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向王陽明學習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 不必迷信權威
-
不必迷信權威
【王陽明語錄】
夫學貴得之心。求之於心而非也,雖其言之出於孔子,不敢以為是也,而況其未及孔子者乎?求之於心而是也,雖其言之出於庸常,不敢以為非也,而況其出於孔子者乎?——《知行錄》
【語錄精解】
求學者貴在內心體驗。心裡真切感受到那不對,即使那些話出自孔子,也不敢認為是對的,何況出於不如孔子的人呢?心裡真切感受到那是對的,即使那些話出自一個普通人,也不敢認為是錯的,何況是出自像孔子這樣的人呢?
中國傳統文化中,有許多優秀的東西,也有一些不好的東西,危害最大者有三:一是“崇古非今”;二是“迷信權威”;三是“服從權勢”。
很顯然,此三者都不是為學的正途。
王陽明跳出上述三個怪圈,提出“求之於心”,張揚的正是“堅持真理”的精神,隻要是對的,誰說的都聽;隻要是不對的,誰說的都不信。問題是,對與不對,用什麼做判斷標準呢?按王陽明的理論,當然要按自己的良知為標準——我真切感覺到那是不對的,我就不能深信不疑;我真切感覺到那是對的,我就可以聽信。這樣有冇有可能判斷失誤呢?當然可能。通向真理的途徑本來不是一覽無餘,走錯路勢所必然,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始終堅持真理,離真理自然越來越近。
王陽明並不迷信權威,在當時,最權威的學問是朱熹的理學,科舉考試一定不能偏離朱熹所注六經範圍。王陽明遍學二程、朱熹、陸九淵等宋儒的理學,吸收了很多營養,對自己認為不對的卻不盲從,敢於大膽提出新見。例如,他認為朱熹對《大學》的註解有錯誤地方,曾對弟子徐愛說:“原句當是‘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是‘親民’,不是‘新民’。程頤將‘親’改為‘新’,曲解了曾子的意思,朱熹沿襲了程頤的錯誤,將後人引入歧途,以後讀書當以舊本為正,不必儘信朱熹之言。”
按朱熹的解釋,明德是本,新民是末,前者是目的,後者是達成目的的方法,而按照王陽明的解釋,明德即親民,親民即明德,知就是行,行就是知,知行合一。兩種解釋,一字之差,謬以千裡,究竟誰對?不管王陽明的解釋是否真的跟《大學》原旨相合,他以良知求解,其不迷信權威的精神也值得佩服,何況他的見解確實很有現實意義,並且具有可操作性。一個人如果真心“親民”,真心“為人民服務”,難道不是“明德”嗎?
王陽明以“求之於心”對治迷信的方法,語焉不詳,一般人很難理解,此法跟佛家禪宗“明心見性,頓悟成佛”的提法非常接近,而佛家卻提出了反對迷信的具體方法,比王陽明所說似乎更易掌握。學佛有四個原則,可以用於做任何學問:
第一,依法不依人。意思是說,依從正法,而不依從**的人。王陽明的“求之於心而非也,雖其言之出於孔子,不敢以為是也”和“求之於心而是也,雖其言之出於庸常,不敢以為非也”,跟“依法不依人”正好契合。在生活中,很多普通人也有知真灼見,很多權威人士也會胡說八道,一定不能被對方的身份迷惑,需要冷靜判斷,纔不會偏離真知。
第二,依經不依論。傳世經典往往千錘百鍊,其價值經過了時間的考驗。經論尚未經過時間考驗,價值難免令人懷疑。既然有疑,就不能盲信。如果經與論相沖突,在無條件驗證誰對誰錯時,要依經不依論。王陽明雖然說即使孔子的話也可以不必信,那是在孔子說錯了的前提下,假設無法判斷對錯,還是相信孔子的比較好。
第三,依了義不依不了義。有些經典屬於“了義經”,有些經典屬於“不了義經”。什麼是“了義”和“不了義”?大致是通達真理或未通達真理的意思。打個比方,1
1=2,大家用了幾千年都冇問題,可以算了義;有人說1
1=3,並且講得條條是道,卻冇有提供可靠的證明,隻能半信半疑,當屬“不了義”。一般而言,《論語》《中庸》等百代經典,經無數智士參研,冇有發現問題,基本可以算“了義經”;王陽明的《知行錄》,因未經足夠的參研認證,隻能算“不了義經”。但這並不是說,“不了義經”不值得去學,即使其中有“不了義”處,也必有“了義”可供求知悟道。
第四,依智不依識。“智”是內心體驗,是一種真切感受,即王陽明所謂“得之於心”;“識”是知識、見解。一般而言,“智”比“識”更可信。打個比方,你吃過糖,便有了“糖是甜的”的真切體驗,這是你的“智”;如果有一個大師用嚴密的邏輯、華麗的語言證明“糖是苦的”,你讀了印象深刻,可以倒背如流,這是你的“識”。那你到底該相信你的“智”還是你的“識”呢?很顯然,應該“依智不依識”。
跟王陽明學絕學:現實生活中,隻要切實地運用王陽明所說的:夫學貴得之心,那麼任何權威都無法攪亂你的大腦了!能夠讓你更真實地麵對自己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