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來臨我進入珠峰基地後,拋妻棄女的丈夫 第38章 大西遼皇帝
蕭斡裡刺手中的镔鐵槍泛著冷光,順著戰馬衝鋒的勢頭直刺黑蠍子麵門,槍尖帶起的風都颳得人臉頰發疼。他把全身力氣都灌在胳膊上,連胯下黃驃馬都因這股衝勁往前躥了一大步,心裡冷笑:這妖婦再厲害,也躲不過這全力一擊!眼看槍頭離黑蠍子的黑紗隻剩一尺遠,他還特意又加了三分勁,想著這下準能把對方戳個透心涼。
可黑蠍子站在馬上一動不動,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就在蕭斡裡刺以為勝券在握時,黑蠍子突然「哼」了一聲,手裡的月牙雙鉤像兩道白光,「唰」地往身前一收一絞。隻聽「哢嚓哢嚓」兩聲脆響,蕭斡裡刺隻覺得手裡的槍杆一輕,再看時,堅韌的镔鐵槍竟被削成了三截,斷口處還冒著寒光。
兩匹戰馬瞬間交錯而過,蕭斡裡刺還愣在原地,腦子裡全是「槍怎麼斷了」的問號。下一秒,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他想抬手去摸,卻發現身子不聽使喚,整個人「咚」地從馬背上滾了下來。落地前,他眼角餘光瞥見一個恐怖的畫麵——馬背上還坐著個沒頭的身子,頸腔裡的鮮血「噗嗤」一下噴得老高,灑在黃沙上濺起一朵朵血花。那身子的衣服、坐姿,他再熟悉不過,是他自己!沒等想明白,眼前一黑,徹底沒了動靜。
「主將死了!」西遼軍裡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士兵們瞬間慌了神,陣型亂得像沒頭的蒼蠅,士氣一下就垮了。黑蠍子勒住馬,嬌叱一聲:「眾將士聽令!布長蛇大陣!趁勢殺過去!」突厥兵本來就憋著勁,一聽這話,嗷嗷叫著衝上來,重灌鐵騎排成一條長隊,像條鋼鐵巨蛇似的撞向西遼軍陣。
西遼兵本來就心慌,被突厥鐵騎一衝,頓時倒了一片,屍體堆在沙地上,鮮血順著沙丘往下流。黑蠍子更是厲害,單槍匹馬衝進西遼軍裡,月牙雙鉤上下翻飛,碰到的士兵不是被鉤斷胳膊,就是被削掉腦袋,沒人能擋她一招,直往中軍大帳衝去。眼看西遼軍就要大敗,中軍大帳裡突然傳出一個蒼老卻洪亮的聲音:「大西遼國將士聽令!速布鶴翼陣拒敵!斬十個敵人賞一百兩銀子,斬一百個封千戶侯!」
這聲音像給西遼兵打了針強心劑,士兵們耳朵一豎,原本耷拉的腦袋抬了起來。前排士兵「嘩啦啦」豎起盾牌,後排的長槍從盾牌縫裡伸出來,像一片鐵刺林,突厥鐵騎的衝勢一下就被擋住了。兩側的西遼兵則往兩邊包抄,專挑突厥軍的側翼下手,本來亂成一團的西遼軍,眨眼間就穩住了陣腳,甚至開始慢慢包圍突厥軍。
耶律鴻舟、衛藍和阿穆隆老遠就聽見喊殺聲,催著馬往戰場趕,馬蹄子把黃沙踢得漫天飛。還沒到跟前,就看見突厥軍後方亂了起來——兩個穿白衣服的年輕人赤手空拳衝了進去,抬手一按,突厥兵就「撲通」倒地,臉色發黑,嘴裡還冒白沫,明顯是中了劇毒。
這邊黑蠍子見突厥軍被包圍,也急了,從馬上一躍而起,身子變成一道黑虹,直往西遼軍的盾牌陣衝去。她飛過的地方,西遼兵像被鐮刀割的麥子似的,一個個被絞成碎片,胳膊腿飛得到處都是,黃沙上全是血。就在黑蠍子要衝破盾牌陣時,一道金光突然亮了起來,伴隨著一陣梵文聲:「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南無-三曼多-伐折羅-赧-含!」
一尊金燦燦的不動明王像突然擋在黑虹前麵,明王像有一人多高,頭發披在肩上,眼睛瞪得溜圓,嘴角露著兩顆虎牙,看著就嚇人。他右手舉著一把長劍,左手提著鎖鏈,渾身裹著金紅色的火焰,像活的一樣,舉起劍就往黑虹劈去。黑蠍子沒法變方向,隻能咬著牙,把全身力氣都灌在雙鉤上,迎著劍刃撞了上去。
「當啷!」一聲巨響,震得所有人都停了一下,連剛進入戰場廝殺的衛藍都忍不住回頭看一眼。隻見不動明王像「嘩啦」一下散成了金粉,黑蠍子則被震得飛了出去,月牙雙鉤脫手,「哐當」掉在地上。她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噗通」摔在沙地上,臉上的黑紗也被震掉了——露出一張蒼白卻好看的臉,鼻梁挺翹,嘴唇沒血色,嘴角還掛著血絲。
周圍的西遼兵一看,立馬圍上去想抓她。黑蠍子卻不慌,雙手一推,一圈土黃色的氣波「嗡」地散開,西遼兵像被人踹了一腳似的,全飛了出去。她趁機搶了一匹沒主人的馬,翻身上去。正好阿穆隆沒對手,看見黑蠍子就催馬衝過來,舉著彎刀朝她頭上劈。可他沒想到黑蠍子這麼厲害,沒等彎刀落下,黑蠍子一掌拍在刀刃上,「哢嚓」一聲,巨斧斷成兩截。緊接著,她另一掌拍在阿穆隆胸口,阿穆隆「噗」地吐了口血,從馬上飛出去兩丈多遠,摔在沙地上一動不動。
「隆哥!」衛藍剛砍死對麵的百夫長,回頭就看見這一幕,眼睛一下紅了,腦子裡全是火。他催馬衝過去,舉著刀就砍,可黑蠍子又是一掌,刀「哢嚓」斷了。黑蠍子不想跟他糾纏,抬起手,掌影重重,直拍衛藍的腦袋——這掌太快了,衛藍根本躲不開,隻能絕望地舉起斷刀,想著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就在這時候,一隻枯瘦的手突然從旁邊伸出來,死死鉗住了黑蠍子的手腕。衛藍的斷刀「噗嗤」一下,正好紮進黑蠍子的胸乳之上。衛藍嚇出一身冷汗,趕緊鬆開刀把,催馬退了幾步,抬頭一看,鉗住黑蠍子的是個穿黑衣的人——正是之前跟著他們的那個賽爾柱法士!衛藍心裡納悶:這不是突厥人嗎?怎麼反倒幫起自己來了?
黑蠍子疼得皺緊眉頭,一把拔出斷刀,按住胸口的傷口,瞪著法士氣衝衝地喊:「你乾什麼?吃裡爬外!幫外人傷我!?」
黑衣法士冷冷地掏出一枚金色令牌,扔了過去:「先生有令,這人不能傷!」衛藍離得遠,也看清令牌上刻著一個好像太陽的紋路,太陽紋下麵中間位置有一個中文雕的「照」字。黑蠍子接住令牌,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最後把令牌雙手捧還給法士,低頭說:「謹遵法旨。」她又怨毒地瞪了衛藍一眼,翻身下馬撿起月牙雙鉤,喊了聲「鳴金收兵」,就催馬往突厥軍那邊走。
衛藍想跟法士說句話,可那人根本沒理他,腳尖一點地,也往突厥軍方向飛射而去,轉眼就沒了蹤影。不一會兒,突厥軍裡傳來「哐哐哐」的鑼聲,突厥兵像潮水似的退了下去。這場惡戰就這麼結束了,兩邊各死了三四千人,突厥軍損失還更大點。衛藍越想越覺得奇怪,可怎麼也理不出頭緒。
他趕緊跑到阿穆隆身邊,蹲下來探了探鼻息——還好,還有氣。這時耶律鴻舟也趕過來了,急得大喊:「軍醫!快找軍醫!」士兵們趕緊把阿穆隆抬進附近的帳篷,耶律鴻舟又讓人去找蕭斡裡刺的屍體,好拚起來下葬。
剛忙完,一個傳令官騎著馬跑過來,對耶律鴻舟和衛藍說:「皇上有令,請悶墩將軍和這位壯士去中軍大帳麵聖!」
耶律鴻舟一聽,樂了,摟著衛藍的肩膀說:「恩公,皇上這時候見你,準有好事!放心,有我在,至少給你個參將當當!」衛藍皺了皺眉,他對當官沒興趣,可現在這情況,也隻能跟著去看看了。
中軍大帳又大又高,門口掛著狼頭旗,裡麵鋪著羊毛地毯,比彆的帳篷涼快多了。帳裡已經坐了四個人:正中間的寶座上,坐著個五十來歲的漢子,身材魁梧,麵板有點黑,眼睛像豹子似的,鼻子挺得像老虎,頭上戴著高冠,身著金紋紫袍,下巴和兩腮的鬍子又濃又密,看著就有威嚴,一看就是當皇帝的料。左邊坐著個八十多歲的老頭,穿的獸皮又厚又舊,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人瘦得像根柴,眼皮耷拉著,沒精打采的。右邊坐著兩個年輕人,精神頭特彆足,正是之前在突厥軍後方用毒的那兩個高手。
耶律鴻舟一進帳,「撲通」一聲就跪地上,磕著頭喊:「臣耶律鴻舟,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衛藍這才知道,寶座上的就是西遼天佑皇帝耶律大石——當初就靠兩百騎兵,打下這麼大的地盤,衛藍心裡挺佩服的。他覺得給這樣的英雄跪一下不虧,就準備彎腰行禮。
沒想到耶律大石從寶座上站起來,快步走過來,一把扶住衛藍的胳膊說:「壯士快起,不用多禮!剛才你在戰場上的樣子,孤在帳裡都看見了。要不是你,突厥人也不會這麼快退走。還沒問壯士叫什麼名字?家是哪裡的?」他的手很有力,掌心帶著暖意,說話聲音洪亮,一點皇帝的架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