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帝師,從教劉備反奪兗州開始 第065章 我劉備這等人,竟也能與袁紹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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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臉色大變。
府堂內,一片驚嘩聲起。
陶謙大限將至!
先前邊哲確有預言,陶謙憂慮成疾,時日無多,會以徐州相托。
可將陶謙的大限,預測到“就在這幾日”,可就有點匪夷所思了吧。
這已不止是神機妙算,而是斷人生死啊!
劉備,趙雲等好歹還有些心理準備。
關羽,張遼則是震撼到無以複加,神色駭然的地步。
“軍師,你的意思是,陶恭祖近日就會病故,臨終前還會以徐州相讓兄長,表奏兄長為徐州牧?”
緩過神來的關羽急是相問,語氣略顯激動。
邊哲微微點頭,悠然緩慢的重新給自己斟起了湯茶。
關羽暗吸一口涼氣,震驚眼神中平添幾分驚喜。
驚乃驚於邊哲斷人生死之能。
喜則喜於劉備兗州未得,卻先白撿一徐州,還是徐州牧之位。
州牧之位,本就在刺史之上。
且豫州那地方,刺史多如狗啊。
袁紹表周昂為豫州刺史,袁術表孫賁為豫州刺史,朝廷李郭二賊又任命郭貢為豫州刺史,還有劉備這個陶謙所表的豫州刺史。
誇張點說,一塊板磚下去,能砸死一堆豫州刺史。
而劉備這個豫州刺史,所據不過沛縣一地,連名不副實這個詞都用不上。
若不是為了一個刺史的虛名,這個所謂豫州刺史,狗都不當。
徐州牧就不同了。
州牧之位本就在刺史之上,官職名位上就高出一截。
關鍵這個徐州牧之位,是有實權有地盤的啊。
劉備若真接了這個位子,那可就一躍成了能與袁紹,劉表等大佬平起平坐的一方諸侯。
麵子也有裡子也有,贏到不能再贏啊。
眾人皆領悟到了其中利害,驚疑眼神中,皆是湧起喜色。
府堂內一時沸騰,眾人議論聲四起。
劉備卻端坐上位,一言未發。
他冇辦法表態。
誠然如邊哲預言,若陶謙以徐州相讓,表奏他為徐州牧,確實是天降喜事。
可這等喜事,乃是建立在陶謙病亡的悲事之上。
此時的劉備,自然是心情複雜,隻能不作表態,不喜不悲。
“相信秋收之後,徐州方麵就會有訊息,屆時再見機行事不遲。”
“現下我們要做的,仍舊是全力收麥,整編降卒,招兵買馬,坐等蝗災起。”
“兵精而糧足,無論天下有何變數,主公皆能立於不敗之地。”
邊哲看出老劉的難處,及時將話題轉移回了兗州。
老劉順勢借坡下驢,點頭道:
“玄齡言之有理,重中之重還在兗州,餘事先不必多管。”
當下計議已定。
劉備便再發號令,命各郡國繼續抓緊收麥,務必要做到一月之內做到顆粒歸倉。
同時令諸將抓緊時間,整編曹軍呂軍降卒,招募新兵,以為秋收後的反攻做準備…
山陽郡與濟陰郡邊界。
泗水北岸。
兩支千餘人的軍團,於泗水畔列陣相對。
一艘艘糧船徐徐靠岸,數以萬斛計的糧草,經由呂軍之手,交付於了劉軍之手。
兩員武將,各自單騎而出,於陣前相會。
“伯平兄,彆來無恙。”
張遼掛住長刀,麵帶敬重的拱手一禮。
迎麵那武將,正是高順。
呂布麾下諸將中,張遼敬重者不多,高順算是唯一一人。
“文遠,昌邑之事,你實在是不該呀。”
高順國字臉眉頭深皺,言語頗有幾分兄長般的責備。
張遼卻麵無愧色,淡淡道:
“遼隻能告訴兄長,在溫侯佞幸魏續,對我心生猜忌,奪我部曲之前,我張遼未曾做出半點有負溫侯之事。”
“遼所以倒戈,皆乃為溫侯魏續所逼,不得不謀一條生路。”
“兄長信則信,不信遼也無話可說。”
高順滿腔責備之意,就此被張遼堵了回去。
略一沉默後,高順歎道:
“昌邑之事,為兄也不清楚,不好妄加評論。”
“隻是溫侯不管有冇有錯怪,文遠你也不該背棄溫侯,背棄咱們幷州軍呀。”
“文遠呀,既然你現下已脫身而來,何不隨為兄一同去見溫侯,將事情解釋清楚。”
“溫侯念在同鄉之情份上,定然會不計前嫌,咱們依舊是兄弟。”
張遼聽罷,臉上卻掠起幾分諷意。
似乎在諷刺高順的天真,又似乎諷刺其對呂布的愚忠。
“伯平兄,你是忠厚之人,可惜溫侯卻冇有玄德公那般胸襟氣量。”
“你當真以為,我現在跟你回去了,溫侯會放過我嗎?”
張遼語氣冰冷的反問道。
高順語塞。
“玄德公對我以誠相待,既敢派我來交換糧草,此等明主,兄當真以為我張遼會反覆無常,棄他而去?”
張遼又是一問,言語間毫不掩飾對劉備的敬重信服。
高順則心中一凜,陷入沉默。
張遼語氣一轉,拱手道:
“伯平兄,難道你還冇有看明白嗎?”
“論雄才大略,胸襟氣量,玄德公遠在溫侯之上。”
“論智計韜略,神機妙算,那邊軍師亦遠在陳宮之上。”
“今兗州八郡玄德公得其五,又有徐州陶恭祖做後盾,底蘊之深厚,前程之光明,乃人所共知。”
“我帶著兄弟們歸順玄德公,纔是在為我幷州軍謀一條出路。”
“伯平,隨愚弟同行,歸順於玄德公吧。”
高順瞠目結舌。
原本是想勸張遼回來,冇想到反過來卻被張遼策反。
這叫什麼事兒嘛。
高順嚥了口唾沫,遂麵露諷刺道:
“文遠,我看你對那劉玄德,實在是誇大其詞了。”
“他能連破曹操溫侯,確實是非同一般,卻遠配不上明主二字。”
“他若真是明主,又怎會做出提前割麥這種短視之舉?”
“還有那邊哲,他若真神機妙算,又怎會放任劉備行此短視之舉?”
張遼眉頭微皺。
聽到這裡,他便已知曉,高順是不可能被他說動。
多說無益,浪費唇舌罷了。
“既然如此,那愚弟隻能言儘於此了。”
張遼不再多言,回頭向身後一招。
數騎便押送著魏續上前。
灰頭土臉的魏續,見得高順一瞬,既是喜極又是羞愧,心中五味雜陳。
“魏續,今日一彆,咱們同鄉同袍之誼已兩清。”
“他日戰場再見,你最好躲遠些,否則休怪我刀下不留情。”
張遼目光如刃,霸道放出一波警告。
魏續暗暗咬牙,卻不敢作聲,隻得悻悻走向了高順。
糧草人質交換已畢。
張遼也不屑多方,拱手道:
“伯平兄,你很快就會明白,玄德公為何要提前割麥。”
“誰是明主,誰是庸主,彼時你心中自會有定論。”
“咱們就此彆過!”
張遼撥馬轉身,揚鞭策馬而去。
高順和魏續,一個滿臉困惑,一個眼神憤恨,則被晾在了身後。
“劉備提前割麥,難道不是迫不得已的短視之舉?他這話又是何意?”
高順喃喃自語,眼中掠起深深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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