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之醫者仁心 第8章 辦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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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光透過貼著喜字的窗欞，灑在新房的紅帳上。李茹睜開眼，望著身旁仍在熟睡的張伯遠，心中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她已經是張伯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早飯過後，張伯遠對李茹說：“今日我們去公社把結婚證辦了吧。介紹信我已經開好了。”
李茹點點頭：“正好要去縣裡的藥房買些藥材，山裡有些藥不齊全。”
張母忙道：“我聽王嬸說縣裡新開了家藥店，藥材挺多的，你們可以去看看。走快些趕上牛車還能省不少路呢！”
兩人簡單收拾便出發了。山路蜿蜒，晨露未乾。張伯遠自然地牽著李茹的手，小心地扶她走過濕滑處。
到達公社時，日頭已經升高。公社大院門口掛著“王家村革命委員會”的牌子，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掃地。見他們來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乾部迎上來：“通誌，有什麼事？”
張伯遠取出介紹信：“我們來辦結婚證。”
乾部接過介紹信仔細看了看，又打量了一番李茹，忽然笑道：“你就是山上那個赤腳醫生吧？我孃的老寒腿就是你給治好的！”
李茹微微一愣，隨即想起確實給一位老太太治過腿疾，便點頭道：“老人家近來可好？”
“好多了！能下地乾活了！”乾部熱情地引他們進屋，“來來來，結婚證這就給你們辦。”
辦公室裡，牆上貼著**像和紅色標語。乾部取出兩份結婚證書，都是紅底黑字，印著**語錄。
“姓名？年齡？成分？”乾部拿起鋼筆，開始填寫。
張伯遠一一回答：“張伯遠，29歲，貧農。李茹，21歲，貧農。”
乾部邊寫邊唸叨：“男29，女21，都是貧農成分，好得很！”寫完又讓他們按手印。
李茹看著那張印著“結婚證”三個大字的紅紙，心中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從此，她和伯遠就是國家認可的夫妻了。
乾部將結婚證遞給他們，笑嗬嗬地說：“祝你們革命夫妻，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兩人笑道：“謝謝您！”
三人告彆公社乾部，往縣裡的藥房去。路上，張伯遠小心地將結婚證摺好，收進內袋：“這個得好好保管。”
縣城的藥房比山裡供銷社大得多，玻璃櫃檯裡陳列著各種藥材，空氣中瀰漫著濃鬱的藥香。李茹一進門就被牆邊的中藥櫃吸引住了，那上麵密密麻麻的小抽屜讓她眼前一亮。
“通誌，需要什麼？”一個老藥師迎上來。
李茹取出早就寫好的藥單：“麻煩按這個方子抓藥。”
老藥師接過藥單，推了推老花鏡，仔細看著：“熟地黃、黃芪、黨蔘都是補氣養血的藥啊。”他忽然抬頭打量李茹，“姑娘是大夫？”
張伯遠自豪地接話：“她是赤腳醫生，醫術很好。”
老藥師頓時來了興趣：“難怪方子開得這麼準！這幾味藥搭配得妙啊！”他一邊抓藥一邊和李茹討論起藥性來。
張伯遠好奇地在屋裡看了看，忽然指著櫃檯裡的銀針問：“阿茹，那不是你用的那種針嗎？”
李茹點點頭，對老藥師說：“再要一套銀針，之前那套用了好些年了。”
老藥師取出一個紅布包著的針包：“這是最新式的，針身更細，進針不疼。”
趁著包藥的工夫，李茹在藥房裡轉了轉，忽然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些稀有的藥材。她驚喜地指著其中一味：“這是川貝母？山裡很難采到的。”
老藥師笑道：“姑娘好眼力！這是四川來的，藥性最好，潤肺止咳化痰最佳。你要的話，我給你稱些。”
張伯遠見狀，對李茹說：“需要什麼儘管買，我帶的錢和票夠用。”
最後，除了原計劃的藥材，李茹還買了一些平時難得一見的藥材。老藥師一邊打包一邊說：“姑娘以後需要什麼稀罕藥材，可以托人帶信來，我幫你留意著。”
“那就多謝老師傅了。”
走出藥房，日頭已經偏西。三人在路邊的麪館吃了碗麪，便準備往回趕。
牛車上，李茹小心地翻看新買的藥材，臉上不免洋溢著喜悅。張伯遠看著她專注的側臉，輕聲問：“這麼高興？”
李茹抬頭一笑：“這些藥很難得，有幾個病人的方子正好能用上。”她忽然想起什麼，從藥包裡取出一個小紙包，“這是給你買的三七粉，訓練時若是有跌打損傷，用這個調酒外敷，效果很好。”
李茹又取出另一個紙包：“這是山楂丸，助消化的。平順之前不是總說吃撐了不舒服嗎？帶回去給他試試。”
張伯遠不免心下欣慰，阿茹是真的在融入這個家庭，“等回去了你親自給他吧，他指不定多高興呢。”
說說笑笑間，牛車已行至村口。遠遠就看見張母等在路口，見他們回來了，忙迎上來：“這麼晚纔回來，可把我急壞了！”
張伯遠跳下車說：“娘！結婚證都辦好，我們還去了縣裡最大的藥房，買了些藥材。”
回到家中，李茹將藥材仔細分類放好。張母看著她熟練的動作，感慨道：“伯遠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真是福氣。”
晚飯後，李茹取出新買的銀針，在燈下仔細消毒。張伯遠坐在一旁看她忙碌，忽然說：“明日我陪你去出診吧。”
李茹抬頭一笑：“好。”
第二日，夫妻二人早早起床。李茹準備藥箱，張伯遠則去檢查自行車——他堅持要讓李茹騎車出診。
“我載你。”他拍拍車後座，“以後出診我都載你去。”
第一戶是村西頭的趙大爺家。老人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見李茹來了，忙要起身迎接。
“您躺著就好。”李茹按住老人，熟練地把脈看舌苔，“比上次好些了，我再給您紮幾針。”
張伯遠在一旁幫忙遞針，看著李茹專注的神情，眼中記是驕傲。
紮完針，李茹又配了幾副藥：“這次加了味新藥，應該效果更好。”她取出從縣城買來的川貝母，“這個潤肺化痰止咳最好。”
趙大爺感激不已：“李大夫真是費心了！聽說你成親了，這位就是你當家的？”
張伯遠上前一步：“大爺，我是伯遠。”
“好！好！”趙大爺連連點頭，“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一連走了幾家病患，每到一處，鄉親們都要熱情地恭喜新人。張伯遠這才發現，李茹在村裡的威望這麼高，幾乎家家戶戶都受過她的恩惠。
晌午時分，他們來到最後一戶——一個臥床多年的老婆婆家。老婆婆眼睛不好，聽到李茹的聲音，顫巍巍地伸出手：“是李大夫嗎？”
“是我，婆婆。”李茹握住老人的手，“今天帶了我當家的來看您。”
張伯遠蹲下身：“婆婆好。”
老婆婆摸索著抓住他的手：“好孩子！李大夫是好人，你要好生待她！”
“您放心。”張伯遠鄭重承諾。
回家的路上，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李茹輕輕靠在張伯遠背上，忽然說：“謝謝你能理解。”
張伯遠放緩車速：“理解什麼？”
“理解我繼續行醫。”李茹輕聲說，“有些人不願意妻子拋頭露麵。”
張伯遠停下車子，轉身看她：“現在是新世紀了，那種舊思想早該拋棄了！而且你的醫術是老天賜的禮物，救人濟世是積德行善，我為你驕傲都來不及，怎麼會阻攔？”
李茹望著他認真的眼睛，心中暖流湧動。她忽然明白，自已找到了一個真正懂她、尊重她的知已。
接下來的日子，夫妻二人形影不離。白天李茹出診，張伯遠就陪著當助手；晚上李茹教他認藥材，他就教李茹一些簡單的軍l拳強身健l。
婚假過得飛快，轉眼就要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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