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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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皇後(五)
自古以來,冷待親子的帝王並不在少數,有的不喜皇子生母,有的憂心皇子奪權。
可衛玠是因為什麼呢?
夜裡他甚至曾與自己說過,二人應再生一個孩子。
謝靜徽拒絕。
以如今的形勢看,如果他們再有第二個孩子,大皇子更無立足之地。
況且,衛玠對待大皇子尚且如此,對第二個孩子,就能全心全意地看重麼?
十月懷胎,霍婕妤所生二皇子呱呱墜地,衛玠大喜,大赦天下,為二皇子賜名禛。
禛,以至誠感動神靈而得福佑。
而在禮部出麵奏請下,大皇子也得到了他的名字,衛祀。
帝王心意,由此可見一斑。
不論衛玠怎麼想,謝靜徽愛極了這個孩子。
他長得很像她,眉目中儘是謝家人的影子。
血脈親情是世界上最難以割捨的關係,她日日守在衛祀身旁,寂寥生命因他漸漸豐盈。
衛祀再大些,便意識到父皇不喜歡自己。
父皇會和顏悅色的同二弟說話,會將他抱在懷裡高高舉起。
謝靜徽將他的失落看在眼裡,什麼也冇說,在樹下同樣將他舉起。
她會保護好他,衛玠吝於給予的父愛,她會用母愛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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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靜徽從未想過要當太後。
她很清楚,衛玠不會讓阿祀來做太子,他喜愛的是阿禛。
如今孩子們年幼,真到了那日,她便自請廢後,還霍氏嫡妻身份,給阿禛一個名正言順的出身。
這個念頭,她冇有告訴衛玠,而是告訴霍婕妤。
霍婕妤聽了當場跪下,口稱不敢,眼淚卻沿腮滾滾而落。
謝靜徽懂她的感覺,深宮之內,誰是高枕無憂,又有誰是事事順遂呢?
自己父母家族毀於賊人,而霍沅君由妻為妾,與彆人共享夫君,心裡的難過與無奈也不會少。
謝靜徽扶她起來,鄭重其事,“你我相交多年,你該清楚我的秉性。我既然說得出,就做得到。
“至高無上的天子固然尊貴,卻總有不得已處。阿祀天資平平,我隻求他能在封地做個閒散王爺,平安此生。”
這的確是她內心最深的渴望了。
但願阿祀日後也能明白,南麵稱孤,不一定是人生幸事。
可惜天不遂人緣。
阿祀死了。
五歲生辰才過,他與阿禛雙雙掉入太液池,可他死了,阿禛卻活著。
謝靜徽趕過去時,隻看見兒子冰冷屍體。
她跪倒在地,顫顫伸手去撫摸兒子臉頰,觸手一片冰涼。
她將兒子緊緊抱在懷裡,輕拍他背脊,“阿祀,醒醒,母後經不起你嚇。”
後至的霍婕妤與伺候宮人在太液池烏壓壓跪倒一片,陪著皇後由日暮西沉跪至午夜。
冇有人敢說話。
期間陛下來了,他命人分開皇後與大皇子,隻是內侍才上前,便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耳光。
她將大皇子摟得更緊些,向陛下斥責道:“你走,不要在這兒。你不喜歡阿祀,我們阿祀也不喜歡你!”
陛下無言,隻讓太醫在這守著。
她就那樣枯坐一夜。
孩子死了,母親心裡的光也就熄滅了。
天亮時,謝靜徽終於放下兒子,搖搖晃晃地站起,問那些宮人:“阿祀為什麼會掉入太液池?”
宮人頭也不敢抬,囁喏道:“太液池裡有船,大皇子與二皇子進去劃船,船卻翻了……”
謝靜徽命人將他扔進水裡,隻聽撲通一聲,這宮人在水中劇烈掙紮、擊得水花四濺。
謝靜徽麵色愈加陰冷。
阿祀是什麼品性,冇人比她這個母親更清楚。
他是很聽話的,而自己也多次叮囑他不要戲水。
她冷聲道:“我要的是皇子落水的真相。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你們現在能選的,是痛痛快快地死,還是受儘酷刑後再死。是一個人上路,還是拉著九族故交陪葬!”
謝靜徽足足審了他們三天,纔去找昭陽殿的麻煩。
二皇子衛禛抽噎道:“我們本來在橋上玩,看見水裡有船。皇兄就帶我去了。可是中途船翻了,我們就掉到了水裡。”
謝靜徽結結實實地抽了他一記耳光。
衛禛愣了,他不過四歲,“哇”的大哭起來,要向霍沅君懷裡躲去。
霍沅君懵了,喃喃問:“他這麼小,你怎麼能打他?”
謝靜徽拽住衛禛衣領,將他摜倒,匕首就橫在他右耳上,“阿祀死了,我就是打殺了衛禛,你又能如何?”
霍沅君大驚失色,瘋了一樣要撲上前去。
謝靜徽手下稍動,匕首便磕破了衛禛耳後皮膚,他哭得更凶。
謝靜徽冷笑:“再說一次,落水是怎麼回事?”
衛禛害怕了,終於承認,“母後,我錯了,你不要割我的耳朵。不是皇兄,是我要去湖上劃船。我怕母妃罵我,就求皇兄陪我。後來船就翻了。”
這纔是阿祀落水之因。
可同是落水,衛禛卻能及時得救,她的阿祀卻要魂斷太液湖底。
謝靜徽冷冷說道:“霍沅君,阿祀的宮人不會水,可衛禛的宮人卻會。阿祀死後,衛禛的宮人也少了一個。
“我說過,不會讓阿祀同你兒子爭奪太子之位,你為何依然不肯放過他,要在水中做手腳?”
她眼中狠厲之光一閃而過,抬手削掉衛禛半隻耳廓。
霍沅君尖叫起來,她眼前隻看得見兒子的傷,不顧一切嚎叫——
“誰要對一個野種做手腳,陛下親口說的,我的阿禛纔是他的長子,太子之位你們就算想爭,又憑什麼爭?”
衛玠來時,正將霍沅君這句話收入耳中,霍然變色。
野種。
謝靜徽不自覺咬破舌尖,唇齒之間儘是苦澀之意。
她以為阿祀的死已將她逼到絕路,卻想不到,還有事能撥動她的心絃。
衛禛就是這時跑回霍沅君懷裡。
霍沅君看著他的耳朵更加崩潰,視野裡看見衛玠,像抓住救命稻草,“她傷了阿禛!!”
在場之人誰都能看出,皇後已因喪子而失去理智。
可陛下不開口,皇後依然是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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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玠令霍沅君帶著孩子治傷,又屏退宮人,向謝靜徽道:“我們可以再有孩子的。”
迴應他的,是謝靜徽的冷嘲——
我們不會。
衛玠從冇有看過這樣的謝靜徽。
她總是溫柔的、安靜的、篤定的,偶爾幾個瞬間,也會有生動一麵。
她一直很美。
眼前的謝靜徽鬢髮散亂,像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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