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砒霜行動 第9章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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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

一直以來,莊書禮上尉都堅信自己是一個意誌堅定的軍人,任何事都不會動搖他保國衛家保衛人民的信念和理想。

但是,當領事突然接到電話跑出去時,正直的莊書禮同誌還是不禁要懷疑:俺是不是一時不查加入哪個恐怖組織了?!55555555555

望著領事大人絕塵而去的背影,怔了好一會兒,回頭看自己的隊友,確認:“安治他們……被警察扣押了?!”

隊友們臉色不比他好看,羅巡沉痛肯定:“老莊,你沒聽錯,是說他們被警察逮住了,讓領事館去領人呢。”

“那他們說的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莊書禮記性不錯,折騰一天了還記得今天早上領導說過的話,——一日之計在於晨啊同誌們!

“打家劫舍?”段黎提供參考意見。

羅巡點頭:“我們雖然沒有外交豁免權,但是章明遠的身份放在這兒,普通的車禍、打架、拌嘴什麼的迪拜警察肯定不會抓他們,也就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什麼的纔有資格讓人家抓吧。”

莊書禮同誌一陣憮然。

劉靜突然開口:“你們有沒有覺得領事很奇怪?”

羅巡段黎一頭:“覺得!”

莊書禮一愣,隨即冷靜,“他在著急,但是沒慌,反而像是鬆了一口氣,好像事情的發生都還在意料之中。”

劉靜摸著下巴:“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他沉著冷靜,遇事不會驚慌失色。”

莊書禮搖頭,否認領事大人有上述優良品質:“你們三堂會審得時候他就沉不住氣了。”——就在不久的之前,這三位跟人家領事車輪戰了大半天,擺明瞭是欺負人家不常說中文,從問問題到嘮家常,從天南到海北,平均每三句話挖一個坑,讓見多識廣的領事大人防不勝防,好幾句都說漏了嘴,眼淚汪汪地瞪著仨學者,跟被惡霸調戲的良家婦女似的。

最終領事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態度,和他們大眼瞪小眼,不管你問什麼說什麼反正我是不開口,很有點堅貞不屈的味道。

段黎蹦過來摸摸莊書禮的臉,“老莊,相信我,他沉不氣肯定有一半原因是因為覺得你長的太漂亮了。”被你滿麵險惡渾身殺氣在一邊跟盯獵物似的一往情深地盯著,能沉住氣的人真的不多。

莊書禮拍開他的爪子,“羅巡,看好他。”章明遠是個禍根,段黎你是個禍害!

羅巡莫名其妙:“乾嘛找我?”他是奶媽?

劉靜也有點意外:“老莊,你纔是章教授的助理吧!”還是說實誠的人直覺準,已經在潛意識裡把段黎劃歸為羅巡的所有物了?

“團長不在,當然是你管他。”實誠的人都認死理,你軍銜最高我就是找你!

劉靜眨巴眨巴眼,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段黎一個縱身蹦羅巡身後:“團長就是在,我也不用他管。”他還想多活幾年呢。抓住羅巡袖子:“你管我吧。”天真無邪地特讓人有抽他的**。

羅巡忍者給他兩下子的衝動,“章教授,等團長回來咱們再討論你的管轄權好不好。”

章教授很乖巧,開開心心地說:“好。”能夠逃離安治的魔爪絕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好事。

我肯定沒想多!劉靜眼角直跳:“羅教授,我記得上次有個妞兒好像也是這樣拉著你跟你說‘你養我吧’。”

羅巡和段黎麵麵相覷。

騰,有人臉紅了。——莊書禮同誌臉紅了:(劉靜無語。他媽的莊書禮,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臉紅個屁啊。

這邊兩個一個比一個臉皮厚,羅巡鎮定地看著被段黎揪住的袖子:“我養不起那妞兒,我更養不起章明遠教授。”

可惜段黎不是個順台階下的人,他是有杠不擡會死星人,立刻深情款款地道:“沒關係,我養你好了。”

騰!——莊書禮的臉都紫了。

羅巡一驚,“那個,誰養誰都行!你先放開我。”一邊說一邊抽胳膊。段黎頗有些戀戀不捨地鬆手,——羅巡這身衣服可是他全方位設計的,一件無領襯衣加半件西裝馬甲加若乾零碎布頭,要多前衛有多前衛。

可惜,羅少校和段上尉的默契還有待加強,後撤和鬆手明顯不是同一步驟,“撕啦——”,羅巡的衣著由前衛上升到先鋒,無領襯衣由雙袖改為單袖,羅教授春光乍泄,露出半拉膀子。

騰!——莊書禮的臉都黑了。

劉靜乾脆把臉扭過去不看他們了。段黎,你就找死吧!

段黎看著自己手裡的半拉袖子也有點發愣。

羅巡不太確定地問大家夥兒:“我要不要喊非禮?”

騰!——莊書禮爆發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磕牙!”這幫沒人性的玩樣兒!

劉靜靠到沙發裡,覺得到時候要喊非禮的絕對是段黎。捂著額頭安慰莊書禮:“放心,團長他們肯定沒事兒。”

“你確定?”沒事兒會被警察逮去?

羅巡也找個椅子坐下來了:“我們失蹤小半天領事連問都沒問一聲,你們在學校裡差點被烤熟了他也就派個參讚去。肯定是有因為安治他們的情況更危險,他才一直待在領館裡隨時待命。”

莊書禮臉沉下來了,“比我們還危險?!這叫沒事兒?”什麼才叫有事兒!

段黎晃著手裡的半隻袖子回答:“一開始大概是比咱們更危險,但是既然讓警察叔叔逮著了那就不危險了,——肯定沒死沒傷!”人迪拜的警察都是開著寶馬抓賊的。

壓了壓火氣,莊書禮問不靠譜的戰友們:“你們確定他們能從警察局裡安全出來?”

劉靜歎口氣:“要是咱們進去了我不能肯定,但是安治進去了我百分之百的肯定他能有辦法出來,就算領事不去他也能出來!”劉上尉對長官有著無比的信心。

“附議。”

“附議。”

莊書禮對這仨人沒辦法,姑且聽之姑且信之。鬱悶,“那我們能做些什麼?”

劉靜望天花板:“我們沐浴更衣焚香齋戒等他們回來。”

“附議。”

“附議。”

“你們——!”莊書禮同誌決定回國後明遠教授訪問團休息室”。

劉靜站了起來,走到鐘林曄跟前,皺眉:“誰打的你?”

鐘林曄感動的眼淚快下來了,“老師,疼。”從他被打到現在,他的另外三個隊友包括領導都沒人慰問他一聲!

何冰冷哼:“你應該問他打誰了。”靠,他的臉上也有傷,劉靜看都沒看直奔鐘林曄就去了。——都是戰友怎麼差距這麼大!

鐘林曄扁嘴:“那些警察要搜我身,我是有氣節的,怎麼能丟中國人的臉。我不讓他們搜,他們就打我!”

何冰撇嘴:“所以他把那幾個警察打進醫院了!”

鐘林曄委屈,“我這不是不像你實戰經驗那麼豐富嘛。手感不足。”

劉靜摸摸鐘少尉腫了半邊的豬頭,“下手太輕了,打到他們進太平間就對了。”

鐘林曄嚇一跳,感動,“還是老師心疼我。”那幾個太沒人性了。

段黎也嚇一跳,拉拉羅巡:“劉靜又犯病了。”

羅巡咽口水:“應該是,護犢子的毛病又犯了。”看來劉上尉的毛病越來越重,他的兵,他的戰友,他的朋友,現在還要加上他的學生!——被劉靜冠上所有格的東西都自動列入他的保護範圍,——他自己揍到死都可以,彆人要是動一下他就跟人家拚命。

段黎哀怨:“他怎麼還沒把我當成戰友呢。”

劉靜掃他一眼:“因為我還沒病入膏肓。”

段黎_

莊書禮窩在沙發裡生氣:“他都襲警了你們還能出的來?”迪拜的法律都是怎麼訂的!

不知道剛纔是誰在擔心他們出不來。羅段劉三人不揭穿他。劉靜拉著鐘林曄到一邊去師慈徒孝。

何冰咬牙:“不是他們不放我們出來,是安團長他不肯出來!”

程濃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何冰程濃也窩到一邊去了。

安治站在中間,段黎狗腿地拉過一把椅子:“您坐。”羅巡遞上一杯茶:“您喝茶。”

安治接過茶坐下,“乖,你們也坐吧。”

羅巡和段黎四下看看,這邊角落坐著劉靜鐘林曄,那邊靠門盤踞著何冰和程濃,莊書禮一人霸占整張沙發,領事大人的座位……,算了,安大校都沒去坐,他們就不去點眼了。——羅少校和段上尉很平易,直接坐地下:(安大校很有範兒,喝口茶道:“你們今天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們今天的事情你們就不用知道了。”

莊書禮一口氣沒喘勻差點背過去。

鐘林曄趕緊跟麵色不愉的恩師咬耳朵。

安治視若無睹,“阿聯酋官方已經宣告,今天在迪拜發生的事和他們無關,均為迪拜地方行為。大使和領事均已提出抗議,迪拜大學會賠償領館的損失並道歉,格萊帕梅總部也強烈譴責今天發生的事件並向章明遠教授等致歉。至於迪拜官方和警方,他們已經向我本人當麵道歉了。”

莊書禮一臉不可置信,羅巡和段黎星星眼地看著安治,——太帥了。

段黎問偶像:“團長,請問,你們是用什麼辦法把人家打進醫院還讓人家給你們道歉的?”他一定要學習,下次搞破壞就用這一招,弄壞東西還讓人家給他賠!

“他們懷疑我們攜帶殺傷性武器,要求搜查,大家起了一點衝突,對方先動的手,我們自衛,鐘林曄拍下了全部過程,並明遠他們那裡沒討到便宜,迪拜的人肯定是想從他們身上下手把人留下來!

段黎同情地看看莊書禮,他們是沒有隨身攜帶,他們把武器都指名送給您了。

劉靜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盒藥膏,在給鐘林曄的臉上敷藥,並且總算還保持了一點人性,把剩下的扔給了何冰。問安治:“哪裡弄來的武器?”

安治玩味地看著地下的一小堆玩具:“買的。”

“在國內就搭好的線?”

安治看看他:“你問的太多了。”

劉靜不語。鐘林曄拉拉他,指了指空著的領事大人的座位。劉靜豁然開朗,原來領事大人兼職做推銷。

安治站了起來,所有人起立。

“各位,今天章明遠教授遇到的事件,應該是迪拜地方政府單方麵的行為。雖然我們這次訪問是六個國家聯合邀請的,但是各個國家之間都有自己的利益,國家內的各個公國也有自己的利益。迪拜的遭遇就很好的體現了這一點:沒有永久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段黎挑眉:“你早就知道我們今天會出事?”

安治搖頭:“猜測,不確定。”

段黎追問:“你能確定什麼?”

“確定他們千裡迢迢請你來肯定不是想跟你交流學術。”

章明遠教授段黎同誌淚長流。雖然我沒有什麼學術好交流,但是我是真的想和他們交流啊啊啊————。咬著小手絹,章教授不說話了。

“麵前隻是一個開始,對方肯定不想這麼快宰了你或者明目張膽的綁架你,而且在各方勢力的牽製下,章明遠教授以及各位在較長一個時間內應該都是安全的。”

羅巡給領導的發言下註解:“也就是說今天其實不算危險,越到後麵越危險!”

劉靜誠懇的要求:“羅巡你閉嘴!”

羅少校有點委屈,捂著嘴也不說話了。

安治繼續發言:“今天的事件,總體來講對我們有利,大使館已經利用這件事向阿聯酋政府提出了更改行程的要求,格萊帕梅方也沒有反對的立場。”

劉靜很意外:“我們可以離開阿聯酋去阿曼了嗎?”

安治搖頭:“我們可以不去阿布紮比了,以示我們對迪拜方麵的抗議和不滿。”

羅巡低聲和段黎嘀咕:“這不是挑起人家人民內部矛盾嘛。”安大校成功地給迪拜酋長國和阿布紮比酋長國之間下了個絆子。

段黎也小小聲:“我想知道,既不去阿曼,也不去阿布紮比,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羅巡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段黎看其他隊友。除了莊書禮也是一臉的迷惑,跟著安治跑了一天的家夥都在看牆壁,劉靜在看豬頭。

安治體貼地回答他這個問題:“章教授,你不會忘了吧,在阿聯酋的哈伊馬角酋長國,還有一位愛著你的公主在癡癡地等著你!”

……_

清晨,章明遠教授一臉便秘狀的痛苦神情被隊友架上了車。

因為突然改變行程,在經過協商後,決定由領事館提供車輛,章明遠教授訪問團采取自駕遊的方式前往哈伊馬角酋長國。

阿聯酋官方的白胖子陪同,吉瓦同學繼續擔任翻譯,帶領一名司機和一名工作人員駕駛一輛車主動要求在前麵帶路。——白胖子作為阿聯酋政府的官員,對於迪拜地方的失敗沒有喪失信心,正糾結於他無意間聽到的章教授對其的稱呼“胖子”的這一稱呼,強烈要求給自己正名,“我叫拉世德,拉世德。”

吉瓦同學翻譯。

段黎很無助:“拉屎的?”

吉瓦栽倒。

白胖子使勁兒點頭:“rashid,rashid!拉屎的,拉屎的!”

吉瓦再翻譯:“拉屎的,在阿拉伯文裡代表信仰和真理。”真難得吉瓦同學把一句話都翻譯過來竟然沒有一個字走音。

段黎很無辜:一不小心出國遇到了真理!

還是白胖子吧:(

迪拜格萊帕梅的巴尼大叔來送行,再次向安治等人表達了歉意。抓住段黎的手:“章明遠教授,不管其他人對您抱有什麼想法,我本人是真的希望能和您做一次學術上的交流。我很遺憾!”

吉瓦和羅巡一起翻譯給段黎聽。段黎聞言笑了笑:“亞斯教授,無論我是抱著何種想法進行此次訪問,我最終的希望都是你們能和我一樣單純的關注學術問題,而不是學術背後的問題。”

羅巡沒開口,吉瓦直接為巴尼·亞斯翻譯。巴尼大叔愣了一下,擁抱段黎:“章教授,您是一個真正的學者。保重。”

領事大人也來送行,雖然表情跟送瘟神差不多。——出了迪拜,這幾位就不是他的責任了。阿門!

何冰和鐘林曄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拎上車。

白胖子他們車開動,莊書禮駕車跟在後麵。

劉靜指著一個不起眼的白包袱向安治回報:“團長,哈伊馬角不會查,可接下來去阿曼五國人家不會不查!”

安治胸有成竹:“阿盟國家內一簽過境,檢查不嚴格,而且我們身份特殊,昨天迪拜警方以身試法過了,我有辦法帶進去。”

您想的真周到。

鐘林曄舉手發問:“團長,我一直想問,這些東西我們真的用得著嗎?”他可是一個和平主義者。

“有提問的時間你不如教教你老師這些東西該怎麼用。”

您好現實。

段黎湊過來:“現在可以?”

鐘林曄回答:“可以!沒人跟著咱們!”指指那個布袋,“這是防武器探測材料做的。”

段黎驚訝。羅巡也湊過來,“那我也學學。”

安治看看錶:“你們隻有兩個小時時間。”迪拜到哈伊馬角車程也就兩個小時多。

莊書禮看著前麵的車鬱悶,“我自己開一個小時就能到了。”白胖子他們不是帶路,根本就是在壓他的路。

安治指指程濃何冰:“時間不多,你們一起教。”

程濃拎過段黎就開始教,一句話沒有,至於段黎學不學的會顯然不在他考慮範圍內。——段黎慶幸,他不會用的比劉靜羅巡要少:(何冰不情不願地教羅巡,不時吼一句“笨蛋”、“傻瓜”來證明羅少校的智商和人品。

唯有劉靜和鐘林曄比較和諧,——鐘林曄同學誠惶誠恐唯唯諾諾地給老師講課。

時間分秒即逝。

莊書禮提醒:“進入哈伊馬角了。”

鐘林曄把東西都收進包袱。

哈伊馬角首府、位於波斯灣沿岸的港市到了。

莊書禮跟著前麵的車穿過街市,來到靠海邊的一處彆墅區,向裡又行駛了一段時間,進入一道鐵門,在豪宅的大門前停車。白胖子跳下車激動的招呼他們,“我們到了,這是哈伊馬角王儲殿下名下的一所私宅,將作為你們在哈伊馬角期間的行館。”

安治幾人下車。

幾個沒見過世麵的看著眼前的房子發呆,有誌一同的往段黎身後靠。——這排場是招待章教授您的。

唉呦,迪拜你號稱阿聯酋乃至中東最有錢的地方,竟然不懂的用金元外交,真是越有錢越摳!

何冰揪住章教授:“你可彆被糖衣炮彈給腐化啊。”

章教授很清醒:“糖衣炮彈他還是炮彈。”

兩個阿拉伯裝束的仆從開啟大門,一對阿拉伯華服的男女攜手迎了出來。

胖子快激動地昏過去了,“天,公主親自來迎接我們了。”衝上去行屈膝禮。

吉瓦也很激動,衝著兩人這邊一個深鞠躬,那邊一個深深鞠躬,就差三鞠躬了。

段黎拉住安治:“團、團長,不會吧。”這就是公主?“這大姐看上去比我都老。”

風俗專家羅巡也疑惑:“而且,阿拉伯未出嫁女子可以不蒙麵還拉著其他男人嗎?”

安治示意他們少安毋躁,上前,向兩位主人點頭示意。含笑看著白胖子。

白胖子終於壓抑住了自己激動的心情,給雙方介紹:“這位就是王儲殿下的女婿瓦希德殿下和他的夫人。這位是訪問團團長安治先生。”

羅巡小聲地給段黎翻譯。

鑒於章明遠教授的理解力,吉瓦用補充:“挖稀的的意思死獨一無耳。”

段黎眼前飄過一隻耳的身影。

安治上前與駙馬大人擁抱行貼麵禮。向公主點頭示意。

段黎鬆了口氣,原來是公主和她的駙馬。中東歧視婦女真嚴重,堂堂一個公主嫁人後不能稱公主也就算了,連名字都沒有。

“章明遠教授,章明遠教授。”白胖子叫落在最後麵的章教授。

羅巡推了他一把:“叫你呢。”

段黎步履蹣跚的上前,衝著公主夫婦傻笑。

瓦希德殿下和夫人微笑的看著他,殿下和他擁抱後,夫人竟然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把段黎嚇一跳。

所有人一一上前。

夫人看著眼前遠道而來的貴客,溫柔的招呼:“巴拉卡,不要躲在後麵,出來見一見客人,你不是一直向見見他們嗎?”

一個蒙著麵的女孩怯生生地從前公主身後走出來,畏縮地望著異國的來客。

白胖子興奮極了:“這位就是巴拉卡公主殿下。”

安治的眉頭皺起來了。

吉瓦翻譯帶補充:“巴拉卡的意思死賴自真豬的豬夫。”——吉瓦同學,如果真主真的存在的話他該先下個雷劈死你!

安治平靜地問拉屎的:“這就是你所說的那位公主殿下?!”

白胖子很驕傲:“是啊!巴拉卡公主殿下是瓦希德殿下和夫人的女兒。”

溫柔的母親拉著女兒給客人行禮。

所有中國人的臉色都很好看,——段黎除外,因為吉瓦在忙著誠惶誠恐地給巴拉卡公主還禮、行禮,沒空翻譯。

不過段黎的危機意識很強,一把抓住羅巡:“團長問什麼了?”直覺上就不是什麼好事,從出國到現在他就沒遇到過什麼好事。

羅巡同誌剛受了點刺激,穩住腳步,指了指公主,用陝北話告訴段黎:“他們說,這個,就是傳說中暗戀你的公主。”

“啥?”段黎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其他隊友,隊友看他的眼神已經不是同情能概括的了,——劉靜看他的眼神是在看變態!

……=_=……章教授考慮自己是應該跳起來暴走還是該直接暈倒了橫著走。

段黎仰天長歎:“我操他大爺的!這孩子滿十歲了嗎?!”

xxx號軍艦執行國際護航任務歸來後,不但受到了各級領導的熱情讚譽和親切接見,也收到了各兄弟單位發來的賀電和邀請,在祝賀他們完成我國首次國際護航任務的同時,懇請該艦派官兵到自己的部隊來做報告、布流言、授經驗、煽軍心、揚軍威、傳訊息、頌軍魂、造緋聞、促友誼、生事端……

老艦長對著一堆邀請函跳腳,“這是嘛意思嘛意思?成心是不是!這不是湊熱鬨嗎,彆說沒空,有空咱們不會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去看他們?!他們有我老婆孩子好看嗎?有嗎?”近一個月本艦官兵出勤率下降了50,心理疾病諮詢率上升了50=_=!除了必須堅守的崗位,艦上尉級以上軍官有一個算一個再帶上兩個尖兵輪著班上各部隊被人圍觀調戲占便宜。這倒好,又來一堆:“老子開的是我軍海上主力艦,不是秦淮河上唱戲賣笑勾欄艦!”

副官趕緊阻止艦長大人口不擇言了:“艦長艦長,人家那不是熱情嘛!咱們艦圓滿完成任務,兄弟單位也覺得臉上有光不是,找幾個人去給他們長長臉,交流交流經驗,這是合理願望,您得理解!”

老艦長從一堆廢紙裡找出兩張破紙:“你說的有道理,我理解海軍的兄弟們想和咱們交流的願望,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理解陸軍裝甲步兵和機械化步兵要和咱們交流的迫切願望?!”

_

副官接過這兩張紙片,看了一眼,“都是指名讓何副艦去的。”兩封函內容大同小異,就是落款有點區彆,一個是紅星團,一個8384部隊!

勸解:“艦長,咱們海軍不是也有陸戰隊嘛,這個步兵邀請咱們也說的過去不是嗎?”

“是嗎?”艦長很懷疑。

“不是嗎?”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我這不是怕您氣著開解您呢嗎!

“那請問,這個又要怎麼解釋?”老艦長從一堆紙裡又挑出一張遞了過來。

副官看看:還是邀請何冰的,就是落款變成了二炮特種兵大隊。

“這個,艦長,既然是兩彈部隊,而且還是特種兵部隊,那個、也許、大概、他們想加強士兵海上生存經驗及和海盜戰鬥的技巧?”

“和海盜戰鬥需要技巧嗎?”

“不需要嗎?”

“需要嗎?”和窮的隻能光腳的索馬裡海盜戰鬥需要的是武器!武器!

兩彈部隊什麼最多?武器最多!

“艦、艦長!不需要就不需要,也許人家隻是想和咱們交流交流海上生存經驗?”這總行了吧!

行了!

不再糾結於該問題,老艦長第三次從紙堆裡拿出一張遞過來,——副官的臉都黃了。

還是邀請何冰,落款是空軍特種飛鷹大隊!

副官不勸了,決定從善如流,“太缺德了,他們就是來添亂的。”你個空軍你和我們海軍交流什麼交流!

老艦長找到了知音:“你也覺得他們缺德?”

“對,缺德,太缺德,不,是最缺德。”

“最缺德?”

“最缺德!”

老艦長看著剩餘的七八十張邀請,“老子讓你看看,什麼叫沒有最缺德,隻有更缺德!”呼啦,老頭把所有的紙都推到副官麵前了。

副官的臉都黑了。顫顫巍巍地一個一個拿起來看:陸軍炮兵學院、空軍指揮學院、海軍潛艇學院、軍屬醫科大學、武警軍官學校?!……

副官牙齒打架:“這……是……什……麼?”中國軍校大薈萃?

老艦長悲憤:“總政管教育的人是誰你知道吧?”

“知道!”是個人都知道,號稱全軍總校長的安治將軍!

“你去把小何叫來吧,我是決不會派彆人去給他頂缸的。”彆人去的話就不是心理諮詢了,該直接去心理療養了!“我給他三個月假,他就一家一家去跑吧。”

“是。”副官的同情心都滿溢了。轉身出去。

老艦長對著一桌子邀請函長歎。小何,不要怪老哥哥心狠,實在是你認識的這幾個人他就不是個人!——都是妖怪。包括莊書禮和程濃。

老艦長思考等何副艦長來後怎麼安慰他、說服他、命令他!

等啊等,大半天,何冰沒來,副官哭喪著臉回來了。

不好,這多嘴拙舌的肯定告訴何冰了。

“小何呢?”

副官哭了,拿出一張副艦長大人自己簽署的休假單,“他走了。”

“胡——說!”不接單子,艦長想抽自己,把休假權利下放給副艦級彆是他軍旅生涯犯的最大錯誤!“咱們在海上呢,沒有我批的裝備使用單他能走哪兒去?”想逃跑?“我親自去找他。”

副官後悔不該一時同情心泛濫沒把人拐來就先安慰人,何副艦長一聽完他的安慰,二話沒說就投奔蔚藍的大海了:“55艦長,何副艦真走了。”

艦長一驚:“跳海了?”靠,夠貞烈!

“沒有,他把自己帶的皮筏子打上氣劃走了。”動作一氣嗬成,副官還沒反應過味兒了,何副艦長已經劃著小皮艇在征服天堂的背景音樂下成為海平線上的一個小黑點了,——追都追不上!

艦長orz!

半響,告訴副官:“他跑了,你去頂缸吧。”

55555555,副官淚花兒流啊流!——副艦,我恨你!

“拿來。”老艦長有氣無力。

“色麼。”副官都哭差音了。

“他的休假單。休假總得有理由吧,如果理由不對,我就命令他回來。”老艦長做最後努力,雖然知道希望實在不大。

副官恭敬遞上,“偶先出去了。”溜吧。

老艦長看單子,沒注意他。

副官趁機撒丫子跑了。

老艦長看完何冰休假理由哭了。

何副艦長的理由很簡單:去看你老婆孩子!

老艦長撓著牆流淚:“老婆,孩兒,我想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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