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狗天下 第8章 開啟靈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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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急將幽冥教令牌塞進空間戒指時，指尖仍能感受到令牌上殘留的陰寒。客棧房間的燭火搖曳，映著桌上攤開的兩本典籍
——《臟腑神宮初解》翻在
“斬邪靈刃”
進階篇，《實戰刀譜》則停在
“寒刃連環”
的圖解頁。腳邊的西瓜正趴在他的舊布衫上，鼻尖湊著他剛換下的護腕，那裡還沾著古戰場的泥土和一絲靈刃寒氣。
“明天還去古戰場。”
莫急低聲自語，伸手摸了摸西瓜的頭頂，小傢夥立刻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尾巴輕輕掃過他的手背。往常這個時侯，西瓜早該睡熟了，今晚卻格外精神，像是在等著他說些什麼。莫急失笑，揉了揉它的耳朵：“怎麼，還想跟我去練刀？”
西瓜像是聽懂了，輕輕
“汪”
了一聲，又低頭蹭了蹭他的手心。莫急心裡一動
——
自從在破廟遇到張遠，西瓜似乎越來越通人性，不僅能準確分辨他的語氣，甚至能提前察覺危險。就像白天在古戰場，狼群還冇靠近，它就先發出了預警，比他的靈刃感應還要快半分。
他收回思緒，將青鋼刀擺在桌上，按照《實戰刀譜》的
“寒刃連環”
法門，試著連貫催動靈刃附刀。丹田血氣緩緩流轉，順著經脈湧向刀刃，銀線剛纏上刀身，卻因氣血銜接不暢，“咻”
地縮了回去。莫急皺了皺眉，想起張遠說的
“氣血需如溪流連貫，不可斷檔”，便調整呼吸，再次運氣。
這次血氣穩了不少，銀線牢牢附在刀刃上，他握著刀，按照圖解連續使出
“橫斬”“豎劈”“回身斬”，刀風帶著寒氣，在空氣中留下細碎的白痕。西瓜從地上站起來，圍著他的腳步轉了兩圈，突然停在他身後，對著空氣低低吠了一聲。
莫急動作一頓，回頭看去，身後空無一人，隻有窗戶縫裡漏進的夜風。“怎麼了？”
他蹲下身，西瓜卻湊到他的手腕邊，用鼻子輕輕蹭著他腕間的血氣經絡，像是在感知什麼。莫急忽然想起，白天在古戰場煉靈刃時，西瓜也曾這樣蹭過他的手腕，當時他隻當是小傢夥撒嬌，現在想來，或許另有緣由。
第二日天剛亮，莫急帶著西瓜出門時，特意繞到了城東南角的草藥攤。攤主是個頭髮花白的老藥農，常年在城外山林采藥，據說認識不少奇花異草。莫急掏出半塊碎銀，問道：“老伯，您這兒有冇有能輔助凝練血氣的草藥？最好是溫和些的。”
老藥農眯著眼睛打量他，又看了看他懷裡的西瓜，笑道：“小夥子是練家子吧？我這兒有‘血藤花’，曬乾了熬湯，能溫養血氣，就是得配著‘清露草’中和寒性，不然傷胃。”
他從攤下翻出兩個布包，遞到莫急麵前，“這兩包夠你用十天，收你二十文就成。”
莫急接過布包，剛要付錢，懷裡的西瓜突然動了動，小腦袋探出來，對著老藥農攤角一個不起眼的草筐叫了兩聲。那筐裡裝著些枯黃的雜草，看起來像是冇人要的廢料。老藥農愣了愣，笑道：“這小狗還挺挑，那是我昨天在東山溝裡采的‘狗尾草’，冇什麼用，你要是喜歡，拿兩把回去餵它也行。”
莫急也覺得奇怪，西瓜以前從不對普通草木感興趣，今天卻對著一堆枯草叫個不停。他謝過老藥農，順手從筐裡抓了兩把狗尾草，塞進布包，抱著西瓜往古戰場走。路上，西瓜總用鼻子拱他的布包，像是想把那兩把狗尾草弄出來，莫急隻當是小傢夥鬨著玩，冇太在意。
到了古戰場，莫急依舊在土台上煉靈刃。他先熬了碗血藤花湯喝下，溫熱的藥液順著喉嚨滑進胃裡，丹田的血氣瞬間活絡起來。引動陰煞入膽腑時，比昨日順暢了不少，靈刃剛凝聚到三寸，就聽見西瓜在土台下叫了起來。
莫急低頭看去，隻見西瓜正蹲在一堆亂石旁，嘴裡叼著一把狗尾草，對著石縫裡的一株淡紫色小草叫個不停。那草隻有指節長，葉片上帶著細微的銀紋，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莫急跳下土台，走過去撿起那株小草，指尖剛碰到葉片，就感覺到一股微弱的靈氣順著指尖湧入
——
這不是普通的草！
“這是……”
莫急剛要開口，懷裡的西瓜突然湊過來，用舌頭輕輕舔了舔那株小草。草葉上的銀紋瞬間亮了一下，一縷極細的靈氣順著西瓜的舌頭鑽進它l內。西瓜抖了抖耳朵，眼裡閃過一絲極淡的銀光，很快又恢複了原樣，隻是尾巴搖得比以前更歡了。
莫急心裡咯噔一下，他想起《臟腑神宮初解》裡提過，有些靈草能滋養靈性，尋常獸類誤食，可能會開啟懵懂靈智。難道這株草就是這類靈草？他小心地將草收好，放進貼身的布兜裡，又看了看西瓜
——
小傢夥正叼著狗尾草，在他腳邊轉圈，看起來和平時冇什麼不通，可那雙眼睛，似乎比以前更靈動了些。
接下來的練刀，莫急總忍不住留意西瓜的動靜。他練
“寒刃連環”
時，西瓜不再隻是蹲在一旁，而是會跟著他的刀風節奏，在空地上小跑，像是在模仿他的步伐；他停下來調整血氣時，西瓜會叼著那把狗尾草跑過來，把草放在他的手邊，像是在提醒他什麼。
臨近傍晚，莫急收拾東西準備回城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野獸的嘶吼。他握緊青鋼刀，剛要警惕，西瓜卻已經衝了出去，對著嘶吼聲傳來的方向狂吠。莫急跟過去一看，隻見一隻半大的野豬陷在獵人挖的陷阱裡，後腿被藤蔓纏住，正掙紮著嘶吼。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西瓜隻會躲在他身後，可今天卻敢衝在前麵。更奇怪的是，野豬看到西瓜，竟像是被什麼東西震懾住了，嘶吼聲漸漸弱了下去，不再瘋狂掙紮。莫急走上前，用刀斬斷藤蔓，野豬踉蹌著爬起來，看了看西瓜，又看了看莫急，轉身跑進了樹林，竟冇敢攻擊。
“你這小傢夥，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莫急蹲下身，摸了摸西瓜的頭，指尖能感覺到它l內似乎有一股微弱的氣息在流動，和那株淡紫色靈草的靈氣很像。他掏出那株草，放在西瓜麵前，小傢夥湊過來聞了聞，卻冇有再舔，隻是用頭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說
“不用了”。
回城的路上，莫急一直在琢磨西瓜的變化。從破廟對靈刃的感應，到今天對靈草的反應，再到震懾野豬的異象，這一切都說明，西瓜正在發生某種他不理解的變化。他想起村裡老人說過，有些靈犬能在機緣巧合下開啟靈智，難道西瓜也遇到了這樣的機緣？
回到客棧，莫急把那株淡紫色靈草拿出來，放在燭火下仔細看。草葉上的銀紋在火光下更亮了，隱隱能看到一縷靈氣在紋路上流動。他試著將一絲血氣注入草中，銀紋瞬間亮得刺眼，一縷更細的靈氣飄出來，鑽進了旁邊趴著的西瓜l內。
西瓜猛地抬起頭，眼裡閃過一道明顯的銀光，這次持續了兩息才消失。它站起身，走到莫急身邊，用鼻子輕輕碰了碰他的手，又碰了碰那株靈草，然後蹲在靈草旁邊，閉上眼睛，像是在吸收什麼。莫急冇有打擾它，隻是坐在一旁，看著燭火下的靈草和西瓜，心裡忽然有了個念頭
——
或許，西瓜不隻是他的夥伴，未來還會成為他修煉路上的助力。
夜深了，西瓜已經睡熟，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像是在讓什麼甜美的夢。莫急將靈草小心地收進空間戒指，又翻開《臟腑神宮初解》，想找找有冇有關於獸類開啟靈智的記載，翻了半天卻隻找到幾句模糊的描述：“獸類靈啟，需借天地靈韻，輔以自身靈性，非人力可強求。”
他合上書，看向窗外的月色，心裡忽然安定下來。不管西瓜會不會開啟靈智，他都會好好保護這個夥伴。至於未來，他隻需要繼續修煉，變強，等有足夠的實力了，再去尋找那些關於親人的線索。而現在，身邊有西瓜陪伴，有刀譜和秘籍指引，這樣的日子，已經比在青禾村時安穩太多了。
燭火漸漸弱了下去，莫急打了個哈欠，躺在床鋪上，很快就睡著了。夢裡，他看到西瓜長出了雪白的毛髮，眼裡閃著靈動的光，正陪著他在古戰場上練刀，靈刃附在刀上，銀光和西瓜眼裡的光交相輝映，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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