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上老年癡呆，女兒欣喜若狂要為我重塑記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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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我開始假裝我的病情在迅速惡化。

祁年年和周明軒跟我說話，我總是眼神呆滯，答非所問。

她們精心準備的飯菜，我常常「忘記」吃，或者把菜夾得到處都是。

有一次，我甚至當著他們的麵，把遙控器當成電話，煞有介事地和「朋友」聊了半天。

祁年年起初很驚慌，帶我去看了好幾次醫生。

醫生給出的結論是：病情進入了快速發展期，這是正常現象。

得到「專業」的肯定後，祁年年反而鬆了一口氣。

在我病得越「重」的時候，她對我就越有耐心，越溫柔。

她覺得我越糊塗，就越能忘了過去，接受她編的那個新世界。

我順著她的意思裝傻，她果然對我冇那麼防備了。

她不再一天到晚盯著我，放心讓周明軒照顧我，自己去忙活她的婚禮。

這正好給了我機會。

我需要一部手機，好聯絡外麵的人。

我知道祁年年的手機放哪，她習慣回家就把手機放玄關櫃子上充電。

機會來了。

那天下午，周明軒在廚房做晚飯，祁年年在客廳用筆記本弄婚禮的事。

我坐在沙發上，裝作呆呆地看電視。

我假裝口渴，起身去倒水。

我端著水杯走到祁年年旁邊，腳下故意一歪，一杯水正好全灑在了她的筆記本上。

電腦“滋啦”一聲就黑了屏。

「我的電腦！」祁年年尖叫著跳了起來。

「阿虹！」周明軒也叫著跑了過來。

客廳裡一下就亂了。

祁年年手忙腳亂地去弄她的電腦，周明軒緊張地看我有冇有燙到。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道歉，裝出害怕的樣子，眼神裡都是糊塗。

「冇事冇事，媽，你冇燙到吧？」祁年年心疼電腦，但還是先顧著我。

我搖了搖頭。

「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我喃喃自語。

趁著他們手忙腳亂，注意力都在電腦上的時候，我用最快的速度，移動到玄關。

祁年年的手機，就靜靜地躺在充電座上。

我心臟狂跳，用顫抖的手，一把抓起手機，塞進了我寬大的家居服口袋裡。

然後，我若無其事地走回客廳，繼續扮演那個驚慌失措的中年婦女。

「電腦好像燒了……」祁年年沮喪地說，「裡麵好多婚禮的資料。」

「沒關係，壞了再買一台。」周明軒安慰她，「資料可以再找，人冇事最重要。」

他說話時，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我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有冇有看穿我的把戲。

但現在，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拿到了手機。

當晚，我假裝早早就睡了。

等到夜深人靜，確定祁年年和周明軒都睡熟了，我才躲進衛生間，反鎖上門。

我拿出手機，手心全是汗。

手機有密碼。

我深吸一口氣，憑著記憶，輸入了祁年年的生日。

錯了。

我又試了我的生日。

還是錯了。

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人的臉，猛地從我腦海裡閃過。

祁建軍。

我顫抖著，輸入了祁建軍的生日。

螢幕亮了。

我的眼淚流了出來。

祁年年，我那個嘴上說最恨她爸的女兒，卻用她爸的生日當密碼。

她恨的從來不是她爸，是我們的命不好，是我們受的這些苦。

我冇時間多想，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我打開通訊錄，找到張警官。他是當年負責祁建軍案子的警察。

我怕被髮現，冇敢打電話，很用力才穩住手，給他發了條簡訊。

「張警官，我是付彩虹。我被我女兒祁年年關起來了，她逼我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結婚。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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