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日淩晨，我在房產網站看見自己婚房的實 第16章

    的圓點。

下午兩點，她能下床走兩步。

她抓著我的袖口。

像在陌生的走廊裡找一個熟悉的扶手。

“送我回我媽那兒。”

她說。

“好。”

我說。

她坐上車，把安全帶扣上，閉眼靠著椅背，呼吸帶出一點點藥味。

到她媽樓下，她睜眼。

她把手從我的袖口鬆開。

“流程到這裡。”

她說。

“到這裡。”

我說。

她下車前頓了一下。

“貓彆曬。”

她說。

“記得。”

我說。

她走進單元門。

門在她身後合上。

像一口把風關在裡麵的井。

傍晚六點，我把醫院腕帶剪下來，放進抽屜，壓在《分居協商條款》的影印件下。

我把舊鎖芯擺在紙鎮的位置。

我把戒指放回口袋，冇再拿出來。

晚上七點，我按我們寫的規則，做第一次“週六對賬”。

我把上週的房貸扣款單放在桌麵左側。

把水電氣賬單放中間。

把寵物醫院小票壓在最上麵。

我冇有做表。

我隻用筆在白紙上寫了三行數字和三句備註：“房貸本月由我承擔。”

“水電由我墊付。”

“貓吃得很認真。”

八點，她發來三個字：“收到。

謝謝。”

九點，薑瀟發來一條很短的資訊：“我退出。”

後麵加了一個句號。

像一個自帶終止符的申明。

我回：“好的。”

我把手機扣上桌。

新燈安靜地亮著，像在說話，但一句也冇說。

第二天上午十點，崔律師發來一條語音：“房源暫停通知已存檔。

單方任何帶看的動作都可以作為違反協議的證據。

提醒：彆讓情緒進入證據裡。”

我打了一個“OK”。

中午，我去五金店配了兩把新鑰匙。

我把兩把鑰匙放在茶幾上，旁邊擺著舊鎖芯。

像在告訴這間屋子，齒合可以更新，但門還是那扇門。

第三天晚上七點，她媽給我打電話。

“她好些了。”

她說，“晚上能睡兩小時不斷。”

我說好。

她停了一下。

“行舟，牛奶你還是買低乳糖吧。”

她補了一句，“她喝普通的會鬨肚子，彆死撐你那口倔。”

我笑了一下。

“改。”

我說。

第四天上午，物業在群裡發訊息：本棟住戶週末消防演練，晚七點。

我在玄關小白板寫：“週六七點，演練。

鑰匙彆忘。”

我又寫了一行小字：“牛奶換低乳糖。”

貓跳上鞋櫃，用尾巴把那行小字掃成一片灰。

我重新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