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苒江淩川 第99章 奉旨查案風雲動,蛛絲馬跡現貪狼
養心殿內,燭火搖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混雜著舊書卷的沉悶氣息。
梁皇端坐於禦案之後,麵色平靜,眼神卻銳利如鷹。
“陳愛卿,這漕運一案,關乎國計民生。”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朕知道,這差事不好辦。”
“背後牽扯的勢力,盤根錯節。”
“但朕相信你。”
陳希躬身:“臣,遵旨。”
沒有多餘的廢話,簡潔有力。
梁皇看著他,嘴角似乎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放手去做。”
“朕給你這個權力。”
“朕,等著你的好訊息。”
陳希再次一拜,退出養心殿。
夜風微涼,吹在臉上,帶著一絲寒意。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被烏雲遮了大半,顯得有些朦朧。
回到鎮北王府,已是深夜。
書房內,燈火通明。
蕭綽一襲素雅長裙,正低頭看著一份卷宗,眉頭微蹙。
完顏璟則坐在一旁,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眼神銳利,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王爺。”
見陳希進來,兩人同時起身。
“情況如何?”蕭綽柔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關切。
陳希將梁皇的密旨遞了過去。
“漕運貪腐案。”
蕭綽接過,迅速瀏覽一遍,神色漸漸凝重。
“這可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完顏璟湊過來看了一眼,冷哼一聲:“何止是硬骨頭,怕是鐵板一塊。”
陳希走到主位坐下:“所以,才需要我們這些外人來啃。”
他看向蕭綽:“情報分析,文書整理,依舊由你負責。”
蕭綽點頭:“王爺放心。”
他又轉向完顏璟:“你的直覺一向很準,幫我盯著點,看看哪些人不對勁。”
完顏璟嘴角一撇:“看人下菜碟,我喜歡。”
“張三,李四。”陳希揚聲道。
“末將在!”
兩道身影應聲而入,還是那副憨厚又帶著煞氣的模樣。
“你們帶些得力的人手,從明天開始,給我盯緊漕運碼頭,還有那些相關的商鋪、衙門。”
“是!”
“記住,我要的是活的線索,不是死的報告。”
“明白!”
第二天一早,京畿漕運碼頭便多了一些不起眼的“閒人”。
他們或扛著麻袋,或推著獨輪車,眼神卻不時瞟向那些來往的船隻和搬運貨物的力夫。
戶部衙門外,也有幾個乞丐模樣的人,縮在牆角,看似昏昏欲睡。
然而,初步的調查並不順利。
漕運碼頭上的管事油滑得很,一問三不知,滿臉堆笑,嘴裡卻沒一句實話。
“官爺,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嗎?”
“這漕運上的事,哪是我們這些下人能知道的?”
相關商鋪的掌櫃更是滴水不漏,賬本做得天衣無縫。
戶部的底層官吏則一個個噤若寒蟬,要麼低頭不語,要麼就哭窮。
“大人啊,我們也是聽上麵吩咐辦事,哪裡曉得那麼多彎彎繞繞。”
張三和李四碰了一鼻子灰,回來向陳希複命。
“王爺,這幫孫子,嘴巴嚴得很!”李四氣哼哼地說道。
陳希並不意外。
“意料之中。”
“看來,得我親自去會會他們。”
他決定利用【戰場主宰·中級】的感知能力。
雖然不能直接看穿人心,但足以察覺到目標在特定言語刺激下的情緒波動和微不可查的生理變化。
第一個目標,是城南一家名為“通源糧行”的鋪子。
這家糧行與漕運衙門往來密切,據說背景不小。
陳希換了一身便裝,走進糧行。
掌櫃的是個矮胖的中年人,眯縫著眼,透著一股精明。
“客官,買米還是買麵?”掌櫃的臉上堆著職業性的笑容。
陳希隨意問了些米價,又狀似無意地提到了漕運衙門的一些傳聞。
“聽聞最近漕運上不太平啊,不少船都被查了?”
掌櫃的笑容微微一滯,雖然很快恢複如常,但陳希敏銳地察覺到他眼皮跳動了一下,呼吸也亂了一瞬。
“客官說笑了,漕運上的事,草民哪有資格議論。”
陳希心中有了數。
這家夥,有問題。
當晚,夜深人靜。
幾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潛入了通源糧行的後院。
李四一腳踹開掌櫃的房門。
“啊!你們是什麼人?!”矮胖掌櫃從床上驚坐起來,嚇得魂飛魄散。
燈火亮起,照出李四那張凶神惡煞的臉。
“彆出聲,不然要你狗命!”
一番“友好”的物理交流後,掌櫃的涕淚橫流,指著床底下一個暗格。
“賬……賬本……都在那裡……”
暗格裡,幾本厚厚的賬冊被翻了出來。
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通源糧行與戶部某些官員勾結,剋扣漕糧,中飽私囊的罪證。
每一筆都觸目驚心。
陳希翻看著賬本,眼神冰冷。
“很好。”
根據糧行掌櫃的招供和賬本上的線索,矛頭指向了戶部的一名郎中,姓錢。
第二天,陳希親自帶著張三,以“查稅”為名,“拜訪”了這位錢郎中的府邸。
錢郎中約莫四十出頭,麵白無須,透著一股文弱,見到陳希時,眼神明顯有些慌亂。
“下官……下官不知鎮北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陳希開門見山:“錢郎中,本王收到舉報,說你涉嫌偷稅漏稅,數目不小啊。”
錢郎中腿肚子都開始哆嗦了:“王……王爺明察,下官……下官一向奉公守法,怎會……”
“是不是,搜搜便知。”陳希揮了揮手。
張三獰笑著帶人衝了進去。
錢府不算奢華,但後院一間不起眼的柴房內,卻挖出了一個地窖。
地窖裡,金銀珠寶堆積如山,晃得人眼花。
更重要的是,還搜出了幾封錢郎中與戶部尚書張德明的嫡子張揚之間的往來信件。
信中內容雖然隱晦,但字裡行間都透露出雙方在漕運事務上的“默契合作”。
“錢郎中,這些東西,作何解釋?”陳希把信件丟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