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失敗被讀心,男主崩人設了 034
老油條和老狐狸還有老單身狗。
梁卉山走出大門的時候是中午,他沒帶手機身上也沒現金,楊一恪掏腰包給了一百塊,意思是打個出租應該夠。
梁卉山笑了笑,藉手機給程斯文打電話讓其接駕,隨後把通話記錄刪了。
楊一恪在旁邊又樂了,說多此一舉你刪了以為我查不出來?梁卉山抽著煙,褶著楊一恪的一百塊,放進口袋後麵對車來人往的縣城馬路,還是問出了那個在意的問題。
“李霓怎麼死的?”
楊一恪瞅著他,難得把微笑收了收,卻狡黠地給了梁卉山答案:“李霓是誰?那次車禍死的是祝家兒子。”
梁卉山就懂了。
對有著屢教不改同性戀弟弟的楊一恪來說,弟弟物件死了還不是自己人動的手,撇得清清爽爽又斷了自己弟弟的念想,實在是額手稱慶的美事了。
梁卉山沒查過莫總的旁係,對這個表哥是沒有資訊填充的,十分平麵猶如看白紙黑字人物傳記裡的連帶說明,甚至因為資訊量過大牽連著祝也,他到現在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倒是認為自己被楊一恪帶進了,產生了自己是人替身的憋屈感。
這一上午,抽的煙,都快半包了。
為了掐掉自己先入為主的想法,梁卉山趁這點空隙,旁敲側擊問了問這次以垂黛山殉情為由把他喊過來的案件細節,類似於阿燕那邊是不是有人指點以及梁廿飛那態度是否與上麵口風掛鉤,但是楊一恪很老練,兜兜繞繞沒有透露一點關竅,加上梁卉山其實心思不在那裡,隻想著這一層也是薑霈手筆,回去麵對祝也,還能當做發泄抑或是借題發揮的鋪墊。
梁卉山覺著自己雞巴蠢蠢欲動,一場協助調查串出大綱,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但他又隱隱有一種自己被當槍使的感覺,代上了梁廿飛,更是覺得這政治和官場太過如履薄冰,如果他是梁廿飛,他一定是心甘情願在垂黛山做一輩子基層,甚至母胎solo都是彆有閒散樂趣的。
又驀地理解了祝也捏著他陰莖深喉到最後,從心底蔓延出的疲。
程斯文也算是個奇妙的人,那車滴滴叭叭開過來,
看到楊一恪的時候哈哈一笑,手一翻,兩根香煙就扔到了便衣懷裡:“老楊頭,還活著?工資不夠上我那站崗?一天八千老子絕不虧待你。”
梁卉山捏了捏口袋裡的一百塊,八風不動地跟楊一恪道彆,上車的時候程斯文嗤笑了一聲,搖上車窗開冷氣,一腳油門下去開出一百米了才嘲出聲音來:“他們楊家可有錢了,裝什麼青天大老爺呢。”又問,“去哪?”
梁卉山在後座揉眉心,一時之間竟覺得無處可去,真要說,如果楊一恪藉故把他喊過來是想挑撥離間話沒說死存心讓他一陣瞎猜回去麵對祝也這個從良的老狐狸,彆的沒啥,刺是埋下了。
一切的起因還是他麵對莫琳咄咄逼人的眼神,在兜了一個半小時又等了二十分鐘的煩躁疊加上終於能直麵自己血親的雙重壓力,到底是身而為人,血肉之軀沒抗住情緒波動,說出口的那句話。
“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歡,就像你二十四年前把一個嬰兒扔在土坑裡。不喜歡為什麼要生呢?”
莫總翕動的嘴唇和被哽住的表情讓當時的梁卉山產生了報複的快感,但又很快消散了。
“梁卉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剛才的我當做沒聽見。你好好思考一下再回答我。”
所以纔有了楊一恪故意拿李霓是他表哥,引出他不過是個替身而已的反擊——這動機和立場如此不理性,讓梁卉山懷疑楊一恪是不是莫琳的走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以至於如此睚眥必報地護主。
梁卉山從後視鏡裡看程斯文,臉上加粗下劃線著“突破口”三個字。讓梁卉山又看了眼自己的手,從未設想過的一條線索經楊一恪提醒,竟和“突破口”三字一起頻繁輪閃,到底沒忍住,說了出來。
“你為什麼願意借我姐錢?彆跟我說是想套話敲竹杠,你缺這點錢嗎?”
程斯文一臉懵逼,又似乎有點心虛,打著哈哈說你想說啥你忘了你的手是老子紮的了要不要再來一下讓你知道老子有多愛你?傻逼。
梁卉山人一橫,在後座躺下了,一米八五腳都沒地方放,挪了很久才開口報了祝也住院的地址,看著程斯文靠邊停車翻手機開導航,片刻後又自言自語思索著說:“空號意味著什麼呢?”
“啊?”
梁卉山合上眼:“慢慢開吧,可以先去我家一次,有個手機我要拿一下。”
祝也中午咽著冬瓜湯,依舊感覺很奇妙。
楊一仞沒給他換醫院他理解,哪怕換個樓層也好過現在這樣,麵對梁廿飛那明裡嫌惡又礙於領導無奈至極的吃屎表情,搞得咽冬瓜湯都像在吃屎的祝也終於放了勺子。
“小夥子,管理一下表情?”祝也老態龍鐘地說,“但凡你稍微往上升一級,你該就知道——臉上給人看出內心想法是大忌。”
梁廿飛翻了白眼,頃刻就轉了身,還沒站穩就聽見噗地一聲,旋即就被祝也後麵一陣搶白給氣笑了。
祝也說:“操,你真不愧是鋼鐵直男啊,你可知拿屁股對基佬是什麼意思?”
梁廿飛再悻悻地轉回來,卻見祝也伸著手。
“乾嘛?”梁廿飛注意到祝也手裡多了張名片,還翹了蘭花指,把他惡心得要死。
但是他不曉得的是,捏著名片的祝也心裡犯的惡心比他多上千百倍,甚至翹著蘭花指也隻是因為不想多沾這張紙片一毫米,歸根結底還是這高階卡紙正中央那看似瀟灑的三個字——祝秉幬。
祝也笑了笑:“手機留下人出去門外等著。”見梁廿飛一臉警惕不動彈,祝也換了個說辭,“不然你幫我和老頭子吵架?諾,這是電話。”
梁廿飛伸頭去看,那三個字他怎麼可能不曉得?猛一看登時如雷貫耳一下子就令他驚疑不定地打量起祝也來了。
而不想浪費時間的祝也眼一瞪,血紅的眼迸出淩厲的光,模仿的是自己老頭子那惡心吧啦的氣勢,倒真的一下子把梁廿飛給唬住了。他看著小雞毛忙不迭地掏手機解鎖屏甚至因為密碼按錯而尷尬地撓頭,笑出一聲千帆閱儘的感歎來。
到底是擺脫不了啊。
梁廿飛要出去,被祝也叫住了。
“把盤子端出去吧,等下如果聽到摔東西的聲音,和護士說翻十倍算在薑霈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