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一場終成空大結局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糕點生意
糕點生意
銅鏡映出雲渝俊秀的麵容。
彥博遠舉著一麵小一些的鏡子,站在他身後,讓雲渝清晰地看見腦後束起的發帶。
雲渝人白皮嫩,發帶正適合他這年紀,活潑、嬌逸。
“相公眼光真好。”語調黏糊,試圖挽回些什麼。
東西是正經東西,那吃糕點也是正經吃。
雲渝頗為殷勤,給彥博遠端茶倒水遞糕點。
討好地幫彥博遠搬凳子,“相公你坐,來試試這糕點味道對不對。”
將彥博遠想成好色狂徒的羞愧心理讓雲渝說話帶著點心虛,語調急促,杏眼中卻劃過一絲狡黠。
彥博遠心安理得享受著老婆的伺候。
白瓷碟中幾塊茶色小糕,比彥博遠記憶中的賣相好。
不等彥博遠去拿,雲渝撚起一塊遞到他嘴邊。
彥博遠挑眉,發現夫郎今日異常主動,心中起了捉弄的想法。
雲渝的心跟著未完的話提起來。
拖長的調子,讓雲渝的心臟撲通跳。
上不去下不來,吊得人心慌。
彥博遠五官鋒利,沉下時的肅容極能唬人。
平日對雲渝溫溫柔柔,但不笑時,眸子深沉,讓人捉摸不透。
尤其是在那什麼時候,彥博遠愛極了他的小拇指,啃咬時黑眸濃鬱,眉眼狠厲。
雲渝被盯著怵得慌想躲避都不行,被他壓製,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小指一次次被留下清晰牙印。
害他平日做糕點都不敢站陶安竹對麵,生怕被發現手上牙印。
好不易消下去,十日旬假又啃上去一個。
沒完沒了。
不讓彥博遠得逞,彥博遠就會像被搶了肉骨頭的狗一樣,睜著大眼珠子可憐兮兮看他。
慣會裝可憐。
雲渝心軟。
彥博遠屢試不爽。
想到這,雲渝不禁動了動靠近心臟的左手小指。
將雲渝的小動作看了個全,彥博遠不繼續嚇他了。
麵容轉晴,露出笑臉將話說完。
又乖又軟,像帶甜餡的湯圓,圍著他打轉,一口下去,汁水橫流。
咳咳,想歪了。
打住,打住。
彥博遠去吃嘴邊的鬆糕。
雲渝被這大喘氣的話氣到,懶得搭理他,就會油嘴滑舌。
坐回梳妝台前仔細瞧發帶,一絲一縷,細細撫過。
彥博遠隨著雲渝的視線一塊落到發帶上,被墜著的鈴鐺吸引,情不自禁開始冒出點想法。
雲渝走動間,帶動身後垂下的發帶,上麵墜著的發帶發出清脆叮鈴聲。
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個禮物,微微擺著腦袋去瞄發帶。
彥博遠似乎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
像個大狗狗一樣,巴巴地湊到雲渝身邊,貼著他耳朵說了句話。
雲渝聽完,紅暈從脖子往上一路直衝腦門,腦袋都要熱得冒煙。
雲渝氣急,用手推開彥博遠怒道:“讓你試糕點你就乖乖試吃,整天腦子裡淨塞稻草,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彥博遠被罵了也不生氣,還配合地“汪”了一聲。
雲渝被他不著調的模樣羞得沒脾氣。
就說他沒安好心,還因誤解他而羞愧。
羞愧個屁,就是個色鬼!
百八十年沒吃過肉一樣。
雲渝膽子頗大地衝他翻了白眼,“正緊的,那糕點味道對不對。”
試圖將話題拉回正軌。
彥博遠收起略顯下流的表情,坐回椅子。
“味道比原版好吃。”
這話不假,不是糊弄雲渝,彥博遠真覺得雲渝做糕點的手藝比前世那個什麼蕭氏好多了。
“真的?”雲渝追問,“彆是哄我開心。”
“騙你作甚,你沒問過娘和小妹,陶夫郎總歸也試吃過吧,他們怎麼說。”
彥博遠給自己倒杯水,有一搭沒一搭的啜飲,一副大爺做派。
“都說好吃。”雲渝頗為自豪。
“那不就得了,夫郎手藝極佳,宮裡的都比不上你做的。”
雲渝被他這大膽的話嚇得一抖,“這話你都敢說,你敢說我還不敢聽,以後彆說了。”
還沒考上呢就這麼狂,要是真當官了,這張嘴不把門遲早出事。
“這糕點也不是我一人做的。”雲渝補上一句。
彥博遠答應,他知道輕重,這些話他也就在雲渝麵前說。
夫郎不讓說就不讓說,但麵上不以為意。
印糕總共沒幾塊,彥博遠一個連一個,就著茶水吃了個乾淨。
用帕子把手擦乾淨,做下決斷,“就按這個方子來吧。”
“那方子是直接賣了,還是多攢幾個一塊賣?”
光賣一張,雲渝擔心錢不夠租鋪子。
彥博遠咂摸了會,似在回味,沒直接回複,想了想才說:“先拿去茶樓問問。”
他又問了雲渝印糕具體做法,耗時人工等,發現印糕材料做法簡單透明,恐怕賣不出高價,心裡算了一筆賬,“到時候能不賣先不賣,多找幾家茶肆合作,我們給他們供貨。”
“供貨?”雲渝疑惑,這怎麼又不賣了。
“對,供貨,酒樓的糕點都是開胃小吃,不是奔著吃飽去的,印糕紮實能果腹,更適合茶樓。”
客人到茶樓點份茶水點心,聽說書評彈能消磨一天,有的茶樓還供應麵點。
茶樓有後廚,但也隻做幾款招牌點心。
更小些的直接沒後廚,全靠外訂。
既然要去鎮上做鋪子,做散客生意,不如做大茶樓供貨來錢快還穩定。
“當然,酒樓也可以去問問。”
能賺一點是一點。
“鎮上鬨市區地段好的價貴,做供貨生意,租金就能省些,我們租院子的錢就能擠出來。”
相應的,偏些的地方糕點鋪子也少,周邊居民也會來買。
彥博遠繼續解釋。
忙活一早上出個幾籠也夠賣了,下午人就能歇歇。
“這都是理想狀態,一切都還得等明日,我去鎮上談了再說。”
彥博遠說的時候,雲渝也在合計,鎮上鋪子他聽陶安竹說過,以青安巷這個地理位置中上的說,一個月租金就要近一兩。
更不消說位於中心地段和臨街的鋪麵。
不得不說,彥博遠的提議,雲渝心動了。
既然決定要做供貨,那搬去鎮子上的事情便要緊著做,村裡到鎮上終歸路遠不方便。
彥博遠提議明日雲渝一道去鎮上看看。
“去鎮上牙行看看屋子,瞭解下行情。”
“那要不要叫上陶夫郎,鋪子和他開的,他也得看吧。”
名為看鋪子,實則想約會的彥博遠哪能讓陶安竹跟上。
“他大著肚子不方便,我們先去看自家住的小院,再去看鋪子,到時候將適宜的鋪子記下,再和他說,他也省得空跑。”
陶安竹沒兩個月就要生了,雲渝想想也是。
要麼趕緊搬去鎮上,要麼安心呆鄉下。
再拖下去,陶夫郎生了孩子坐月子,這事又得拖個把月。
誰能和錢過不去,早搬早賺錢。
“那我明日和他打個招呼。”
“我明早讓娘去,你在家歇著。”
話沒說完,彥博遠衝他一挑眉梢,右手勾挑起雲渝身後的發帶。
發帶在彥博遠手下搖擺。
暗示意味十足。
雲渝把話吞下。
行吧,確實得歇。
“那你記得早起和娘說。”
早起兩個字,雲渝念得極重,咬牙切齒。
“你放心,夫郎交代的,為夫必定辦妥。”
租房的事就這麼定下了,正事說完就是說私事。
彥博遠還有禮物給雲渝。
是新畫的畫卷,地點照舊是書院。
這回是彥博遠住的士舍裡頭,雲渝躺在彥博遠床鋪上,望著窗戶外的竹林。
這畫被掛到了床裡側的木壁上。
彥博遠知道雲渝會把畫卷掛床尾後,每旬都畫一幅送雲渝。
床尾已經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畫卷,再塞不進一幅。
再過不久,連床側都掛不下,得往床頭掛了。
“上半年最後一幅畫,下旬回來就是休田假了,我日日在家,便也不用對著畫卷死物相思了。”
放了田假就能和老婆一天十二個時辰貼貼。
雲渝背對著彥博遠掛畫,聽得這訊息,內心雀躍。
田假能休一個月,婚後他們夫夫聚少離多,難得能有這麼長時間在一起。
兩人心中期盼。
雲渝的小拇指不出意外,又有了個新牙印,雲渝用絲綢緞帶纏繞在指上蓋住。
新得的發帶也成了爛布條子,把雲渝心疼得不行。
彥博遠許諾再送他一條新的佩戴才哄得雲渝展顏。
第二日彥博遠按晚上說定的,先找李秋月說去鎮上的事,又囑托她幫忙去找陶夫郎打聲招呼,再做些印糕試吃。
印糕材料都有,隻需混合蒸煮,李秋月應下出門找陶夫郎。
彥博遠回去等雲渝起床。
巳時,夫夫二人帶著糕點趕去鎮上。
正是午食的時辰,茶樓人員冷清,彥博遠用秀才符印蓋了拜帖,給小二代為轉交給後院歇息的掌櫃。
無有不見。
彥博遠找的第一家掌櫃和彥父有些交情,聽得來意,爽快應下,又舉薦了另一酒樓的掌櫃。
順利談下酒樓的生意,和茶樓一般,做供貨商。
後麵幾家隻費了些口舌,也順利談下。
彥博遠秀才功名,商戶敬重有功名在身的人,能有巴結的份哪有往外推的。
茶樓生意一靠說書二靠點心,彆家有的你家沒有,掌櫃的都不想差了人去。
彥博遠帶著雲渝一氣跑了八家,隻一家沒答應,那戶沒談下來的原因是自家也產糕點,沒必要再收彆家的。
彥博遠對這結果很滿意,四家茶肆,兩家茶樓,一家酒樓。
洛溪鎮有碼頭,人員往來密集,糕點需求極大。
鋪子光做印糕也能維持,手頭那麼多方子,慢慢加上去,不愁生意。
生意有了,現在就差個鋪子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