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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一場終成空大結局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獵戶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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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戶與狗

風向轉變之快,
讓門口等著的何生歎為觀止,夫子們挺會變臉。

誣告事件來得突兀,散的敷衍。

彥博遠先行告退。

將殷柏此次成績作廢,
薑康裕帶著眾同僚離開,將殷柏留給自家夫子處理。

殷柏在山長那留下了品行不端善妒的名頭,
連帶著自家夫子臉上無光,
留殷柏訓斥懲罰自不必說。

秀才功名不至於體罰,
於是懲罰以精神羞辱為主,
例如跪祠堂打掃書院等。

殷柏這回兩個都得了。

書院坐北朝南,
祠堂是書院中軸線上最北的一處建築,內供有先賢祖聖,
童生平日打個手板心,
秀才這頭就是罰跪。

跪天地宗師,怎麼能算體罰呢。

本學期在書院的最後三天,殷柏不參與季考,被迫誠心跪聖賢。

為表悔過還要在跪罰中抄四書五經以正心,
紙筆自備。

許伯常忙著考試,也沒發現身邊少了個殷柏,直到考完才聽說殷柏被罰,具體因為什麼旁人不知,
但殷柏不敢隱瞞,
一五一十老實說了。

最後還要狡辯,
說是為了給許伯常出氣纔出了昏招。

“我有什麼氣?”倒把許伯常整懵了,怎麼就算他頭上了,
他為什麼要氣彥博遠?

“自從那彥博遠回來後,許兄……”殷柏覷了眼許伯常,說話聲音小下去,
“許兄便再也沒能上榜一。”

把許伯常說得不如彥博遠,殷柏有些膽怯,“在我心中,那彥博遠樣樣不如許兄,許兄才當是書院第一人。”

“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等心氣狹窄之人?”許伯常氣惱,“學識才氣不如彥博遠,我氣我自己技不如人,到了你眼裡竟成了嫉恨彥博遠,這還成了我的不是了!”

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氣煞他也。

他最初是有不忿,到了後麵就是心服口服。

自來高傲的許伯常受不得這委屈,甩起袖子,雙手背在身後,在殷柏麵前來回踱步。

“是我心胸狹窄,許兄高風亮節,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嫉妒彥博遠。”殷柏說著說著,就露出了那副從骨子裡透出的奴顏,惶惶然。

“行了,事已至此,雖是你一念之想,但也是我的疏忽。”

許伯常再如何不想見彥博遠,這回也得低頭,明眼人都知殷柏是他的人,為了名聲著想,“明日,你隨我去向彥博遠道歉。”

說完,許伯常長歎一口氣,希望不要被彥博遠記恨。

“是。”

許伯常拿了枚鬆煙墨帶著殷柏來道歉,彥博遠對許伯常改觀不少,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到底麵上功夫做到位了。

殷柏已被夫子懲戒,彥博遠順水推舟將此事諒解。

殷柏老實下去。

沒了他在考場後抓耳撓腮亂動,彥博遠未來兩天考試更是順當。

一晃兒季考結束。

書院給學子多留三日時間,整理衣物被褥等需要帶回家的,以及最後一日公佈成績排名,分發學獎。

彥博遠沒多留,考完當日就趕夜路回家。

向文柏不走,留在書院等排名。

彥博遠準備三日後再跑一趟書院,學獎他有把握,期間若有事情,則是拜托向文柏幫忙留意。

何生則是留了書童自己回去了。

這頭學子結束休息,那頭夫子開始忙碌。

大廳還是那個大廳,大廳聚首眾夫子。

薑康裕高坐主位。

前頭擺著眾學子考卷。

按理說成績排名這種事情,山長隻需過目批準,讓人公佈成績,最多看兩眼前三名的答卷。

薑康裕現今的樣子卻有把學子答卷都翻一遍的勢頭。

每人一張桌子,夫子們埋頭批改,批改過後的卷子,由侍從歸整完畢,放到薑康裕的桌前。

侍從再從大廳正中的長桌上拿了卷子分發給夫子。

廳中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薑康裕翻開手裡卷子,沒看到什麼特彆突出的答卷,想到前兩日見的那個被誣告的學子。

“將彥博遠的卷子拿來。”低聲吩咐侍從。

侍從領命去翻找。

薑康裕接過小廝遞來的茶盞,淺抿一口,垂目小憩。

“山長,這三張就是彥博遠的答卷。”侍從找到彥博遠的卷子,重新回到薑康裕身邊,將卷子平鋪在山長麵前。

薑康裕睜眼看去,就被那一手標準的館閣體怔住。

不抱多少期待的內心,一落一提之中,更是高看彥博遠。

都說見字如見人,這手翰墨當有三鼎甲的風範。

科舉取士字寫得好不好也很重要。

可以說能夠進士及第的人,書法必然出類拔萃,現今雖沒明文規定,必須用館閣體書寫,但大家都會選擇方便考官閱卷的字型。

薑康裕當即起了興趣,認真看他的答卷。

當日彥博遠謙虛,薑康裕便當真以為他成績尋常,隻不過是在縣城書院中才顯得出挑。

這朝翻看,薑康裕是越看越欣賞,想到彥博遠為人謙遜有禮,遇到誣告也能穩住心神,才氣更是拔尖。

一篇翻到頭,忙不疊看去下一篇,三篇看完,撫須稱讚,可造之材,可造之材啊。

嗬嗬笑著叫停下頭批卷的夫子們,讓侍從將卷子給他們輪看一遍,誇讚一番。

不愧書院第一人,心下滿意,薑康裕當即說道:“這回季考紅榜除卻慣例學獎,再每人一套筆墨,正巧我帶了本京中新出的書,做個添頭獎給榜首。”

“山長慷慨,是諸位學子之福。”有人恭維。

薑康裕擺手,“當不得,都是為朝廷造才,繼續忙吧。”

眾人繼續批改,薑康裕拿出新卷子翻看。

書院還在為季考掃尾,彥博遠已經夫郎、兔子熱被窩了。

趕著回家睡了個飽覺,第二日日上三竿醒來,懷裡是夫郎,床頭是兔子崽,可不滋潤。

昨夜回來晚,陶安竹已經歇下,也就沒叫起讓人回去避嫌。

於是眾人一道吃了個朝食。

雲渝跟彥博遠說看中那間帶後院的鋪麵。

彥博遠:“趕巧不如趕早,吃完飯我們一道去鎮上看看,也讓陶夫郎和娘小妹掌掌眼,要是看得上,今日便租下。”

陶安竹道:“我就不去了,那屋子我見過,今日份的糕點還沒做,我留下做糕點。”

糕點攤子能不支,但定下的茶樓份額卻是不能不做。

“那就做完糕點再一塊去。”彥博遠拍板,“我們四個一道做,抓緊些不礙事。”

陶安竹似乎想說些什麼,雲渝應下。

陶安竹眼神看過李秋月和陶安竹,這才發現眾人對彥博遠下廚幫忙的事一點不擔心,暗自稱奇,難不成這秀才郎還會廚藝不成。

等見了彥博遠嫻熟地混料裹鬆花時,陶安竹不得不感歎,要不說是秀才呢,可真什麼都會。

多了李秋月和彥博遠兩人,一個時辰不到糕點就製備完畢,比預定的提貨時間還早一刻鐘。

彥博遠先去村
長家借牛車,李秋月雲渝等在陶家。

李秋月閒不住,拿張繡到一半的帕子出來,跟在張巧雲家一般,腿上擱個小竹筐子,裡頭是線,手頭不停。

側頭跟旁邊雲渝和陶安竹說村裡近況。

“聽說村子附近有流民,村頭的王二虎和隔壁村的李柱被流民打了。”

陶安竹和雲渝的眼神碰了碰,都有些詫異。

雲渝問:“流民打的?”

“可不是。”

李秋月在框子翻剪刀,沒翻到,用牙咬了線,整理手頭線團,“幸虧被劉獵戶撞見,把他們兩個救下,不然怕是命都得沒,那流民凶得狠,王二虎被打折了腿,李柱門牙都沒了。”

說到這,李秋月嘖嘖兩聲,因和他說話的人裡有兒夫郎在,又都是年輕哥兒,不好繼續說下去。

陶安竹問那獵戶是不是新娶夫郎的那個。

“可不是他,咱村自從張獵戶摔折了腿後,就剩他一個獵戶,長得人高馬大的。”

“王二虎家裡頭,特意割了兩斤肥豬肉,送去獵戶家道謝咧。”

劉獵戶家在山腳,王二虎和李柱,就是在劉獵戶家旁的山溝溝裡被發現的。

劉獵戶的夫郎去叫郎中,說對麵流民人多勢眾,將半個村子壯丁都叫了過去。

有狗的帶狗,厲害點的夫郎、婦人都抄家夥去幫忙。

到了地方一看,流民早跑了,劉獵戶一個人守在兩個光溜溜的人前。

王二虎和李柱被打得說不出話。

按劉獵戶說的是那些流民搶了二人錢財,衣服襪子也一並收了。

幸好劉獵戶打獵回來,手頭有沒用完的箭矢,嚇退了流民。

但那時王二虎和李柱已經成血葫蘆了。

王二虎下半身那點東西也折了。

突然不知哪家的狗竄上去一口叼走,後頭又追上去幾隻雜毛狗,一溜跑進山裡奪食。

旁人光顧著去擡王二虎和李柱,這一幕少有人見,見了也不知道那狗叼走的是那物件。

還是獵戶哎喲出聲,大喊著讓村民去幫忙搶回來,嘴角卻是壓都懶得壓下去。

和自家夫郎躲在人後偷笑。

村裡一陣雞飛狗跳,好不忙乎,也就雲渝、陶安竹這種,家裡沒漢子去的不曉得。

張巧雲家漢子趕在最前頭,看得也最全。

李秋月從那聽來再說與雲渝和陶安竹。

一傳十十傳百,那兩人的遭遇傳遍了村野。

陶安竹和雲渝聽了個大概,心頭大快。

什麼流民,怕不是調戲人夫郎,被劉獵戶打的。

活該!

那獵戶凶悍,王二虎和李柱也不能說自己去調戲人家夫郎被打。

不止不能說,還得睜眼瞧自家人感恩戴德去謝劉獵戶,血沫星子混著恨意隻能自己吞下。

說話間,彥博遠借了牛車回來,鎮上來拿糕點的雇工也到了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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