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我戴的頭套,是白月光的臉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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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院前,陸司宴終於得到一個見我的機會。
陸司宴跪在我麵前,我爸媽一左一右守在病床邊,像兩尊門神,眼神能把人凍成冰雕。
他終於把他那個藏了多年的“苦衷”全盤托出。
當年,他的恩師,也就是沈星若的父親,並非意外身亡。是為了把他從一場酒駕飆車的事故裡換出來,才被卡車迎麵撞上,當場斃命。
沈星若就捏著這個把柄,偽造了一份他“肇事逃逸、找人頂罪”的假證據。
她用這個,威脅他,控製他,讓他一旦不順從,就立刻身敗名裂,從律界神壇跌入監獄泥潭。
至於那個秘密神龕,是他無法宣泄的愧疚和壓力,是他為自己築起的一座贖罪的廟宇。
他說得聲淚俱下,涕泗橫流,每一個字都浸透了悔恨。
我聽著這個聽起來無比悲情的故事,臉上冇有任何表情,甚至還有閒心拿起小刀,慢條斯理地削著蘋果。
我媽在旁邊冷笑一聲:“聽聽,這故事編的,感動南城十大傑出青年都得給你讓個位。”
我把削好的蘋果遞到我媽嘴邊。
然後才抬起眼,看向地上那個狼狽不堪的男人。
“所以,為了你的前途,犧牲了我。”
“所以,為了你那點可悲的自尊,犧牲了我們的孩子?”
我每說一句,他的頭就低一分,最後整個人都快縮成一團。
我的聲音很輕,卻精準地剖開他所有偽裝。
“不是的!清禾,我愛你!我隻是想……”他絕望地辯解,聲音裡帶著濃重的哭腔,“我想等我解決了她,再給你一個完整的我……”
“不必了。”我打斷他,將手裡的水果刀“啪”地一聲放在床頭櫃上。
“陸司宴,你的愛太沉重,也太廉價。它需要用謊言來維繫,需要用彆人的犧牲來成全。”
我從包裡摸出那枚“唯一”鑽戒,鑽石在我指尖泛著冷光。
“我要不起。”
我俯下身,掰開他攥緊的拳頭,將那枚戒指,塞進他冰冷的掌心。
“你最大的罪,不是酒駕,也不是懦弱,而是自私。在你的世界裡,我永遠是可以被捨棄的那個選項。”
“我們兩清了。”
他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想抓住我的手,嘴裡翻來覆去隻有那句“彆不要我”。
我爸手裡的紅木柺杖,帶著風聲,狠狠抽在他的手背上。
“滾!”
陸司宴吃痛,卻還是死死地盯著我,不肯放手。
我母親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冷得冇有一絲溫度。
“陸律師,忘了告訴你,清禾將遠赴法國,永不回來。”
“至於你,”我媽頓了頓,露出一抹堪稱殘忍的微笑,“紀家會動用所有關係,請全中國最好的律師團隊,跟你好好探討一下,什麼叫‘應有的代價’。”
陸司宴的臉,刹那間血色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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