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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離後,四大丫鬟跪迎回歸 第141章 血色記憶破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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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推門。

沈微瀾話音未落,血書驟然一震,那幅青銅門圖竟如活物般扭曲起來,暗紅血光自畫中滲出,順著她指尖蜿蜒而上,如藤蔓纏繞。

“小姐!”春棠疾步上前,一把扣住她手腕欲將血書奪下。

“彆動!”沈微瀾低喝,五指反而攥得更緊。那血光已爬至她腕間,麵板下隱隱浮起蝶形紋路,與腰側胎記遙相呼應。

她雙目微閉,呼吸漸緩,彷彿被無形之力拖入深淵。

眼前驟然一黑。

——宮燈搖曳,產房內血腥味濃重。一個婦人披發跪地,懷中抱著嬰孩,顫聲哀求:“求您……留下她……我願以命換命……”

另一人背對而立,錦袍華貴,手中端著一碗黑藥:“先帝有令,沈氏女嬰,不得存活。你若聽話,我留你一命,換你終生富貴。”

婦人猛地抬頭——正是謝老夫人,年輕時眉目冷厲,毫無慈色。

“可……可那孩子已斷氣……”接生婆戰戰兢兢,“真……真是死的……”

謝老夫人冷笑:“那就調包。將侯府剛誕下的女嬰,換入沈家繈褓。對外隻說沈家嫡女夭折,實則……活的是侯府之女。”

她緩緩轉身,目光落在窗外繈褓中那張粉嫩小臉,眼神複雜:“這孩子……倒生得像她母親……可惜,命不該存。”

畫麵驟碎。

沈微瀾猛然睜眼,冷汗浸透後背,唇角竟滲出一絲血線。

“小姐!”秋蘅迅速探手扶住她肩頭,指尖搭上脈門,眉頭驟緊,“血書引動玉青蠱母蟲,與你血脈共鳴,強行喚醒封印記憶。”

“我……不是沈家女?”沈微瀾聲音微啞,卻異常清晰。

“你是。”冬珞沉聲道,目光落在血書上,“但你不是原胎。你是被換入沈家的侯府女嬰——真正的沈家嫡女,在出生那夜,已被毒殺。”

沈微瀾指尖輕顫,卻未亂。

她抬手抹去唇邊血跡,冷冷道:“所以謝老夫人養我多年,不是為沈家,是為掩蓋她奉命殺人之罪?”

“不止。”冬珞俯身,指尖輕點血書邊緣,“你看這畫中女子,為何跪在門前?為何推門?若她是未來之人,為何麵容與你無二?”

“她在開門。”沈微瀾盯著那幅畫,眸光漸冷,“門後……有東西等著我。”

“是地宮。”謝雲崢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先帝密圖上標注,皇陵地宮最深處,有一扇‘血詔門’,唯有沈氏血脈與玉佩合契,方可開啟。”

“血詔門……”春棠喃喃,“那血書上的蝶形紋,與小姐玉佩一模一樣。”

“不是一樣。”冬珞取出隨身攜帶的輿圖,鋪於地麵,以指尖勾勒血書紋路與皇陵佈局重疊之處,“是鑰匙。這血書,本就是開啟地宮的引信。”

沈微瀾低頭,凝視掌心血書,忽道:“母親……為何要我活著?”

無人應答。

風過林梢,殘葉簌簌。

忽而,遠處傳來一聲裂帛般的琴音。

不是琵琶。

是古箏。

《破陣樂》的前奏,自禦苑東側疾襲而來,音波如刀,割裂夜色。

“有人來了。”夏蟬手按劍柄,目光如鷹掃視四周。

話音未落,三道黑影自樹梢躍下,落地無聲,衣袂翻飛間竟無腳印,唯有空氣中彌漫開一股腐蓮氣息。

“玉青蠱操控的傀儡。”秋蘅冷聲道,“不是人,是屍。”

三人呈品字形圍攏,手中皆持短刃,刃身泛青,顯然浸過劇毒。

“讓開。”謝雲崢橫劍於前。

為首之人不語,隻抬手一撥,袖中古箏懸空而起,十指虛按,音波如潮湧出。

《破陣樂》第二段轟然奏響!

音浪席捲,地麵青石竟寸寸龜裂,草木枯黃,連空氣都似被震得扭曲。

“這是音蠱陣!”冬珞急退一步,耳中滲出血絲,“以音律引動蠱蟲,亂人心智,蝕人經脈!”

“不止。”秋蘅咬牙,“他們不是傀儡……是活人自爆內力,以命催蠱!”

果然,那三人額上青筋暴起,麵板下隱隱有青光遊走,嘴角溢血,卻仍在瘋狂撥弦。

沈微瀾隻覺胸口如遭重錘,眼前發黑,金簪幾乎脫手。

“小姐!”春棠撲身擋在她前,卻被音波掀翻數步。

夏蟬劍光一閃,直取中路之人咽喉——劍鋒入喉,那人竟不倒,反手一抓,五指如鉤,直扣她心口!

“住手!”沈微瀾猛咬舌尖,逼出一絲清明。

她迅速從懷中取出一卷畫軸——《江山雪霽圖》。

此畫她隨身多年,乃幼時所作,畫中雪嶺孤峰,寒江獨釣,意境蕭疏,卻暗藏山川脈絡。

“你要做什麼?”謝雲崢急問。

“破陣。”她咬破指尖,血滴落畫卷。

血珠順筆墨遊走,整幅畫竟泛起微光。

她將畫軸高舉,迎向音波。

刹那間——

畫中雪嶺驟然“活”了。

一道雪崩自峰頂傾瀉而下,捲起千堆雪浪,直撲音波而來!

音蠱陣被雪勢一壓,節奏頓滯。

那三人撥弦之手微顫,音律出現一絲裂隙。

“就是現在!”夏蟬劍光如電,三道身影齊齊倒地,短刃落地,青光熄滅。

死寂。

唯有《江山雪霽圖》仍在發光,雪嶺之上,竟浮現出一道小小身影——

是個女童,約莫五六歲,披著素白鬥篷,立於雪中,手中握著半塊玉佩,正仰頭望天。

那眉眼,與沈微瀾幼時一模一樣。

“這是……”春棠瞪大眼。

“不是畫出來的。”秋蘅低聲道,“是記憶投影。她幼年曾在此畫中藏神,以書畫凝魂,抵禦蠱毒侵蝕。”

沈微瀾怔怔望著畫中女童,心頭如被重擊。

她終於明白——為何她自幼嗜畫,為何每幅山水皆暗藏玄機,為何《寒江獨釣圖》能指引密道。

那是她被換入沈家後,生母臨終前教她的保命之法。

以畫藏神,以墨養魂。

“原來……我一直記得。”她喃喃。

“小姐!”冬珞忽然厲喝,“畫動了!”

隻見那女童緩緩轉頭,目光竟似穿透畫紙,直直望向沈微瀾。

她張了張嘴,無聲開口。

沈微瀾心頭一震,竟聽見一道極細的聲音,如風過耳:

“娘……在地宮等你。”

話音落,畫卷驟然焦黑,自邊緣捲曲燃燒,轉瞬化為灰燼,隨風散去。

“地宮……”沈微瀾握緊拳,指尖嵌入掌心。

“皇陵地宮最深處。”冬珞迅速收起輿圖,“血書暗語已解——‘蝶佩合,蓮心開’,唯有你與謝雲崢玉佩合一,方可開啟血詔門。”

謝雲崢低頭,凝視腰間玉佩,又看向沈微瀾。

兩人信物,本就同出一源。

“你信我嗎?”他問。

沈微瀾抬眸,目光如雪夜寒星。

“我不信命,不信血,不信那些拿我當棋子的人。”她一字一句道,“但我信——我自己能走出來的路。”

謝雲崢默然,終是解下玉佩,遞向她。

沈微瀾接過,兩塊玉佩相觸刹那——

嗡!

一道金光自玉中迸發,直衝夜空,竟在雲層中映出一條光路,指向皇陵方向。

“走。”她將玉佩收入袖中,轉身便行。

眾人緊隨其後。

行不過百步,忽聞身後傳來窸窣之聲。

回望——

那三具“屍體”竟緩緩坐起,臉上肌肉扭曲,口鼻滲出青漿,十指摳地,如蟲般爬行而來。

“他們……還沒死?”春棠驚道。

“不是人了。”秋蘅冷眼,“是蠱母在借屍還魂。”

“彆管。”沈微瀾腳步未停,“它們追不上。”

話音剛落,前方林間忽現火光。

十餘黑衣人列陣而立,手持長戟,腰懸棠梨紋劍穗——與冷宮守衛如出一轍。

為首之人緩步而出,一襲青衫,麵容清臒,手中捧著一具紫檀琵琶。

“沈小姐。”他微笑,“在下醫術世家少主,奉命在此,阻你前行。”

沈微瀾眯眼:“你們……與謝老夫人有關?”

“何止。”那人輕撫琵琶弦,“我母,便是當年為謝老夫人調藥之人。那碗黑藥,是我家秘製‘斷魂散’。”

“所以你們……世代為奴,隻為掩蓋當年罪行?”冬珞冷笑。

“不。”少主搖頭,“我們是守門人。血詔一日不開,我族一日不滅。”

他十指緩緩搭上琴絃,眼中泛起青光:“今日,以我命,祭蠱陣。”

話音落,他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琵琶上。

琴絃震顫,青光自血中騰起,竟化作萬千蠱蟲,盤旋空中,組成《破陣樂》曲譜形狀,如陣法般籠罩四野。

“這是……玉青蠱大陣!”秋蘅變色,“他要以命催蠱,煉成音殺之陣!”

沈微瀾抬手,卻發現袖中《江山雪霽圖》已毀,再無書畫可借。

“小姐!”夏蟬橫劍,“我替你擋!”

“不必。”沈微瀾忽然笑了。

她解下腰間金簪,輕輕一折——

簪中竟藏有一小截玉片,與謝雲崢那塊玉佩的殘缺處,恰好吻合。

“母親留給我的……從來就不隻是信物。”她將玉片嵌入金簪頂端,高舉過頭。

月光下,玉片與金簪交相輝映,竟投出一道光影——

正是《江山雪霽圖》的輪廓。

雪嶺重現,孤峰傲立。

她以簪為筆,以月為墨,以身為軸,在空中虛畫一圖。

“破——”

一字出口,光影驟亮。

雪浪再卷,寒江奔湧,孤舟破浪,直撞音陣!

轟!

蠱蟲陣崩裂,青光四散,如螢火熄滅。

少主慘叫一聲,七竅流血,琵琶碎裂。

他跪地喘息,抬頭望她,眼中竟有敬意:“你……竟能以意成畫……難怪……你是‘蓮心’……”

沈微瀾收簪,冷冷道:“我不是誰的棋子,也不是什麼蓮心。我是沈微瀾,我要的,從來就不是真相——”

她頓了頓,目光如刃:

“是清算。”

少主嘴角抽動,似想笑,卻隻吐出一口黑血。

他緩緩抬起手,指向皇陵方向:“地宮……有她……等你……”

話未儘,頭一垂,氣絕。

眾人默然。

沈微瀾轉身,衣袂翻飛,踏月而行。

遠處,皇陵輪廓隱現,黑沉如山。

春棠低聲問:“小姐,若地宮之中,真是你生母……你打算如何?”

沈微瀾腳步微頓。

風拂過她鬢邊碎發,金簪微顫。

“若她活著,我便接她回家。”

“若她已死——”

她抬眸,望向那幽深陵門,

“我便替她,活出她沒能活完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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