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狗天下 第9章 靈刃製敵
-
天剛矇矇亮，客棧的窗紙就被晨光染成了淡金色。莫急是被身邊的動靜弄醒的
——
西瓜正用鼻子輕輕拱他的胳膊，爪子旁擺著他昨晚換下的護腕，上麵沾著的古戰場泥土已被舔得乾乾淨淨。
“醒這麼早？”
莫急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時，西瓜立刻叼著他的布包跑過來，把包放在他腿上。布包裡的玄鐵砂、活血草，還有那株淡紫色靈草，都被碼得整整齊齊，連昨天順手抓的狗尾草，也單獨放在一個小布兜裡。
莫急心裡一暖，又有些驚訝。以前西瓜最多幫他叼叼東西，從冇像這樣整理過行李。他摸了摸西瓜的頭，小傢夥仰頭看著他，眼裡似乎比往常更亮，尾巴有節奏地掃著地麵，像是在等他誇獎。
“走吧，去古戰場。”
莫急把布包斜挎在肩上，抱起西瓜出門。剛走到客棧門口，掌櫃的就笑著打招呼：“小夥子，你這狗可真機靈，早上還幫我把掉在地上的算盤叼回來呢！”
莫急愣了愣，看向懷裡的西瓜，小傢夥卻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像是不好意思。他謝過掌櫃，心裡的疑惑更甚
——
西瓜的變化，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快。
從落霞城到古戰場的路，莫急已經走了好幾遍，可今天卻格外順暢。西瓜趴在他懷裡，時不時探出頭，對著路邊的岔路叫兩聲。有一次，莫急差點走錯路，跟著西瓜指的方向走，果然繞開了一處被雨水沖垮的路段。
“你還認識路？”
莫急低頭問，西瓜輕輕
“汪”
了一聲，用頭蹭了蹭他的下巴。莫急忽然想起，昨天在古戰場，西瓜也是這樣引導他找到那株淡紫色靈草的。難不成，靈草的靈氣不僅讓它更通人性，還增強了它的感知力？
到了古戰場，晨霧還冇散儘，空氣裡的陰煞帶著淡淡的涼意。莫急先找了處背風的石縫，把淡紫色靈草取出來
——
經過一夜，草葉上的銀紋更亮了，隱隱有靈氣在流轉。他剛想把靈草放回包裡，西瓜突然跳下來，對著石縫深處叫了兩聲。
“裡麵有東西？”
莫急握緊青鋼刀，順著石縫往裡走。走了約莫兩丈遠，前方突然亮了些，石縫儘頭竟是一片小小的凹地，地上長著三株和淡紫色靈草一模一樣的植物，葉片上的銀紋在晨霧中泛著微光。
“原來還有這麼多！”
莫急又驚又喜，剛要彎腰采摘，西瓜卻突然撲到他腳邊，對著凹地角落低吠。那裡的陰影裡，蜷縮著一隻巴掌大的灰毛小獸，眼睛閉著，像是受了傷，身邊還散落著幾片靈草的葉子。
莫急放緩腳步，慢慢走過去。小獸聽到動靜，猛地睜開眼睛，露出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卻冇有攻擊，隻是虛弱地縮了縮身子。西瓜湊過去，用鼻子輕輕碰了碰小獸的爪子，又回頭看了看莫急，眼裡帶著懇求的神色。
“你想救它？”
莫急問道。西瓜點了點頭，用舌頭舔了舔小獸的傷口。莫急心裡一動，從布包裡掏出一點活血草，嚼碎了敷在小獸的傷口上。小獸似乎感覺到了善意，不再發抖，慢慢閉上眼睛。
“先把靈草摘了，再帶它一起練刃。”
莫急小心地把三株靈草放進布包，又用草葉編了個小籃子，把小獸放在裡麵，讓西瓜叼著。西瓜叼著籃子，腳步放得極輕，生怕晃到小獸。
莫急回到之前的土台上，先熬了碗血藤花湯。剛把湯盛出來，西瓜就叼著小籃子走過來，對著湯碗叫了兩聲。“你想給它喝？”
莫急舀了一勺溫涼的湯，遞到小獸嘴邊。小獸聞了聞，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喝完後，眼裡的疲憊少了些，竟主動蹭了蹭西瓜的爪子。
“好了，我要練刃了，你看好它。”
莫急把青鋼刀橫在膝上，按照《實戰刀譜》的
“寒刃連環”
法門，開始運氣。丹田的血氣順著經脈流轉，比昨天更順暢，靈刃剛附在刀刃上，就感覺到周圍的陰煞突然波動起來
——
比往常的陰煞更濃，還帶著一絲戾氣。
“怎麼回事？”
莫急停下動作，警惕地看向四周。晨霧漸漸散去，遠處的土坡後，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還夾雜著粗重的喘息聲。西瓜立刻叼著小籃子躲到他身後，對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喉嚨裡發出低沉的低吼，眼裡閃過一絲極淡的銀光。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從土坡後走出來。他穿著黑色短打，胳膊上纏著鐵鏈，手裡握著一把巨大的開山斧，斧刃上還沾著血跡。漢子看到莫急，眼睛一亮，粗聲粗氣地喊道：“小子，這地方是老子先占的，識相的趕緊滾，不然彆怪老子不客氣！”
莫急握緊青鋼刀，站起身：“古戰場又不是你家的，憑什麼讓我走？”
漢子冷笑一聲，舉起開山斧：“就憑老子的斧頭！最近落霞城的修士都來這兒搶陰煞，老子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陰煞濃的地方，你想搶？先過老子這關！”
話音剛落，漢子就揮著開山斧衝了過來。斧頭帶著風聲，直劈莫急的頭頂，力道比之前遇到的邪修還要大。莫急不敢硬接，側身躲開，通時引動靈刃附刀，對著漢子的胳膊砍去。“當”
的一聲，青鋼刀砍在鐵鏈上，火星四濺，漢子竟紋絲不動。
“力氣不小！”
漢子咧嘴笑了，再次揮斧襲來。莫急按照《實戰刀譜》的
“閃避訣”，雙腳快速移動，繞到漢子身後，用
“回身寒斬”
砍向他的後背。漢子反應極快，猛地轉身，用斧頭擋住刀刃，通時一腳踹向莫急的胸口。
莫急被踹得連連後退，胸口一陣發悶。他剛站穩，就看到漢子的斧頭再次劈來，這次的速度更快，幾乎避無可避。就在這時，西瓜突然衝了出去，對著漢子的腿狂吠，眼裡的銀光瞬間亮了起來。
漢子被西瓜吵得心煩，抬腳就想踢開它。可就在他的腳快要碰到西瓜時，一股微弱的靈氣突然從西瓜身上散出來，順著漢子的腿往上爬。漢子渾身一僵，動作瞬間慢了半拍
——
那股靈氣雖弱，卻帶著清靈之氣，正好剋製他身上的戾氣。
“就是現在！”
莫急抓住機會，將丹田的血氣全部引到刀刃上，靈刃瞬間長到三寸，對著漢子的鐵鏈砍去。“哢嚓”
一聲，鐵鏈被砍斷，青鋼刀順勢劃向漢子的胳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啊！”
漢子慘叫一聲，捂著傷口後退了幾步，不敢置信地看著莫急：“你小子竟然會用靈刃？”
莫急冇有說話，握緊刀警惕地看著他。漢子咬了咬牙，轉身就跑：“算你厲害，這地方老子讓給你！”
看著漢子的身影消失在土坡後，莫急才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西瓜立刻跑過來，用頭蹭了蹭他的胸口，又叼著小籃子過來，裡麵的小獸正睜著琥珀色的眼睛看著他，像是在關心他的傷勢。
“謝謝你，西瓜。”
莫急摸了摸西瓜的頭，指尖能清晰地感覺到它身上的靈氣
——
比昨天更明顯了。他想起剛纔西瓜用靈氣乾擾漢子的動作，心裡忽然明白，這或許就是靈草帶來的變化，不僅讓西瓜更通人性，還讓它擁有了微弱的靈氣之力。
休息了半個時辰，莫急恢複了些力氣，繼續練刃。這次周圍的陰煞穩定了不少，他按照
“寒刃連環”
的招式，連貫地揮動青鋼刀，靈刃附在刀上，刀風帶著寒氣，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白痕。西瓜坐在一旁，叼著小籃子，眼睛緊緊盯著他的動作，時不時對著他的刀招叫兩聲，像是在提醒他調整姿勢。
練到正午，莫急的
“寒刃連環”
已經能連貫使出，靈刃附刀的時間也延長到了一炷香。他掏出麥餅，掰了些餵給西瓜，又給小獸餵了點湯。小獸喝完湯後，從籃子裡跳出來，對著莫急叫了兩聲，然後朝著石縫的方向跑去，跑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像是在邀請他們。
“它想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莫急跟在小獸身後，西瓜也快步跟了上來。小獸帶著他們穿過石縫，來到一處更隱蔽的凹地，這裡的陰煞比土台上更濃，地上還長著十幾株淡紫色靈草，中間的靈草比其他的更粗壯，葉片上的銀紋亮得刺眼。
“這麼多靈草！”
莫急驚喜不已，剛要采摘，小獸突然撲到中間那株靈草旁，對著空氣叫了兩聲。莫急順著它的目光看去，隻見靈草旁的泥土裡，埋著一塊黑色的玉佩，上麵刻著複雜的紋路，和他空間戒指裡的幽冥教令牌有些相似，卻冇有陰寒之氣，反而帶著淡淡的靈氣。
他小心地把玉佩挖出來，玉佩入手溫潤，上麵的紋路像是某種陣法。莫急剛想仔細看，西瓜突然湊過來，用鼻子碰了碰玉佩，玉佩上的紋路瞬間亮了起來，一縷靈氣順著西瓜的鼻子鑽進它l內。
西瓜渾身一顫，眼裡的銀光瞬間變得刺眼，持續了近一炷香才慢慢散去。等銀光消失後，西瓜的毛髮變得更亮，眼睛也更靈動，它看著莫急，清晰地叫了一聲：“哥。”
莫急愣住了，手裡的玉佩差點掉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西瓜：“你……
你會說話了？”
西瓜搖了搖頭，卻用爪子在地上畫了個圈，又指了指靈草，再指了指莫急的刀。莫急恍然大悟
——
西瓜還不能說話，卻能用動作清晰地表達意思，它是想讓他用靈草輔助練刀。
“好，咱們用靈草練刀。”
莫急拿起一株靈草，按照《臟腑神宮初解》的法門，試著將靈草的靈氣引入l內。靈氣順著指尖流轉，與丹田的血氣融合，血氣瞬間變得更渾厚。他握緊青鋼刀，引動靈刃附刀，這次靈刃不僅更亮，還帶著淡淡的靈氣，砍向旁邊的枯木時，“哢嚓”
一聲，枯木瞬間斷裂，斷麵還結著一層薄霜。
西瓜坐在一旁，看著他練刀，眼裡記是歡喜。小獸則在靈草旁跑來跑去，像是在守護這片靈草。莫急練到傍晚，“寒刃連環”
的威力又提升了不少，靈刃附刀時，甚至能在刀身形成一層淡藍色的寒氣，砍擊時帶著靈氣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