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日淩晨,我在房產網站看見自己婚房的實 第17章
遍。
第五天晚上,她把醫院的初檢回執拍給我。
“良性。”
她發。
我回:“收到。”
又發了一張便利店小票。
“低乳糖兩箱。”
我發。
她回了一個點頭的表情。
她問:“燈換了?”
我把客廳拍成一張照片發過去。
新燈亮著。
舊燈罩裝進紙箱,被放在櫃子最底層,和一些不必扔掉也不必拿出來的東西待在一起。
她回:“好。”
第六天,我們把協商條款正式簽了字。
她來得很準時,七點整。
她坐在茶幾另一邊。
她把頭髮在腦後紮成一小把,露出眼睛的全部疲意。
我把紙推過去。
她看每一條,看得比任何一次認真。
她拿起筆。
她簽名。
她把筆還給我。
“還有一條。”
她說。
“什麼?”
“生病互為聯絡人,不因感情狀態變更。”
她說。
“寫上。”
我說。
我把這句話寫進空白處。
我簽名。
我們抬頭,目光在紙上方短暫碰了一下,然後各自落回去。
簽完,我們把各自的副本收好。
她把自己的那份疊兩次,塞進檔案袋。
她抬眼看見茶幾正中那三樣東西。
舊鎖芯。
戒指。
第三把鑰匙。
她把鑰匙推回我這邊。
“我不帶。”
她說。
“你留一把。”
我說。
“我敲門。”
她說。
“那就敲門。”
我說。
我們誰也冇笑。
她站起來。
她走到玄關小白板前。
她把“牛奶換低乳糖”旁邊畫了一個小勾。
她把筆帽扣緊。
她轉身。
她走到門口。
“行舟。”
她說。
“嗯。”
“賣房這件事,等報告出來再說。”
她說,“我想確認身體這扇門先好好合上。”
“好。”
我說。
她穿鞋。
她拉門。
她走出去。
門合上,留下一條細細的縫,又自己貼緊。
第七天清晨五點半,我在江邊跑步。
風從水麵推過來,像在替誰歎氣,又像在替誰鼓氣。
我給她發了一條訊息:“報告出來,告訴我。”
她回:“會。”
我在江邊停下。
對岸那排新樓的燈還亮著幾盞,像一些冇合上的眼。
我回家,給貓添水。
我把那枚戒指從口袋裡拿出來,放進抽屜,壓在醫院腕帶上。
我把舊鎖芯留在桌上。
我把新鑰匙掛在門口。
我把白板擦乾淨。
我寫:“本週六對賬。
門禁變更需書麵同意。
燈不笑。
貓在家。”
我停了一下。
我在最下麵寫了一句不會成為證據的話:“我們先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