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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一場終成空大結局 第9章 第九章 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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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聘禮

漢子向雲渝伸出臟手,那雙手與他極不相稱,指節修長沒有一丁點繭子。

“小臉真嫩,給爺摸摸。”

醉酒的腦袋不甚清明,平日耍流氓慣了,一見漂亮的,褲襠就成了腦袋。

雲渝一陣反胃,匆忙後退,對方沒勾到,沾滿烏黑淤泥樣的手還在往前劃拉,“小賤蹄子,你躲什麼躲。”

雲渝避開那隻臟手,藉助界碑的遮掩,繞過他往另一邊跑。

好漢不吃眼前虧,被言語調戲,總好過真被那什麼了。

奈何漢子雖然醉,但動作不慢,行動間頗為熟練,不是追著雲渝拉扯,而是大胯兩步後一腳騰空踹去,哥兒體力到底不如漢子,雲渝被踹翻在地。

“跑什麼,惜春樓出來的,裝什麼貞潔烈哥兒。”

雲渝心中一沉,漢子嘴裡的惜春樓,正是當初人牙子要將他賣入的地方,當日怕是被他看見,錯認為彥博遠是去給他贖身。

雖然就結果而言也是贖。

雲渝沒想自己的聲譽被毀,反而想到,如若他真和彥博遠成婚,這人將事情宣揚出去,怕是要對彥博遠的名聲不好。

漢子還在那汙言穢語,雲渝一陣陣發寒,漢子和哥兒的力氣懸殊,雲渝拚儘全力也掙脫不開。

就在他桎梏住雲渝雙手,欲行不軌時,漢子突然捂住頭停下,嘴裡叫罵,“哪個王八蛋砸你爺爺。”

雲渝掙脫被摁住的臂膀,手肘撐地,使命往後挪,將兩人距離拉開些後,擡腳將漢子蹬開。

醉酒的人沒方向感,雲渝又抓了把碎石頭,往他腦門上砸。

漢子抱頭嗷嗷直叫,在原地打轉,慌亂之下,雲渝不記得自己上沒上腳踹他。

隻聽得“噗通”一聲,萬籟俱寂。

漢子掉進水裡,酒也醒了,撲騰著往岸上遊,村裡靠水,村裡漢子大都會水,漢子爛醉,但求生本能還在。

雲渝也顧不得對方死活,燈籠都來不及撿,撒丫子就跑。

也顧不上去看是不是有人幫他脫困,蒙頭飛奔,方向都不知道對不對。

喘不上氣也不敢停,沒有燭火照明,看不清路,突然烏漆嘛黑的眼前出現個巨大石塊。

近在眼前,避之不及,雲渝驟然停下腳步,又被旁邊小一些的石塊絆到,穩不住身體,最後左腳拌右腳一腦袋滾進了水溝裡。

抱頭著地,撐起身子,和溝底的彥博遠來了個友好會晤。

雲渝:“你怎麼在這?”他這是摔出幻覺了不成。

雲渝懵,彥博遠也懵,看清來人後,連忙將他半抱著拖起。

說是水溝,底部卻都是爛泥巴,沒多少積水,摔下去正好有爛泥墊背,隻臟不疼。

“你這麼晚出門作甚,也不怕被野狼叼去。”彥博遠捏摁雲渝的胳膊和腿,到處檢查有沒有摔折。

“摔疼沒,哪裡疼。”彥博遠眉頭緊蹙,語氣焦急,深怕人哪裡摔傷了。

雲渝剛脫離險境,心中的驚懼緩和,又陰差陽錯,找到了久未歸家的彥博遠,出來這趟的目的達成,對方家人般的絮叨關切進到耳中,他鼻腔一酸,頓時淚水決了堤,紮了個猛子撲到彥博遠懷中嗚嗚哭。

哭得彥博遠方寸大亂,心撲通撲通跳。

尋常時候他心中時不時說雲渝小嬌氣,那不是真嬌氣,那是他希望雲渝被他養得嬌氣些,當彥大人一個人的嬌氣包,有點事兒都能衝他撒嬌一番。

雲渝受苦頭多,吃了氣也忍氣吞聲,更不要說是平日乾活劃破個口子的痛,擦了血珠子繼續乾,沒得嬌氣。

還是彥博遠見了痂心疼個半天,捂著人傷口呼呼吹氣,活半點不讓做,自己全替了。

雲渝哭得抽抽噎噎,直打嗝,人都要背過去。

彥博遠抱到雲渝身子的這個重大進展,都沒注意到,給人拍背順氣,骨頭沒事,就怕內裡摔著了。

拍背都不敢重拍,輕輕撫著,順著,“哪裡疼,我們上去找大夫,莫哭莫哭,摔疼哪裡了和我說。”

雲渝哽咽著,將遇到的事和他簡易說了,著重強調自己將人揣入河裡,沒讓對方近身。

哥兒家家,外表像漢子,規矩卻比姐兒還多,大晚上一個人在外,又遇到個醉酒漢子,對方又有那心思,就算解釋清楚了,雲渝也怕彥博遠嫌棄他。

不怪他多想,時下就是這風氣。

“不知道救我的那人是誰,他會不會把那漢子的話宣揚出去。”

他好不易就快有個新家了,他不想被人再趕出去,說著說著就又要哭,擰著臉,皺巴著臉,惴惴不安。

哪怕彥家不嫌棄,但這事要傳出去,彥博遠沒了麵子,那還不又是被趕走的命,雲渝臉都嚇白了。

彥博遠既心疼又後怕,心疼的是雲渝遇到這事,還一再強調對方沒有得逞,生怕他嫌他,怕的是,萬一那歹人做出滅口的事

“他隱在暗處沒有直麵惡徒,不是自知自己不敵歹人,就是不願讓你見到。放心,就算他將這事宣揚出去,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凡事有我,必不讓彆人欺負到你頭上。”

再三確定雲渝身上除了摔倒時的擦傷外沒有其他傷口,彥博遠先爬上大路,再將人拉上去。

凡事先從溝裡出來再說。

還有一句彥博遠沒說怕雲渝多想,就算雲渝當真是那樓裡出來的,他也不嫌棄,上一世他有娶妻,大家誰也彆嫌棄誰,他還擔心雲渝嫌棄他呢。

雲渝想到適才,他不知羞的抱著漢子哭就臉紅,雖說漢子是他未婚夫君,但到底忒不矜持。

想到這,雲渝想起白日裡彥小妹問他和彥博遠什麼時候成親的事,臉上紅暈消退,心中又不得安寧,惶惶不定。

這邊雲渝還在擔心經此一遭彥博遠怕是更不願娶他,那邊彥博遠又下了水溝。

田和路交接的水溝寬大,彥博遠人高,下去了也得墊著腳尖,才能讓上麵的人見到他人。

雲渝看不到彥博遠又害怕起來,往水
溝前走了點。

擋著月亮的烏雲遊動,雲渝一下看清了害他掉進水坑的罪魁禍首,不是什麼大石頭,而是牛後麵拖著的板車,少了一個輪子斜插入地,牛正在一邊吃田坎的草。

地上大包小包堆著,不年不節的,彥博遠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雲渝好奇心起,湊近細看,旁頭突然有禽類震翅的聲音傳來,四周黑糟糟寂靜無聲,隻有彥博遠在水溝裡挪動東西的小聲音,那點動靜又因為溝渠裡的爛泥緩衝,悶悶的。

突然來這麼大動靜,雲渝心都要跳出胸膛了,好在在難民群裡養出的習慣,再害怕也沒叫出聲來。

網兜裡的活物貼在雲渝腿側振動,忍著怕仔細一看,原來是頭大鵝。

地上東西多,旁邊是一頭大鵝

雲渝腦子一片空白,繼而烏糟糟亂,一時之間身上也不疼了,忍不住七想八想。

那頭,彥博遠從坑裡探出個腦袋來,喚雲渝過去。

“板車不結實,側邊輪子被硬石頭顛脫軌了,一車聘禮全砸水坑裡了。”

彥博遠把坑底最後一盒喜餅撿起,擦去上頭的爛泥,開啟一看,裡頭糕點四散,勉強能看出個形狀,沒被泥汙染,尚且乾淨著,“謔,包裝倒結實,你先吃著,等我把輪子裝上。”

“明天我還得去城裡補上盒飴糖。”

將那盒子遞給雲渝,彥博遠又利索地下坑,把坑底的木輪子拖出來重新安裝。

“聘禮?誰的?”

驚喜來得太快,雲渝不敢認。

白天被小妹問得心神不寧,不成想半天功夫,聘禮都準備好了。

“除了給你,我還能給誰。”

彥博遠還在研究車軲轆。

轟一下,紅霞又回到雲渝的兩頰,徹底沒了後怕的情緒,抱著喜餅不知所措,放下不好,拿著害臊,磕磕絆絆轉移話題。

“這得賠錢吧。”雲渝的腳不自在地在地上磨蹭,劃拉圈,耷眼瞧彥博遠的後腦勺。

“我的好渝哥兒,你不擔心我摔沒摔疼,倒擔心要不要賠錢。”彥博遠一頓,繼而說道:“不過還真得賠,輪子安不上了。”

雲渝湊到彥博遠跟前,兩個腦袋挨在一起看車輪子。

輪轂裡頭插的木栓斷了。

原本的軸子沒法用,彥博遠最後摸黑撿了根粗樹枝,就著石頭勉強卡上去。

雲渝在前麵牽牛,彥博遠把板車從牛身上卸下來,改為人力手推。

兩人一前一後擺好架勢,正要往家趕,後麵一聲尖叫響起,伴隨的還有熟悉的落地聲,兩人同步回頭。

隻見一道身影飛快跌下,消失在路旁。

彥博遠、雲渝:

那水溝指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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