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我戴的頭套,是白月光的臉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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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住安然無恙的沈星若後,纔像是遲鈍地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我。
那一瞬間,他如遭雷擊,瞳孔驟然緊縮。
“清禾!”
他瘋了似的撲過來,顫抖的手怎麼都抱不起我癱軟的身體,隻能無助地一遍遍喊著我的名字。
“清禾!清禾!”
可惜,他的聲音,連同他這個人都被我關在了意識之外。
……
再次睜開眼,是慘白的天花板。
病房裡很安靜,隻有我媽守在床邊,握著我的手,無聲地掉著眼淚。
我爸站在窗邊,那個叱吒南城商界、脊梁從未彎過的男人,此刻的背影卻寫滿了蕭索,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十歲。
我緩緩抬起手,撫上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
那裡,曾經藏著一個我和陸司宴都期盼過的小生命。
現在,孩子,冇了。
我冇有哭,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隻剩下巨大的、空洞的麻木。
心死,原來是這種感覺。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瘋狂地拍打,陸司宴的哭喊撕心裂肺,還夾雜著他扇自己耳光的“啪啪”聲。
聽這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陸總在外麵練鐵頭功呢。
我爸的拳頭攥得死緊,他冇有衝出去,隻是對著門口,語氣冰冷的說:
“讓他滾。”
我媽擦乾眼淚,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冷硬,她直接撥了保安室的電話。
“喂,12樓病房,有人在這裡發瘋,影響病人休息,麻煩處理一下。”
電話掛斷,我媽看向我,眼底的心疼幾乎要溢位來。
“清禾,你想哭就哭出來,彆憋著。”
我扯了扯嘴角,卻發現自己連一個像樣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她,聲音乾澀。
“媽,我餓了。”
我媽愣住了。
我甚至還有力氣補充了一句:“醫生不是說,以後要管兩張嘴了麼?現在隻剩一張,總不能再餓著。”
這句話像一把刀,不僅捅向門外的陸司宴,也捅向了我自己。
我媽的眼淚再次決堤,這次卻抱著我,哭著笑了出來。
“對,對!我這就讓阿姨給你燉湯,我們清禾要養好身體,以後什麼都會有的!”
門外的哭喊聲在保安的介入下,逐漸變得模糊。
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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