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行動 第8章 老大
老大
當章明遠教授和羅巡教授以野獸派的形象在迪拜街頭招搖過市流竄回領事館的時候,劉靜上尉和莊書禮上尉正大無畏地從冒著黑煙躥著火苗的大奔上跳下來,——確切點講,劉靜是跳,莊書禮是摔——,一時沒注意被劉靜踹下來的。0
此時此刻,看著簇擁的人群,劉上尉思緒良多,想起了部隊裡的一句老話:一百次訓練比不上一次演習,一百次演習比不上一次實戰!
老子這就算是在實戰了吧:(
莊書禮反應奇快,就算一時沒防備摔下來,姿勢也比有準備那個穩當。回身揪住罪魁禍首:“跟你說了不會炸!”
劉靜同意他的觀點,指指還在慢慢滑行的破車:“都快燒沒了!”
莊書禮瞪他:“至少還能堅持五分鐘!”
劉靜點頭:“我能堅持五秒鐘。”超過五秒就要窒息了,他已經被熏成了金華火腿,滿麵黧黑酥脆可口。莊書禮恨鐵不成鋼。
看見他們現身,穿白袍的、穿西裝的、淺黑的灰白的各色人等都撲了過來,看來是等不及吃火腿了。
莊書禮拉開架勢。
“我們要消滅黑暗的異教徒!”
“章教授,跟我們走,我們會保護你們的……”
“不許你們傷害我的同胞……”
“這裡是世界上最文明的城市,你們怎麼可以……”
……
=_=
劉靜被人民的熱浪——外國人民也是人民——湮沒!
莊書禮的情況好一點,因為大家夥兒的目標還是比較明確的,除了幾個聞訊而來的留學生和國際和平主義者,都是奔著章明遠去的。靠,這是搶人還是搶食兒啊——!
“s——to——p!”劉靜爆發了,聲嘶力竭,誰他媽趁亂摸他屁股了◎_◎。
由於聲音太過淒厲、太過脫俗、太過不似人類發出的動靜,人群一瞬間被震住!
抓住寶貴時機,繼續大喊:“我是劉靜教授,章明遠教授已經回到領事館。我是劉靜教授,我是劉靜教授!”一邊喊一邊抹臉,企圖驗明真身,——雖然看外國人都長一個樣,但讓外國人從他的臉上看到那與段黎截然不同的風采還是必要的。
可惜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外國人,是莊書禮:(!
莊副研究員甩膀子把近的幾個人甩開,一把抓過劉靜:“他們安全了?你怎麼知道?”
劉靜從懷裡掏出一擠變形的手機,感覺自己沒比這隻倒黴的手機好多少,“你以為我為什麼肯跳!”為了掩護那兩個白癡,莊書禮把車開上牆的時候他沒跳,車速慢的人家徒步就能追上來時他也沒跳,車子燒著一半了他還是沒跳,這是純粹的捨己為人的精神啊!劉靜明遠我們至於費那麼大勁兒嘛!又追車子,又扔火把,既要把人逼下來,又不能真的傷到人,有幾個敬業的看見火太大都想衝進去救人了。
全世界勞動人民都不容易!
“抱歉,我他媽看你聽發動機的聲音聽的那麼投入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接羅巡電話時,莊書禮上尉正在現場演示如何靠聽發動機的聲音辨彆車子會不會爆炸什麼時候爆炸,並且企圖讓劉靜在短時間內掌握這項特殊技能繼承他的衣缽!
而且大哥,把您踢下車真的是個技術活兒,唯一的仰仗的就是您對友軍的毫無戒備。
教訓啊!
擠在周圍的人都稍稍冷靜了點,除了幾個不明所以的,都慢慢退開,不再把章明遠教授當包子餡兒擠在中間。一直尾隨的黑哥們兒吉瓦終於得以靠近他們,——吉瓦同學的自救意識極高能力極強,禮堂裡一亂他是教授,我來救你了——————!”奔著劉靜就撲過來。
莊書禮同誌很講義氣,立刻放開劉靜閃一邊兒去:劉靜既不是章明遠,也不是段黎,既然有其他人來救,他就不要妨礙人家英雄救美了!——我他媽讓你把我踹下車!——迅速閃離中心位置,若非一身黑煙黑灰他能直接路人甲。
劉靜顯然也被白胖子的決心給震撼了,在被兩百來斤撲倒前的唯一想法是:蒼天啊,為什麼人家都是王子騎著白馬來救,輪到他不但王子不來連白馬都沒有而是來了匹白豬?!
呼啦啦,大隊人馬趕到,迅速圍成密不通風的人牆將白胖子和劉靜團團圍在中間。
被壓在肉山下的劉靜教授微弱的聲音傳來:“我是劉靜,不是章明遠,我是劉靜,不是章明遠,我是……”
你是複讀機!
相逢是喜悅的。
四個人擠進領事辦公室把領事大人都快擠到門外了。
這邊兩個破衣爛衫渾身異味,那邊兩個滿麵煙塵外焦裡嫩。
互相欣賞後,大家心裡都平衡不少,——發現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自己倒黴,人類確實能感到喜悅。
段黎過來要和隊友擁抱,劉靜一把推開他,狠狠瞪一眼,——今天他已經備受人類擠壓,被吃豆腐無數了,“學長,你又噴香水了?!我花粉過敏!”
=_=“我噴的是消毒水。”轉身又要去擁抱莊書禮,據說這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莊書禮捂鼻子:“教授,你身上的味道不像消毒水。”比較像泔水!
羅巡也湊過來:“我們還噴了殺蟲劑。”就算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城市,它的下水道也還是下水道它也不是溫泉。
雙倍泔水味兒效果。
劉靜嫌棄:“你們應該沐浴更衣焚香齋戒等我們回來!”
羅巡翻白眼:“等你們回來臨幸?”
段黎抱住自己的肩:“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滴水之恩以身相報。”
劉靜皺眉,看著他們兩個:“放心,我也不要!”
“少廢話!”在烈火戰車上莊書禮火氣都沒這麼大,“你們到底想說什麼就直說,繞什麼繞,以為你們是蜘蛛啊。”
春十三孃的英姿在眾人腦海中飄過。
羅巡一陣惡寒,連忙端正態度:“我們很擔心。”
羅巡眼中全是擔憂,段黎臉上寫滿不安。
莊書禮動容。劉靜詫異。
一直在門上充當吉祥物的領事大人趁機發言:“章教授,羅教授,所以我一直在告訴你們不用擔心的嘛,劉教授莊副研究員不會有事的,你們可以先去梳洗休息一下。我們早就接到劉教授的求救了,教育參讚第一時間趕到,格萊帕梅的人和迪拜官方警方也先後到場。雖然由於校方想自行解決,我們沒能及時進入校園,但是結果還是很圓滿的。哈哈。”
劉靜看看自己和莊書禮的樣子:的確離圓滿就差一步了,被焚和**的區彆真的不大。
段黎很紳士地等領事大人哈哈完,誠懇道:“領事,所以我們也一直在告訴您,我們不擔心劉教授和莊副研究員。”
“哈哈,”領事還在打哈哈,“大家都安全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都去休息吧?”
都安全了?
莊書禮的眼睛瞬間瞪大,劉靜眼睛眯了起來。
劉教授和藹地靠近領事:“您真的覺得老參讚能救的了我們?”忽視迪拜官方警方出工不出力的行為,還有白胖子裝糊塗的功力,先不說參讚說話的分量和領事的差彆,就看老參讚那花白的頭發,那退休反聘的年齡,老頭是姓黃名藥師還是姓洪名七公!
莊書禮不愛繞圈子:“領事,你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無法離開,對嗎?”
領事大人的笑容有點僵,不接話。
段黎踢了羅巡一腳。
羅巡摸摸自己的肩,——沒有銜,隻有段黎給他綁上去的兩塊裝飾用破布,——問隊友:“你們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問一下。”
另外三個給他的眼神是肯定。
最高長官不好當啊,希望中國軍紀裡“不該問的不問”這條在迪拜沒有地域管轄權。
羅巡清了清嗓子,問領事:“安治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穿越了!
這是鐘林曄同學東看西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後看後得出的結論。
不過鐘林曄不確定他們是穿回了中國古代,還是越到了香港黑社會新生代!
此刻他們正身處一個小橋流水假山涼亭的中式庭院一角,安治坐在主賓席上,他和程濃都站在安治身後,程濃在站軍姿,他在擰麻花,就差扶住安治以免把腰腿擰斷了。
對麵主位上坐的是一個穿長衫的華人老者,老者身後站得人也都是長衫短衿,好在這些人的發型還算正常,既沒有豎根辮子也沒有挽個髻子:(鐘同學受的刺激還在合理範圍內。
真正讓他受刺激的是他們的對話。
主人在跟安治客氣:“領事大人太客氣,安大人切莫當真,什麼華人領袖,不過是個做小生意的販夫走卒,不登大雅之堂。”
安團長也很文言:“王老爺過謙了,您的威名且不說是迪拜的華人,恐怕整個阿國甚至中東的華人,都敬仰有加。”
王老爺拈須微笑:“隻是虛名。”
安治抱拳:“是高義。”
鐘林曄控製住自己衝上去把安治抱拳的手掰開的衝動,——您現在穿著西裝,就算無損您強大的氣場,也太違和了好不好!
王老爺向後招招手,跟的人立刻遞上一個很複古的布袋子,頗像明清走江湖的肩上掛的褡褳。——確認穿回古代。
袋子一開啟,鐘林曄又否定了該想法,——古代肯定沒有子彈手榴彈眩光彈還有防彈衣。
安治明顯感覺到了身後的氣息不穩,微笑著回頭,溫和地說:“小曄子,站的無聊了吧,去玩一會兒吧。”
鐘林曄一身的寒毛立即蒼翠挺拔,臉都綠了,僵著身體掏出掌上電腦,開始玩遊戲,感覺虛擬世界比現實世界要真實的多。
安治示意程濃上前。
程濃一件一件檢視。
安大人和王老爺繼續閒談。
“雖然領事大人多日前就知會了老朽,但因為沒有具體告知要些什麼物器,老朽也不敢擅自作主。今日大人您親臨敝舍,若有什麼一時無法備齊的,還望大人諒解則個。”
“實是安某唐突,隻幾樣東西,還勞煩王老爺親自待客,安某銘感於心,感激不儘。”
鐘林曄嘴裡酸水都出來了,一個沒站穩,一隻手撐上了安治肩膀,——繼續玩遊戲,單手和人pk!
安大人不以為意,再次向王老爺拱手:“手下人失禮了,見笑。”
王老爺也含笑看看低頭忘我遊戲就差手舞足蹈的鐘林曄,還有一邊手法純熟專心拆裝的程濃,誇獎:“都是少年英雄!”
一語未了,“砰!”一個人形飛過半個庭院摔在了安治的腳下,連哼都哼不出來。
鐘林曄扭頭看一眼。看一眼就不看第二眼,——太可憐了,看著都疼。
程濃瞟了一眼,低頭繼續專注手裡的活兒。
安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繼續與主人客氣,“謬讚了。”
倒是主人看看地下趟的這位,歎息:“哪裡,實是老朽讓大人見笑了。”
安治笑而不答。
程濃把手裡的東西一一放回遠處,報告:“全部檢查完畢,以色列製品,符合標準。”安治回手,程濃遞上兩小捆綠鈔票和一個小盒子。把錢隨意地擱在桌上,盒子恭敬地遞過去:“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王老爺雙手接過,開啟看看:“正宗的徽墨,大人有心了。”放下盒子,嚴肅地道:“老朽已經看到了大人的誠意,也明瞭大人完全有能力使用這些物器,所以——”頗有些無奈地指指院中央。
安大人往那邊看一眼了,——在那被人遺忘的正中央,何冰同誌一拳又揍倒一個,吐了口血水,伸手擦擦嘴角,衝著還站著的幾位勾手指,逼得那幾個已無鬥誌的哥們兒硬著頭皮再上,繼續扮演沙包。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了,何講師威風一時無兩,可惜一進門從安治說了一句“去玩玩吧”到現在,除了捱揍的幾個就沒人正眼瞧過他,——寂寞高手!
安治終於正眼瞧他了:“何冰,彆玩了。”
何冰身形搖晃,二十個人圍毆沒把他打倒,安大校溫柔一聲讓他認栽,——時光倒流二十年何媽媽站在家門口大叫:“冰冰,彆玩了,回家吃晚飯了。”
毫無武人精神,伸出去的直拳幾乎沒有慣性地就收了回來,何冰扔下對手就跑,以免安大校再吐出什麼象牙,——今天從踏進這個地方安大校就沒說過一句正常的人話。
雙手背握,以標準的跨立姿勢站在了安治身後。
王老爺眼中有一絲敬佩。
安治適時站起來:“安某打擾多時,也該告辭了。”
對方也馬上起來:“安大人慢走,恕老朽年邁,就不送你們了。”
“留步。”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安治轉身,程濃和鐘林曄緊跟,主人身後有幾個人送了出去。
何冰沒動,等他們都走了出去,估計上車後,才向主人立正,禮貌的告彆:“再見。”一個向後轉,邁著正步出去。
王老爺神色複雜。
趴在腳下的那個終於緩過勁兒了,不敢喊疼,齜牙裂嘴地問,“爺,他們真的是學者?”
王老爺歎氣:“你是學者他們都不可能是學者!”哪個學者能一拳揍飛一個彪形大漢?哪個學者能閉著眼拆裝槍械給子彈上堂?
一個趴起來的手下想爭回點麵子,“他帶的人也不是全有用。”其中一個不就一直左顧右盼還玩遊戲。
王老爺哼了一聲。一直跟主人身後的一位搖頭:“你真的認為他在玩?那個人身上有武器探測器。他應該是在和外界聯係,而且肯定已經通過某種方式告訴了安老大。”
王老爺看著桌上的錢和墨盒,“那個小家夥的手一直搭在安治身上。”
“摩斯密碼?”不像啊,毫無規律,根本就是一手舞足蹈。
“不知道!”我們——已經跟不上他們的步伐了。
“爺,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軍人!”
安治坐在車裡,軍人氣質沒看出來,黑社會老大的氣勢倒是一覽無餘。
程濃開車,何冰警戒,鐘林曄——請罪。
安治揉著自己的肩膀問他:“你打擊報複?”
“我打躬作揖。”鐘林曄縮肩膀,刺激受大發了,一時沒控製好力道。
“那幾個怎麼樣了?”
“正在打聽咱們的下落,領事好像頂不住了。”試探地問:“還是不回訊息?”
“不必!”羅巡他們腦子還沒被沙子淹掉,同袍情義也沒那麼深,不會在這種時候跑出領事館的。
何冰請示:“按原計劃繼續?”
安治點頭,“繼續!”
“今天的事……”鐘林曄嚅囁。
安治拍拍他的頭,“他們沒事。我心裡有數!”
“哦!”鐘林曄不敢再多說,再說安大校能把他的頭拍下來。坐進椅子繼續玩電腦。
程濃突然開口:“鐘林曄,哪種密碼?”
鐘林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密碼?”
安治介麵:“德軍密碼。”
程濃搖頭:“不是。”
何冰反應過來了:“你們用的不是德軍密碼。”國內破譯出的德軍暗語密碼就那麼幾種,鐘林曄拍您肩膀的手勢如此豪放,知道的是他在給你打暗語,不知道的得以為他在提供特殊服務。
鐘林曄委屈:“真是德軍密碼。”
何冰惡狠狠地問他:“哪個星球上的德軍密碼?”
“二戰時的德軍密碼。”
……納粹!
何冰摸摸自己破了的嘴角:“你們真有創意。”他就不該拘泥於用中國功夫和那些華裔武術愛好者對練,直接上軍體拳一點傷都不能有。
又想起一件事,問安治:“那老頭是黑社會?”手下那麼多打手。
鐘林曄感歎:“我覺得他是軍火商,除了導彈什麼都賣的那種。”供應的武器彈藥那叫一個花樣繁多品種齊全。
安大校閉目養神:“他是中東最大的華人社團龍頭老大,隻要你有錢買,有命用,他什麼都賣,包括導彈。”
鐘林曄咂舌,難怪那老頭有那個份兒呢。團長,我誤會您了,您不是在吹捧人家,您是在明哲保身。
何冰突兀地問:“他會賣國嗎?”
鐘林曄看著安治,程濃的目光透過後視鏡直射過來。
安治霍然睜開眼:“他——找——死——!”
鐘林曄一哆嗦,何冰往後退了退。
程濃繼續開車。
安治再次閉上眼。
沉默了一會兒,鐘林曄又湊了上來,崇敬之情溢於言表:“團長,我個人認為,您比那老頭更像黑社會--龍頭老大!”
安大校,您確定您沒有入錯行嗎?!=_=
鐘林曄少校窩在機房裡三天了,反複推演回溯演習的每一個過程、一個火力點一個火力點對比雙方火炮力量、測量每個陣地每條壕溝的高度和長度、演算各條行進路途的時間差和可預計的遭遇戰,兢業程度讓8384所有人大跌眼鏡。
眾所周知,鐘少校的人生最高以及最終目標是一輩子和劉靜團長風花雪月比翼翺翔花前月下雙宿雙飛。放棄總裝的高官厚祿和前程似錦的鐘少校,自跳槽到8384以來,一直致力於鑽研各類言情小說電影電視真人真事:(,他就沒乾過正事!
電子對抗營的幾個太子兵蹲在鐘少校身邊,頂著熊貓眼問領導:“營長,你們都既成事實了你還表現個什麼勁兒啊!”拖著哥幾個這一通忙活。實戰演習的效果就是不同凡響,不但能提高部隊的應戰能力,還有改造鐘林曄同誌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總裝政委!解放軍總裝備部政治委員!您苦口婆心一再挽留是為哪般啊為哪般?——直接揍一頓讓他哪兒都去不了不就完了?既簡單又有效。您難道沒有發現鐘林曄同誌那一顆脆弱的心靈嗎!
鐘少校把最後一個三維模擬的資料輸入,一臉真誠地教導下屬:“我有實無名,正在爭取一個名分。”
看著領導乾勁十足的樣子,下屬沒好意思提醒:您就是有了名分,也不是合法的名分。
當然,太子兵們絕不承認他們不是不好意思提醒,而是不敢提醒。——讓團長知道了,他們就有名分了:8384公敵!
本屆8384明規則第一條:讓團長不高興,就是讓全團不高興;因為團長大人一個人不高興,他就會讓全團每個人陪著他一起不高興。
順便說一句,8384每屆團長都極具特色,例如上上屆團長的諡號是“幽”,例如上屆團長的尊號是“烈”,例如本屆團長的封號是“紂”……
找出最後一個bug,鐘少校把模擬件和總結統統拷盤,興衝衝地去向本屆團長彙報工作去了。
幾個太子兵遠遠地吊在後麵,跟去看熱鬨。頗有耐心地在裡團長辦公室十米處拐角蹲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如願以償地看見門被拉開,團長大人憤怒的聲音傳來:“滾!”
鐘少校討好的聲音膩的人發顫:“親愛的,親愛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完全沒有貶低你軍事指揮才能的意思,我個人認為我們失敗的主要原因應該歸結於羅巡參謀給出的錯誤地形圖。”
“那張圖早讓我當廁紙用了!”劉靜咬牙切齒,“你對此次演習的所有推算和演練都在表明我們和紅星團在硬實力上其實沒有根本的差距,你其實就是想說我的指揮跟段黎比有根本的差距是不是。”
鐘林曄搖頭:“其實我是想說,本團人員的作戰素質從團長到列兵都跟紅星團有根本的差距。”丙類部隊和甲種部隊的差距唄!“親愛的,你就不要糾結了,很傷身體的。”
劉團長很聽勸,再次重申:“滾!”
“不滾!”
劉靜快氣糊塗了,“給老子滾。”
“堅決不滾。”
劉靜已經糊塗了,“不滾的話你這輩子都不用上老子的床了!”
“我滾我滾!”鐘林曄垂頭喪氣地蹦出來,還不忘體貼地給團長關上辦公室大門。“想在工作中作出點成績真不容易啊。”才能被否定的鐘少校自怨自艾。
“咚!”門上一聲巨響,不知道團長大人又把什麼給砸了:(劉靜在門裡大吼:“鐘林曄你到底滾不滾!”
鐘林曄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掏出一本三天沒研究的口袋書,翻到最後一頁,自言自語:“還是研究一款有用的藥物比較實際。名分啊,我的名分!……”都沒注意牆角的幾個人型花瓶,鐘少校跑走了。
還在牆角蹲著的幾個張著個大嘴閉不起來。
其中一個把自己的下巴推上去,問同袍:“你們看清楚他拿的那本書了嗎?!”
有眼神好的,“《99招:讓戀人百依百順!》?”_“看清楚他翻的那頁了嗎?!”
有眼神更好的,“‘最後一招:慾海沉迷!diy出你自己的情趣藥品!’!?”—_—
……
推下巴的推下巴,撿眼珠子的撿眼珠子,大家一致決定:“我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
他媽的鐘林曄少校,你死纏爛打不顧一切跳槽到8384是來乾什麼的?!
上帝回答:研製新型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