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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終局
整個朝堂,都沸騰了。
真相大白。
那些方纔搖擺不定的官員,此刻都義憤填膺地指著崔淵,怒罵聲不絕於耳。
而崔淵麵如死灰,癱軟在地上,喃喃無法言語。
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會是這樣?!
與此同時,魏靖川領著一隊禁軍,押著幾名崔府心腹,大步走入殿中。
那幾人一見到崔淵,便撲通跪倒在地,哭喊著指證。
“陛下明鑒!都是太傅逼我們做的!”
“佈防圖……佈防圖是小的親手送出去的!”
鐵證如山!
不容辯駁!
剛才還跟著崔淵跪地請願的那些官員,此刻一個個麵如土色,渾身抖得像篩糠。
他們反應過來,爭先恐後地磕頭請罪,拚命與崔淵劃清界限。
“陛下饒命!臣等是被崔淵這老賊矇蔽了啊!”
“臣等有罪!請陛下降罪!”
牆倒眾人推。
崔淵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忽然,他仰天大笑。
那笑聲,淒涼而蒼老,回蕩在大殿內。
他突然轉向謝苓,眼神怨毒。
“豎子!你處心積慮……竟然佈下如此陷阱!”
經營了一輩子的權勢,數十年的籌謀,在這一刻,儘數化為泡影。
他怨毒地盯著她,狀若瘋魔。
“謝苓!你這個妖女!你這個毒婦!”
“牝雞司晨,國之不祥!大鄴,遲早要亡於你手!亡於你手啊!”
他淒厲地嘶吼著,再不複平日裡道貌岸然的模樣。
謝苓漠然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跳梁小醜,演完他這最後一出鬨劇。
“妖女?”
“朕看,你這個通敵賣國,禍國殃民的國賊,纔是大鄴朝真正的災難!”
“來人!”她眼中殺氣暴起,重重叩上扶手。
“崔淵,通敵叛國,貪贓枉法,罪不可赦!”
“摘去崔淵官帽,剝去其朝服!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其所有黨羽,按名冊一一緝拿歸案!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遵旨!”
整齊劃一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上。
禁軍侍衛如狼似虎地衝上前來,押住崔淵。
崔淵還在瘋狂地咒罵著,卻被一把扯掉了頭上的烏紗帽,撕下了象征著身份的官服。
他像一灘爛泥,被兩個侍衛拖著,向殿外走去。
“謝苓!我不會放過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淒厲的呼號,聲嘶力竭。
謝苓坐在龍椅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她的脊背挺得筆直,不威自嚴。
持續了數十年的崔氏權勢,這座盤踞在大鄴朝堂之上,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在今天,被連根拔起。塵埃落定。
無人再發一聲。
偌大的殿堂,鴉雀無聲。
謝苓的目光緩緩掃視過殿內每一個人,冷冽如刀鋒。
“諸位。”
“忠臣在,則國安。”
“奸佞誅,則國昌。”
“從今日起,大鄴朝,當日月清正,清明一新!”
金玉般的聲音,穿過寂靜回繞在每個人耳畔。
百官終於如夢初醒,他們同聲拜倒,心悅誠服地高呼:
“臣等,願追隨陛下,掃儘奸佞!還大鄴一片清平!”
這一刻,謝苓臉上,露出一抹釋然而溫和的笑。
午門之外,崔淵披頭散發,神色瘋癲,被推搡著一步一步向刑場走去。
所有罪狀,都昭告天下。
而在他身後,長街上已經聚集了無數民眾。
他們都是聞訊趕來,親眼目睹這場逆轉的公審。
如潮的聲浪中,伴著一聲聲憤怒的呼喝。
“國賊!處死國賊!”
“不得好死
惡有惡報!”
崔淵彷彿聾了,渾渾噩噩,蹣跚前行。
他再沒了往日的盛氣淩人,就這麼像個糟老頭,佝僂著脊背,被押上了刑台。
崔淵,連同其十數名核心黨羽,罪證確鑿,三審俱實。
沒有任何赦免的餘地。
行刑的劊子手舉起了刀。
最後這一刻,崔淵終於好像清醒了一些,他猛地抬起頭,看向不遠處人群的方向。
謝苓,一襲明黃龍袍,站在高樓之上。
她雙手負在身後,神情平靜而冷酷。
視線對上的刹那,崔淵睚眥欲裂“謝苓!”
他聲音嘶啞,用儘最後力氣,嘶聲咆哮。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刀光落,人頭滾落,血如雨。
民眾歡呼聲震徹長街。
謝苓靜靜看著行刑,親眼確認崔淵已魂歸冥府,她轉身離去。
緊隨其後的,是禁軍抄家的隆隆車馬聲。
一箱箱金銀,一車車珠寶,從崔府源源不斷被搬出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崔氏一族,罪大惡極,其罪當誅……”
宣詔聲傳遍京城內外,凡名列逆黨名冊者,或罷黜,或流放,雷厲風行,無一倖免。
持續了近半月的清洗,讓整個大鄴官場噤若寒蟬。
朝堂,前所未有地清淨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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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養心殿內,燈火將三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謝苓一身玄色常服坐在書案後,眉眼間透著幾分疲倦。
她的麵前,鋪著兩份名冊。
一份,是剛剛清理完畢的崔黨餘孽,朱筆交叉,觸目驚心。
另一份,則密密麻麻,寫滿了柳氏一族的姻親故舊,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
林稚魚捧著一盞新沏的熱茶,輕輕放在她手邊。
“陛下,崔淵這棵大樹是倒了,可樹倒之後,那些攀附其上的藤蔓,還有地底盤結的根須,纔是真正麻煩的。”
謝苓的目光,緊緊落在名冊上。
“清掃屋宇,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把一屋子的垃圾都掃到門口,看著是乾淨了,可風一吹,還是會颳得滿室塵埃。”
她抬眸,看向麵前最信任的兩個人。
“靖川。”
“臣在。”魏靖川向前一步,目光剛毅,一如既往。
謝苓笑了笑,拿起一支朱筆,在名冊上勾出一條脈絡。
“從這條起,你帶人逐枝逐根,給我徹底挖乾淨。”
“是!”魏靖川抱拳領命。
謝苓又轉向林稚魚。
“稚魚,剩下這些,則交給你。”
“崔黨倒下,朝中空出了許多位置。朕的新政,也該推行下去了。”
“要讓那些還抱著舊黃曆過日子的人明白,天,已經變了。”
“光靠說教是不夠的。”
她眼中閃過一絲冷冽。
“需得殺雞儆猴。”
林稚魚盈盈福身,笑得清淺如春風。
“臣明白,攤丁入畝與科舉增設女科,這兩項,阻力最大,也最適合用來……儆猴。”
謝苓放下筆,終於有些疲憊,捏了捏眉心。
魏靖川上前一步,輕聲道:“陛下,天色不早了,早些歇下吧。”
謝苓這纔回過神,看看窗外,已是夜色沉沉。
她點了點頭,站起來,目光又落回名冊上。
這一次,眼神分外堅定。
“你們也去歇下,明日開始,還有得忙呢。”
兩人看著她笑了笑,異口同聲:
“願為陛下分憂。”
謝苓心中一暖,不禁也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