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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39章 天上掉下來的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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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姓衛,單名一個藍字,中原人士,因遭逢變故,輾轉流落至此……」衛藍刻意模仿著古人間的談吐,字句間帶著幾分刻意的恭謹,垂在身側的手指卻悄悄攥緊——他不確定眼前這位身著金紋紫袍、眉宇間滿是威棱的帝王,會如何看待「中原人」這三個字。

「宋人?」

耶律大石的聲音陡然拔高,未等衛藍把話說完,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睛驟然眯起,眉頭擰成一道深深的溝壑,案上的鎏金酒盞被他無意識地攥住,指節泛出青白。帳內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連帳外風吹動旌旗的簌簌聲都變得清晰可聞,衛藍隻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後背竟悄悄滲出了薄汗。

「皇上!萬萬不可誤會!」一旁的耶律鴻舟見狀,心臟猛地一沉,忙不迭地跨前一步,單膝跪地,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的辯解,「恩公他並非宋人,而是西夏黨項人!此次臣身陷突厥重圍,九死一生,全靠恩公手仗義相救,將臣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啊!」他說這話時,眼神飛快地掃了衛藍一眼,語氣裡的懇切半分不假,唯有他自己知道,「黨項人」三個字不過是情急之下的權宜之計——他太清楚耶律大石對宋人的戒備,若是讓皇上認定衛藍是宋人,今日這帳內怕是要生出變數。

耶律大石的目光從衛藍身上移開,落到耶律鴻舟身上,眉頭卻未舒展分毫。他沉默了片刻,指尖在案上輕輕敲擊著,發出「篤篤」的輕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帳中格外刺耳。半晌,他才重新看向衛藍,眼中精光乍現,如同草原上審視獵物的雄鷹,目光從衛藍的發冠掃到鞋麵,又緩緩移回他的臉龐,那眼神銳利得彷彿能穿透人的皮肉,直抵心底。

衛藍被他看得渾身發寒,彷彿身上的衣物都成了透明的,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他能感覺到耶律大石的目光裡藏著探究、懷疑,還有一絲難以捉摸的審視,直到他的後背幾乎要繃成一張弓,耶律大石才終於收回目光,緩緩坐回寶座,寬大的袍袖輕輕一擺,語氣聽不出喜怒:「黨項人中,姓衛的倒是少見。」

這話像是疑問,又像是陳述,衛藍剛要開口解釋,卻見耶律大石擺了擺手,絕口不再提籍貫之事——不知是真信了耶律鴻舟的話,還是城府深到不願在此時深究。「來人,賜座。」隨著他一聲令下,兩名侍從端著兩把鋪著獸皮的木椅上前,放在衛藍和耶律鴻舟身後。

賓主落座,耶律大石的目光掃過帳內,指著自己右手邊兩位身著白衣、麵容英挺的青年,聲音緩和了幾分:「這兩位是朕的國舅,蕭克薩與蕭克蘇。」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幾分讚許,「二人雖尚不足弱冠,卻已習得家傳武藝,更精通毒術,去年征討葛邏祿時,便是他二人率百人小隊,夜襲敵營,斬敵將首級而歸,實為我大遼的棟梁之才。」

蕭克薩聞言,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倨傲的弧度;蕭克蘇則更為內斂,隻是拱手行了一禮,目光卻在衛藍身上短暫停留,帶著幾分打量。

耶律大石又轉向左手邊那位身披黑色獸皮、麵容枯槁的怪人,聲音裡多了幾分敬重:「這位是我國國師,薩滿教的大智上師。今日戰場之上,那尊威懾敵軍的不動明王像,便是上師以秘術召喚而來,才逼退了突厥人的攻勢。」

衛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那大智上師雙眼微睜,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珠,聽到耶律大石的介紹,隻是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哼唧」,便又緩緩合上了眼皮,彷彿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耶律大石對此卻不以為意,彷彿早已習慣了他的做派。

不等衛藍開口,耶律大石便話鋒一轉,目光重新落到他身上,語氣裡帶著幾分探究:「衛壯士今日在戰場上,與突厥人似乎頗有淵源,不僅能將鴻舟從突厥營中救出,還能引突厥人退兵,不知壯士可否告知,其中原委究竟為何?」

衛藍聞言,臉上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他撓了撓頭,眼神裡帶著一絲迷茫:「這……陛下恕罪,實不相瞞,在下也不知其中緣由。近來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在下至今仍有些糊裡糊塗,實在無法向陛下說清啊。」他說的是實話,從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時代,到與突厥人糾纏,再到救下耶律鴻舟,樁樁件件都超出了他的認知,連他自己都理不清頭緒。

耶律大石的眉頭再次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案上輕輕敲擊著,帳內的氣氛又變得有些凝重。就在衛藍以為他要追問下去時,耶律大石卻突然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幾分招攬之意:「既然如此,此事便不必再提。朕觀壯士身手不凡,氣度亦非尋常之輩,不知壯士可願在朕軍中任職?」他頓了頓,不等衛藍回答,便徑直說道,「我軍中正好空缺一名招討副使,若是壯士願意,這職位便由你擔任如何?」

「此事不可!」衛藍聞言,猛地站起身,雙手抱拳,語氣堅定地拒絕,「陛下厚愛,在下感激不儘,但在下無德無能,實在擔當不起如此重任。更何況,在下還有要緊事需要儘快回中原,還請陛下收回成命!」他心裡清楚,一旦接受了這個職位,就等於被綁在了遼國的戰車上,想要回中原更是難如登天——他還沒找到回去的方法,絕不能被困在這裡。

「嗯?」耶律大石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猛地一拍案幾,鎏金酒盞裡的酒液濺出幾滴,「衛壯士是嫌副使之職低微,還是嫌我遼國太小,容不下你這等『人才』?」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威壓,一雙豹目死死地盯著衛藍,彷彿隻要衛藍再說一個「不」字,他便要發作。

「皇上息怒!」耶律鴻舟見狀,心裡咯噔一下,忙不迭地起身,一邊給衛藍使眼色,一邊急忙解釋,「恩公他並非此意!他許是還不知招討副使的職權,這職位掌一方兵權,僅次於招討使,已是極高的殊榮了!臣先替恩公領命,恩公,還不快快謝恩!」他說著,伸手悄悄拉了拉衛藍的衣袖,眼神裡滿是急切,他太瞭解耶律大石的脾氣了,一旦龍顏大怒,後果不堪設想。

衛藍心裡老大不願意,剛要開口反駁,卻見耶律鴻舟一邊拉著他,一邊拚命地給他使眼色,那眼神裡帶著幾分哀求,還有幾分警告。他心裡一動,想到耶律大石剛才的怒意,又想到自己如今寄人籬下,若是真的惹惱了這位帝王,恐怕連走出這帳篷的機會都沒有。無奈之下,他隻能勉強壓下心中的不滿,雙手抱拳,躬身說道:「臣……謝陛下恩典。」

耶律大石見他答應,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些,他撇了撇嘴,目光掃過帳內眾人,沉聲道:「蕭斡裡刺為國捐軀,忠勇可嘉,當以國公之禮厚葬。六院司大王一職,暫由耶律鴻舟代理。今日大勝突厥,當設宴慶賀——吩咐下去,今晚殺羊宰牛,全軍同樂!探馬司務必加強警戒,嚴防敵人偷襲!」

「遵旨!」眾人齊聲應和,紛紛躬身退出帳外。

剛走出帳篷,衛藍便一把拉住耶律鴻舟的胳膊,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和不滿:「我明明不願意當什麼招討副使,你怎麼能替我答應下來?這一來,我還怎麼回中原啊?」

耶律鴻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恩公,你剛才沒看到皇上那臉色嗎?他要是真動了怒,彆說回中原,咱們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大營都不好說!」他頓了頓,又拍了拍胸口,一臉豪爽地說道,「你放心,這招討副使就是個虛職,平時不用你管事,剩下的事交給我就行!今晚有慶功宴,節目可精彩了,你就放寬心,好好玩樂一番!」

說完,耶律鴻舟便讓人給衛藍找了一處寬敞的帳篷休息,自己則轉身去吩咐晚上慶功宴的事宜。臨走時,他衝著衛藍詭秘地一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得衛藍心裡一陣發毛,總覺得這個莽漢葫蘆裡賣的不是什麼好藥。

帳篷裡陳設簡單,隻有一張鋪著羊毛毯的木床,一個火盆,還有一張矮桌。衛藍坐在床邊,心裡滿是糾結——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更不知道這個「招討副使」的職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他望著帳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隻覺得一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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