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契:彆窺伺我的劍尊大人 西域之行(二)
西域之行(二)
茶館的二樓,坐了兩桌子的人,一桌是兩名西域裝束打扮的年輕女子,另一桌是一青一黑樣貌俊朗的男子。
白君離讓淩風煙調整了位置,坐到自己的對麵去,淩風煙也沒有拒絕,卻皺著眉:“好好的為何要坐在這裡?”
白君離微笑:“因為有人窺視我家劍尊大人的俊顏。”他向身旁那兩位姑孃的桌子瞟去,卻又很快地收回了視線。
淩風煙也像是已習慣了他這種態度,不再搭話。白君離輕揉著淩風煙發著冷的手:“我就說與你一同前來,你偏不要,看你冷得。”
淩風煙以另一手拿起和暖的茶杯,喝了一杯熱茶,一道暖流透過喉嚨流到了腹部,讓本來發著冷的身子暖和了些。
“彆說些有用的,來此處目的為何?”
白君離使了死靈契,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了身旁那桌年輕女子身上,很快便又看著淩風煙以靈識傳話:“前術尊曾在此處逗留過一段不短的時間,期間與此處的葉家有著些聯係,經我一番打探,便是身後那位黃衣姑孃的家。且,你猜如何?葉家在百餘年前,從一位巫師那處得到了一把古劍。”
淩風煙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承影還是純鈞?。”
白君離嘴角上揚:“承影劍。現在便是等待一個時機。”
淩風煙的手指摸著手中杯子的杯沿,有點為難:“早知道是承影劍,我便不會此身裝束前來。”
白君離好奇的看著淩風煙,想問話時,後麵便又來了一位男子,坐到了身後那兩位姑孃的桌子旁,白君離輕笑:“時機到了。”
那男子一屁股坐下,葉爾陽看著那男子愕然:“兄長,你怎會在此?”
葉爾陽的哥哥名喚葉令雪,隻見他一臉怒容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口氣把那燙口的熱茶灌進肚子中,然後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若那桌子不甚堅實怕是會被打砸出一個洞來。
葉令雪以不憤的語氣:“他孃的,我找了那人三天,剛看到他的影子,又跟丟了!想起你說來此處,我便順道來喝口茶。”
鄂天蓉笑著:“是什麼人能讓西域輕功數一數二的葉令雪哥哥跟丟?我實在好奇得很。”
葉爾陽輕歎了一聲:“就是之前與你提過的,與我兄長下賭的人。”
鄂天蓉像恍然大悟:“哦!就是在酒館那認識,說能三天之內抓到他的話,便到府上當三天仆人的那個人?”
“就是!你猜如何!今天第三天了,我可是隻抓到他的影子!”葉令雪又倒了一杯熱茶,咬牙切齒地道。
葉爾陽輕以衣袖掩著口鼻笑了起來:“若兄長輸了,可是要反過去當三天仆人,但他連人家姓甚名誰住在何處也不知道。說起來,這種醉酒後鬨出來的賭,也如此認真,也不知兄長是如何想的。”
淩風煙默默地以靈識傳話:“你早些天好像也醉酒回來?”
白君離抓了抓臉:“我沒醉。”
“沒醉你抓我亂親一通,還……那樣狠?”
白君離乾咳了一聲,便喝著茶沒有說話。淩風煙像是猜到了什麼:“白承月!你借酒行凶!?”
白君離抓著淩風煙的手:“師傅莫怒。”
淩風煙咬著牙,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鄂天蓉眨了一下那雙大眼睛,好奇地問葉令雪:“令雪哥哥,要不,你告訴我們他長什麼樣子,說不定我們有見過,或許可以幫忙留意一下呢。”
葉令雪看著旁邊桌子背著自己的黑袍人與那被擋著坐在黑袍人對麵的青衣人:“那天見他穿著一身黑衣,綁著灰色發帶,像你身後那人一樣。”
葉爾陽不敢再往那邊的桌子看去:“這種打扮的人也不少,怎樣找?”
葉令雪的眼神變得篤定:“是不少,但我認得他的身形,與他腰間那把青扇,他眼角還有一顆淚痣。哼,雖然不想承認,但那人還挺俊俏的。”
淩風煙皺著眉,看著對麵那顆淚痣:“你有黑衣裳嗎?但你那晚是穿著一身青衣回來。”
白君離又輕咳了一聲:“咳,沒有,借你的,回來前換回自己的。”
淩風煙:“……你真的,一言難儘。那這次又是如何換回衣裳?”
白君離喝了一口茶:“沒有換,那天我在他身上下了一個小小的咒術,讓他這些天看見黑衣裳灰發帶的人便覺得是我。我這些天都待在你身邊,沒有離開過,他自然找不到我。”
淩風煙思考了一會:“但他看著我沒有誤認我作你,是因為你解咒了?”
“嗯,進來此處時。”
“難怪我走在路上沒有遇到過這人。也罷,看你表演。”
白君離臉上掛著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時辰到了。”
他側過頭去,看著淩風煙身後那桌子人,與葉令雪對上了眼,微笑地向他揮了揮手。葉令雪拿在手中的杯子掉到了桌子上,弄濕了他的衣裳,他顫著唇指著白君離:“你你你你!”
白君離報以一個很深的笑容:“兄台,彆來無恙。”
葉令雪看著他那身青衣與他腰間的青扇,不憤地道:“你使詐!竟換了一身衣裳!”
白君離苦笑:“公子,三天了,我也不可能不換衣裳啊,我還挺愛潔淨的。如今三天期限已到,時辰已過,公子,你輸了。”
葉令雪抱著手笑:“誰說的,敢問公子,下賭時,應以在酒館內的時辰為準,還是出了酒館的時辰作準?”
白君離摸著下巴微笑:“自然是出了酒館的時辰,若不出酒館,那便對我不公平了,以公子的輕功,定能輕易把我擒來。”
葉令雪的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不錯,可惜啊,我們下賭時是未時,但出門時,卻已是申時。現在,才剛到申時,故賭注仍然生效,倒是公子,自投羅網了。”
淩風煙扶著額以靈識道:“你就不能輸得不那麼明顯?”
白君離微愕地看著淩風煙:“很明顯嗎?我還特意選了時辰的交界點來模糊他的視線呢。”
淩風煙不說話,隻靜靜地背著葉令雪喝起他的茶來。他實在覺得白君離此番無聊得很。
白君離抓了抓臉,像是有些尷尬:“嗬,是在下搞錯了。不過在下願賭服輸,會到閣下府邸做奴仆三天。在下淩乘月,不知這位‘主子’如何稱呼?”
葉令雪也不與他客氣,拱了手笑著:“在下葉令雪,這位是舍妹葉爾陽。今天起的三天時間,還請淩兄多多指教。”
葉爾陽既無奈又尷尬,他想不到他哥一個玩笑般的賭注竟真的讓這位天上的俊俏郞來自己家裡做奴仆,那便意味著,今天起往後的三天,她都要與這位陌生男人住在同一個府邸。
她站起了身子,輕曲雙膝,姿態優雅地向白君離行禮:“小女子葉爾陽,見過淩公子。”
葉爾陽的目光不禁飄在了背著自己的淩風煙身上,他進來時明明是坐在白君離的旁邊,不知何時便坐到背向自己的位置來,隻能掃過他沉默的背影。
白君離拱手向葉爾陽道了禮,便受葉令雪的邀請,坐到了他們的桌子旁。
葉令雪看了一眼淩風煙的背影:“這位是?”
白君離微笑:“是在下的兄長,說起來,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在下兄長體弱,需在下從旁照顧,如到令府為奴三天,還請葉兄允許在下晚上回府,未知葉兄意下如何?”
葉令雪本就覺得此番就是一個玩笑,也沒有真想讓白君離來做什麼奴仆:“在下本就沒想讓淩兄真的到寒舍做奴仆之意,不過願賭服輸,既是淩兄輸了賭注,便要履行約定。這樣吧,如果淩兄不介意屈就寒舍,可請令兄到寒舍作客三天,如何?”
白君離雖想與淩風煙日夜相對,但不願淩風煙住在彆處:“不……”
“好!那便打擾了。”
未等白君離把話說完,身後的黑袍人便不知何時站到了他們的身旁,俯視著一桌子人麵無表情地道。
白君離皺著眉抓著淩風煙寬大的衣袖:“哥哥體弱,不宜動身。”
淩風煙心中有怒,他瞪了白君離一眼,心道這廝又借機叫他作哥哥,卻又已不能對外收回“兄弟”這個身份,便敢怒不敢言:“難得葉公子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他介意什麼?他什麼也介意,他最介意的就是現在眾人看著淩風煙的眼神。
葉令雪看著淩風煙的臉,不禁看得微愣:“淩公子你們的樣貌,也太出眾了些。”。
白君離扶著額心:看吧,我就得的把你藏起來才行!
淩風煙有意報複白君離那聲“哥哥”,看著羞得滿臉通紅的葉爾陽與一臉愕然的葉令雪,以極其自然的動作輕輕把像是吹亂了的頭發撥到背後,一臉人畜無害天真地道:“是嗎?在下還以為在下長得不堪入目,所以舍弟才讓在下戴上麵紗。”
坐在一旁的鄂天蓉倒是一名膽子大的貨,她看著淩風煙的臉發出讚歎:“不會吧,淩大公子若長得醜,那世上所有人都是怪物了。怕是淩大公子的相貌太過出眾,小淩公子才讓您戴上麵紗的。”
淩風煙裝著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看著白君離:“是這樣嗎?弟!弟!”
白君離以靈識輕怒:“你這是玩哪出?好好的待在家不行嗎?”
淩風煙冷笑了一下:“我要讓弟弟照顧我啊,不然我活不了,不是嗎?那我便仿著紅先生的樣子做個癡兒讓你照顧到底!”
白君離心道這瘋子根本不明白自己在擔心什麼,除了他的身體狀況外,更讓他在意的是,這兄妹看著淩風煙的眼神!
女的也罷,男的怎麼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粉紅色?難道葉令雪是斷袖不成?那便更不能讓淩風煙住下來!
白君離麵上仍然掛著微笑看著淩風煙:“不是,我是怕哥哥吹著冷風染上風寒,才讓哥哥包得嚴實。你的身體實在不宜到彆去,還是待在自家比較好。”
淩風煙的臉上忽然掛上了一個陰森的微笑,讓白君離心裡暗道了一聲:壞了!
他半跪在椅子上,湊到了葉令雪極近的位置,一些頭發垂在了胸前,映著他的絕世的容貌,一臉期待落空的可憐樣子看著葉令雪:“葉公子會讓在下睡柴房嗎?”
葉令雪嚇得不知所措,耳根發紅地向後仰著身子:“不不,不會,若淩公子光臨寒舍,定當住上最好的廂房!不!把我的房間讓出來!”
淩風煙扭過頭去,一臉期待地看著那邊一張臭臉的白君離:“為兄要住。”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臉如土色的白君離,彷彿說著:你不讓我來,我就讓你好看。
白君離怕這瘋子再進一步乾些什麼來,便不情不原地咬著牙:“若不打擾葉公子……。”
葉令雪忙道:“不打擾!一點也不打擾,還歡迎得很!長住也可以!”
淩風煙有點慶幸沒有劍放在桌子上,不然現在的白君離可能已隨手拿起那把劍把葉令雪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