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日淩晨,我在房產網站看見自己婚房的實 第4章
司近。”
我看著那行字。
本週有進展。
婚姻也常用這個詞。
它推進的時候像把人往前拽,不推進的時候就像欠著一口氣。
“我再考慮一下。”
我起身。
經紀人送我到門口。
“張先生,隨時聯絡。”
他說,“這套確實難得。”
我出門前回頭看了鑰匙孔一眼。
圓圓的,黑黑的,像一個喉結。
電梯下行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
她發來一條訊息:“今天不回了。
彆等我。”
我把手機夾在掌心,跟著電梯的輕微晃動,數樓層。
一。
零。
開門。
3早上八點半,我去了經紀人的門店。
玻璃門上貼著“金九銀十衝刺”,貼紙邊角翹起一條白邊。
柴犬頭像真人給我倒了一杯溫水。
“張先生想瞭解委托細節冇問題。”
他說。
他從抽屜裡抽出一疊檔案。
第一頁是《獨家委托出售協議》。
甲方欄隻寫了她的名字。
簽名是她的行書,末筆習慣往上挑,像一根鉤子。
“鑰匙一把,來源:女業主。”
旁邊有個圓形紅章。
我用指腹摁在紙上,能摸到墨的微微乾澀。
“夫妻共同財產處置需要雙方確認。”
我說。
“實際操作通常由一方先簽委托,帶看不等於成交。”
他笑,“到簽約環節一定雙方到場,我們會‘協同’。”
協同這個詞像一個軟墊,什麼鋒利都能放上去。
我把紙推回去。
“今天先下架。”
他愣了兩秒。
“抱歉,張先生,隻有業主能操作。”
“我也是業主。”
我說。
他看了我一眼,還是職業笑。
我走出門店,陽光把地麵照得發白。
我在小區門口找了開鎖師傅。
師傅開著一輛麪包車,車後座擺著一盒盒鎖芯,像裝著許多小型的嗓子。
“換嗎?”
師傅問。
“換。”
我說。
“身份證、房本影印件。”
我把手機裡的電子證件翻出來給他看。
“行。”
他掏出工具包。
鎖芯出來的一刻發出一聲輕響,像一口密氣被放掉。
我拿走舊鎖芯,裝進牛皮紙袋,寫了日期。
下午兩點,我把門口的小白板重新擦乾淨。
我寫:“今晚八點麵談。”
我把筆帽扣緊。
像給某段關係按下一個截止時間。
五點半,她發來一條訊息:“晚上不回。”
我在下麵又寫了一句:“至少回家拿你的襯衫。”
六點四十,門鈴響了。
我從貓眼裡看出去。
她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