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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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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枕天下(三)

3

我從來冇想過我會進宮。

進宮前,我爹怕我陷進這吃人的地方,千方百計走了宦官的路子,折了大半的家財。

然而在見到皇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那些銀子終究要打水漂。

蓋因這個皇帝,我認識。

我在我爹的嚎啕大哭聲中踏入了這偌大的禁宮。

太宸殿中,那是我第二次見到趙容。

他麒麟錦袍,玄晶發冠,雖麵色蒼白,身姿清瘦,但眉目間的漫不經心,一瞥一挑,皆藏著皇者不容挑釁的威嚴。

像假寐的巨龍,沉睡的雄獅,不動則已,一動則是雷霆風暴,把敢於挑戰他威嚴的敵人撕碎。

我想起朝堂內外對雍熙帝的“身體羸弱,平和中庸”的評語,內心一顫,深深地低下頭。

堂上的帝王看著我微微一笑,緩步走下來,金邊纏絲革履靴站在我眼前,我聽到青年帝王淡漠的聲音響在耳邊。

他問:“你可還記得那日你說過的話?”

那日花燈長河邊上,我被阿蠻拉住往家去,途徑過長河邊上,一男子站在岸邊之上,隨風輕輕晃盪,宛如下一刻就要掉進水裡去。

我不經意間抬頭一瞥,男子的眉眼熟悉得讓我不由得站住了腳。

我掙脫阿蠻的手,衝上前去一把把他往回拉,他被我拉得踉蹌後退,皺眉抬頭看著我,我頓時尷尬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咳,竟是認錯人了。

我支吾兩聲,臉在夜色裡有點燙,幸得不明顯。

我原以為竟是如此有緣,還能與花燈長街上那美少年碰上,卻冇料到這一瞥認錯了人,這名學子臉色蒼白,身姿清瘦,明顯是常年帶病,與藥相伴之人。

細細一看,遠看上去的七分相似便被這身孱弱氣質折了一半。

我頓時清了清嗓子,問道:“這花燈玉樹,熱鬨人間,何故想不開要在這喜慶日子投河?”

男子微怔,莫名看了我一眼,又輕輕垂下眼簾,聲音似透著無儘的苦悶:“我父母早逝,家懷巨財,卻惡仆盛行,仆大欺主,我卻有一副不爭氣的身子,細細道來,滿腔酸楚,不知該當如何?”

我眉頭緊鎖,半晌疑惑地抬起頭:“就為這個,你就輕生?”

看著他那副俊秀模樣透著“可憐”,我有點很鐵不成鋼:“且不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損之為大罪過,你家這惡仆要治也不過小事,何至於你尋死覓活?!”

他“哦”了一聲,顯然等著我的下文。

“兩個法子,其一,捧殺,其二,轄製。”我自小就不愛那些女德女訓那些狗屁玩意,到對治國之道很有心思,治國治家,在我看來也不過一類的東西,“你把那惡仆高高捧起來,縱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他自會自鳴得意,不知節製,最終犯下大錯,你便捉住他的痛處,就此殺了。”

我道他人生死太過輕描淡寫,人命宛如草芥,惹得他又看了我一眼,“又或是,你扶持另一波勢力,一山不容二虎,兩虎相爭,也必是兩敗俱傷,你穩坐魚台,便能把兩起人都收拾了,豈不也妙?”

許是夜色太朦朧,我好似在他眼裡看到一閃而過的殺意,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他深深地看了我半晌,最終勾出一個笑,笑意捉摸不定。

就如我此刻跪在他麵前,他也是這般笑著問我:“愛妃可要記得纔好。”

我在帝王的威勢下,控製不住地輕顫,嘴唇發白,重重地磕了個頭,算作回答。

他這才柔和了麵容,把我攙扶起來。

動輒斷人生死,視芸芸眾生皆為螻蟻,如此輕描淡寫,不容置喙,這,便是至高無上無可挑戰的皇權嗎?

我也緩緩勾起一個笑,心跳得很快,好像有東西再也壓抑不住,悄然湧動。

後來我才知道,那種東西,叫野心。

4

我昏昏沉沉被灌了一碗藥,腹中疼痛漸解,阿蠻端著一盆熱水,用熱帕子替我擦淨身子。

帕子浸入水中,將滿盆清水染紅,她的眼淚掉下來,又急忙擦掉。

趙太醫收起帕子,出門對著皇帝搖了搖頭。

趙容的臉色驟然陰沉,看著跪在殿中的皇後,眼裡透出顯而易見的狠厲。

皇後髮髻略微淩亂,麵容驚惶,眼中含淚,被皇帝的目光刺得心頭髮慌。

“陛下,陛下!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怎麼會這麼蠢直接在自己的宮裡給那賤奴下毒?!我冤枉啊陛下。”

“你放肆!”趙容驟然怒喝,“這裡麵躺在的是朕的貴妃!你身為大慶國母,動不動就把賤奴掛在嘴上,可還曾把朕放在眼裡?!”

趙容猛地摔了茶杯,杯子在她身前碎裂,讓她嚇得一個哆嗦。

趙容目光沉沉:“你宮裡的丫鬟已經招認,你嫉妒昭貴妃榮寵,暗地得知她有孕,忌怕她誕下皇子,威脅太子的位置,便先下手為強,出手暗害。”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麵上怒容極盛,“朕還冇死呢,你們沈家就已經迫不及待擁立幼主,真是好心思!”

皇後癱軟在地,大哭喊冤,不管是“謀害皇嗣”還是“意圖謀反”,哪一項都是大罪,她哪擔得起?!

趙容眯了眯眼:“來人,把皇後……”

皇後猛地尖聲打斷他:“陛下!我身為皇後,太子之母,怎麼會這麼冒失去算計一個還未生下,不知男女的孩子?!我冤枉!”她涕泗橫流,扯住趙容的長袖不放,“我沈家滿門忠心耿耿,陛下這是要寒了臣子的心啊!”

趙容聽得此言,目含雷霆,沉沉壓下她,正要開口。

內侍卻疾步上前,低聲稟道:“陛下,沈中書沈大人求見。”

趙容怒火微斂,眼裡透出諷刺,冷笑道:“訊息真是好靈通。”

他長袖一甩,看都不看地上的皇後,大步離去。

5

申時,趙容來看望我,拉著我的手,柔聲安慰:“莫要太過傷心,孩子以後會有的。”他忍不住咳嗽兩聲,臉色有點白,下午生了一場大氣,素來羸弱的身子便有些受不住,他的眉眼間都是疲憊。

我心疼道:“陛下也莫要太過傷心,要顧好自己的身子,纔對得起天下百姓。”我垂下眼,聲音很弱,“是我冇福分。”

我已經知道了皇後的處置結果。

禁足宮中。

沈留用沈年的五城兵馬司換取了皇後的赦免,五城兵馬司如今由誠王接手,這位誠王,名趙誠,是趙容同胞親弟,五城兵馬司無疑已被趙容納入掌中。

君臣的一場交易,皆大歡喜。

籌碼不過是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多劃算。

我摸著肚子,看著帷幔出神,趙容早已離去,阿蠻進來為我點燈,見我醒著,忍住難過勸慰道:“小姐,以後總會有的,您彆傷心太過。”

我輕笑一聲,為阿蠻的難過感到好笑:“傻丫頭,以後不會再有了。”

阿蠻驚詫,連連搖頭道:“怎麼會呢?皇後雖給您下了毒,但你喝的量少,孩子冇了,不至於損傷身子的。”

我勾了嘴唇:“是啊,但毒害不了我,所以太醫出手了。皇帝不會讓我有孩子,既有現成的藉口,這不趁機絕了我的念想都不是他的作風。”我摸了摸肚子,意味深長地道,“皇後不至於蠢得明目張膽地下手,最不想讓我誕下皇子的,可不是她。”

“她啊,早被陛下捏在了手心裡卻不自知,真是蠢得……不像沈家人。”

阿蠻手腳發涼,眼裡浸出淚來又死死忍住,哽咽道:“為什麼?您,您那麼好。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大概,是我太好了,讓他心慌了,忌憚了。”我捏了捏她的臉,哼笑道,“冇什麼可哭的,人總是有舍有得,若有了這孩子,我纔要冇命。”

半年前,我便暗中幫助趙容處理朝政。

趙容的身子是先天帶出來的體弱,又和一群大臣成日裡相互算計,身子早已承受不住繁重的朝政政務。

他不容自己在沈家人麵前顯露弱勢,唯恐沈家像聞著血腥的惡獸撲上來把他啃噬乾淨。

太子已經八歲,被教育得親近沈家,若是此刻上位,那這江山是姓趙還是姓沈有未可知。

而今不過短短半年,我對處理朝政已經駕輕就熟,手段和心術已遠遠超過趙容的預料。

他唯恐我有孕,脫離他的控製,再成為第二個“沈家”,甚至成為超越沈家的龐然大物。

畢竟,沈家接觸不了中心的朝政。

而我可以。

趙容算計我,卻也冇想到我也不過順水推舟,早已看清他的打算。

我清楚地知道,在這巍巍皇城裡,趙容的信任,纔是我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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