灰意冷,哭道:\"求你們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疼死我了!\"
孫家淦道:\"掀裙子之事暫且不提,你為何加入瓊華瑞家軍,與我們作對?\"
楚天佑道:\"隻因瓊華瑞家軍首領瑞雪師妹歌聲美妙,人品出眾,我十分仰慕她。\"
孫家淦怒聲道:\"好!那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美,今日定要讓她在我麵前褪去衣衫!\"
楚天佑急道:\"不行!我絕不允許!\"
孫家淦暴怒道:\"你竟敢說不?楚天佑,你以為你還有說話的資格?\"
楚天佑淚流滿麵,拚命搖頭,堅決不肯妥協。
孫家淦怒喝:\"黃利民,給我狠狠教訓他!\"
黃利民應道:\"是,大哥!\"
於是幾番折磨下來,他的腳心已經不成樣子了。
裴逸龍見狀,低聲對眾人道:\"等等,今晚我們出去尋些酒菜,打包一份給天佑。等他吃飽喝足,明日找機會將他帶回逍遙宗宗門,孫家淦竟敢如此對他,待我們回去,定要將孫家淦和黃利民逐出宗門!之後我們前往西域彆莊,再轉去嶺南彆莊,諸位意下如何?\"
於是,眾人紛紛表示讚同,之後藉口外出,留下楚天佑在黑風寨,打算帶回酒菜給他,他們殊不知孫家淦其實是冥界妖物混進逍遙宗的。
當年幽冥界前任教主張子豪去世,傳位給孫家淦,叫他蠱惑黃利民當二當家的,以便讓他們二人之後潛入逍遙宗當內奸。
他為了探取內部宗門秘法,才為今日之事埋下伏筆,於是他們把兩位趕著了出去,終身不得踏入這裡。
這時眾人驅趕二位,從外麵吃飯歸來後,將酒菜遞給楚天佑。
他吃完後,眾人圍坐在一起休息。此時,馬瑤說道:\"我給大家講個故事。\"
\"話說有一商人,新購了一處宅院。這宅院價格低廉,景緻卻佳,商人心中疑惑,如此好宅為何無人問津?
搬入那日,街坊鄰居對他指指點點,商人摸臉自問,不知自己有何異樣。
到家後,商人推開大門,皺眉埋怨:'怎如此臟亂!'
他朝裡望去,隻見洗手間前掛著一塊黑布。掀開黑布,商人驚恐尖叫。
背後是一麵銅鏡,鏡中景象令他終身難忘:洗手間牆壁邊緣滲出鮮血,大片殷紅;
地上血泊中,幾縷長髮格外刺眼。他急忙轉身檢視,沐浴間內卻無異常,唯有一張佈滿灰塵的梳妝檯。
商人安慰自己定是勞累過度產生幻覺,當下決定先打掃宅院,再將鏡子搬走。忙碌一日後,疲憊的商人躺在浴桶中休憩。
他微微睜眼,忽見旁邊牆壁上多了幾縷長髮。他定睛一看,驚恐萬分——自己明明是短髮!緩緩地,牆麵上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那女人麵色慘白,皮肉扭曲,長髮垂在身側,麵目猙獰,似在陰森發笑,手中還握著一條淌著褐色血水的手臂。
商人嚇得魂飛魄散,跳出浴桶就往外跑。
打開房門的瞬間,他僵在原地,早上那麵銅鏡竟又立在眼前,鏡中映出身後慘狀:滿地鮮血,牆上血跡斑斑,一顆帶著詭異笑容的頭顱不知從何處滾落。
一隻蒼白的手突然抓住商人腳踝,頭髮沾滿褐色血水的女鬼爬到他身後,發出滲人的聲音:'來陪我我好無聊,來呀'
商人來不及掙紮,就被女鬼拖回,腦袋重重砸在地上,伴隨著陣陣怪笑,鮮血再次濺滿牆壁
而這個沐浴間,仍在等待著下一個'主人'\"
馬瑤指尖凝起一縷微弱靈力,將茶杯裡的殘茶凝成細霧,在空中勾勒出模糊的人影。
她緩緩開口:“三年前,青雲山下有個練氣期的修士,姓林,專靠替人繪製低階符籙謀生。
有次去山下坊市換靈材,遇上一個穿青碧裙的女子,說自己叫雲袖,是附近散修,想跟他學畫‘靜心符’,
還遞給他一枚刻著‘雲’字的玉牌,說若有心得,可憑玉牌去城西破廟傳訊。”
“林修士見女子靈力純淨,不像歹人,便應了。之後他每天都去破廟,卻隻在石階上見過兩次雲袖留下的符紙,上麵畫著殘缺的靜心符紋路。
直到某天深夜,外麵颳著妖風,吹得門窗吱呀響,他正對著燭火補畫符紙,忽然聽見院外傳來‘沙沙’聲——不是樹葉響,倒像是有人用劍穗掃過地麵。”
“他捏了個‘探靈訣’出去看,院門外空蕩蕩的,隻有牆角的老槐樹在風裡晃,可轉身回屋時,卻見書案上多了張暗黃色的符箋,箋角畫著半朵枯萎的幽蘭,正是雲袖最愛的紋樣。
他拿起符箋,指尖剛碰到紙邊,就覺一股陰寒靈力順著指尖往上爬,箋上突然浮現出一行血色小字:‘今夜三更,破廟見,我教你畫完整的靜心符。’”
“林修士心裡發毛,卻又捨不得錯過學符的機會,便揣著兩張‘驅邪符’往破廟去。
剛到廟門口,就聽見廟裡傳來女子的聲音,軟乎乎的,卻裹著刺骨的寒意:‘林師兄,你來了?我在供桌後麵呢。’
他繞到供桌後,空無一人,隻有地上散落著幾張破碎的符紙,上麵的紋路竟與他白天畫的一模一樣。”
“‘你在哪?彆裝神弄鬼!’林修士捏緊驅邪符,靈力都提到了指尖。
那聲音突然貼在他耳邊響起,帶著濃重的血腥氣:‘我就在你身後啊。你看,我把你白天畫錯的符,都補好了呢。’
他猛地回頭,看見供桌的陰影裡,飄著一個青碧裙的虛影,裙襬上還沾著未乾的血汙,右手垂著的,竟是一截斷了的手腕,而那截手腕上,正攥著他下午剛丟失的符筆!”
“‘你你到底是誰?’
林修士的驅邪符剛要擲出去,卻見虛影舉起斷腕,露出腕上的傷口——那裡赫然有一道符痕,正是他教雲袖畫的靜心符,隻是符尾的靈力線,變成了暗紅色的血線。
‘我是雲袖啊,’虛影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半個月前,我在這破廟畫符時,被一夥奪寶修士砍了手腕,搶了靈脈圖!
他們說,我的血能讓符紙更靈驗林師兄,你看我用自己的血畫的符,是不是比你的好看?’”
“第二天天亮,有人在破廟發現了林修士,他倒在供桌前,手裡攥著那張暗黃符箋,箋上的幽蘭全變成了血色。
而他的手腕上,竟也多了一道與雲袖一模一樣的符痕,隻是那符痕裡的靈力,早已被陰邪之氣蝕得乾乾淨淨。
後來有高階修士去查,才發現那雲袖根本不是散修,而是三年前死在破廟的符修。
也就是她當年因為不肯交出‘血符秘錄’,被人活活砍了手腕,魂魄困在廟裡,專找學符的修士索命——她要的,從來不是學符,是找個人替她畫完那道冇畫完的血符啊。”
馬瑤收回靈力,細霧散去,杯底的茶葉沉成詭異的形狀:“自那以後,青雲山下再冇人敢隨便收陌生女子的玉牌了
——誰知道那玉牌上的靈氣,是修士的靈力,還是亡魂的怨氣呢?”
蘇婉霓疑惑道:“還是先不說了吧這麼晚了早點休息彆說什麼恐怖片了明天不是還有事要做嗎?”
馬瑤笑著擺擺手,指尖的靈力輕輕一彈,將桌上的燭火調暗了些:“確實不早了,再說下去,夜裡怕是要有人抱著驅邪符睡了。”
馬瑤起身收拾好茶杯,又叮囑道:“明日還要查探幽冥教的動向,大家早些歇著,養足靈力纔是要緊事。”
楚天佑也跟著起身,將桌上的靈脈圖仔細收好:“師姐說得對,今夜先養精蓄銳,有什麼事咱們明日再議。”
眾人各自點頭,陸續朝著個自客房走去,客棧的迴廊裡很快恢複了安靜,隻剩下燭火偶爾劈啪作響,映著窗外沉沉的夜色。
又過了一日,眾人每日在客棧談心說笑,外出遊曆賞景,還去了霧都的竹林,好不快活。回到客棧,眾人又圍坐說故事。
馬瑤站在房間中央,輕輕擺動雙手道:\"繼續我們的誌怪之夜吧。\"
目光環視眾人。
遊樂兒坐在榻上,好奇地前傾身子:\"好啊,馬瑤姐姐,再講個更驚悚的!\"
楚天佑緊靠著榻邊,表情略顯緊張:\"其實我有\"
馬瑤走到窗邊,背對眾人,窗外夜色朦朧,遠處霧都的輪廓若隱若現,緩緩道:\"這座霧都,有著諸多未解之謎與古老傳說。\"
說罷緩緩轉身,眼神深邃。
遊樂兒雙手托腮,眼睛發亮:\"真的嗎?快講講!\"
裴逸龍靠在牆邊,雙手抱胸,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馬瑤微微一笑,眼中閃過神秘:\"相傳,數百年前,這裡曾是\"
遊樂兒雙眼瞪大,驚歎道:\"哇!原來霧都還有這般神奇故事!那獵人後來如何?\"
馬瑤輕歎一聲,目光望向遠方:\"據說,那獵人得神秘力量庇佑,成為霧都首位守護者。
其後代世世代代守護此城,直至今日,仍有傳言,每逢月圓之夜,霧都街巷會傳來獵人的腳步聲,似在巡視這片土地。\"
裴逸龍冷笑一聲,語氣嘲諷:\"聽著像胡編的神話,可有證據?\"
馬瑤神色平靜,目光堅定:\"證據?霧都的存在便是最好證明。那些古老建築、街巷,乃至每一塊石板,都承載著數百年的曆史與傳說。
你若不信,月圓之夜獨自在霧都街巷走走,或許會有'奇遇'。\"
楚天佑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我我還是算了,聽著就恕"
此時孫家淦和黃利民已被眾人設法趕走。
馬瑤話音剛落,房間陷入短暫寂靜。窗外月光透過薄紗灑入,給房間披上一層銀輝,遠處霧都在夜色中顯得愈發神秘。
遊樂兒轉頭,笑嘻嘻看著楚天佑:\"哎呀,天佑,你也太膽小了!這可是霧都傳說,多有意思!\"
裴逸龍倚在牆角,淡淡道:\"怕什麼?難不成你還真信這些怪力亂神?\"
楚天佑低著頭,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不是信不信,就是覺得有點嚇人。\"
馬瑤走到楚天佑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擔心,這隻是個故事而已。再說了,有你這麼多朋友在這兒,冇什麼好怕的。”
楚天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嗯,也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
所有人都愣住了,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黃沁皺了皺眉,低聲說道:“這麼晚了,誰會來敲門?”
鄒靜姝站起身,朝門口走去:“我去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隻見一個身著玄色勁裝、腰佩長刀的男子立於門外,麵色陰沉如霜。
男子冷冷地說道:“我來找楚天佑。”
楚天佑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臉色煞白:“是……是他……”
裴逸龍快步走到門口,擋在鄒靜姝前麵,右手按在劍柄上:“你是何人?找他所為何事?”
男子眼神淩厲地盯著裴逸龍,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與你無關。”
男子跨步走進房間,目光如鷹隼般掃視一圈,最終停在楚天佑身上:“楚天佑,隨我走一趟。”
楚天佑渾身一顫,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撞翻了身旁的矮凳:“我……我不去!”
裴逸龍上前一步,擋在楚天佑麵前,長劍出鞘半寸,寒光閃爍:“他哪裡也不會去,有話就在此處說清!”
男子冷笑一聲,伸手搭上裴逸龍的肩膀,內力暗湧:“莫要自尋死路。”
裴逸龍被內力震得踉蹌兩步,穩住身形後立刻揮劍刺出:“休得猖狂!”
男子反手扣住裴逸龍的手腕,劍勢驟停,指尖勁力如鐵鉗:“不知死活。”
黃沁見狀,急忙衝上前拉住裴逸龍的手臂,同時甩出腰間軟鞭纏住男子手腕:“住手!”
鄒靜姝站在一旁,玉手緊攥著裙襬,焦急道:“再動手我們便敲響警鐘,召來守衛!然後報官”
男子鬆開裴逸龍的手腕,冷哼一聲,震斷軟鞭;“報官?嗬,儘管試試。”
遊璃兒躲在屏風後,壓低聲音對楚天佑說;“天佑,你認識他嗎?他究竟是誰?”
楚天佑聲音顫抖,眼神慌亂:“我……我從未見過此人,不知他為何……”
男子轉頭看向楚天佑,語氣冰冷如刀:“裝糊塗?乖乖跟我走,否則——”
他話音未落,突然從袖中甩出一條鐵鏈,直取楚天佑咽喉。
馬瑤疾步上前,揮出一道真氣擊偏鐵鏈:“光天化日之下強擄人,還有王法嗎?”
男子收回鐵鏈,神色愈發陰沉:“王法?他犯下的罪孽,豈是王法能判?”
裴逸龍捂著被震傷的手腕,怒目而視:“少在此危言聳聽!今日休想帶走天佑!”
男子仰天大笑,笑聲中帶著無儘殺意:“就憑你們?”
說罷,他擊掌三聲,門外湧入十餘名同樣裝束的漢子,各個手持兵器,將房間圍得水泄不通。
葉瑤臉色蒼白,握緊手中的短刃:“你們……你們這是要公然劫人?”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交出楚天佑,可保你們無恙;若敢阻攔,一個不留。”
楚天佑深吸一口氣,向前踏出一步:“我隨你走,但你需保證不傷害我的朋友。”
馬瑤急忙拉住楚天佑的衣袖:“不可!他們定是要加害於你!”
男子晃了晃手中的鐵鏈,鐵鏈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楚天佑,莫要讓我親自動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洪亮的斷喝:“何人在此放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披金色錦袍、腰懸玉牌的中年男子闊步而來,身後跟著一隊手持長槍的護衛。
中年男子目光如炬,掃視眾人:“我乃霧都右金吾衛使郎渤,爾等在此械鬥,可知犯了何罪?”
男子微微皺眉,拱手行禮,語氣卻依舊強硬:“郎大人,此事與你無關,還請不要插手。”
郎渤冷笑一聲,腰間玉牌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在我的地界鬨事,便與我息息相關。此人究竟犯了何事,需得你如此興師動眾?”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卷,展開後扔到郎渤麵前:“他勾結馬賊,意圖顛覆逍遙宗,這便是證據!”
馬瑤拾起羊皮卷,仔細檢視後,臉色大變:“這……這上麵的字跡確是天佑的,但內容……”
楚天佑渾身發冷,聲音顫抖:“我從未寫過這些,這是栽贓!”
郎渤摩挲著下巴,眼神在楚天佑和男子之間來回打量:“僅憑一卷文書,似乎難以定案。依本使看,先將人帶回右金吾衛府,細細審問清楚。”
男子略一沉吟,點頭道:“也好,但若查出他有罪,郎大人須得將他交由我處置。”
郎渤背手而立,神色威嚴:“本使斷案,自有公論!”
護衛們上前,將楚天佑護在中間,朝著守備府走去。房間內,逍遙宗眾人麵麵相覷,一場更大的風波,似乎纔剛剛開始……
當護衛們準備把兩個男子帶走,這時,那被郎渤質問的男子突然暴起,袖中飛出三枚淬了黑毒的透骨釘,直取郎渤後心!
護衛們驚呼著舉槍格擋卻見男子身邊的漢子們也同時發難,手中長刀劈向護衛的槍桿,房間內瞬間刀光劍影,真氣亂撞,原本暫緩的衝突,竟以更凶險的方式再度爆發。
郎渤腰間鎏金魚符隨步伐輕晃,目光掃過滿地狼藉:\"霧都城的夜風,竟吹得這般喧囂?看來有人當這西市是無主之地了。\"
男子為玄衣客,此人按劍欺上,鷹目如炬:\"郎金吾衛的手,莫要伸得太長。此事乃河東衛家與楚家的世仇。\"
郎渤緩步踱至楊俊逸身側,寬厚手掌重重拍在少年顫抖的肩頭:\"在這巴蜀大街,我的朋友便是大唐的子民。有話,衝我這金吾衛中郎將說。\"
玄衣客瞳孔驟縮,劍鞘與腰帶環扣碰撞出清響:\"郎渤,你當真要為這逆子,與河東衛氏為敵?\"
\"敵?\"郎渤仰頭大笑,聲震梁木,\"自掌右金吾衛印信那日起,便不知'退縮'二字如何寫。今日這楚天佑,我保定了!\"
玄衣客冷哼著揮手,身後兩名虯髯壯漢收刀歸鞘。他臨走前剜了楚天佑一眼,靴跟重重碾過青磚:\"且讓他多活些時日。\"
待腳步聲消失在迴廊,左側壯漢壓低嗓音:\"家主,就此罷手?\"
玄衣客猛地旋身,袖風掃落案上青瓷:\"蠢貨!金吾衛的緹騎就在街口!派人盯緊悅來客棧與城南暗樁,待那楚天佑小子落單\"他五指攥成鐵拳,\"我要楚家血脈,親眼看著宗祠牌匾落地!\"
屋內,郎豹渤轉身望向麵色慘白的楚天佑:\"可還撐得住?\"
楚天佑強撐著拱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多謝渤叔救命之恩隻是侄兒實在不知,究竟犯了何事\"
裴逸龍抹去嘴角血漬,憤然起身:\"定是衛家栽贓!光天化日之下強闖民宅\"
\"光天化日?\"郎渤冷笑打斷,指尖叩擊魚符,\"在這霧都城,哪家高門不是朱甍碧瓦下藏著醃臢事?衛家敢如此行事,你以為單憑河東郡望?\"
黃沁扶住搖搖欲墜的裴逸龍,鳳目含憂:\"那我們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困守於此。\"
郎渤沉吟片刻,沉聲道:\"天佑暫居客棧西廂,半步不許踏出。其餘人等輪班值守,未經我手令,片葉不得入內。\"
馬瑤攥緊腰間軟鞭:\"可衛家勢大,若他們捲土重來\"
\"我既接了這攤子,自有分寸。\"郎渤打斷她的話,\"都記住——擅動者,軍法處置!\"說罷甩袖而去,環佩聲響漸漸消散在長廊儘頭。
待郎渤離開,黃沁立刻檢視裴逸龍傷勢:\"肋骨折了幾根?快讓阿瑤取金瘡藥來!\"
裴逸龍咬牙推開她的手:\"死不了!當務之急是送天佑出城。郎渤雖是好意,但金吾衛終究\"
馬瑤摸出袖中竹筒,放飛信鴿:\"已傳訊宋逸坤前輩,最快明日酉時能到。在此之前,先將俊逸藏入客棧密室。\"
鄒靜姝點頭:\"後院枯井有暗道直通城外,隻是\"
黃沁當機立斷:\"我與靜姝師妹、樂兒師妹護送天佑轉移,阿瑤師妹、逸龍師兄留守示警。\"
四人屏息穿過迴廊,黃沁用鎏金鑰匙打開密室暗門。楚天佑剛躲進檀木櫃,忽聽瓦片輕響。鄒靜柔臉色驟變:\"不好!有夜梟!\"
\"噤聲!從地道走!\"馬瑤甩出軟鞭擊滅燭火,黑暗中傳來衣袂破風聲。
與此同時,霧都城頭三盞孔明燈騰空而起。宋逸坤策馬狂奔,腰間玉玨撞出清鳴,身後王夢霖握緊熟銅棍:\"師父,西市方向有煙火!\"
\"加速!\"宋逸坤一夾馬腹,棗紅馬嘶鳴著踏碎夜色。
密道內,黃沁舉著鬆明火把照亮前路:\"此道通往終南山彆院,到那便安全了。\"話音未落,箭矢破空聲驟響。鄒靜姝揮袖卷落毒箭,急道:\"出口被封!\"
千鈞一髮之際,地麵轟然炸裂。宋逸坤持劍躍入,劍光如練逼退黑衣人:\"天佑!隨我走!\"
一行人剛出地道,便見十餘騎追兵揚塵而來。珊珊師姐突然從樹影中掠出,手中長鞭纏住為首馬匹:\"我引開他們!你們去灞橋渡口!\"
楚天佑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指甲掐進掌心:\"珊珊師姐\"
\"此刻不是兒女情長之時!\"宋逸坤催促道,\"灞橋有艘漕船,可順渭水東下揚州。\"
眾人策馬狂奔至渡口,漕船早已升起白帆。王夢霖揮舞熟銅棍斷後,張文昌甩出流星錘砸退追兵。船舷邊,楊俊逸回望長安城方向沖天的火光,衣襬被江風鼓得獵獵作響。
漕船破浪而行,宋逸坤望著翻湧的浪濤,沉聲道:\"衛家此次動用死士,背後定有皇室宗親撐腰。到揚州後,需儘快聯絡琅琊王氏\"
夜色漸濃,水麵忽現三艘樓船。船頭火把照亮玄衣客獰笑的臉——這場逃亡,不過是驚濤駭浪的開端。
漕船在渭水之上疾馳,船舷撞碎粼粼波光。宋逸坤立於船頭,望著漸漸模糊的長安城輪廓,眉頭緊鎖。王夢霖握緊熟銅棍,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師父,前方水路開闊,若有伏兵\"
\"打起十二分精神。\"宋逸坤沉聲道,\"衛家既然敢追,定不會隻派些尋常嘍囉。\"
話音未落,後方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十餘騎黑衣人縱馬沿著河岸狂奔,為首者揚手射出響箭,尖銳的破空聲劃破夜空。緊接著,三艘樓船自蘆葦蕩中駛出,船帆上繡著的猙獰狼頭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果然來了!\"張文昌握緊流星錘,\"怎麼辦,宋大哥?\"
宋逸坤目光如電,迅速做出決斷:\"分兩路走!夢霖、文昌隨我引開追兵,黃沁你們帶楚天佑繼續東行!\"
黃沁急道:\"可是\"
\"彆廢話!\"宋逸坤打斷她,\"漕船快,你們走水路還有生機。記住,不到揚州城,絕不能下船!\"
此時,樓船上的勁弩已開始發射。宋逸坤揮劍斬斷飛來的箭矢,大聲喊道:\"珊珊,駕船!\"
珊珊早已握緊船舵,猛地轉動方向,漕船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河心。她回頭對楚天佑喊道:\"抓緊了!咱們走蘆葦蕩!\"
漕船駛入狹窄的蘆葦蕩,船身兩側的蘆葦被颳得嘩嘩作響。楚天佑扶著船舷,望著身後越來越遠的追兵,心中稍安。黃沁卻依舊神色凝重:\"他們不會輕易放棄的,咱們得加快速度。\"
鄒靜姝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地圖,藉著月光檢視:\"前麵有個隱秘的水寨,咱們可以先去那裡暫避。\"
珊珊點頭,手上動作不停:\"坐穩了!\"漕船在她的操控下左拐右繞,巧妙地避開了沿途的暗礁和淺灘。
另一邊,宋逸坤等人引著追兵遠離河道。王夢麟揮舞熟銅棍,砸翻兩名黑衣人,大聲喊道:\"宋大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宋逸坤劍挑飛一人,沉聲道:\"再撐一會兒,等他們分散兵力!\"
此時,黑衣人首領突然勒馬停下,冷笑道:\"宋逸坤,你以為能逃得掉嗎?\"他揮手示意,又有一隊伏兵從樹林中衝出。
宋逸坤見狀,心中一沉。但他麵不改色,反而大笑起來:\"衛明遠,就憑你這點人手,也想留下我們?\"
衛明遠眯起眼睛:\"是嗎?那你看看這是什麼?\"他抬手示意,一名手下押著珊珊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原來,在他們分兵時,另一隊黑衣人早已埋伏在蘆葦盪出口,趁其不備擄走了珊珊。
楚天佑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放開她!\"
衛明遠笑道:\"想要人?楚天佑,你自己過來換!\"
宋逸坤伸手攔住欲衝上前的楚天佑,低聲道:\"彆衝動,這是陷阱。\"
黃沁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那怎麼辦?不能見死不救啊!\"
宋逸坤沉思片刻,對張文韜耳語幾句。張文韜點頭,悄悄潛入水中。
宋逸坤高聲喊道:\"衛明遠,我們答應你的條件。但你得先放人!\"
衛明遠大笑:\"宋逸坤,你當我是三歲小兒?把楚天佑那小子給本座交出來,我自然會放人。\"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水中突然爆起水花。張文韜趁機救出珊珊,與此同時,宋逸坤等人發動突襲。一時間,喊殺聲四起。
混亂中,楚天佑握緊長劍,想要加入戰鬥。鄒靜姝一把拉住他:\"天佑,彆去!保護好自己纔是對大家最大的幫助!\"
經過一番苦戰,宋逸坤等人終於擊退了追兵。珊珊劫後餘生,望著楚天佑,眼眶泛紅:\"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楚天佑搖頭:\"不怪你。隻要你冇事就好。\"
宋逸坤檢視了一下眾人傷勢,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繼續趕路。\"
漕船再次啟航,朝著揚州的方向駛去。夜色深沉,江麵上霧氣漸起。眾人都明白,這場危機遠未結束,但隻要他們團結一心,就還有希望
幾日後,株州城。
裴逸龍早已在碼頭等候多時,他看到漕船駛來,急忙迎上前:\"可算把你們盼來了!快,這邊有馬車,咱們先去琅琊王氏的彆莊。\"
眾人上岸後,迅速換乘馬車。馬車在青石板路上疾馳,最終停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彆莊前。
宋逸坤帶著眾人進入彆莊,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迎了出來:\"宋兄,可算把你們盼來了。衛家的人也快到揚州了,咱們得趕緊商議對策。
楚天佑望著這座陌生的彆莊,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新的挑戰又要開始了,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有一群生死與共的朋友
不一會兒,眾人已至潭州(今長沙)城郊。裴逸龍身著玄甲立於渡口,見遠處三騎煙塵,立刻揮動手中小紅旗。
裴逸龍神色嚴峻,朝著剛下馬的眾人疾呼:“快!將馬匹寄放在老丈家中,即刻登舟!”
珊珊翻身下馬,利落地將韁繩拋給一旁的莊戶,轉頭向身後三人招手:“走,漕船已備好,順湘江而下可直抵揚州!”
黃沁一把拉住楚天佑的手腕,催促道:“天佑,莫要遲疑!”楚天佑踉蹌著跟上,衣襬被江風掀起,露出腰間半舊的玉佩。
鄒靜姝回頭望向來路,眉間緊蹙:“此番追兵眾多,不知是否已被他們察覺?”
裴逸龍快步上前,壓低聲音道:“宋前輩已派人在下遊設伏阻攔。但此地不宜久留,這艘樓船經過改裝,艙底暗格可藏人,諸位先暫避其中。”
話音未落,宋逸坤、王夢霖、張文昌等人亦縱馬趕到。宋逸坤翻身下馬,腰間佩劍發出清越鳴響。
宋逸坤:(向裴逸龍點頭示意)“小龍,可安排妥當?”
裴逸龍拱手:“回稟前輩,船中糧草飲水皆備,船家也是信得過的兄弟。隻是”他頓了頓,“衛家在長江沿線布有不少眼線,這一路恐多凶險。”
宋逸坤望向江麵翻滾的濁浪,沉聲道:“先上船,走水路雖慢,但可避過他們的明樁暗哨。待行至江州,再做計較。”
眾人迅速登船,楚天佑在黃沁攙扶下踏入船艙。艙內燭火昏黃,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桐油味。鄒靜姝掀起一塊木板,露出下方黝黑的暗格。
鄒靜姝低聲道;“天佑,你暫且躲在這裡。不到萬不得已,切莫出聲。”
楚天佑點頭,彎腰鑽進暗格。黃沁將隨身攜帶的乾糧和水囊塞進去,又解下自己的披風給他披上。
黃沁輕聲安慰:“彆怕,有我們在。”
船帆緩緩升起,樓船破浪而行。甲板上,宋逸坤負手而立,目光警惕地掃視兩岸。
王夢霖握緊熟銅棍,張文昌則將流星錘係在腰間,隨時準備應對突髮狀況。
珊珊站在船舷邊,望著逐漸遠去的岸線,突然低聲道:“前輩,後方有情況!”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數點火把在夜色中若隱若現,馬蹄聲由遠及近。宋逸坤神色一凜,沉聲道:“來得倒快。小龍,命船家加速!”
裴逸龍立刻奔向船頭,大聲傳達命令。船工們奮力劃槳,船速明顯加快。但後方追兵亦不示弱,片刻間已追至百丈之內。
衛明遠騎著高頭大馬立於岸邊,手中火把照亮他陰鷙的麵容。他揮動手臂,身後弓箭手立即張弓搭箭。
衛明遠咬牙切齒:“楚天佑!今日看你往哪裡逃!放箭!”
破空聲驟起,箭矢如雨點般射來。宋逸坤長劍出鞘,寒光閃爍間,將數支箭擊落水中。王夢霖和張文昌也各自施展手段,或擋或格,護住船身要害。
混亂中,楚天佑在暗格裡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深知,這一路逃亡,纔剛剛開始
經過一夜疾馳,樓船終於擺脫追兵,駛入長江主航道。眾人稍作休整,繼續朝著揚州方向行進。三日後,當揚州城的城樓出現在視野中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譚州渡口,早有琅琊王氏的人在此接應。眾人換乘馬車,直奔王氏彆莊。彆莊內,一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迎出。
中年男子拱手行禮:“宋兄,可算把你們盼來了!衛家的人也已到了金陵,正往揚州而來。”
宋逸坤微微頷首:“多謝王兄相助。如今之計,需儘快將天佑送往杭州,那裡有我師兄鎮守,可保周全。”
當夜,眾人喬裝打扮,乘著王家準備的馬車悄然出城。一路上晝伏夜出,避開官道,專走山間小路。五日後,終於抵達杭州城外的錢塘江渡口。
一艘華麗的畫舫早已停泊在此,船頭站著一位白衣飄飄的老者。宋逸坤見到此人,立刻下馬行禮。
宋逸坤:“師兄,有勞了。”
老者微笑著扶起他:“說什麼勞不勞的。天佑那孩子呢?快上船,我已安排好一切。”
楚天佑被眾人簇擁著登上畫舫。畫舫緩緩啟動,朝著西湖方向駛去。夜色中,西湖的輪廓若隱若現,遠處傳來悠揚的琴聲。
黃沁望著平靜的湖麵,輕聲道:“天佑,到了這裡,你總算安全了。”
楚天佑望著波光粼粼的湖水,眼眶微微濕潤。這一路的顛沛流離,在這一刻似乎都化作了過眼雲煙。
次日清晨,郎豹、宋逸坤等人在碼頭與眾人告彆。郎豹拍了拍楚天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好好休養,日後若有難處,可來霧都找我。”
宋逸坤也叮囑道:“在杭州莫要輕易露麵,待風頭過去,再做打算。我們先回長安,探查衛家底細。”
楚天佑望著眾人馬蹄揚起的煙塵漸漸消散在霧都的暮色裡,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蟠龍佩
——玉佩上殘留的護衛真氣還未散儘,卻讓他想起方纔羊皮捲上偽造的字跡,心口一陣發緊。
他轉身往悅來客棧的方向走,簷角的燈籠在晚風裡晃著昏黃的光,路過街角那間熟悉的靈植鋪時,忽然瞥見門板下塞著一張疊得整齊的素箋。
箋上冇有署名,隻用工整的小楷寫著“幽冥教異動,速告蘇師姐”,字跡末尾還畫了朵半開的玉蘭花——正是表姐李婉柔當年教他畫過的紋樣。
楚天佑心中一凜,剛要將箋紙收起,卻見紙麵突然泛起一層極淡的靈力波動,墨跡在夕陽下暈開,隱約顯露出“徐天龍”三個字。
而此刻,幽冥教總壇的暗殿裡,徐天龍正捏著一枚染血的玉牌——那是李婉柔三年前入教時,他親手贈予的身份令牌,如今牌麵已被陰邪之氣蝕得發黑。
殿外傳來弟子的腳步聲,他將令牌重重拍在案上,聲音冷得像冰:“李婉柔潛伏三載,竟還敢私傳密信,帶三十名精銳,去她常去的城西破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此時,李婉柔正在自己棲身的小院中,對著銅鏡仔細梳理雲鬢。忽見院門轟然洞開,數名幽冥教弟子氣勢洶洶闖入。
為首弟子冷笑道:“逍遙宗的李姑娘,我家徐大人有請!若教中諸位長老知曉你這細作身份,不知會作何感想?還是隨我們走一趟吧!”
李婉柔神色鎮定,微微福身道:“既知我身份,想必也知我逍遙宗的手段。且容我換身衣衫,自會隨你們前去。”
說罷,她轉身入內,片刻後換了一身素色勁裝,外披玄色披風,腰間佩著師門短劍。又將平日裡收集的密信小心藏入懷中,這才邁出房門。
一路行至幽冥教隱秘的一處彆莊,徐天龍已端坐在廳堂之中。
見李婉柔到來,他皮笑肉不笑道:“李姑娘大駕光臨,快請坐!來人,給李姑娘上茶。”說著,他不著痕跡地向身旁弟子使了個眼色。
李婉柔目光如炬,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冷聲道:“徐大人,這茶中莫不是有什麼門道?方纔你們交頭接耳,當我看不見麼?”
徐天龍哈哈笑道:“李姑娘多心了,不過是手下彙報有叛徒被處置罷了。這茶,你且放心飲用。”
李婉柔心中警惕,卻也知此刻無法脫身,隻得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片刻後,她隻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待李婉柔悠悠轉醒,發現自己已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木榻之上。
徐天龍邪笑著湊近:“好個逍遙宗的弟子,若想少受些苦頭,便乖乖說出你收集的證據藏在何處,還有逍遙宗在我教中的其他內應!”
李婉柔咬牙道:“徐天龍,休想!我既入這險局,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想從我口中套出半個字,絕無可能!”
徐天龍臉色一沉,向弟子示意。弟子會意,上前抓住李婉柔的腳踝,冷笑道:“聽聞逍遙宗弟子最是怕癢,不知李姑娘如何?”
李婉柔拚命掙紮,怒喝:“無恥之徒,放開我!”
然而,她的反抗在眾人壓製下毫無作用。徐天龍伸手撫上她纖細的小腿,陰惻惻道:“如此柔若無骨的雙腿,本大人可要好好‘欣賞’一番了……”
李婉柔隻覺一陣屈辱,渾身顫抖,卻無力掙脫,眼中滿是絕望與憤恨
在折磨中漸漸陷入昏迷。而徐天龍等人見狀,眼中露出更加貪婪的神色,一場劫難,似乎纔剛剛開始……
就在幽冥教眾人的魔爪欲意肆意妄為時,莊外忽有劍光劃破夜幕!逍遙宗執法長老楊俊峰攜十二名弟子禦劍而至,玄鐵劍上的寒光映得整座彆莊一片森冷。
\"放開她!\"楊俊峰聲若洪鐘,劍氣如狂龍般震碎門窗。
徐天龍瞳孔驟縮,慌忙抽出腰間軟劍抵擋,卻被楊俊峰反手一劍斬斷兵刃。李婉柔朦朧間聽見熟悉的嗬斥聲,抬眼望見那道熟悉的玄色身影,淚水終於衝破倔強的防線。
幽冥教弟子倉促迎戰,卻在逍遙宗淩厲的劍陣下節節敗退。楊俊峰足尖點地掠至榻前,拂塵一掃便震斷束縛李婉柔的繩索。
他脫下外袍裹住弟子顫抖的身軀,瞥見她頸間淤青,眼中殺意更盛:\"徐天龍,殘害正道弟子,你幽冥教今日必付代價!\"
徐天龍見勢不妙,竟抓起案上毒酒潑向眾人。楊俊峰揮袖震散毒霧,反手祭出宗門至寶\"九霄驚雷鞭\",鞭梢如靈蛇纏住徐天龍腳踝。
隨著一聲慘叫,徐天龍被倒吊於梁柱之上,腰間令牌墜地,露出幽冥教教主的密令殘頁——原來他們早有顛覆朝廷的陰謀。
\"帶回去嚴加審問!\"楊俊峰將密令收入懷中,抱起昏迷的李婉柔躍上飛劍。
月色下,逍遙宗劍陣如銀河倒卷,徹底蕩平了這座罪惡的彆莊。而李婉柔發間滑落的銀簪,正靜靜躺在滿地狼藉中,見證著這場驚心動魄的營救。
三日後,逍遙宗後山的雲棲閣內,藥香混著窗畔的茉莉芬芳縈繞。
李婉柔倚在雕花榻上,腕間纏著雪白的繃帶,見楊俊峰端著藥碗推門而入,強撐起一抹笑意:\"表哥又親自煎藥,莫不是嫌我這傷好得太快?\"
楊俊峰將藥碗擱在矮幾上,指尖探上她腕間脈搏,眉頭微蹙:\"幽冥教的蝕骨散最是難纏,若不是當日及時服下解毒丹\"
話未說完,他忽覺腕間一緊,李婉柔已攥住他的衣袖。
\"那日你禦劍而來的模樣,倒讓我想起七歲那年,你揮著木劍趕走欺負我的惡犬。\"
李婉柔垂眸攪動藥汁,\"原以為這次真要葬身在那暗窟,聽見你的聲音時\"她聲音發顫,終究冇將後半句話說出口。
楊俊峰輕輕抽回手,從懷中掏出枚白玉簪,正是那日遺落在彆莊的飾物:\"這簪子斷了半支,等你痊癒,我帶你去臨安城找最好的匠人修複。\"
他望著窗外翻湧的雲海,語氣忽轉嚴肅:\"徐天龍已招供,幽冥教與西域邪教勾結,妄圖在皇城佈下'血煞陣'。\"
李婉柔猛地坐直,牽動傷口悶哼一聲:\"難怪這幾月他們頻繁調動人手!表哥,我\"
\"你先養好傷。\"楊俊峰按住她肩膀,目光灼灼,\"但有一事你須得老實交代——那日在彆莊,你藏入懷中的密信,可還帶在身上?\"
李婉柔狡黠一笑,從枕下摸出用油紙層層包裹的書卷:\"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作為交換\"她晃了晃藥碗,\"這苦藥,我要加桂花蜜。\"
閣外清風穿堂而過,帶著遠處傳來的晨鐘暮鼓。楊俊峰望著表妹眼中重新燃起的神采,終於露出幾分笑意,接過藥碗走向灶台:\"桂花蜜管夠,但你須答應我,今後再不許孤身涉險。\"
李婉柔望著楊俊峰轉身忙碌的背影,指尖摩挲著白玉簪斷裂處,輕聲道:\"好,我答應你。\"
藥罐在爐火上咕嘟作響,她望著表哥寬大衣袖間若隱若現的劍穗,忽然想起幼時總愛攀著他的後背聽江湖傳說。
那時她以為仗劍天涯是最瀟灑的事,如今方知,有人願在危局中護她周全,纔是真正的安心。
楊俊峰端著重新調製的藥碗回來時,見她出神模樣,屈指在她額間輕彈:\"發什麼呆?藥要涼了。\"
李婉柔仰頭飲儘甜潤的藥汁,瞥見他袖口沾著的藥漬,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堂堂執法長老,煎個藥還弄得這般狼狽。\"
話音未落,窗外忽有信鴿撲棱棱撞進紗帳,爪上綁著加急密函。
楊俊峰展開看完,臉色瞬間凝重:\"血煞陣之事有變,教主已提前啟程進京。\"他轉身欲喚弟子備馬,卻被李婉柔拽住衣角。
\"帶我一起去。\"她起身時險些踉蹌,卻仍固執地挺直脊背,\"我知曉幽冥教在京城的聯絡點,也能認出他們的暗樁。表哥,你教過我,劍客的劍,越是見血越要出鞘。\"
楊俊峰望著她眼底重新燃起的鬥誌,忽然想起她初入師門時,也是這般倔強地要挑戰比自己高出三個輩分的師兄。
楊俊峰沉默良久,他解下腰間的玄鐵令牌係在她腕間:\"此去凶險,若遇不測,捏碎令牌。\"
李婉柔望著兩道劍光在逍遙宗山巔交織成銀芒,指尖還殘留著與同伴並肩禦敵時的靈力餘溫。
她收劍入鞘,轉身走向宗門禁地的傳訊閣——閣內那麵水鏡正泛著微光,映出揚州城煙雨濛濛的景象。
她將一枚刻著“王”字的玉符按在鏡前,水鏡中畫麵驟變,琅琊王氏彆院的燈火與凝重氣氛清晰浮現。
杜少卿緊鎖的眉頭、案上攤開的《傷寒論》,甚至書頁間夾著的靈脈圖殘角,都看得一清二楚。
“杜先生,”李婉柔對著水鏡輕聲開口,聲音透過靈力傳向千裡之外。
“幽冥教與衛家已在霧都佈下噬魂陣,逍遙宗弟子正全力應對,需借先生奇門之術,破其陣眼機關。”
水鏡那頭,杜少卿聞言猛地抬頭,將《傷寒論》倒扣在案上,露出書頁下標註著“地宮入口”的草圖。
她李婉柔指尖在圖上快速滑動:“三日之內,我必帶著破陣之法趕往霧都,你等務必守住靈脈節點!”
待水鏡光芒漸暗,李婉柔望著窗外漸沉的暮色,將傳訊玉符收入懷中
——逍遙宗的劍光與揚州城的燈火,雖隔千裡,卻已因共同的威脅,緊緊繫在了一起。
杜先生,逍遙宗有人傳信,幽冥教主已提前動身,目標直指京師。
衛家在金陵的勢力也蠢蠢欲動,似在接應。”一名王氏管事匆匆入內,聲音帶著焦慮。
杜少卿緩緩合上書卷,目光如炬:金陵?衛家老巢?哼,此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局。
幽冥教主妄圖在京師佈下血煞陣,顛覆朝綱,而衛家怕是想借刀殺人,再坐收漁翁之利,甚至取而代之!”
他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望著細雨中的瓊花,“宋兄與楊長老麼!”
他掏出懷中的密令殘頁,這上麵記載的血煞陣核心佈陣圖,顯示陣眼就在皇城地下的‘龍脈穴’!
那裡守衛森嚴,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我們必須想辦法混進去,或者找到能接近的人。”
李婉柔思索道:龍脈穴我聽聞負責看守皇城地脈的,是欽天監的監正,據說此人精通堪輿之術,為人剛正不阿,或許可以爭取?”
楊俊峰點頭:此乃一條路。但更直接的,是找到衛家與幽冥教勾結的確鑿證據,呈遞禦前!衛家在朝中黨羽眾多,唯有鐵證如山,才能動搖其根基!”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清越的鶴唳。眾人驚愕抬頭,隻見一隻白鶴優雅地落在庭院之中,鶴背上端坐著一位白衣勝雪、風姿綽約的仙子,正是千年道行的水仙宮主
——白素貞。她身後,跟著英姿颯爽的小青和溫文爾雅的許仙(此時已修成天仙,氣質更顯超然)。
白仙子?!”杜少卿又驚又喜,快步迎了出去。
白素貞輕盈落地,拱手道:杜先生,楊長老,婉柔姑娘。我等奉天庭法旨,前來襄助。幽冥教主佈下血煞陣,逆亂陰陽,禍及三界,天庭已敕令封神台眾將下界平亂。我等先行一步,探查虛實。”
小青俏皮地插話:就是!那幽冥教主和衛家老賊狼狽為奸,姐姐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這次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許仙則沉穩地補充:素貞感知到金陵地脈有異動,恐與血煞陣有關,故特來相告。另有一位故人,也在此間。”
話音未落,院門處金光大作,一位身披大紅袈裟、手持九環錫杖的羅漢莊嚴現身,正是已成金身正果的法海。
法海雙手合十,寶相莊嚴:阿彌陀佛。幽冥教主妄動禁術,荼毒生靈,佛祖慈悲,命貧僧前來,以佛法化解戾氣,誅滅邪魔。白仙子,許道友,彆來無恙。”
白素貞微微頷首:法海羅漢,昔日恩怨已了,今日共護蒼生,幸甚。”
楊俊峰心中稍定:有諸位仙佛相助,大事可期!隻是衛家盤根錯節,幽冥教行蹤詭秘,還需周密部署。”
杜少卿撫掌道:妙極!諸位神通廣大,我等凡夫俗子,自當竭儘所能,出謀劃策。我已傳書給幾位誌同道合的友人,莊紹光、虞育德、遲衡山三位先生皆是當世大儒,精通朝綱禮法,或許能從衛家內部尋得突破口。”
眾人正商議間,彆莊上空突然陰風怒號,黑雲壓城。
一道淒厲的鬼嘯劃破夜空,緊接著,數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院牆上。
為首一人,身形飄忽,麵容蒼白卻難掩清麗,正是《聊齋誌異》中為愛捨身、義薄雲天的女鬼——聶小倩!
她身後,跟著天真爛漫、笑聲能驅散邪祟的義妖嬰寧,以及忠心耿耿、為報主恩而修成鬼仙的宦娘。
聶小倩見到白素貞等人,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白仙子!法海羅漢!幽冥教主在金陵城外萬骨窟佈下惡陣,抽取生魂煉化,怨氣沖天!我與嬰寧、宦娘姐妹試圖阻止,但教主座下四大護法實力強橫,我們險些被困!特來求援!”
嬰寧咯咯一笑,笑聲清脆如銀鈴,竟將院中瀰漫的陰氣驅散大半:那些壞蛋好凶!不過我的笑聲他們可受不了!嘻嘻!”
宦娘則恭敬行禮:奴家見諸位仙長在此,心下稍安。萬骨窟中冤魂無數,若不儘早破陣,恐生大變。”
楊俊峰臉色凝重:萬骨窟?竟在那裡!難怪金陵地脈不穩。事不宜遲,我們需立刻行動!”
就在此時,大地微微震動。院門轟然洞開,一位身材魁梧、手持巨斧的壯漢大步流星闖入,他雙目圓睜,頂天立地,正是《搜神記》中為父報仇、不屈不撓的乾將!
他身後,跟著英姿勃發的莫邪(其劍魂所化)、身披孝服、麵容堅毅的董永,以及一對形影不離、情比金堅的精魂——韓憑與何氏(化為連理枝的精魄)。
乾將聲如洪鐘:哪位是楊俊峰楊長老?我等受義士精魂感召,特來助陣!幽冥教主與衛家倒行逆施,我等雖為凡鐵精魂,亦知‘義’字當頭,願效死力!”
莫邪劍身嗡鳴,清越之聲直衝雲霄:劍鋒所指,邪魔退避!”
董永躬身行禮:小子董永,感念仙佛恩德,願儘綿薄之力,護佑蒼生。”
韓憑與何氏的精魂相依相偎,發出柔和的光芒:情義不朽,精魂不滅!願隨諸位,共誅邪祟!”
杜少卿看得目眩神迷,喃喃道:壯哉!義哉!此乃天地浩然正氣之所聚!”
法海羅漢點頭讚歎:善哉!諸位皆懷大義,此乃破陣之基!”
白素貞正色道:如今人仙佛鬼,齊聚一堂,皆為‘義’字。但幽冥教主與衛明遠狡詐多端,萬骨窟地勢險惡,我們還需……”
她話未說完,天空驟然霞光萬道,瑞氣千條。隻見數位神將踏雲而至,為首者手持火尖槍、腳踏風火輪,正是三壇海會大神哪吒!
他身後,跟著銀盔銀甲、三眼放光的二郎顯聖真君楊戩,手持打神鞭的薑子牙,以及英武不凡的雷震子、黃天化、土行孫、韋護等一眾封神榜上的英靈。
哪吒性子急躁,大聲道:白仙子!法海羅漢!玉帝法旨到了!命我等率領天兵天將,配合諸位,務必剿滅幽冥教主,搗毀血煞陣,維護三界秩序!衛家若敢助紂為虐,一併清掃!”
楊戩威嚴道:幽冥教主逆天而行,其罪當誅。我等奉命而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薑子牙手持打神鞭,目光深邃:天命昭昭,邪不勝正。諸位同道,請各司其職,共破此局!”
一時間,琅琊王氏彆院內外,仙氣繚繞,神光湛湛,鬼魂肅穆,凡人激昂。來自不同世界、不同時空,卻同樣心懷大義的生靈彙聚一堂,隻為對抗共同的敵人——幽冥教主與衛家的滔天罪惡。
楊俊峰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震撼,朗聲道:諸位神佛仙長,義士精魂!今夜,我們便兵分三路!”
他指向金陵城外:第一路,由哪吒三太子、楊戩真君、薑子牙元帥率領天兵天將,主攻萬骨窟,正麵牽製幽冥教主及其主力,務必將其拖住!白仙子、法海羅漢、許道友、小青仙子、聶小倩、嬰寧、宦娘,隨本座一同前往,以仙法佛法鬼道之力,破其陣眼,救出被困生魂!”
他又指向金陵城內:第二路,由杜少卿先生聯絡莊紹光、虞育德、遲衡山三位大儒,潛入金陵,蒐集衛家與幽冥教勾結的鐵證,設法策反衛家內部尚存良知之人,並爭取欽天監監正的支援,從內部瓦解衛家!李婉柔姑娘熟悉幽冥教事務,可協助杜先生!”
最後,他看向院中那些來自《搜神記》和《山海經》的義士精魂:第三路,由乾將、莫邪、董永、韓憑何氏精魂,以及……”
話音未落,院中突然金光一閃,四道身影憑空出現。為首者,形似烏鴉,口銜微木,眼神堅定,正是《山海經》中精衛填海的精衛!她身後,跟著無頭仍戰、手持巨斧盾牌的刑天,九條尾巴搖曳、妖媚中帶著威嚴的九尾狐,以及身形巨大、鱗爪飛揚、掌控風雨的應龍!
精衛發出清越的鳴叫:我等感召天地義氣,前來助陣!”
刑天揮舞巨斧,發出無聲的咆哮(意念傳遞):戰!誅邪!”
九尾狐媚眼流轉,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幽冥教主妄動禁術,擾亂秩序,我等豈能坐視?”
應龍龍吟震天:風雨雷電,聽我號令!”
楊俊峰大喜過望:太好了!第三路,便由精衛、刑天、九尾狐、應龍四位上古神獸,率領乾將、莫邪、董永、韓憑何氏精魂,負責切斷萬骨窟與金陵衛家的聯絡,阻擊衛家派出的援兵,並監視金陵城內動向,隨時策應!諸位神獸威能通天,此路重任,非你們莫屬!”
眾人齊聲應諾,聲震雲霄。
杜少卿拱手道:楊長老部署周詳!我等即刻分頭行動!莊紹光先生素來與衛家旁支有舊,或可從中周旋;虞育德先生剛正不阿,可助我們辨明證據真偽;遲衡山先生精通禮法,或能從衛家僭越之處找到突破口!婉柔姑娘,請隨我來!”
李婉柔點頭:杜先生放心,幽冥教的暗號、聯絡方式,我都知曉。”
白素貞對楊俊峰道:楊長老,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前往萬骨窟!”
法海羅漢合十:善!貧僧開路,佛法無邊,邪魔辟易!”
哪吒早已迫不及待:楊戩叔父,薑元帥,我們走!讓那幽冥教主嚐嚐我火尖槍的厲害!”
楊戩微微一笑,天眼開啟,洞察一切:天兵聽令,隨我等出擊!”
薑子牙揮動打神鞭:天命在此,誅邪衛道!”
精衛振翅高飛:金陵方向,衛家援兵,由我等攔截!”
刑天巨斧一揮:戰!”
九尾狐尾尖輕點:**幻陣,佈下!”
應龍騰空而起:風起!雲湧!阻敵!”
乾將、莫邪劍氣縱橫:願為前驅!”
董永躬身:願效犬馬之勞!”
韓憑何氏精魂相依:情義同心,共禦外敵!”
刹那間,琅琊王氏彆院化作一個巨大的指揮中樞。仙光、佛光、神光、鬼火、凡誌、精魄、上古神威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沛然莫禦的浩然正氣,沖天而起,直指金陵!
這時,夜色如墨,萬骨窟外陰風慘慘,鬼哭狼嚎。巨大的窟口如同惡魔巨口,不斷噴湧出黑色的怨氣,將方圓數裡的草木都侵蝕得枯萎發黑。
窟口周圍,幽冥教的黑衣教眾層層疊疊,護法大妖猙獰盤踞,中央的高台上。
幽冥教主身披黑袍,手持一柄白骨法杖,正瘋狂地抽取著從地底湧出的生魂之力,注入麵前一個由無數骸骨和怨念凝聚成的巨大血色陣圖之中。
陣圖中央,隱約可見一個不斷搏動的、扭曲的心臟狀核心——龍脈穴的投影!
“哈哈哈!快了!快了!隻要再吸儘這金陵龍脈的精氣,血煞大陣便可大成!到那時,朕便是這天地間唯一的真神!衛明遠,你那點小算盤,朕豈會不知?待朕成就無上大道,第一個便拿你祭旗!”幽冥教主狂笑著,聲音充滿了扭曲的快意。
就在這時,天際傳來一聲清越的龍吟!緊接著,金光萬道,瑞彩千條!哪吒腳踏風火輪,手持火尖槍,如同一顆燃燒的流星,率先衝入幽冥教眾之中!
“幽冥老賊!拿命來!”哪吒聲若驚雷,火尖槍化作一條火龍,瞬間絞殺了數十名黑衣教眾!
“哪吒?!”幽冥教主又驚又怒,“好大的膽子!天庭竟敢插手!”
“插手?你這逆天而行、殘害蒼生的魔頭,人人得而誅之!”
楊戩緊隨其後,三目神光射出,洞穿虛空,將一名試圖偷襲的護法大妖當場洞穿!哮天犬狂吠著撲向另一名護法,利爪撕裂了對方的護體妖氣!
薑子牙手持打神鞭,威嚴喝道:“天兵天將,佈列周天星鬥陣!困殺邪魔!”
霎時間,無數天兵天將現身,金甲閃耀,刀槍如林,按照玄奧的陣法排布開來,金光形成巨大的牢籠,將萬骨窟外圍的幽冥教眾牢牢困住!
雷震子展翅高飛,雷公錘砸落,雷霆萬鈞;黃天化揮舞攢心釘,釘無虛發;土行孫遁地而行,專襲敵陣薄弱之處;韋護的降魔杵更是佛光普照,淨化著汙穢的怨氣!
“給我衝!撕開他們的陣法!”
幽冥教主目眥欲裂,瘋狂催動法杖。窟內湧出的怨氣更加濃鬱,化作無數惡鬼凶魂,咆哮著撲向天兵天將。
四大護法也各顯神通,與哪吒、楊戩、薑子牙戰作一團,一時之間,萬骨窟外殺聲震天,仙魔混戰,光華亂射!
“就是現在!”楊俊峰一聲令下。
白素貞玉手輕揚,清冽的水汽瀰漫開來,瞬間凝結成無數冰晶箭矢,精準地射向那些操控怨氣的幽冥教法師,凍結了他們的法術!
小青則化作一道青色閃電,青蛇劍寒光閃閃,在混亂的戰場上穿梭,專斬敵陣指揮官!
“阿彌陀佛!”法海羅漢九環錫杖頓地,一聲“嗡”響,梵音浩蕩,如洪鐘大呂,震得那些凶魂惡鬼哀嚎連連,魂體不穩!
他口中真言急誦,金色的“卍”字印不斷飛出,所過之處,怨氣淨化,黑霧消散!
“姐姐,我來助你!”
聶小倩身形飄忽,鬼魅般出現在幽冥教主身邊,玉手輕揮,一道陰柔卻蘊含著強大束縛之力的鬼氣纏向教主!
嬰寧則咯咯笑著飛到半空,清脆的笑聲化作無形的音波,專門乾擾那些正在凝聚血煞陣法的教徒心神,讓他們法術頻頻出錯!
宦娘則懷抱琵琶,纖指輕撥,淒美的琴音帶著悲天憫人的力量,撫慰著那些被抽取的痛苦生魂,削弱了血煞陣汲取的怨念之力!
“好個鬼妖!找死!”幽冥教主被聶小倩纏住,勃然大怒,法杖揮舞,強大的魔氣轟向聶小倩!
“小倩小心!”楊俊峰飛身擋在聶小倩身前,玄鐵劍橫斬,硬撼魔氣!一聲巨響,楊俊峰被震退數步,氣血翻湧。
“楊長老!”李婉柔驚呼,手中短劍化作數道寒光,刺向幽冥教主側翼!
“哼,一群螻蟻!”幽冥教主不屑冷笑,法杖一掃,一股更加狂暴的魔氣將李婉柔震飛!
“婉柔!”楊俊峰急怒攻心,正欲再上。
“楊長老,莫急!看我的!”
許仙此刻已非昔日書生,他雙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一道溫潤如玉的地仙之力籠罩住李婉柔,穩住了她的傷勢,同時,無數散發著生機的藤蔓破土而出,纏繞向幽冥教主,雖不能傷他,卻極大地限製了他的行動!
“多謝許道友!”楊俊峰感激道。
“同舟共濟,何言謝字。”許仙淡然一笑,繼續施展仙法,輔助眾人。
萬骨窟內的血煞陣,在白素貞、法海、聶小倩、嬰寧、宦孃的聯手乾擾下,運轉變得遲滯,那搏動的血色核心光芒也黯淡了幾分。
但幽冥教主實力實在太過恐怖,即便被哪吒、楊戩、薑子牙三大高手牽製,仍有餘力反擊,楊俊峰、李婉柔、許仙等人聯手,也隻能勉強自保,難以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
“這樣下去不行!必須找到陣眼的核心,徹底摧毀它!”楊俊峰急道。
“核心在那高台之下!但被教主魔氣護持,難以靠近!”白素貞觀察道。
“我去試試!”小青性子最急,化作青光直撲高台!
“青兒小心!”白素貞驚呼。
果然,小青剛接近高台十丈之內,就被一股無形的魔氣屏障彈回,摔落在地,口吐鮮血!
“青兒!”白素貞急忙飛身扶起。
“姐姐…那屏障好強…”小青臉色蒼白。
“阿彌陀佛,此乃教主本命魔氣所化,非同小可。”法海眉頭緊鎖,“需以更純粹的力量,或找到其破綻方可破之。”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金陵城方向,突然傳來杜少卿焦急的傳音入密:“楊長老!不好!衛明遠那廝識破了我們的計策!
他不僅冇有中莊先生的離間之計,反而提前發動了衛傢俬兵,並…並召喚了西域魔教的一批邪修作為援兵!
他們正繞過精衛神獸她們的攔截,從另一條秘道直撲萬骨窟!數量極多,來勢洶洶!我們這邊證據雖已取得部分,但欽天監監正被衛家死死看住,無法脫身!”
“什麼?!”楊俊峰心頭一沉,“衛明遠果然狡猾!他這是要和幽冥教主裡應外合,徹底吃掉我們!”
“楊長老,我們這邊快頂不住了!”杜少卿的聲音帶著喘息,“衛傢俬兵悍勇,西域邪修邪術詭異,莊先生、虞先生、遲先生正以禮法正氣勉力支撐,婉柔姑娘留下的暗號也用上了,但…但快撐不住了!”
“豈有此理!”哪吒怒吼,“楊戩叔父,你我去攔住那些援兵!”
“不可!”楊戩斷然拒絕,“我們一走,幽冥教主無人能製!他若全力催動血煞陣,後果不堪設想!”
“那怎麼辦?!”薑子牙也是眉頭緊鎖,“天兵天將已被教主和四大護法牽製,分身乏術!”
萬骨窟內外,局勢急轉直下。正麵,幽冥教主實力深不可測,眾人難以突破;側麵,衛明遠率領的精銳援兵即將殺到,腹背受敵!
更可怕的是,血煞陣在幽冥教主的瘋狂催動下,似乎又恢複了幾分威力,那血色的核心搏動得更加劇烈,彷彿一顆即將爆動的惡魔心臟!
“完了…難道今日真要葬身於此?”李婉柔看著越來越強的魔氣,心中湧起絕望。
“不!絕不!”楊俊峰眼中閃過決絕,“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拚死一搏!諸位,隨我強攻高台!哪怕同歸於儘,也要毀掉這陣眼!”
“好!拚了!”哪吒、楊戩、薑子牙齊聲應和。
“姐姐,我們上!”小青掙紮著起身。
“阿彌陀佛,貧僧亦當竭儘全力!”法海羅漢錫杖高舉。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萬骨窟深處,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緊接著,大地劇烈顫抖,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破土而出!
“吼——!!!”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巨大的應龍破土而出!它龐大的身軀遮蔽了窟口的天空,鱗片在魔氣中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
它身後,是無頭卻戰意沖天的刑天,揮舞著巨斧盾牌;口銜微木、眼神堅毅的精衛;以及九條尾巴舞動、散發著迷離魅惑氣息的九尾狐!
“應龍?刑天?精衛?九尾狐?!”幽冥教主驚駭欲絕,“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不是去攔截衛家援兵了嗎?”
刑天發出無聲的咆哮(意念傳遞):衛家援兵…已…滅!
精衛清鳴:精衛銜木,填海之心,豈容爾等宵小阻攔?!
九尾狐媚笑,聲音卻冰冷刺骨:衛明遠?不過是個跳梁小醜。本座略施小計,便讓他和那些西域邪修自相殘殺,如今怕是已化作窟外的新骨了!”
應龍龍吟震天:風雨雷電,聽我號令!淨化——!”
應龍張開巨口,狂風暴雨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轟向幽冥教主和那血色高台!這股力量,純粹而霸道,帶著上古神獸的威嚴,遠非人間仙法可比!
“不——!”幽冥教主發出絕望的嘶吼,全力催動魔氣抵擋。但應龍的神力太強,他的魔氣屏障在狂風暴雨和雷霆的轟擊下,如同紙糊一般,瞬間破碎!
“就是現在!”楊俊峰大吼一聲,玄鐵劍化作一道驚鴻,率先衝向高台!
哪吒、楊戩、薑子牙緊隨其後!白素貞、法海、小青、許仙、聶小倩、嬰寧、宦娘、李婉柔也爆發出全部力量,緊隨其後!
乾將、莫邪劍氣縱橫,斬殺殘餘教眾!董永以孝義感召之力,淨化著殘餘怨氣!
韓憑何氏精魂化作連理枝,纏繞住試圖偷襲的幽冥教妖物!
“保護教主!”四大護法瘋狂阻攔,但此刻他們已被哪吒、楊戩、薑子牙死死纏住,自身難保!
“啊——!”幽冥教主眼睜睜看著楊俊峰的劍光刺向那血色核心,發出不甘的怒吼。他拚儘最後力量,將法杖擲出,化作一道黑色魔光,射向楊俊峰後心!
“楊長老小心!”李婉柔驚呼,飛身擋在楊俊峰身後!
噗嗤!
魔光穿透了李婉柔的肩膀,鮮血染紅了衣襟!但她卻死死地抓住了那柄白骨法杖!
“婉柔!”楊俊峰目眥欲裂。
“快…快毀掉陣眼!”李婉柔忍著劇痛喊道。
楊俊峰眼中含淚,卻無比堅定。他玄鐵劍上灌注了全部的真元和義憤,狠狠地刺入了那搏動的血色核心之中!
“不——!!!”
伴隨著幽冥教主最後的慘叫,那巨大的血色陣圖如同破碎的琉璃,轟然炸裂!無數被抽取的生魂得到解脫,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天地之間。萬骨窟內,怨氣儘散,陰霾頓清!
幽冥教主失去了陣眼的力量支撐,又被應龍的神力重創,已是強弩之末。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楊俊峰和李婉柔,又看了一眼被天兵天將和眾義士圍剿的四大護法和殘餘教眾。
幽冥教主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朕…朕不會放過你們的!衛明遠…你…你等著…”
話音未落,他化作一道黑煙,強行撕裂虛空,狼狽逃竄而去!四大護法也或死或逃,幽冥教在萬骨窟的勢力,被徹底摧毀!
窟外,衛明遠帶來的援兵,在九尾狐的幻術挑撥下,早已與西域邪修自相殘殺,損失慘重。
當精衛、刑天、應龍、乾將、莫邪、董永、韓憑何氏精魂從窟內殺出時,殘餘的衛傢俬兵和邪修更是魂飛魄散,紛紛潰逃!
金陵城內,杜少卿、莊紹光、虞育德、遲衡山四位大儒,在李婉柔留下的暗號和收集到的部分鐵證麵前,聯合朝中正直官員,發起了對衛家的彈劾。
雖然衛明遠逃過一劫,但衛家在朝中的勢力遭受重創,多名黨羽下獄,欽天監監正也得以脫身,公開指證衛家勾結邪教、圖謀不軌!
數日後,琅琊王氏彆莊。
經曆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浩劫,彆院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院中,眾人齊聚,氣氛卻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和喜悅。
楊俊峰正細心地為李婉柔包紮傷口,語氣帶著後怕和心疼:“婉柔,你太沖動了!那魔光…若非你修為尚可…”
李婉柔微微一笑,打斷他:“表哥,我們是一家人。危難時刻,本該如此。再說了,若不是你那一劍,陣眼如何能破?我們都是義字當頭,不是嗎?”
楊俊峰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湧起暖流,重重點頭:“是,義字當頭,生死與共!”
杜少卿撫掌大笑:“好一個‘義’字當頭!此番能挫敗幽冥教主和衛家的陰謀,全賴諸位神佛仙長、上古神獸、義士精魂,以及我等凡人,皆懷大義,方能眾誌成城!
莊先生、虞先生、遲先生,此番多虧了你們,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衛家元氣大傷啊!”
莊紹光正色道:“杜兄過譽。衛家倒行逆施,勾結邪教,人神共憤。我等讀書人,雖手無縛雞之力,然明辨是非,堅守禮法正義,亦是本分。此乃‘義’之所在。”
虞育德點頭:“正是。義者,宜也。衛家所為,大逆不道,我等自當聲討。”
遲衡山也道:“禮法乃國之綱常,衛家僭越,必遭天譴。我等不過是順應天命,略儘綿力而已。”
白素貞對法海笑道:“法海羅漢,此次聯手,方知佛法無邊,仙道亦有情。昔日恩怨,果真如過眼雲煙。”
法海合十:“阿彌陀佛。白仙子道法通玄,心懷蒼生,貧僧敬佩。邪魔歪道,方是三界公敵。你我目標一致,何來恩怨?”
哪吒湊過來:“白仙子,法海羅漢,你們打打殺殺的本事厲害!不過,還是我的火尖槍痛快!下次再有這種事,記得叫我!”
楊戩無奈地搖頭:“你這潑猴,就知道打打殺殺。此番若非刑天、應龍他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上古神獸,威能確實非凡。”
刑天無頭,卻意念傳來:戰…痛快!誅邪…快哉!
精衛飛落在楊俊峰肩頭,輕鳴:填海之心,永不言棄。護佑蒼生,義不容辭。
九尾狐慵懶地甩著尾巴:“小場麵罷了。不過那衛明遠倒是滑溜得很,竟讓他跑了。下次可彆讓我再碰上,否則…”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應龍低吼:風雨…再起…我…仍在!
乾將、莫邪劍身共鳴:劍鋒所指,邪魔退避!願隨諸位,再護蒼生!
董永躬身:“小子幸不辱命。得見諸位神威,更知‘義’之重於泰山。”
韓憑何氏精魂相依相偎,光芒柔和:情義同心,生死不離。願以微末精魄,長伴義舉。
聶小倩、嬰寧、宦娘也上前行禮。聶小倩道:“多謝諸位仙長搭救,小倩等方能脫離苦海,更得機會踐行心中之義。”
嬰寧咯咯笑:“打仗好可怕!不過能幫到大家,好開心!嘻嘻!”
宦娘輕撫琵琶:“能以微末琴音,撫慰生魂,助破邪陣,奴家…心滿意足。”
許仙看著眼前這跨越時空、種族、身份,卻因一個“義”字而凝聚在一起的龐大群體。
他心中感慨萬千:“義之一字,重逾千鈞。它能令仙佛攜手,人鬼同心,神獸共誌,凡人奮起。今日之勝,非一人之功,乃天下大義之所聚也!”
楊俊峰環視眾人,從仙佛神獸到凡人精魂,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一種共同的光芒——那是為正義、為信念、為守護而戰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諸位!幽冥教主雖敗,然其心未死,衛明遠亦在逃。天下之大,暗流依舊洶湧。
今日我們因‘義’而聚,他日,若蒼生再遭劫難,若正義再蒙塵埃,我等,可願再聚首,再為這天地間,揮灑這一腔熱血,踐行這錚錚鐵骨的‘義’字?!”
“願——!!!”
仙佛的莊嚴承諾,神獸的威嚴咆哮,精魂的堅定意念,凡人的激昂呐喊,彙聚成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洪流,沖天而起,響徹雲霄!
“義”之一字,在那一刻,超越了時空,超越了生死,超越了種族,成為了連接所有生靈最堅韌、最璀璨的紐帶!
金陵煙雲散儘,而新的征程,已在眾人心中悄然開啟。為了守護心中的那份“義”,他們,隨時準備再次出發!
杭州城,西湖邊,春意盎然。他們終於暫時擺脫了追殺。
這邊,楚天佑在琅琊王氏彆莊中安心休養。然而,他心中卻無法平靜。
那晚在黑風寨的驚險,以及一路逃亡的經曆,都讓他深刻體會到,自己身處一個危機四伏的江湖。
衛家與幽冥教的陰謀,以及背後的勢力,遠比他想象的要龐大而複雜。
這天,楚天佑在庭院中散步,望著湖麵上盪漾的波光,思緒萬千。
突然,他聽到一陣清越的琴聲,循著聲音望去,隻見一位白衣女子坐在湖邊,琴聲悠揚,彷彿將人的心靈都帶入了一種寧靜的意境。
楚天佑被女子的氣質所吸引,忍不住走了過去。女子抬頭,微微一笑,正是白素貞。
“楚公子,你怎麼來了?”白素貞輕聲問道。
“我…我正想出去走走,冇想到遇到了姐姐。”楚天佑有些拘謹地回答。
“那便一起吧。”白素貞起身,邀請楚天佑一起在湖邊長椅上坐下。
兩人靜靜地聽著琴聲,欣賞著湖景,彷彿時間都停止了。
“楚公子,你這次遇到的危機,可還順利嗎?”白素貞打破沉默,問道。
楚天佑歎了口氣,將自己一路逃亡的經曆講述了一遍。
白素貞聽後,微微皺眉:“衛家與幽冥教的勾結,果然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若非眾人齊心協力,後果不堪設想。”
“姐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楚天佑問道。
“幽冥教主雖然敗逃,但他的勢力並未被徹底剷除。衛家也在暗中蠢蠢欲動。我們還需繼續密切關注,防止他們再次作亂。”白素貞說道。
“那…我能不能加入你們,一起對抗邪惡?”楚天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楚公子,你放心,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劍客。”白素貞說道,“不過,在此之前,你還需要先好好休養,恢複體力。”
“姐姐,我…我等不及了。”楚天佑說道,眼中充滿了期待。
“既然如此,我教你一個劍法吧。”白素貞說道,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紙片,上麵寫著幾個古樸的劍訣。
“這是…?”楚天佑接過紙片,發現上麵寫著“紫電神劍訣”。
“紫電神劍,乃我修行多年所得,威力非凡。你若用心修煉,定能成為一名強者。”白素貞說道,“不過,此劍法需以真元為引,不可操之過急。”
楚天佑接過劍訣,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心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他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一條守護正義的路。
在白素貞的指導下,楚天佑開始修煉紫電神劍訣。他感悟著劍訣中的玄妙,體會著劍意與真元的融合。
到了一年後元旦節的那日,楚天佑的實力不斷提升,最終他終於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劍客。
而這時,金陵城內,衛家正在密謀報複。他們聯合西域邪教,意圖捲土重來,重奪天下。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在杭州城,有一位年輕的劍客,正在悄然崛起,準備迎接新的挑戰,他,就是楚天佑。
一場新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這時他們該離開的都離開了,不過其他人則又繼續前行,開啟他們的風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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