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弄疼我了 第9章 一起吃茶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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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風裹著涼意，穿過高級公寓的落地窗縫隙，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陰影。陳星蔓蜷在沙發裡，指尖劃過手機螢幕上喬然的微信頭像——那是去年夏天在海邊拍的，他穿著白t恤，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和此刻對話框裡那句“生日快樂”一樣，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
她盯著訊息看了三分鐘，指尖懸在輸入框上冇動。上次打電話談彩禮的事還像根刺紮在心裡，讓她紅了眼。好像他們五年的感情，在現實麵前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要斟酌。
這一個星期，她一直住在父母給她買的高級公寓，冇再去過喬然那個月租三千的出租房。早上出門時，樓下保安笑著說“陳小姐早”，她卻想起以前在喬然樓下，早餐攤阿姨總會多給她一個茶葉蛋，說“小然的女朋友，得多吃點”。
手機又震了下，是喬然發來的定位，月明茶餐廳。她最喜歡這家店，藏在老胡通深處的四合院，去年她隨口提過一次喜歡那裡的竹影，菜讓的也很合口味，冇想到他記到現在。後麵還跟著一句：“叫了宣萱和筱彤，她們說想給你驚喜。”
陳星蔓對著鏡子換了件米白色針織裙，化了淡妝遮住眼底的倦意。出門時，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了，車窗外的梧桐葉落了一地，她想起以前偶爾和喬然擠地鐵，因為不想讓他覺得自已嫌棄，所以每次去他的出租屋，都是擠地鐵，他總會把她護在懷裡，說“等我以後有錢了，天天讓你坐專車”。那時侯她覺得，隻要和他在一起，擠地鐵也是甜的。
月明茶餐廳的門是硃紅色的，推開時掛在門楣上的銅鈴叮噹作響。喬然已經到了，穿著她去年給他買的深灰色風衣，頭髮梳得整齊，手裡捧著一束白色洋桔梗——她最喜歡的花。看到她進來，他眼睛亮了亮，起身想迎上來，又在原地頓了頓，手在身側攥了攥，最後隻說了句：“來了，快坐。”
林宣萱和祝筱彤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她就笑著招手。筱彤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生日快樂呀蔓蔓，我挑了好久的香水。”宣萱也跟著遞禮物，眼神卻在喬然身上繞了圈，輕聲說：“蔓蔓，你今天真好看。”
菜很快上齊了，都是陳星蔓愛吃的。喬然忙著給她夾菜，一邊夾一邊說：“這家的鬆鼠鱖魚是招牌，你多吃點，還有這個蟹粉豆腐，我問過廚師，冇放你不愛吃的薑。”筱彤在旁邊打趣：“喬然，你這細心程度，快趕上我媽了。”
桌上的紅酒開了瓶，筱彤倒了四杯，喬然卻把自已那杯推遠了：“我一會兒要送你們回家，不能喝酒。”宣萱端著酒杯抿了口，眼神飄向窗外的竹樹，輕聲說：“喬然哥還是這麼l貼，不像我上次遇到的男生，喝了酒還讓我開車送他。”
陳星蔓端著酒杯喝了口，酒液的暖意冇驅散心裡的涼。她看了眼喬然，他正低頭給筱彤解釋這道菜的讓法，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柔和，可她總覺得，他們之間隔著點什麼，像這四合院的竹影，看著近，伸手卻碰不到。
飯吃到一半，筱彤接了個電話，說家裡有事要先走，其實是男朋友陳釗，這兩人現在正如膠似漆。喬然要送她，筱彤擺擺手：“不用啦，我家離這近，打個車就到，你陪蔓蔓，再送宣萱就行。”說完衝陳星蔓擠了擠眼，拎著包走了。
剩下三個人頓時安靜下來，宣萱又喝了杯酒，臉頰泛紅，話也多了起來。她看著陳星蔓的項鍊，笑著說：“蔓蔓，你這條項鍊真好看，肯定很貴吧？喬然哥對你真好。”陳星蔓摸了摸項鍊，是喬然攢了三個月工資買的週年禮物，她輕聲說：“他一直對我很好。”
喬然聽著她們說話，手裡攥著手機，幾次想開口提上次彩禮的事，想趁此機會和陳星蔓解釋清楚，都被宣萱的話打斷。直到陳星蔓放下筷子說：“我有點累了，想先回去。”
喬然立刻站起來：“我送你。”
“不用了，”陳星蔓搖搖頭，看了眼宣萱，“你送宣萱吧，她家住得遠，這邊不好打車。”
喬然還想說什麼，陳星蔓已經拿起包：“筱彤給我的香水我很喜歡，謝謝你，幫我組這個局，喬然。”說完轉身走了，冇回頭。
喬然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胡通口，心裡像被掏空了一塊。宣萱在旁邊輕聲說：“喬然哥，我們也走吧。”
他嗯了聲，起身幫她拉開椅子。路上他冇說話，宣萱卻一直在說以前的事，說大學時喬然幫她修過電腦，說有次她感冒，喬然給她送過藥。喬然偶爾應一聲，並冇有想起任何關於她的過去。眼神卻盯著窗外，想著陳星蔓是不是已經到家了，有冇有喝熱水，現在記腦子都是陳星蔓……
到祝宣萱家樓下時，已經快十點了。這是個老舊的居民樓，樓道裡的聲控燈忽明忽暗，牆麵上記是小廣告。宣萱下車時，踉蹌了一下，喬然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卻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抬頭看著他，眼睛裡蒙著層水汽。
“喬然哥，”她的聲音帶著酒勁的沙啞，“你說，如果我也有陳星蔓那麼好的家世，你會不會喜歡我？在我們幾個人當中，隻有你和我的家庭是差不多的，我覺得你很有才華，可是你也隻喜歡蔓蔓嗎？”
喬然愣住了，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宣萱抓得更緊。他看著宣萱泛紅的眼眶，想起以前她總跟在他們身後，說“喬然哥蔓蔓姐真好”，心裡突然不是滋味。
“宣萱，你醉了。”他儘量讓語氣溫和，“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妹妹？”宣萱笑了笑，眼淚卻掉了下來，“我不想當妹妹，我喜歡了你三年，從大學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了。蔓蔓有家世，有顏值，我什麼都冇有，可我比她更喜歡你啊，喬然哥，你就冇看到過嗎？我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看到我？”
喬然的心跳得很亂，他想起陳星蔓剛纔轉身的背影，想起他們五年裡的點點滴滴——第一次約會在操場散步，第一次吵架後他蹲在她樓下認錯，第一次見她父母時的緊張……那些畫麵像電影一樣在腦子裡過，他突然清楚地知道，他心裡隻有陳星蔓。
他錯愕的掙開宣萱的手，後退了一步，語氣認真：“宣萱，對不起，我心裡隻有蔓蔓。不管她有冇有家世，我喜歡的都是她這個人。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的條件不足以給蔓蔓幸福，可是我會努力給她更好的生活，你也會找到真正喜歡你的人”
宣萱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她咬著唇，聲音哽咽：“我知道了，喬然哥，你走吧。”
喬然看著她走進樓道，直到聲控燈滅了，才轉身上車。他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給陳星蔓發訊息：“蔓蔓，我送完宣萱了，你到家了嗎？上次的事，我想跟你好好談談，我已經和我爸媽商量好了，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訊息發出去，他盯著螢幕等回覆，手心全是汗。過了大概十分鐘，手機震了下，是陳星蔓發來的：“我到家了，喬然，明天早上，我們去你出租房樓下的早餐攤吃茶葉蛋吧。”
喬然看著這句話，突然紅了眼。他想起以前在早餐攤，阿姨多給的那個茶葉蛋，想起陳星蔓笑著說“真好吃”，想起他們擠在出租房裡，一起看電影，一起煮泡麪。原來那些他以為的現實阻礙，在感情麵前，都抵不過一句“我還想和你一起吃茶葉蛋”。
他發動車子，朝著陳星蔓住的高級公寓方向開去。路上的梧桐葉還在落，月光透過車窗灑在他臉上，他嘴角慢慢揚起來，心裡的刺好像終於拔出來了。他知道，明天早上，他要跟陳星蔓說，彩禮的事他會解決，他們的未來，他會拚儘全力去守護。
畢竟，他愛的不是她的家世，是那個願意陪他擠地鐵、吃路邊攤，在他最難的時侯，還願意等他的陳星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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