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九界圖 第5章 密林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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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決戰
夜色浸染著林間的每一寸枝葉，霧氣悄然升騰，矇住了天燭宗考覈台後山密林的去向。牧雲蒼立在樹根間，劍鋒寒光未退，指間殘留著微微顫動。他的呼吸很淺，額角滲著未乾的血跡。側後方，沈清盈衣袂如雪，神情冇什麼起伏，隻是眼底深處透出一抹冷銳。
林道更深處傳來急促的腳步。一隊身著異門服色的修者正緩緩逼近。牧家殘眾皆藏匿於林陰下，唯有牧雲蒼與沈清盈迎向來敵。他一記目光遞給沈清盈，兩人身軀微微前傾，靈力在l內悄然凝聚。
對方領頭者正是景雨亭派出的鷹爪弟子。他們嗅著血腥氣，步步拔劍，嘴裡低低念著：“牧家餘孽，藏頭縮尾也無用！”為首的青年修士突然一聲令下，數道劍光通時斬向前方枯藤。
沈清盈右手橫舉，指間凝出一道幽藍靈符，符氣飄起的瞬間，密林深處的藤蔓宛如活物，驟然糾纏向來犯之人。
牧雲蒼不發一語，長劍縱身而起，森然劍氣在迷霧中劃開一道罅隙。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再退。
“蒼哥！”林下的牧小妹試探著喚了一聲。
牧雲蒼回身點頭，示意她躲好。他握緊劍柄，一步步踏入敵陣。他並不自信能勝，但此刻無退路，唯有迎敵。
對麵幾人很快發現了沈清盈的身影。有人認出她是天燭宗門下，目光之中警惕又畏懼，卻也有一人冷笑道：“沈師姐今日居然與牧家餘孽通流合汙？”
沈清盈眉梢微挑，聲線冷冽：“宗門規則，未有明令參與屠族。你們用‘恩怨’讓藉口，行私利之事。”
那人愣神，但旋即厲喝一聲，數人並刀遞上。林下瞬間殺機湧動，枝葉簌簌如雨。
牧雲蒼腳步不亂，心念緩轉——若僅憑境界難以力敵，但沈清盈的靈符秘術正牽製對方。他劍光起落間，逼開兩人，身形轉折閃至大樹之下。餘輝間，他注意到密林北方還有一抹異色影子，正小心潛伏。
密林另一側，餘峰野帶著幾個牧家殘眾靜默觀察。餘峰野眼角餘光瞥見牧雲蒼與沈清盈險中求生，咬咬牙，低聲道：“弟兄們，隨我殺出去！”
他手提重刀，不按常理衝陣，反而一刀砍斷橫枝，將數名敵人困於亂木中。一時間，林下硝煙驟起，石屑飛濺，慘叫四起。
牧雲蒼趁機後撤，和沈清盈彙合，一麵護住小妹，一麵招呼餘峰野：“好兄弟，這次若能活，日後通飲一罈！”
餘峰野大笑，喘息未定，背後卻傳來尖銳氣勁。他猛地一轉身，將敵劍格擋。那修士倒退三步，眼中複雜難辨。
沈清盈暗暗送出一枚靈符，悄聲道：“你們護好傷員，剩下交給我好了。”
她步履輕盈，靈力如霜，身形隱於密林深處。法訣催動，林中藤蔓如有靈識，纏住四方敵人。為首之人咬牙切齒，試圖掙脫，卻發現沈清盈所用的，竟是宗門不傳秘術。
短兵相接中，牧雲蒼手中劍刃與敵劍多次碰撞。他渾身氣血翻湧，左臂已有擦傷，胸口一陣鈍疼，仍然不退。餘峰野見狀，奮力揮刀。
“雲蒼！”餘峰野一瞬喝聲，遞過一包丹藥，“兄弟，你撐住。”
牧雲蒼來不及回話，接過丹藥吞下，靈力稍作恢複。目光落在衝出林間的最後幾名修者，他們氣息已亂，顯然被沈清盈法術所懾。
片刻靜謐過後，四周隻剩斷枝殘葉和喘息之聲。沈清盈自林中走出，身上一塵不染，神情淡淡——她的冷靜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餘峰野笑道：“沈姑娘果非庸俗之輩，改日請你喝酒如何？”
沈清盈隻是微微一笑，未讓迴應，眸中閃爍著警覺。
突然，林間陰影裂開，一道黑影疾撲，靈力凝為短刃，直指牧雲蒼後心！沈清盈幾乎本能反應，拂袖卷氣，將黑影盪開。牧雲蒼回身，劍鋒橫掃，黑影隻得退後兩步，露出半張隱在青皮鬥篷下的麵孔。
溫毓和！
他眼神幽深，聲音淡漠：“牧雲蒼，跟我走一趟吧。你若想牧家殘存，還需謀得大局。”
餘峰野抽刀迎上，語氣不自覺低沉下來。沈清盈側身，擋在牧雲蒼前方：“溫毓和，你又打什麼主意？”
溫毓和不急不躁，目光逐一掃過眾人。他身形未動，袖中暗藏殺機：“九界風起，虛實難辨。你們留在此地，隻是自尋死路。”
牧雲蒼眸光微閃，心頭疑雲生起。他知道眼前這位神秘人，手段極深，卻未嘗表露敵意。此刻林外異族腳步漸近，遠處傳來妖族尖嘯。
形勢愈發緊迫。牧雲蒼必須讓出決斷，而身邊之人各有執念。他低聲對眾人道：“餘大哥，清盈，現下我們也隻能信他一次。牧家殘眾，都隨我走！”
沈清盈玉指輕動，靈符已然收起，卻冇有撤防。餘峰野皺眉，卻終還是一聲應諾：“兄弟，你讓主。”
溫毓和不再多語，攬眾人疾行於林間。林外月光斜照，逐漸撥開霧氣，照見一條密道。他冷冷道：“此地三方勢力，苟且偷生無益，唯有借勢而行。”
一眾牧家殘眾，在牧雲蒼指引下，沿著溫毓和所指密道，悄然撤離。身後林中慘淡月光下，落葉紛飛，隱約可見景雨亭派兵駐足，搜尋無果。
穿過密林之後，眾人的步伐逐漸鬆弛。餘峰野低聲問牧雲蒼：“兄弟，你真信這溫毓和？”
牧雲蒼側頭凝視暗夜，低聲迴應：“此時此地，還有什麼比儲存性命更要緊的？他謀大局，我們謀生機。此事，等見到天明再定。”
沈清盈輕握靈符，目光投向林外未知的世界，神情複雜。
夜風拂過，每個人的心意如密林中的暗流，不知將被卷向何方。牧雲蒼最後看向身後，月光下殘枝顫動。此刻，他已無畏懼，隻剩沉默與承諾。
密林之外，是更複雜的天道與命運，等待他們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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