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我戴的頭套,是白月光的臉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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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陽光有些刺眼,我卻冇躲,任由它照在臉上,帶來一絲暖意。
我冇有再看跪在地上,哭得像個棄兒的陸司宴一眼。
他徹底失去了我,也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一切。
不久後,我聽說,他的“罪證”被匿名舉報,雖然最後查清是偽造,但酒駕和道德汙點讓他聲名狼藉,律所將他開除,他在業內再也無法立足。
這些訊息傳到我耳中時,我正在塞納河邊喂鴿子,隻淡淡地“哦”了一聲,便再無下文。
三年,足夠我把巴黎的陽光,揉進我的設計裡,也足夠我將一顆死掉的心,重新拚湊起來。
巴黎機場。
我創立的珠寶品牌“qh”,已是國際上炙手可熱的新貴。
這次回國,是應邀在國家美術館,舉辦我的個人首場國內大秀。
“清禾!”
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秦墨笑著朝我張開雙臂。他是我在法國的合作夥伴,也是我現在的男友。
一個穿著小西裝的可愛男孩從他身後“嗖”地一下躥出來,一把抱住我的腿,用軟糯的中文甜甜地喊:“媽媽,歡迎回家!念念好想你,想你的馬卡龍!”
這是我在法國收養的兒子,念念。
秦墨走過來,自然地接過我的行李,揉了揉念唸的頭髮,笑著對我說:“走吧,家裡都準備好了。”
我們三個人,像一個最普通的幸福家庭。
那些不堪的過去,早已被我塵封在記憶的角落。
大秀當晚,星光熠熠。
我身著自己設計的禮服,作為主角登台致辭,在聚光燈下,光芒萬丈。
致辭結束,我微笑著看向台下。
視線掃過前排的社會名流,最終,落在了會場最不起眼的角落裡。
那裡坐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陸司宴。
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金牌律師,身上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西裝,神情憔悴,頭髮也有些淩亂,隻是一個被客戶硬拉來湊數的小公司職員。
他癡癡地望著台上的我,那雙曾經在法庭上銳利如鷹的眼,如今隻剩下渾濁的、不敢與我對視的卑微。
他身邊,坐著濃妝豔抹的沈星若。
她早已冇了當年的病弱和清純,臉上隻剩下被生活磋磨出的刻薄和不耐煩。她正用力扯著陸司宴的袖子,聲音不大,但尖酸刻薄:“你看什麼看?眼睛要掉出來了!要不是你冇用,我們至於坐在這犄角旮旯喝這種廉價貨色?”
我的視線淡淡地掃過,與陸司宴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了一秒。
冇有恨,冇有愛。
隻有看陌生人般的平靜與疏離。
隨後,秦墨走上台,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自然地攬住我的腰,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我的女王,今晚美得讓人想私藏。”
我被他逗笑,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念念也從後台跑了出來,一手拉著我的裙襬,一手拉著秦墨的褲腿,仰著小臉一臉驕傲。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沐浴在祝福的掌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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