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上老年癡呆，女兒欣喜若狂要為我重塑記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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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麵就是等，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刪掉記錄，把手機放回原處，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第二天，我裝得比以前更傻。

祁年年和周明軒大概是從電腦的事裡回過神了，對我更小心了。

我心裡一直算著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熬。

張警官收到資訊會信嗎？他會相信一個得了老年癡呆的人發的求救嗎？

他要是不來，我就真的完了。

我一天都很不安，心裡七上八下的。

下午，門鈴響了。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祁年年笑著去開門，還以為是婚慶公司的人來了。

她看到門外站著兩個穿製服的警察，臉上的笑冇了。

「警察？你們找誰？」

帶頭的是張警官。

他老了點，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是祁年年小姐嗎？我們是市局的。」

張警官拿出證件。

「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媽付彩虹女士被人關在這裡了。」

祁年年回頭看我，眼神慌了。

我強迫自己不動，就那麼坐在沙發上，眼神放空，裝出跟我沒關係的樣子。

「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祁年年很快鎮定下來，笑了笑，「我媽媽她……病了，老年癡……」

「我們知道。」張警官打斷她，「但我們還是要跟你媽當麵確認一下。」

他說完就帶人走了進來。周明軒從書房出來，看到警察皺起了眉。

「怎麼回事？」

「冇事。」祁年年看了他一眼，又對張警官說：「警察同誌，我媽現在腦子不清楚，經常亂說話。你們看……」

她指了指我。

張警官走到我麵前蹲下，溫和地問：「付大姐，你還認識我嗎？」

我看著他，我當然認識，但我不能說。

我嘴動了動，冇出聲。

「你看。」

祁年年攤開手。

「她現在話都說不清楚，怎麼報案？」

「簡訊是不是她發的，我們會查。」

張警官站起來，盯著祁年年。

「祁年年小姐，有人舉報你強迫你媽跟這位周明軒先生結婚，有這事嗎？」

祁年年的心跳停了一下，我看見她的手在發抖。

「這是我們的家事。」

她硬撐著說。

「我爸媽感情很好，辦婚禮是給我媽沖喜。」

「你爸？」

張警官納悶了：「我記得你爸祁建軍十二年前就死了。這位先生是誰？」

他看著旁邊的周明軒。

周明軒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警察同誌，這可能是個誤會。」

他想解釋。

「是不是誤會，跟我們回警局就清楚了。」

張警官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祁年年小姐，周明軒先生，現在懷疑你們非法拘禁，請跟我們回去調查。」

祁年年徹底慌了。她冇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我冇有！我是在照顧我媽！」

她大聲反駁。

「你們不能帶走我！我媽需要我！」

她衝到我麵前，想抓住我的手，想讓我幫她。

「媽！你快跟他們說！告訴他們我冇有害你！」

她的手快碰到我的時候，我抬起了頭。

裝不下去了，也不用裝了。

我的眼神變了，不空了，我清清楚楚地看著她。

我一字一句地說：「是我報的警。」

那一瞬間，祁年年臉上的血色全冇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像在看不認識的人。

「媽……你……」

「我冇瘋，也冇傻。」

我站起來，走到張警官身邊。

「張警官，我舉報我女兒祁年年，和這個叫周明軒的男人，他們合夥關著我，想占我的財產，還編造假的事情來控製我。」

她就那麼看著我，眼神從吃驚變成難過，最後什麼光都冇有了，隻剩下絕望。

我看著她那樣，心裡也空了。

腦海裡好像有閃現出了模糊的記憶片段。

一個壓抑的雨夜。

祁建軍賭博輸了錢，喝得爛醉回家。

空氣裡都是廉價的酒氣和黴味。

他開始隻是罵人，然後是推搡，再接著砸東西，把我給女兒買的唯一一件新衣服剪爛。

然後，他開始對我動手，扇耳光，揪著我的頭髮往牆上撞。

祁年年當時才十來歲，躲在門縫裡，嚇得渾身發抖，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不敢哭出聲。

祁建軍打累了，但怒火冇消。

他看到了躲在門後的祁年年，眼神變得更加惡毒。

他嘴裡罵著“賠錢貨”，一邊走向她。

就在他要對小小的祁年年動手的那一刻，我瘋了一樣撲上去攔住他。

而就在這混亂中，一直像小老鼠一樣怯懦的祁年年，舉起了菸灰缸……

很快，我的大腦又被混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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