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下藥失敗被讀心,男主崩人設了 > 033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下藥失敗被讀心,男主崩人設了 033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被下套的資訊差。

石膏和紗布被卸了下來,梁卉山也是自那次拒絕住院後纔再次看到了自己的手。

警號後麵姓名一欄寫著楊一恪的便衣拉過一個小型聚光燈,在看清血紅的創口之後挑著眉“哦”了一聲。

“酒瓶子紮的?”他開始往不鏽鋼皿倒雙氧水,一派平靜地笑了笑,翻過梁卉山手背瞄了眼,“什麼仇怨?都紮透了,朝陽大街那一波是吧?”

梁卉山沒做聲,咬緊後槽牙做著被劇痛衝擊的準備。

楊一恪鑷子夾好棉球,在雙氧水裡搗著,慢條斯理撩起眼皮,覷了眼梁卉山咬緊的下頜線,樂了:“說說吧?就當轉移注意力。”

梁卉山沒什麼想說的,但也清楚不掉落點什麼是沒好果子吃的,莫總一走,意味著楊一恪能給他走流程弄滿二十四小時——半夜一點進來半夜一點出去,雖然不會少塊肉也沒什麼在怕的,但說難熬也是真的很難熬。

“你認識程斯文麼?”

楊一恪蘸著雙氧水,沒等梁卉山開場,率先拋了個引子,與此同時手裡的雙氧水棉球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壓上梁卉山外翻的豁口深處,還往裡下手猛按。

捏緊的左手指甲深掐到肉裡,梁卉山咬牙硬忍,額頭上都滲出汗了,呼吸密而促與此相應的是右手痛得不停狂抖。他咬緊牙關用儘全力扛住這一波劇痛,直到那閃著寒光的鑷子夾著棉球離開了他的傷口。

梁卉山粗喘了兩口,額頭汗密密地滾過鼻尖,在他下頜處滴了下來。

“不是都知道我檔案了麼,還來問我?”

“哈。”

對麵放開梁卉山右手並且很體貼地遞過來一杯水,沾了血水的雙氧水棉球就在桌麵上滾了滾,宣告著剛才汗如雨下的銳痛不過是一個前奏而已。楊一恪把鑷子伸回去,在不鏽鋼器皿盤沿敲了敲。

“我有個弟弟。好像就你這個年紀?”楊一恪依舊是麵帶微笑,歲月與閱曆似乎洗滌了他身為警察的犀利,看上去比梁廿飛平易近人很多,此時這一番開場也更像是澡堂子裡嘮家常,要不是梁卉山的右手還顫抖著,似乎也是願意打發這無聊時間的。

“我這弟弟呢,和你是一類人。”楊一恪開始掏煙,比給梁卉山時見對方搖了搖頭,笑了一聲就自己咬住,也不點,兩隻眼睛刷過梁卉山,刷過擺在桌上的眼鏡,刷回那隻還在輕微發抖、滿是白色雙氧水凝結物的手,“打也打過了一意孤行,這不,和我不對付,大概十年了。”

梁卉山屏過了整個手剁了都不過如此的劇痛,看著自己這完全不敢動一毫一厘的右手,伸舌潤過乾裂的唇,他曉得楊一恪要說什麼了。

果然,見梁卉山不聲不響,比小學生還乖巧,楊一恪歎了口氣打量著男人的微表情,擦出打火機點了煙。

“朝陽大街程斯文和你都去,而且,你欠他六十萬他拿酒瓶子紮你手心,你還是個全省第一的狀元?就這麼算了?你愛他還是他愛你?”

這有點唐突了,甚至唐突到梁卉山忍著手痛笑出了聲,轉眼就品出了那唐突後麵的意思。

“楊警官。”梁卉山試著動了動手,神經立刻拉響警報痛得他合了眼,但還是牽了唇角露出個勉強的冷笑,“彆繞彎子了,你想問你弟當天有沒有在朝陽大街?但我有印象的那個人自稱姓李,應該不是你弟?”

梁卉山哼笑著,驀地靈光一閃,什麼都串起來了。

自稱姓李肯定是假的。因為他觀察到對麵楊一恪的表情,在提到李那個姓的時候,臉上的笑是僵了一下的。

他立刻就想到攔下並哄走梁卉弟、推著做完檢查迷迷糊糊睡著的祝也回病房後,那個見了兩次並出現在病房裡的綠表盤西裝男,從程斯文摔碎酒瓶紮進他手掌心開始,其目標就是女裝的祝也——他一開始是以為薑霈的三千萬開價所致,發展到現在直到楊一恪開始拋磚引玉,他才意識到,層層玄機可能就在祝也刻意避開的那部手機裡。

想起自己洗著小餛飩的保溫桶順著祝也的問題提到綠表盤時,男人那立在牆邊懊悔的自言自語——“他根本沒死”。梁卉山就隱約串出了個大概,又想起手機上的鎖屏,一霎時心裡茫茫然。

上次去醫院遇見的女孩子,在提到“築鳩”的祝也後似乎還隱著另一個人,當時梁卉山沒細想,現在一回味,又對上了。

儘管十分不想順著楊一恪的思路走,梁卉山還是動了右手試圖以痛麻痹神經,挑戰那後麵剖白得更深的因與果。

“你弟的物件死了可不關我的事。”梁卉山半試探半總結,心是突然靜不下了,莫總失望的臉麵浮現在眼前,轉眼又替成祝也光腳站在病房裡鎖著眉頭扶著牆的身影。

楊一恪看過來,搖了搖頭,在鞋底碾滅了煙頭。

“年輕人。”他說,“莫琳沒和你說吧?真要從血緣算的話,李霓是你表哥。”

那是梁卉山第一次聽見李霓這個名字。

祝也看著楊一仞,詭異的感覺從腳底升起來,在胯下陰莖垂軟處停留許久,才漸漸爬離他軀殼。

主要的詭異感還是:這男人和我一樣操過一個死人呢。

本來在梁卉山提到自稱姓李的男人時,他還有那麼一點認為薑霈在玩花樣的誤判,但後來梁卉山被糊了一臉紅標頭檔案,他看著那個為首的便衣,油然又想起了點什麼。於是形勢擺在眼門前,與敵人的敵人結個暫時的同盟要好過孤軍奮戰。

但未可知的也是在於不曉得對方對李霓抱有多少情感。此時麵對麵一個在床上躺著一個在床邊坐著,倒真的像極了皇帝駕崩前在交代遺言。

沉悶到無從開場,兩個同一人的左位四目相接又馬上尷尬地避開,祝也正想扶額裝病弱正宮,聽見金屬窸窣一響,接著眼前就伸過來一隻表。

墨綠色、金錶帶。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蹙了蹙眉心正組織著詞彙打算過年走親戚尬誇對方小孩似的誇一誇這塊表,卻由於打死孟婆的後遺症發作,他瞧著那表靜了片刻,狗血淋頭地想起來了。

這表,是他送給李霓的。高定刻字,他一看就知道。

祝也哼了一聲,頭更痛了。

時隔多年,挫敗感捲土重來,祝也裹緊被子已經不想說話了,床邊坐著的男人垂眸輕輕一歎,也不把表戴回去,就這麼放在他枕邊。

“本來那一天,我在朝陽大街,是想用表引起你注意。”楊一仞摸著空空的左腕,總算因為祝也自閉而開了口,雖然沒多少誌得意滿,但朝陽銷冠聽在耳裡,還是因為記憶回溯而心臟中箭,此刻已半死不活,隻是差口氣了。

“薑霈。”祝也蒙著被子,好久才喉頭苦澀把音給發準了。卻見楊一仞點了點頭,旋即眼裡攏上一層欲言又止,祝也一想,明白了。

“老頭子搞的。”他終於籲出一口氣,在被子裡疲憊地蒙了眼。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